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道閃着寒光的劍印,出現在陸子清的面前,擋住了韓正雪的雙刀,並且令他的雙刀就像是黏在一起一樣,無法抽回。旁邊的人終於看清楚了,雙刀上的血光都已被凍結,似乎失去了活力,不再聽從主人的命令。
韓正雪咬牙奮力一扯,雙刀竟像是冰片一樣破碎了,韓正雪頓時如同墜入冰窟,從頭到腳透心涼,尖叫起來:“我的寶刀!”
陸子清搖頭,嘆道:“這個鮮血劍印,原來不是你自己鑄造的麼?”
飛花劍瞬間在韓正雪身上劃出一道細痕,韓正雪飛速逃避,只見那細小的銀劍,已然將劍光結成了一個跟他劍身相似的劍印,剎那間他體內的血從那條細小的傷口狂噴而出,涌向對方的劍印,將那劍印凝成了血紅色。
韓正雪頓時由於大出血而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還你。”陸子清微微一退,把劍印打向韓正雪,鮮血化作一道長虹,在劍氣駕馭之下,竟從那細小的傷口裡,又涌回韓正雪體內。只是韓正雪一時消受不起,七竅流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他的朋友們臉上都流着血,還得給他趕緊療傷,推動他氣血流動,試圖保住他的性命。
陸子清提醒道:“我要是你們,就趕緊把他送到絲帕館去,救他小命,正好今天還打折。”
幾個人灑着熱血,慌里慌張擡起韓正雪,往附近的絲帕館去了。
場中一片驚悚,陸子清連正經的劍都沒出,就已經連敗數人。大家頓時都已經明白,在場除了黃巢還能跟陸子清一戰,其他的人根本沒可能打得過他。然而黃巢臉色鐵青,卻一直在那裡穩坐如山,沒有出手。大家也都明白黃巢的苦衷,此時縱然義憤填膺,卻也無可奈何。
旁邊的那個老者嘆了一聲:“陸公子手中拿的,可是飛花劍麼?”
陸子清點頭:“正是。”
總算有個開眼的啦!
“那想必陸公子是霄雲派的真傳弟子了。”老頭恭敬地連續三次拱手,“有劍仙裴顯的飛花劍在手,自然當得起老朽三拜。”
能持有飛花劍,必然是霄雲派很厲害的真傳弟子。
有人誤會了老頭的意思,對着陸子清叫道:“原來你也不過是倚仗神兵利器取勝!”
陸子清嘆了口氣,搖頭道:“所以我說,在座的諸位,都是垃圾!”又看向那個老頭,“唯有你例外。”
他收了飛花劍,將劍鞘一舉,亮出劍鞘上一串仙師留下的劍印:“你們都看好了,記住我的劍鞘!” 劍鞘一抖,一道長江大河一般的劍氣,頓時橫掃全場,但是絲毫也不霸道,而是猶如細水長流,流過每一個人身邊。隨即劍氣化作一隻只錦鯉,在人羣之中隨着水流遊弋,整個茶樓都被劍氣滿溢。
黃巢擡手護住面門,天藏門的人也都在大驚中,立刻跳窗的跳窗,滾倒的滾倒。茶樓裡幾乎每個人都在劍氣中掙扎,這時才發現剛剛的涓涓細流,已經化作洪潮淹沒全場。
“接我海天一劍!”
隨着陸子清的喝聲,茶樓裡轟的一聲,無數錦鯉隨着水光,從茶樓的門窗裡涌出。洶涌的劍氣使得茶樓裡發生大爆炸了一般,幾乎所有的人都東倒西歪,甚至隨着桌椅板凳亂撞。一些高手早已察覺不妙,但是抽身已然來不及,在他們的全力抵禦之下,感覺自己像是被浸入了海水之中,隨着暗流狂涌、大浪拍擊而震盪,縱然可以保住自身安全,但也無法與之抗衡,隨波逐流是唯一的選擇。
陸子清傲然舉着劍鞘,看着東倒西歪的人羣。沒想到場中除了跳出來的那些人之外,還是有不少好手的。畢竟這一劍他雖然只用了劍鞘,可劍意沒有半分不同,乃是他的巔峰劍意,跟任何劍聖比都不差的。由於要當衆打黃巢的臉,劍氣也是用了八分,場中依舊有六七人,能在這一劍下掙扎出來,踉踉蹌蹌但並沒有栽倒,在凡修門派當中,就已經是宗師的境界了。一開始就立刻跳窗逃走的那些,江湖經驗還要更高一些,修爲也必然不俗。
黃巢咬牙切齒地放下衣袖,劍氣將他的袖子都給打爛了,露出了手臂,說明他全力施展的護體法術,也沒能完全擋住陸子清的攻勢。而他原本想要一併護住的身邊門徒,全都被這道劍氣掃得滿地亂滾,好幾人撞得頭破血流。
所有的幫派首領,都驚懼地看着陸子清,霄雲派的弟子真的兇殘!
只有剛剛的那個老頭絲毫沒事,因爲他行禮了。這樣轟轟烈烈的一劍,居然還可以選擇在人羣中打擊的對象,這樣的劍法,頓時令許多修煉劍道的人驚駭萬分。這也就是陸子清不想殺人,不然剛剛那一劍,把他們全都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老頭驚駭道:“陸公子爲何要針對我等?你寧可與龍族、土著爲伍,也不與我等周人爲伍?難道陸公子你不是周人麼?”
陸子清喝道:“不要張口閉口便是代表周人!你們代表得了嗎?朝廷?江湖?百姓?白道?黑道?就算是這裡的三萬周人,你們能代表幾成啊?是來這邊打工的,就好好幹活!是來練級的,就好好殺怪!不好好做任務淨添亂!一個一個欠收拾!”
隨後陸子清用劍鞘對着黃巢一指,又道:“我若是你,就老實點兒,當縣令你根本沒戲。霖可憐,朱雀,都是我罩的!”
黃巢兩眼噴火,硬是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怒道:“可惜老夫偏想試試。”
這時候外面的兩個小女孩回來了,隱約叫道:“哇,好多錦鯉,好看極了!那個大哥哥一定還在裡面……”
陸子清微微一笑,劍尖對着黃巢虛點了一下,殺氣驟然爆發,使得黃巢眼皮一眨,立刻揮手擋在身前,再度使出護體法術。然而陸子清嗖的一下就御劍飛走了,快到場中的人眼睛都是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