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騎的是電動三輪車,那他應該就是在這附近,跑不遠,我先來搜搜附近的寵物店還有狗場。”李放放說着,開啓地圖開始搜索。
旁邊的郭冉也幫忙道:“我加的有寵物店的羣,那些寵物店主手上也都有他們的客戶羣,我在羣裡散發下消息,讓他們幫忙留意着點。”
“你什麼時候加的寵物店的羣?”餘雨驚詫地看着自己這位室友問。
郭冉應聲道:“一直都有啊,我們家養的還有一條金毛呢!”
“你們家養的居然還有狗子?”餘雨聲調不經意間高了幾分,驚喜問道。
郭冉聽聞此言,正在手機屏幕上打字的手指驟然停了,擡頭警惕地瞥着餘雨,“不許你打我家狗子的主意!”
“……”
餘雨皺着鼻樑,一臉委屈,生麼都沒說呢,怎麼就打你家狗子的主意了?難道自己在身邊人眼中,就是這樣一位吃雞屠狗不眨眼的小女魔頭麼?
郭冉和餘雨正互相傷害着,一直在看監控的肖然突然開口道:“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監控室內陡然寂靜下來,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肖然面前的顯示屏。
只見在那屏幕的中央,一名穿着藍色襯衫的男子赫然入目,映像放大之後,可以看到此人約莫30歲左右,瘦長臉,顴骨很高,兩腮有點凹,一雙眼睛冒着賊光,猛地一看,像是動物世界裡左顧右盼的狒狒。
如果他遮上臉的話,身材各方面和帶走兩條警犬的那人基本一致。
畫面中顯示的時間是6月6號下午,也就是昨天下午,此人反反覆復從警犬基地門口走過,趁四下沒人的時候,還會趴到門前跳着腳往裡看。
接着肖然又調出一段5號的監控,同樣可以看到此人在基地周圍賊頭賊腦的亂逛。
看到此人的第一瞬間,衆人心裡便有了譜,盜竊警犬的基本就是他了。但是令大家稍感不適的是——肖然你看監控爲什麼每次都這樣快?
兩天的監控啊,就這麼一會兒就把嫌疑人給篩出來了,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看到肖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可疑時間點,心裡說不定會懷疑肖然也是其中的同夥呢!
畢竟,如果不是同夥的話,怎麼能在這麼短時間裡,迅速地定到了當時的時間段?
“這人眼裡冒着賊光,探頭探腦地圍着基地轉,一看就不懷好意,我們的犬肯定就是他偷的!”
耿滿咬牙切齒地盯着那人,恨不得撲到顯示屏裡把那人咬上一口,那可是他精心看着長大的警犬啊,花費在犬身上的心思比親兒子都多。
“那個耿哥,雖然這人嫌疑大,但一切都還不一定呢,不過我們肯定會儘快查清楚的,把咱們那兩位沒出道的小戰友找回來。”李放放說道。
耿滿使勁點頭,他也知道在沒有證據確鑿、人贓俱獲之前,一切都不能說的太過肯定,只能連連說道:“那就麻煩你們了!一定要把它們帶回來啊!”
“放心,現在已經知道這人模樣了,而且應該就在市區周邊,還是對狗有深入研究的,目標範圍已經很小了。”肖然自信說道。
在耿滿和老樑滿懷希望的注視下,肖然一行重新回到隊裡,一方面通過大數據檢索人像進行比對,一方面通過各種寵物店以及愛心人士建的羣聊,在羣中散佈消息,查找這名男子的身份。
檢索了一番之後,並沒有在資料庫中找到與可疑男子面相相符的人,而且各個聊天羣裡迴應,也沒有人知道這名可疑男子。
眼見時間都快走到零點了,衆人見遲遲沒有迴應,便打算各回各家,等明天一早天亮了,再到警犬基地周邊走訪調查。
就在衆人下了樓準備散去的時候,一直抱着手機、盯着羣內資訊的郭冉突然歡喜地叫出聲來:“都別走,都別走,有迴應了!”
“怎麼說?怎麼說?我看看……”
張磊連忙探過身去,接過手機,叫道:“肖然,是在市區邊上倉田村西側的江堤附近。這個寵物店老闆說,那兒新弄了一個狗場,他去看過,狗場主好像就長這個樣!”
肖然看了看那條消息,這名寵物店老闆說的比較肯定,連狗場的建築都描繪出來了,應該比較可信,而且狗場位置和警犬基地之間的距離,也在電動三輪的行駛範圍之內。
“你們要回去睡覺嗎?”肖然將手機還給郭冉,轉頭問道。
張磊攤了攤手道:“既然得到消息了,那就去看看吧,店老闆不是說了麼,這狗場新弄的,正到找狗配禾中呢,感覺應該就是他。”
“對啊,去看看吧,早一點找到,樑叔他們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啊。”李放放也贊同道。
肖然點了點頭,“行,那就帶上樑叔他們過去看看。”
說着,衆人紛紛上車,又返回到警犬基地。
老樑和耿滿果然都還沒睡,倆人正並排坐在基地大門旁邊的馬路牙子上,垂頭喪氣地抽菸呢。
一見肖然他們車子回來,老樑和耿滿驚喜地迎上前去:“咋樣咋樣?……什麼!有消息了?”
聽聞兩條警犬有了下落,老樑激動地直拍大腿,欣喜之餘還不忘調侃耿滿:“怎麼樣?……我就說,這事找他們準成,這大晚上的,就這麼一會兒就有下落了,不愧是咱們局裡最厲害的刑偵小組!”
“這都是運氣,我們也沒想這麼到會這麼快。”
李放放探着頭謙虛迴應道,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那什麼,你們誰和我們過去看一下,狗場裡那麼多狗,我們就算見到了也認不清。”
“我去吧,我認得準。”耿滿連聲說道,上到車裡衝老樑揮了揮手,一行人便徑直朝倉田村方向駛去。
沒用多長時間,兩輛車便找到了寵物店老闆所說的那處狗場。
狗場很小,不成規模,就是簡易板房搭起來的一排犬舍,總面積也就和一個籃球場差不多,裡面隱隱約約有狗吠聲傳出。
“就在裡面!就在裡面!剛纔聲音就是‘雪狼’叫出來的!”耿滿激動的都快從車窗上翻出去了,他也是神了,只聽聲音就知道是他的狗。
“雪狼?這個名字是根據傑克·侖敦的那本書名起的嗎?我記得那條狼的牙齒特別白。”餘雨問道。
耿滿連連點頭:“對對,你也讀過這本書?——我們這條犬就是牙白,就起了這個名。”
或許是感覺到成功在望,耿滿眼中的焦急少了許多,竟跟着開起玩笑來了。
肖然緊隨衆人下車,走過去敲了敲狗場的鐵皮門。
不一會兒,一名高顴骨凹臉頰的男子就把門開啓了一條縫,正是那個在警犬基地附近鬼鬼祟祟的男子,而且在他身後,那輛載着兩條警犬瀟灑的電動三輪車,亦是赫然入目。
“你們?幹什麼的?”凹臉頰男子警惕地看着肖然等人,頭一縮就要把門關上。
肖然當即推開鐵門,李放放等人一涌而上,一下就把嗷嗷亂叫的狗場主給制住了,“你還問我們幹什麼的?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幹了什麼!”
“我幹什麼了?哦,你們是想搶我狗是嗎,我告訴你們,我這幾條狗價值十幾萬呢,你敢搶就是大罪,我報警你信不信?”凹臉頰男子心虛叫道。
肖然指了指胸前的執法記錄儀,又亮了證件,“你報吧,我現在就出警……”
話沒說完,就聽耿滿在犬舍裡一聲怒罵,“你大爺的,這特麼是人乾的事麼,它們還都是孩子啊!”
“你都我們警犬做了什麼?”
衆人心裡均是咯噔一聲,連忙帶着那凹臉男子往犬舍裡走,不過剛進犬舍,衆人便一下全都愣住了。
只見在耿滿面前,一條黑背正與另外一條雌犬背靠背站着,而在旁邊的空地上,另一條德牧已經累得都不想爬起來了,畢竟對狗來說,動一次就相當於跑上一萬米啊。
“你們是來找狗的?”
那凹臉男子這才反應過來,連聲叫道:“哎,哎,我不是偷你們的狗啊,我本來是想和你們商量,借你們狗用一下,但是找不到你們人,我的狗又都等不及了,只能這樣了……對了,我正準備把狗給你們送回去呢……”
“借我的狗用一下?”
耿滿幽幽地看着腳邊表情無辜的黑背,衆人都以爲耿滿要發火,或者要對着凹臉男動手什麼的。
沒想到憋了半響,耿滿才轉頭盯着那凹臉男:“你特孃的還真挺真識貨呀,用我們犬的基因,發家致富你真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