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的傷好的很快。
在這樣的一個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小山村裡,長恭每天都過得相當自在。長恭感覺的到這裡人的淳樸,這個地方讓長恭很舒適。
長恭漸漸的熟悉了這裡。
清晨。
長恭早早的起了牀,在院子裡面用一種奇怪的方式走着路。這是老乞丐的書裡教的練習全身協調性的步伐。
院子的大門被打開,長恭一回頭就看見木槿拎着扁擔挑着水從外面回來。長恭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走了過去。
“我來吧。”長恭感覺自己的力氣有些用不完,充滿朝氣的去幫忙。
一桶水的重量不輕也不沉,長恭拎的還是有些吃力。木槿站在一邊,眼神冷漠的看着長恭把兩桶水倒進水缸裡。
“你爲什麼在那裡?”長恭剛剛把水倒在水缸裡,剛想去放水桶,木槿的聲音突然響起。
“什麼7?”長恭下意識的問道。不過長恭的腦子反應的也是夠快,瞬間就明白了木槿在說什麼。
“我去邊境,迷了路。”長恭現在的想起來還是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自己的愚蠢真的是會害死自己。不過自己也是真的命大,當然多虧了眼前的這個叫木槿的女人。
“哦哦。”木槿點了點頭。
“你昨天是不是出去了?”
“對啊。”長恭點了點頭,不明白木槿爲什麼問這個。
“嗯嗯,這裡離官道遠,一路向西上午揹着太陽走,下午順着太陽走就能走回你原來的地方。”木槿淡淡的說完,轉頭離去。
長恭愣了楞,心裡的失落與恐慌一瞬間塞的滿滿的讓難受。不過長恭沒說什麼,這不是本就應該的嗎?
將水桶放在院子的一角,長恭來到竈臺前打開鍋。裡面是滿滿的一鍋米飯,長恭有些難受。木槿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只是這些東西似乎很快就要沒有了。
長恭甩了甩頭,開始吃飯。
長恭不喜歡離別,特別是跟那些長恭喜歡的人離別。但是長恭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吃完飯,長恭放下了碗。木槿不在,長恭突然有些好奇木槿在哪裡,一天神神秘秘的在幹嘛,便出了家門。
出門就是那座高聳的大山,長恭左轉,發現距離這裡有很多的房屋。只是木槿的房子修建在偏遠的地方,並且門奇怪的對着大山的方向。
長恭在村子裡走了走,偶爾遇見的村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長恭沒有在意,也許是因爲這裡本就是一個沒有人來封閉的小山村,大家都很熟悉。
在村子裡走了一圈之後,長恭沒有看到木槿。
長恭在一個石頭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周圍。這裡真的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若是自己的晚年可以過來養老,該多好啊。
“小夥子,你是木槿的朋友?”
長恭胡思亂想的瞬間,身後傳來柺杖柱地的聲音。長恭回過頭,一個年過六十的老者站在長恭的身後,目光復雜的看着長恭。
長恭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點了點頭。
“遠離那個掃把星。”老人眉頭緊皺,眼神不悅的說道。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長恭看着老人離去的背影,久久的沒有說話。一股憤怒充斥在長恭的腦海,長恭有些不知所措。
“又能怎樣呢?”長恭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垂頭喪氣。
起身故作樣子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長恭突然打算回去了。長恭突然不想留在這裡了,儘早走吧。長恭在自己的內心中說道。
順着記憶中的方向,長恭回到了木槿所在的房子。
打開院門,木槿正在坐在院子裡用柴刀削着一根木棍。尖尖的木棍在木槿的手裡很有危險感,但是長恭卻覺着有些無所謂。
“回來了。”木槿擡頭看了一眼長恭,隨即又低下了頭,眼神淡漠。
“嗯嗯。”長恭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眼神複雜的看着坐在那裡的木槿。
“怎麼了?”木槿淡淡的問道,沒有擡頭。
長恭嘆了口氣:“沒事。”邁步走向自己之前所在的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長恭站住了腳步,遲疑了一下。
“我明天走。”
“哦。”身後淡淡的聲音響起,長恭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天漸漸的黑了。
長恭坐在牀邊,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手裡捧着的是老乞丐送的書。雖然長恭一直覺着武功要言傳身教,日復一日的練習,但是老乞丐的書還是讓人沉浸其中。其中複雜的知識讓長恭極端的沉迷,但是長恭因爲自學的艱難一直將裡面的知識停留在字面理解。
房門“吱呀”一聲的打開,長恭擡起頭。
木槿靠在門的邊緣,傍晚的晚霞照亮了木槿的半邊身子。逆光中長恭看着木槿的臉有些恍惚,那容顏有些似曾相識。
可是長恭知道,這是錯覺。
“什麼事。”長恭淡淡的問道。
說來也奇怪,長恭與木槿兩個人都是悶葫蘆。長恭一直以爲自己與這樣的人相處不來,能讓長恭感覺舒適的只有那些嘰嘰喳喳的話嘮姑娘。可是與木槿的相處中,長恭卻感覺破位的舒適。
“這些給你。”木槿扔了一個袋子到了長恭的面前。
長恭撿起袋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些一票與銀兩。
“我不能要。”長恭搖了搖頭,將袋子扔了回去。錢袋掉在木槿的腳邊,木槿一動沒動,沒有去接。
“我在這裡,用不到。”木槿淡淡的聲音響起。
長恭走到木槿的身邊,蹲下身撿起錢袋,拉過木槿的手,將錢袋放在上面。
“謝謝你,雖然我很需要,但是我還是不能要。”長恭笑了笑,笑容裡有着幾分的燦爛,也有着幾分的苦澀。木槿的性格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自己怎麼可能去拿一個女人的錢呢?
木槿沒有說話,淡淡的發了一會呆,轉身而去。
長恭在屋子裡轉了轉,有些捨不得這裡。長恭搖了搖頭,感覺自己還真是有些優柔寡斷,怎麼到了那裡都捨不得。
長恭沒有什麼行李,將老乞丐送的書放在了自己的揹包。這兩本書長恭已經啃透了,差的就是實踐。
“咕。”長恭的肚子叫了起來,長恭走出房間,想要去找些吃的。
打開門,長恭一眼就看見了右邊的房間的門縫裡傳來的搖曳的燭火。長恭有些疑惑:“那裡不是雜貨間嗎?”
長恭左右的看了看,木槿不在。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趴在門縫上向裡面看着。
昏暗的燭火照亮着一個黝黑的排位,長恭的心裡微微的有些驚異。這也坐實了長恭今天的猜想,同世也讓長恭極端的憤怒。
一隻手搭在了長恭的肩膀上,長恭瞬間感覺一股大力傳來,直接飛了出去。
長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杆尖尖的木棍頂在了長恭的脖頸。長恭記得,這是木槿今天坐在院子裡削的木棍。
長恭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的跳了跳,沒有反抗。當然,如果木槿執意要殺自己,長恭也不會坐以待斃。
可是這畢竟是長恭的錯,長恭舉起了手。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長恭有些結巴,這樣道歉的話是第一次說。
天色已經黑了,長恭看不清木槿的臉。兩個人就這樣的僵持着,長恭感覺自己的背極端的痠痛,卻依舊不敢動。
“滾,現在就給我滾。”木槿突然撕心裂肺的吼道,收起了頂在長恭脖頸上的木棍。
長恭爬起身,去房間裡拿行李。在路過木槿的瞬間,長恭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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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再次的道歉後,長恭向着房間走去。拿了自己的東西,長恭大步的離去。木槿依然站在原地,但是長恭卻沒有回頭。
長恭突然明白,爲什麼自己與木槿相處的如此的自然。
不過是物以類聚,一直休息,卻好像舟馬勞頓,一路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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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樂。
小小米看着漸漸黑起來的天色,漸漸消失的晚霞,眼睛裡是無言的悲哀。那眼神彷彿飽經滄桑,又好像純潔無暇。
“它還會升起來的,對麼?”小小米自言自語,神情哀傷。
空擋卻密閉的房間其實看不到外面,只能看到微弱的晚霞紅光與太陽的亮。但是小小米還是看得很認真,彷彿在癡迷這短短的光芒。
小小米回過神,走到了躺在那裡的瑤瑤面前,用手輕輕的揉着瑤瑤的肚子。瑤瑤現在還好,但是小小米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能撐多久。
“小米姐姐。”瑤瑤睜開了眼睛,虛弱的笑了笑。
小小米的心微微的痛,卻突然無比的癡迷。這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了吧,可是自己還能看多久呢?
不對啊,是有多少人,還擁有這樣的笑容呢?
“瑤瑤,你感覺怎麼樣?”小小米也笑了笑,眼神裡有寵溺。但更多的,還是面對現實無奈的悲涼。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小小米這般善良的人。瑤瑤這麼單純的孩子?
“姐姐,我不疼了。”瑤瑤的聲音在小小米的耳邊回檔。
世界突然昏暗,小小米沉沉的閉上了眼。這樣的一個糟心的世界,不如早早的閉眼。
可是,真的可以睡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