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每次一來,保姆都會主動的將小溪抱來,讓我看看,今天,大概是林森吩咐了,所以,我居然沒有第一眼就見到小溪。
想起小溪那張紅撲撲的臉蛋,我不由就問保姆:“小溪呢?”
保姆說:“剛睡着了!”
莊思秦立刻低聲的問我,小溪是誰?
我心裡瞬間五味雜陳,我好想告訴她,小溪是她的外甥女,親親的外甥女,她是小溪的親親姨媽呀!
可是,我那刻卻只能告訴她,小溪是林森的女兒。
莊思琴不由愣怔了一下。
我想,她那刻大概在想,我既然是林森的前妻,那麼林森的女兒肯定是我的女兒了!可是,我卻又對她說,是林森的女兒而沒有說是我和林森的女兒,所以,她才頓覺這事情有點蹊蹺吧。
我不想她勞心費神的去想這個問題,就小聲的說:“小溪是他的女兒,不是我生的!”
莊思秦這才若有所思的恍然大悟。
我們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林森他媽就招呼大家吃飯了。
我們立刻客隨主便。
那晚,林森家準備得特別的豐富,餐桌上擺滿了菜,燒的、蒸的、煮的、炒的,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下跑的,簡直是應有盡有。
一道道菜,雖然都做的是家常味,可是,對於何澤修和莊思秦這些常年在外邊吃飯多些的人,顯然是很隆重了。
吃飯時,何澤修居然和林森說起了一些關於公司裡的一些事情,林森不由驚訝道:“我聽秦璐說何先生是警察,沒想到,你這生意經比我這個生意人還念得熟稔!”
何澤修當即和林森碰了一下杯,對林森居然掏心置腑的說:“警察只是我其中的一個身份,我當年從特種部隊回來,尤其喜歡這個職業,我老爸只好從之。但是,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深圳何氏董事長的兒子,所以……”
何澤修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了。
而林森當即驚訝了一下,深圳何氏,那在他們生意場上,可是如雷貫耳的一傢俬企的名字呀!
兩個精英男人,迅速就有了更多的共同話題,我從來沒有看見過林森和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能那麼滔滔不絕的說話的。
而這邊,林森他媽卻和莊思秦交流着,林森他媽居然像查戶口一樣的問莊思秦老家是哪裡的,家裡的父母都還好嗎?都是幹什麼的……等等!
簡直比派出所的人查戶口還查得仔細。
不過萬幸的是,林森他媽至始至終都沒有失態,如若是她以前那樣的性格,我敢保證,她一見莊思秦,就會說林蘭。
然而,那天,林森他媽居然一句也沒有提起林蘭,就連林森自己,也沒有當着莊思秦的面說起林蘭。
我懸在嗓子眼的心,擔心了一天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還好,今天這場見面,有驚無險!
晚飯後,我本來擔心見面會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卻在一番交流後,彷彿已經成了知己,兩個人居然相談甚歡,惺惺相惜。
而莊思秦卻被林森他媽問寒問暖的關心着,或許,林森他媽是把對林蘭的那份關愛轉移到了莊思秦身上了吧。
林蘭的死,或許,讓林森他媽反思了好多,也讓她的脾氣和性格改觀了不少,她真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強勢又蠻不講理的婆婆了!
哦,是我的前婆婆!
這個晚上,小溪也特別的乖,直到我和何澤修和莊思秦告辭走,她居然都還在酣睡。
我終歸還是放不下她,臨走時,特意去她的嬰兒房看了一眼熟睡的小溪。
莊思秦也和我一起去了。
當她看見熟睡中的小溪那一張粉雕玉琢的天使一樣的臉,不由就眼睛一亮,她對我說:“璐璐,這小孩真是上帝降落人間的安琪兒,太漂亮了,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天使!她長得這麼漂亮,她的媽媽肯定是個大美人!”
那刻,我的心裡不由涌出一股酸楚,因爲,我想起了林蘭,她的確是個大美女,可惜,紅顏早逝!
就在我心裡幾番起伏苦澀時,莊思秦居然問我:“璐璐,小溪的媽媽呢?”
我不由輕輕的嘆息一聲:“走了!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莊思秦瞬間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
是啊,小溪還那麼小,任誰一聽見這個消息,準會愣怔的!這是人之常情!
我害怕她想太多,就對她說:“她生病死了!閻王妒忌她長得太漂亮了,所以,把她要走了……”
說那話時,我心裡酸酸的,想起林蘭臨死時的那副容顏,以及她在臨終時對我的囑託,我的心當即又碎了。
那刻,我好想對莊思秦說,姐,小溪的媽媽可是你孿生的姐姐啊!
但是,那刻,我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堵得難受。
我愛憐的輕輕的在小溪那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後,爲小溪掖了掖被角,我才輕輕的拉着莊思秦離開了小溪的房間。
那晚,我們從林森家出來後,坐上車子,莊思秦就有點納悶的低聲說:“璐璐,我總覺得怪怪的,你說,我和林森他媽素不相識,她怎麼對我那麼好,彷彿我是她久別重逢的女兒一樣!”
那刻,打死我也不敢對莊思秦說實話的,我只好故意漫不經心,輕描淡寫的打趣她:“誰讓你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汽車見了都要爆胎呢!”
何澤修在前面聽見,頓時僵直了一下他的身體,隨即,也是滿面的笑容。
莊思秦卻嬌嗔的捶打了我一下:“璐璐,你怎麼也寒磣人了?學會了揶揄奚落我!”
我不由看了看前面的某位“男神”,故意問:“難道除了我,還有人經常揶揄你,奚落你,拿你開刷嗎?”
莊思秦沒有回答,但是,她的臉卻紅了!
我頓時心知肚明!
而前面開車的那位,那刻卻是心情奇好,一臉的得瑟!
如果說她以前是一個面癱臉,那麼,那天晚上,何澤修的那張臉卻是特別生動的,真的像一池春水,隨風盪漾。
那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氣象,那天在他的身上一覽無餘!
他本是長得讓女人一見到他,恨不得視線都要移不開了的男神,那晚那一臉溫情,真的能讓人沉醉。
莊思秦的眸子那晚也特別的亮,只是她似乎刻意躲閃着何澤修,她的眸子從一上車幾乎就沒有正眼看過何澤修,但是,我能感覺到車子裡曖昧橫流,我頓時感覺自己是一個五百瓦的電燈泡,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那刻,我真想自己變成一個“隱身人”,免得讓自己打攪了人家兩位的好事情。
我想,車上的兩位今天肯定是舊情復燃了,只是,莊思秦礙於顏面,還在那裡端着,但是,我看她今晚的言行舉止,猜都猜到她肯定今天在離開寬居後,就被某人生吞活剝了,所以,才那麼的不自在,表情也是那麼的不自然。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居然沒來由的好,就像自己今天一手促成了一個大項目一樣。那種自豪和成就感簡直讓我無語言表。
可是,接下愛的事情卻讓我無語了!
因爲,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晚,何澤修將車開到我家的小區時,居然直接讓我下車。
我當即不由愣怔了一下。
這廝到底怎麼了,他可是開的我的車,車子到了我家的小區門口,他居然膽敢讓我下車,看來,這膽子可真夠肥的。
我的小宇宙瞬間就要爆炸了,不由眼睛直直的看着何澤修,逼迫他給我一個說法。
結果,他卻給我做了一個求饒,拜託我成全他的沒事的事情,我只好怏怏的下了車。
自己那刻的狼狽,彷彿是自己佔了別人的便宜,坐了人家的順風車一樣。
而莊思秦居然在我下車時,都不知道,她那雙明眸依然注視着車窗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才說給她打個招呼,卻被何澤修用眼神制止了。
想必也是,我這招呼一打,本來就說今晚住在我家的莊思秦肯定得和我一起下車,那何澤修的如意算盤就會落空了。
算了,君子有成人之美,誰讓我是君子呢?咱不與何澤修那樣的“小人”一般見識!
所以,我乾脆下車就向小區裡走去。
而何澤修那小子,在我剛轉過身之際,居然就把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飆走了。
我想,這廝肯定是擔心莊思秦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所以,趕緊開車載着美人歸。
哼,今天徵用了我這麼久的車,我到時,可得好好的和他算一筆。
想到我也要以牙還牙,詐騙一下這個“詐騙犯”,我心裡就樂開了花。
結果,我剛出電梯走到家門口,居然就接到凌天給我打來的電話,他問我從林森家回來了沒有。
我想了一下,就故意耍他說,我們的車子在路上拋錨了,所以,此刻還沒有回家。
我沒有想到,凌天這麼好哄,他一聽說我的車子路上拋錨了,居然立刻讓我告訴他路段,他開車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