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着我的手,上了電梯,心想,林森此刻在幹什麼呢?這傢伙一向睡得晚,成天做不完的工作,即使有空,他也會坐在牀上,將他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專研他們那個行業的最新動態和方向標。
我走出電梯,又故伎重演的躡手躡腳的走到我的家門口。
我拿出鑰匙,又開門,奇怪,門又被反鎖了。
我不由摸了摸我的腦門心,想着林森最近到底怎麼了,怎麼行事這麼反常。
我用鑰匙開不開門,只好按響了門鈴。
奇怪的是,婆婆是第一個聽見門鈴聲音的,她聽見後,就問我是誰。
我對着門裡大聲道:“媽,我是秦璐。”
她媽居然沒有立刻來給我開門,而是扯着她的大嗓門喊着:“林森,林森,快起來給秦璐開門,秦璐回來了!”
我不由在心裡埋怨婆婆,你又不是開不來門,怎麼明明聽見了門鈴響,不來給我開門,反而扯着嗓門喊你兒子呢!
我的心裡又是一股隱隱的不快。
結果,我站在門外,又被了凍了幾分鐘,林森才穿着他的睡衣,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他一打開門,看見我,臉上沒有一點驚喜,卻意外道:“璐璐,晚上給你電話時,你都沒有說要回家,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呢?”
我看着他臉上的紅光,不由有點怒道:“林森,你又是在打飛機嗎?怎麼,這是我的家,我還不能回了?”
林森趕緊用手矇住我的嘴,道:“姑奶奶小聲點,這屋裡還住着別人。知道我打飛機,還說這麼大聲,你存心讓我難堪嗎?”
林森說着,一把抱起了我,還曖昧道:“這下好了,你回來了,我可以不打飛機了,我們溫存去。”
我不由愛恨交織的看着他。
林森卻涎着着他的臉,撒嬌的看着我:“老婆,怎麼還沒有看夠,我渾身上下,哪一處你還沒有看過,摸過,現在還這麼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不由輕輕的“呸”了聲,唾罵他“不要臉”!
他卻更來勁了,用他剛冒出的鬍鬚青樁在我臉上磨蹭,厚顏無恥的說:“寶寶,我就要壞,不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我不由就露出了我的笑容。
林森見我不再生氣了,就嘚瑟的笑了。
這時,我卻發現他姐林蘭住的那個房間虛掩着門,那間房子的桔黃色的牀頭燈光還從虛掩的門縫裡射了出來。
我頓時渾身不舒服,彷彿我和林森小夫妻之間打情罵俏的親熱被人偷窺了一樣,我當即小聲道:“林森,怎麼搞的,你姐睡覺怎麼就不關門呢?怎麼說,一個黃花大閨女,住在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家裡,也該注意一下吧。”
林森的臉馬上一紅,隨即道:“寶寶,你不要生氣,媽和姐在鄉下生活慣了,不太注重這些,不像你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城裡人,老是什麼形象不形象的。”
我不由伸手就拽着林森的耳朵:“林森,你講點道理,好嗎?我們現在說的是睡覺關門的事情。難道,在你們老家,晚上睡覺都不關門嗎?”
林森頓時語塞,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話來。
只是“噔噔噔”的把我抱上了樓。
一進我們兩人的房間,他就道:“老婆,我這幾天可想死你了,做夢都抱着你在睡覺,你想我沒有?”
我不由在心裡罵,特麼的,這麼想我,還不來接我,等我自己腆着臉回家。
於是,我繃着我的臉,對他道,我如果不想你,這麼晚還打個出租車回家幹什麼。
林森馬上就笑了。
他把我抱起放在了牀上。
我奇怪的是,明明他一副睡了的裝扮,怎麼我和他的牀連點餘溫都沒有,被子雖然翻開了一個角,看起來像剛起牀,揭開鋪蓋的樣子,可是,枕頭卻平平整整的,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我不由就狐疑起來。
我直愣愣的看着林森:“老公,你剛纔在哪個房間睡?”
他啃了我一下:“傻了吧,我不在我們的房間睡,會去哪裡睡?”
我一個打挺,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他,有點動怒的說:“林森,你不要把我當傻子好不好?你如果在我們房間睡,這牀上怎麼連點溫度都沒有,難道你是塊冰嗎?”
林森又幾秒的愣怔,頃刻,他就又對我說:“老婆,這不是大冷天嗎?我起牀時剛在廁所裡蹲了會兒,媽就在下面喊,說你回來了,可恨我有點便秘,又蹲了一會兒,纔下來給你開門,這牀不就冷了沒有溫度嗎?”
說完,他看着我,道:“寶寶,我知道你沒有火氣,怕冷,來,把腳和手都放在老公身上,我給你捂熱,你如果不想睡冷的地方,老公就給你當毯子,我們許多個冬天不是這樣過來的嗎?”
林森說的是實話,我冬天最怕冷。
哪怕開着開着空調,我上牀時,也是手腳冰涼。
自從和林森在一起後,每個冬天的夜晚,只要睡在他跟前,他就是我的取暖器,我冰冷如鐵的腳會放在他的腿上取暖,手會被他捂着,身體會被他緊緊的抱着。他就像一個火盆一樣,瞬間就會讓我渾身熱絡起來。
那刻,林森說着這些話,那些美好的日子和夜晚一下子就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的心裡頓生一股暖意,一下子就恨不起林森了。
林森見我的臉色不再那麼緊繃了,趕緊厚着臉皮把我捂進他的懷裡,把我的腳放在他的腿上,手捏在他溫暖的大手裡,我瞬間又滿血的從冰天雪地的世界裡復活過來。
於是,我嘆息一聲,道:“林森,我總覺得你自從我出差回來後,變了,行爲舉止變了好多,我都有點不認識你了。
還有你媽和蘭姐,彷彿都變了樣。
你說說看,你媽剛纔在樓下明明聽見了我喊門,她老人家怎麼自己不給我開門,卻扯着嗓子喊你起來給我開門。”
林森的身體緊了一下,隨即親了我一口,安慰我:“寶寶,媽不是上了年紀嗎?你都怕冷,媽這個年齡,更是怕冷呢!所以,她纔沒有起來給你開門吧!”
“胡說,我明明聽見媽的腳步聲了,你卻說她沒有起來!”
“好了,好了!寶寶,我們不說這個事情了,來,老公好好給你捂捂暖,然後,再讓寶寶舒舒服服的睡去,好不好?”
說這話時,他的某處如火的貼着我的身體,我就知道,某人又精蟲上腦了。
但是,我不也想某人嗎?
所以,林森一番呵護後,又帶着我翻雲覆雨,風生水起一番,我們倆才又相擁着入睡。
事後,林森還特意情意綿綿的吻了我,對我說,寶寶,好好的,甜甜蜜蜜的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女人睡眠好了,纔會更美麗。
我那刻已經被他生龍活虎的折騰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就不再理會他,把頭歪在他的臂彎裡,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模糊中,我好像聽見了林森的一聲長嘆。
可我太疲倦了,不想睜開眼,就又繼續賴在他身上睡着了。
林森的懷抱真的很暖,每次,在他的懷裡,我都能睡得昏天黑地,舒舒服服的!
翌日,我出差歸來的福利假期也完了,我也該到公司上班了。
一大早,我就睡眼惺忪的被林森叫了起來,我們倆像打仗一樣的收拾好自己,迅速的下了樓。
奇怪的是,一向和他媽一起做早飯的蘭姐,那天早上居然還沒有起牀,她媽反而還給他姐端去了飯菜,就像伺候仙人一樣伺候着。
我喝了一口粥,吃着她媽蒸的饅頭,看着他姐林蘭的房間,心裡就不舒服。
林森這時把他爲我剝好的雞蛋遞在我嘴邊,寵溺的喊:“來,老婆咬一口。”
我沒心情的咬了一口蛋,看着他姐林蘭的房間,不滿道:“林森,你姐怎麼像坐月子一樣,還讓你媽給端飯去?她不是一直伺候着你媽嗎?這次怎麼顛倒了過來?”
林森沉默了一下,然後,道:“璐璐,吃飯,那不是你管的事情!姐大概昨天有點感冒,不舒服吧。媽也知道,姐是我們家的功臣,所以,她老人家才這樣照顧姐吧。”
我只好沒有了言語。
一碗粥喝下肚後,我就提着我的包向門外走。
林森慌忙拿起外套來追我,可是,他剛走了幾步,居然又退了回去,折轉到他姐的房間裡,逗留了一下才又跑出來。
我不由眉頭皺在一起:“林森,你大清早的,跑你姐房間去幹什麼?”
林森上前挽起我,在我的臉色親親:“小祖宗,別這麼火氣沖天的好不好,我是去看看蘭姐到底怎麼了?”
我“哼”了一聲,不再理睬他。
林森卻厚顏無恥的貼着我的耳朵:“寶寶,你再這樣拉着個臉,信不信我在電梯裡把你辦了?”
我不由點了一下他的額頭:“林大總監,你別成天儘想這些事情,好不好?”
他捉住我的手:“我老婆不開心,我當然要用這些身心愉悅的事情讓他開心呢?寶寶,你說說,我是不是中國好丈夫?”
“嗯,是,是,是!一丈之類是丈夫,這一丈之外嗎,我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