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愣了愣。
“爲什麼?”問出這句話,瞬間又低下了頭。
“哦哦。”緩緩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一步,兩步,三步。其實長恭走的很快,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許有點不捨,是因爲貪婪木槿的美貌?
但是長恭不是那種人。若是因爲這個而有什麼依依不捨,甚至窮追猛打,簡直太過於丟臉。
“你…”
反倒是木槿有點後悔:“他就這麼走了?”木槿呆呆的看着長恭的背影,失落感猛然襲來。但是轉瞬間,又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以往,不都是如此嗎?”
同樣的轉過身打算離開,但是瞬間天旋地轉,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喂。”
長恭感覺到不對,回過頭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木槿。這件事好像有點搞笑,哭笑不得的長恭急忙跑回去。
“讓你逞強。”背起木槿,長恭也開始搖搖晃晃的。這個女人,簡直不知好歹。除了逞強的讓自己總是受罪,其他的沒有一點優點。
“嗯…”
還是挺漂亮的吧?
身材好?
氣質好?
長恭一邊在意淫,一邊揹着木槿四處詢問醫館。這一夜即便是長恭都有點扛不住,更何況受了這麼多傷的木槿。
“你可得撐住啊。”
長恭有點無奈,這就是所謂的多災多難嗎?不知道爲何,看着趴在自己肩膀的女人,長恭開始有點心疼。
搖了搖頭,長恭壓住情緒。
都說,對一個女人感情的開始,就是心疼。而木槿這麼漂亮的女人,自己若是陷了進去,可不是很容易拔的出來。
突然的,長恭眼前一亮。大量的藥材氣息涌入長恭的鼻孔,一個醫館,出現在長恭的視線裡。
“終於找到了。”邁開步子,長恭開始向着醫館跑去。猛地衝入醫館的簾子,卻瞬間和一個女人撞了滿懷。
“你…”
長恭聽到了一聲憤怒又帶嬌羞的怒斥,一股香味撲進鼻孔。
“對不起對不起。”長恭急忙道歉:“我有病人急需就醫,對不起。請問這裡的大夫在哪裡啊?”長恭點頭哈腰,木槿現在的情況,耽擱不起。
長恭已經感覺到了木槿情況的危急。
“進來吧。”
面前女人並沒有生氣,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長恭背後人的身上
“哦哦,謝謝。”長恭定睛一看,面前的女人臉頰嬌小,濃眉細眼,十分的漂亮。
這一看長恭就有點發呆,急忙移開目光。
也許是察覺到了長恭的偷看,小姑娘的臉頰瞬間紅了。
“她有燒傷,有摔倒。”長恭開口:“可能有傷到大腦。”
“嗯嗯。”小姑娘點了點頭:“爹地,出來看病了。”
“唉,來了。”
掛簾被掀開,一個墊着腳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這人留着一頭長髮,長長的鬍子。長恭仔細的看了看,頓時感覺到一陣仙風道骨。
“好圓潤的氣質。”長恭心理按按道。
“圓潤”這次詞形容男人是很怪異的,但是這個老人的氣質就是如此的“圓潤”。該怎麼形容呢?彷彿上善若水,自在於天地間。
三根手指緩緩的搭在木槿的脈搏,靜靜的把着脈。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着,長恭靜靜的等着。
中午,中年男子把完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凌凌,帶她去裡面包紮傷口。”
“好。”
被叫做凌凌的小丫頭應了一聲,在一旁的長恭趕忙的背起了木槿。
“放在這裡。”
掀開掛簾,凌凌指了指。長恭緩緩的將木槿放下,直起了身。
“你在這裡幹嘛?出去。”凌凌看着站在那裡的長恭,指了指:“你不會是想看她脫衣服吧?”
長恭愣了愣,說實話長恭還真沒有這麼想。但是聽到凌凌這麼說,忍不住的看了看躺在牀上的木槿。思維忍不住一陣的飄忽,感覺有點臉紅,急忙走了出去。
木槿的吸引力無疑是巨大的,鐵憨憨的長恭也難免有色心。
當然,有色心未必有色膽。
更何況,長恭這種純情的人。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再這樣一個沒有娛樂方式的時代,只會更加的艱難。
但是,等待的時間也是愜意的。
小鎮上人來人往,長恭在耳邊都能聽到熱鬧的鄉土氣息。
鄉土氣息是什麼呢?
是熟悉的安全感,是一個人的歸屬,是人在孤獨時對於過去的懷念。
“小孩子,哪裡人啊?”
長恭眯着眼,聽到眼前的聲音,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我?”
這種時候的長恭絕對是柔情的,也是悲傷的。
“北齊人。”
“哦哦。”中年男子似乎沒有聽出長恭言語裡的冷漠:“小兄弟怎麼稱呼?”
“高長恭。”長恭是真的有點煩了,但還是盡力的收回心緒。這種時刻被人打擾,確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呵呵,長恭小兄弟,與那個小丫頭是什麼人啊?”
這個中年男人似乎是個自來熟,一點也沒有被長恭的冷漠疏離。回過頭,長恭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中年男人。這才發現,這個中年男子的頭髮與鬍子已經略微斑白了。
“年齡已經很大了嗎?”長恭端正了一下姿勢,對於那種年齡大有本事又有智慧的人,長恭一直都是很尊敬。
“我們是朋友,偶然認識的。”
“前輩是這個醫館的主人吧?不知道前輩開了多少年醫館了?”
“哈哈哈哈,好多年了吧。我說小兄弟,不要用這種口氣與我這個老東西對話,你不彆扭我還彆扭呢。”中年男子笑着拍了拍長恭的肩膀。
“好。”長恭也有點害羞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緊張的心理也緩和了一些,但是長恭也對這個老人更加的敬佩。因爲其實以長恭現在的心態來說,是很難與人交流的。而這個老人身上的親切,三言兩語幾個動作,就化解了長恭的疏離。這不是什麼心機智慧,也不是處事圓滑。而是隨心所欲的自然,不僅表現在語言裡,每一個動作與眼神,都是如此。
這種人,在這種亂世其實很少。
因爲世道紊亂,誰又有這麼好的心態?
古人講究修仙修道,難免有太多是對信仰的需要與希望的追求。
“好了。”
凌凌走出房間,看着房間裡坐着聊天的兩個人。
長恭急忙的起身:“我可以看看她嗎?”
“可以,進去吧。”
凌凌讓開身子,長恭急忙的走了進去。
木槿躺在牀上,臉色蒼白,還在昏迷。長恭走上前,摸了摸木槿的額頭。
“好燙。”
“她的身體有嚴重的感染和創傷,我爲她清理了傷口。後院正在熬藥,一會就可以喂她。”
“嗯嗯,謝謝了。”長恭點了點頭。
“不用謝,這可不是無償的,你得付錢。”小姑娘凌凌昂首挺胸,一臉傲嬌。
“應該的。”長恭淡淡的笑了笑,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你怎麼了?”凌凌上前一步,抓住了長恭的胳膊。
那一瞬間,長恭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像是某種,奶香。
這個年代有牛奶嗎?當然沒有,長恭觀察了許久,這個小姑娘,應該是個“*人。”
想到這,長恭的臉色蒼白的更加的嚴重了。
但是小姑娘身體健康,而且這是醫術如此神奇的年代,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但是有問題,又輪得到自己管嗎?自己有本事管嗎?
搖了搖頭,長恭靠着木槿的牀做了下來。
這副身體不是很健康,而且又是在如此熬夜與運動的情況下。
凌凌關切的目光讓長恭心神盪漾,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怎麼能不讓人心動?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咬了咬舌頭,長恭在心理警告自己。精神出軌,也是出軌吧?不過,如果又在古代,這叫什麼呢?
長恭飄飛的思緒顯得有點不靠譜,但是神情卻格外的專注。
“你看什麼呢?”凌凌的臉頰通紅。
其實長恭在注意到凌凌的同時,凌凌也注意到了長恭。自卑的人在看到漂亮女人時,通常會自慚形穢。但是其實,女人也是視覺動物。漂亮又溫柔的男人,也會得到女人的好感。
“哦哦,沒什麼。”長恭回過神來,臉頰通紅,忍不住爲自己的癡迷而害羞。
“嗯…”
就在兩個人璇倪的時候,木槿發出了一聲**,醒了過來。
“你們……”木槿疑惑的聲音響起,但是瞬間又滴落下去。活了那麼久的她,什麼沒見過?
木槿的心在微微的刺痛着,那感覺是,吃醋?
不過長恭並不明白這個道理,沒有在意木槿的異常。
“你這麼快就醒了,還好嗎?”
“醒了就好,我去給你端藥。”凌凌說一聲,轉身就開始離去。
“還好。”木槿又恢復了下意識的冷漠,但是冷漠之餘眼神還是偷偷的往凌凌的方向看了一眼。
“還好就好,還好就好。”你多休息一下。長恭此時的狀態是極端的愚蠢的,讓人無語。
木槿沒有看到長恭的窘態,微微的發着愣。那感覺,是許久未見的關心?
這…
有多少年了呢?木槿忍不住微微的顫抖。
但是最後木槿還是迴歸了平常,緩緩的說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