我將他的外套拿在手中,再次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男人,伸手從他內層的包裡拿出一個皮夾,我打開一看,好多紅色的百元鈔票。
我暗自想着自己拿出幾張,他應該覺察不出來吧,爲了肚子裡的寶寶,我就當一次小偷吧,當着他將我直接拖走,不讓我帶包的代價吧。
我還是有些猶豫,想着要不借他幾百元錢,要不要寫個字據什麼的呢?
猛然間,身後傳來的聲音直接嚇了我一大跳,“付小雪,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有當小偷的潛質呢。”
我直接的反應就是講還沒有來得及拿出錢的錢夾放回衣服煩人口袋裡去,轉頭看着凌天佑已經醒了過來,睜大着一雙漆黑如夜空般的眸子,好笑的看着我。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凌天佑發自內心的笑容,看起來很儒雅。
而我卻覺得很窘迫,做賊心虛,我明顯說出的話有些底氣不足,“我就是太餓了,又怕吵醒你,想要借你幾百元錢去買點吃的東西,見你睡得如此的香,我真是不忍心叫你,肚子裡的寶寶也餓得呱呱直叫了,但是我身上沒有錢,所以——,所以我只能在你的包裡那點錢,就幾百元——”
我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還有些結巴,看來做了心虛的事確實說話都底氣不足。
然而凌天佑卻是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解釋一般,漫步走到一邊的大牀上,拿起電話按下幾個數字,“這裡是8888號房,馬上將晚餐送進來。”
我聽着凌天佑如此簡單就搞定的事,有些傻眼了,心裡暗罵着自己怎麼那麼傻,自己住的可是總統套房,打個電話不是就有食物送上門,反而用着最笨的辦法去偷凌天佑的錢出去買東西吃。偷沒有偷着反而被他逮了個現行,被他抓住了一個嘲笑我的把柄,真是有夠傻的。
我剛一想便做好被他嘲笑挖苦的準備,可是這次很意外凌天佑根本就沒有用言語來打擊我,諷刺我。
他也沒有對我剛纔的行爲再說什麼,掛上了電話便走去一邊的浴室裡,看着他走了進去,關上門,傳來一陣嘩嘩嘩的水聲,我那根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了下來。
我暗自納悶着,凌天佑不是一直喜歡用着惡毒的話語來辱罵我嗎,打擊我的自尊心嗎,爲何這一次卻是這樣簡單的放過了我。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我實在是想不通在凌天佑那種男人的腦袋裡,終究在想些什麼。
最後,我放棄了去捉摸凌天佑的心思,坐上一邊的大牀上,總統套房就是不一樣,牀都是那麼的軟,就像自己睡在了棉花上一般,很是舒服。
咕嚕咕嚕,肚子再次叫了起來。
我一翻身坐起,眼睛直直的看向外面的門邊,盼望着晚餐能快點到來,我好餓啊,好餓!
等着等着,我沒有等到送來晚餐的聲音,到時等着了凌天佑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額前的頭髮被水打溼了,凌亂不羈的散亂在頭上,赤着上身,晶瑩剔透的水珠還掛在他結實有力的胸膛上,下身僅是裹着一條浴巾,就這樣木屋旁人的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真是不害臊,難道他不知道需要將自己遮掩一下嗎?雖然三十幾歲了身材還是肌肉分明,煞有些小性感,可是不知道我還在外面嗎?
看着男人走路間,胸口的肌肉還在扭動,瞬間腦中就想到了什麼小兒不宜的畫面,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我立刻假裝着移開了實現,不去看他。總是覺得,此時此刻,房間裡的空氣中燃起了一絲絲曖昧的氣息,讓我有些心跳加速,呼吸困難起來。
“你在想什麼,臉紅的像個猴子屁股一般,”下一秒鐘就傳來了凌天佑奚落我的聲音,彷彿聽出他的心情很是不錯,隱隱覺得他的臉上掛着了笑容,可是我卻不敢看他,怕他知道我剛纔在想的畫面。
“叮咚——”哎呀,總算是上帝聽見我的心聲了,來解救我了。
我聽見門鈴響起,一下就下來牀,跑去開門了。
打開門,我看見服務員正推着一個餐車,裡面擺滿了食物,“先生、小姐,這是你們的晚餐。”
他將食物放在廳堂的餐桌上,我看着他將一盤一盤的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被他端出,飢餓又增加了好幾分,飢腸轆轆,還真是總統套房的食物就是不一樣,
太香了。
服務員將晚餐擺好,“您們請慢用,”然後就退了出去。
我也不顧凌天佑是不是到來了,端起碗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起來,眼見着不遠處的一大碗香氣撲鼻的雞湯,我立刻就盛了一碗,極快的,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真是好美味哦。
再用手撕下一個大雞腿,開始啃咬起來,好好吃,好好吃。
然而,凌天佑總還是忍受不住我如同好幾天沒有吃飯的乞丐一般的動作,不由得出聲,“付小雪,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他朝着我走來,看着我正在撕扯着雞腿的動作,“你這樣就像餓死鬼投胎一般,十年沒有吃過肉。“
我笑了笑,這纔像是凌天佑嘛,嘴巴毒。
剛纔他看見我偷錢卻不嘲笑我,反倒是讓我很不習慣,總覺得他沉默的時候很是讓人難懂,不知道他下一刻將要做什麼,他打擊我時,我倒是才能猜出他幾分。
我不理他,繼續大口的吃着,我就是餓嘛,怎麼吃你管不着。
而凌天佑卻是斯文的餐桌上坐下,打開那瓶紅酒,在酒杯中倒上三分之一,然後端在手中搖晃了幾下,放在鼻子下方一嗅,看着我那模樣玩味的笑了起來。
如此高雅的動作和我簡直成了宣明的對比,果然是有錢人即使再餓也是要注意形象的吃飯,約束可真多,讓吃飯都沒有了興致。
我吃了一些東西,感覺還是很餓,我繼續大塊大塊的吃着,但是凌天佑卻仍然沒有動筷子,只是看着我吃的津津有味,如此看着我,讓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從一邊的抽紙盒裡拿出幾張紙將手和嘴擦了一下,擡頭看着凌天佑,“你怎麼不吃呢?”
“孕婦先吃,你要多吃點,“他喝了一口紅酒,眸子中有些溫淳的笑意,很是儒雅。
我又一次看見了凌天佑露出這般有人情味的笑容,不再是冷冷的笑,而是真正的從心底發出的微笑。
一時間,讓我迷惑了,真是奇了怪了,如此冷漠的凌天佑今天居然這般的不正常,昨晚上可是衣服要將我生吞活剝了的臭模樣,纔多久的時間,變化得這般快,真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還說出這般人模人樣的話,好是意外。
我低下頭,繼續吃着眼前精美的食物,可是不像剛纔那般吃的那麼有勁了,總覺得被凌天佑盯着吃飯,讓我有些頭皮發麻,少了剛纔的興致,食之無味起來。
總算將碗裡的飯吃完,擡起頭,我纔看見凌天佑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剛纔那一杯紅酒已經被他喝完了,我看着他雪白修長的手在我的眼前晃過,夾起菜,很是優雅的放進嘴裡細嚼慢嚥,他的吃相很是文雅,相較於自己剛纔的狼吞虎嚥,自己真是有些汗顏。
我可是一個女人,吃相還不如一個大男人來的高雅優美,頓時就有些臉紅了起來。
凌天佑見我不再動筷子,便問着:“你吃好了?”他沒有看向我,而是盯着桌上我吃剩下的菜,臉上卻沒有一絲嫌棄的模樣,他今天是怎麼了,這樣的凌天佑,讓我很是不習慣。
但是,我還是答着,“恩,吃好了。”
“你先去洗個澡,一會我就帶你去買鞋子。”他的口氣還是那般強硬,霸道,根本不容許我反駁的餘地。
“哦,”我小聲的迴應了他,就慢慢的磨磨蹭蹭的走進了浴室。
這樣的凌天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怪異得讓我有些受不住,腦中再次想到昨夜那爆怒中的凌天佑,現在我都還心有餘悸。
而且,我昨晚也是太沖動,怎麼就對他嘶吼了起來呢,哎,我也難以理解自己的情緒。
我泡在浴缸裡,很久,很久,腦中在思索,身體在享受,這個浴缸裡有按摩的功效,躺在裡面感覺全身輕飄飄一般的舒服,真想繼續躺着不起來。
可是,我怕外面的凌天佑等不及,到時進來。
所以,我就難捨難分的從浴缸裡起來了,將身上的水珠擦乾,拿起放在一邊的有些皺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當我走出去的時候,凌天佑已經吃完飯了,將一邊的西服外套也穿在了身上,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皺褶,全手工定製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他格外的高貴,內斂,他輕輕的掃了我一眼,說:“
走吧。”
我看着他就要轉身走出門,我立刻大步追了上去,“凌總——”
“凌天佑!”突然他聲音有些微冷的提醒着我,更是停住了腳步,我沒有料到他會立刻停住,身體差點穩不住,險些和他撞了上去。
“凌天佑,”我識時務者爲俊傑,有些機械的叫住了他,才說着,“那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該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回去了。”看來,他還是不打算理會我。
“……”我張了張嘴,可是就是發不出聲音了,真有點生氣爲何這時拿不出昨天晚上的勇氣了呢,再對他吼幾聲,抗議幾句,哎,真是俗話說得好,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會還要給我買鞋子呢。
凌天佑帶我走進一家高檔的商場,一看店名就是我從來不敢去的名牌地方,我光着腳丫子走進商場裡,當然也是引起不少側目的,我只有低着頭,就像一個受氣巴拉的小媳婦一般,跟在凌天佑身後。
凌天佑走進一家名品店裡,很是自然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隻手支着下顎,對着營業員吩咐,“給她選一雙鞋子。”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說話都是那麼底子十足,凌天佑的口吻就像一個王者,每一個字都是很有分量。
只見營業員將我打量了一會,接着就從精品櫥櫃裡拿出一雙裸色的鞋,爲我穿在腳上。
我站在鏡子邊上,左看右看,營業員一直在身邊滔滔不絕的解說着,“這是我們店裡剛上市的新款,全球只有這樣一雙,限量版的,全手工製作,穿上很是舒服。尤其小姐的腳很是纖細,穿上這雙鞋子尤爲的高貴典雅,氣質不凡,這雙鞋配着小姐更加完美——”
“好了,不需要介紹了,”我打斷了店員那滔滔不絕的介紹,看來這個女人是看出了凌天佑是一個有錢人,限量版的鞋子都給拿給我試穿了。
我皺起了眉頭,雖然這雙鞋確實做工很好,穿着也很舒服,可是就是鞋跟太高了,懷着身孕的女人,不適合穿高跟鞋,對孩子不好。
正在此時,凌天佑卻傳來了聲音,“不要高跟的鞋子,”凌天佑的脫口而出讓我和營業員都驚訝的看着他。
我也在納悶他怎麼和我想到了一塊了。
“給她一雙限量版的平底鞋吧,”凌天佑的話讓我不由得心中產生一抹輕輕的跳動,難道他也知道了我懷着身孕,不能穿高跟鞋?
凌天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他不是沒有子女,怎麼就知道女人懷孕不能穿高跟鞋呢?
他看似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可是卻好像什麼事都很明白,對於一些細節也十分的注重。
後面,營業員拿出一雙平底的白色鞋子給我試穿上後,凌天佑看了一眼,便說:“就這一雙。”
我想要拒絕,這可是限量版的鞋子,肯定是很貴的,我知道什麼樣的價錢纔會標記上限量版,我不打算買的。
可是我的眼睛看見凌天佑那不容質疑的目光,終於還是將我嘴裡想要說出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當我走出鞋店,凌天佑開了口,“再去買一身衣服吧,鞋子和衣服很不相配,”我知道他說出的話根本就不容許我拒絕,我只得跟着他繼續往一邊的精品衣櫥而去。
凌天佑給我買了一身衣服,我也沒有問他多少錢,但是我深知他給我買的肯定價值不菲。
接着他便將我帶進了洪都賭場,那時我才真正的見識到什麼叫着賭博,單單是裡面的豪華設施就不用說了,出入賭場裡面的都是依衣着光鮮亮麗,燈光更是刺得人眼花繚亂,裡面也有着不少的時下當紅明星,完全沒有我老家那裡賭場的昏暗低廉。
瞬間,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凌天佑要將我包裝一下了,因爲這樣將我帶出來纔不至於丟他的臉面。
我們再次見到了莫老闆,他滿臉堆滿着笑意,迎了上來,看着我的眼光有些驚訝,打量了我一會,才說:“凌少,這是你白天帶來的女子嗎?才半天的功夫,竟然一下就脫胎換骨了,真是令全場人驚豔啊!”
對於莫老闆的誇張讚賞,我很是不削,可是臉上還是繼續微笑着說“謝謝。”也許,這就是有錢人之間的交往,都帶着一副虛僞的面具,不讓人看出任何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