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的一路上,腦子裡都在反覆想着,我遇到的女生也不少了,但是,還真的是沒遇到過一個像她這樣的,艾莎莎看着就比較冷,可是要跟她比起來卻不是一種感覺。
晚上新聞聯播的時候,魏坤就給我家打來電話了,問我今天放學跟何夢捷都幹什麼了。
因爲我爸在客廳的緣故,我只是草草說了兩句不相干的敷衍了事,雖然我爸對我在學校搞對象並不沒有刻意反對,但是,我還是不想讓我爸知道。
其實,我真的連自己都沒搞清楚,我現在算不算和她搞對象了,因爲這真的是和我想象中的存在比較大的差距。
本來我還打算跟何夢捷慢慢接觸的,我已經做好打算了,如果說我倆在一起待了一個星期以後,她還是這種態度的話,那我就果斷和她分手了,最起碼一個星期之內,我也要和她在沒人的地方牽一牽手,打個波兒什麼的吧,別說我色,那至少說明她對我還是有意思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何夢捷還真是捏着半拉裝緊,就在和她約會的第三天晚上,我們倆剛吃完飯,那次吃完飯我還給她在路邊買了糖葫蘆,這次我吸取了經驗,並沒有問她,而是直接去道邊給她買的,很顯然,她挺高興的。
就在我送她回家的路上,終於我就忍不住了,就在路過一個小衚衕的時候,我前後看了下都沒有人,就突然一下子把她推到了牆上,然後就開始強吻她。
一開始她還有些掙扎,倆手直推我,但當我的嘴親吻到她的嘴上時,她立刻就鬆懈了,並且用嘴努力地迎合我。
對待女生,我認爲只要你打開了她的第一道防線,那以後什麼事都好辦了。
可以說,我進攻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第一次就是吻她,當第二次和她接吻的時候,我的手就不老實了,開始在她的身上胡亂地摸……
我覺得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在合適的地方,比如說她家或我家的話,那就可以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了。
可就是在我認爲可以平靜一下,好好享受一下小幸福的這段時間裡,還是出了一件事。
身爲小玩鬧,可以說樹欲靜而風不止了,平靜的日子不是你想過就能過的。
那一陣子,魏坤他們是越玩越狂了,尤其是棍兒B又不知道第幾次從號子裡出來後,他們那幫人就經常混在一塊兒,棍兒B出來後就感覺自己越來越有社會人的感覺了。他是因爲大白天的就和另一撥人在東郊的一個廠區門口打羣架被抓了個現行,拘留了十五天,他進去的時候,我們這幫人都不知道,還是後來臭拖鞋告訴我們的。
棍兒B這次再放出來,就覺着自己特別的叼了,有事兒沒事兒就提他在裡面的事兒。雖然我聽上去覺得有些誇張,但是他卻一口咬定是他親眼所見的。
比如,他在號子裡的時候,和他在同一監室的有個東郊挺牛逼的玩鬧,就被人整的挺慘,雖然棍兒B說那小子在東郊確實還挺有一號,但是,還是沒有避免被裡面的獄友欺負的下場,沒事兒就被人指使着,雙手背到後,蹲到廁所的蹲坑,而且一蹲就是半個小時,並且還有人站在旁邊監督他,只要他敢稍微站起來,就是一通拳打腳踢,而且還得給給人洗衣服。
我怎麼聽,都覺得那個給人洗衣服的應該是棍兒B,感覺他是把自己的事挪到那個玩鬧的身上了。
棍兒B沒事兒就找魏坤他們幾個跟着他在外面兒逛蕩,那一陣我因爲和何夢捷搞對象,很多時候都沒和他們在一起。
那天是週五,傍晚,我和何夢捷倆人吃完飯就走大道上漫無目的地溜達,我就想着怎麼找個機會去她家,因爲我聽她說她媽經常上夜班,她爸又不在我們當地工作,我認爲能去她家的話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我爸晚上經常不回家,我媽一到晚上又去打牌,但是,我還有個姐了,她一到週五就會回家,而且,即使我姐這星期不回來,我也不知道我爸什麼時候回家,他就是有時候十點、十一點的時候纔回來,而有的時候早早的就回來了,沒有準點。所以我認爲只有去何夢捷家裡纔是最保險起見的,幹什麼事都方便,不是麼。
我倆正走到廣山路一家關着門的糕點店時候,就看見面前的店鋪旁的牆根蹲着四、五個樣子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小混混,光着膀子,露着胳膊上的刺青,都在那抽菸一邊抽菸一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何夢捷對小混混們還是比較害怕的,一看到那幾個混混模樣的小子,何夢捷下意識地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知道她雖然看起來挺傲的,但是終究不是女混,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難免會緊張的。
等我再仔細一瞅的時候,發現他們其中有個小子正是棍兒B。
“棍兒B。”我朝他喊了一聲。
我剛一喊,棍兒B就擡頭瞅向我,說:“吔,操還是你,剛沒注意。”
我開玩笑的說:“你這麼牛逼的人物能看見我麼,打老遠就看你腦袋亮了。誒,在這兒蹲着幹嘛了?”
棍兒B這時候就笑着摸了下他那隻剩下青茬的腦袋,然後就瞅了眼我身邊的何夢捷,沒直接回答我,一指何夢捷,問我:“新搞的啊?”
“啊,她也是學校的。”我說。
棍兒B衝我樂了一下,就說:“行了,趕緊走吧,別耽誤了你。”
“那行,你待着吧。”我說着就拉着何夢捷要走。
我們剛走出了幾步,何夢捷就小聲問我:“哎,你怎麼跟那幫人還認識啊?”
我一聽,就瞅着她笑着說:“認識他們很正常啊,其實吧,你是不知道,越是混的人一般還越講義氣,有的人是真不錯,也不都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何夢捷還反駁我,說:“我想象的嘛樣啊,本來麼,好好的身上刺什麼東西啊,一看就不是好人,還怕人往壞處想啊。”
“你要非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我話還沒等說完,就聽見身後有人喊:“操他媽的,就是那個逼K的!”
等我再回過頭看的時候,棍兒B他們幾個已經站起身往大道上跑了。再一看,棍兒B他們的身後有十幾個人在追他們,有的手上還攥着鎬把、鋼管什麼的。
如果說棍兒B他們幾個跑掉的話,那我也就暫時不會管了。
可是,就在他們跑的時候,他們其中有個小子好像是絆到了地上的什麼東西,就看他身子往前踉蹌了幾步,緊跟着一個跟頭就摔那了。
很快,後面追他們的人就趕上去了,緊接着那幫人就掄着手裡的傢伙事兒照着那小子猛掄。
棍兒B他們剩下的幾個其實都跑出去了,那小子這一摔倒,幾個人又都往回跑。
這下就壞事了,他們只有幾個人,對方不但人比他們多,而且手裡還都拿着傢伙,而那幫追棍兒B的人可不是崔胖子在學校門口以少勝多的那種學校小混混,能追着棍兒B跑的人,一定就是社會上混的起來的玩鬧,論打架的話,那是一個賽一個的,這種情況下,即使棍兒B他們中間有四輩兒那樣身手的人都不見得能打得過對方了。
棍兒B也不愧是混的明白的玩鬧,看到自己的人被對方一幫人圍着打,大吼着最先衝到了那夥人的中間,和他們廝打在一塊兒。
看到這兒,我不自覺的吐出了一句:“我操。”
“你幹嘛去?”
這時候,何夢捷拽住了正要過去的我。
“那是我哥們兒,介事兒我不能看着啊。”我說着話,就往地上開始尋摸磚頭之類的東西。
“你別過去啊,我看着都害怕,他們那麼多人,還拿着大棍子,多嚇人啊。”何夢捷就拽着我說。
“我不能幹看着啊,你別管我。”我說着話就要推何夢捷。
“不行,你別過去!”何夢捷這時候就是使勁拽着我的胳膊,雖然我已經看到堆在牆角的幾塊石頭了,但是她就是不讓我去撿。
我推了兩下她沒有推開,這時候我看到棍兒B他們其中有倆人已經被對方幹躺下了,只剩下棍兒B還有一個小子還在艱難地和對方的人對抗。
“你快鬆開啊,一會兒都打死啦!”
“你過去有用麼,你跟他多好,過去也是跟着一塊兒捱打。”何夢捷仍是使勁拽着我說。
我看着棍兒B他們,心裡特別着急,別人捱打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棍兒B,我們有事的時候,人家總是二話不說就跟着上,等人家出了事,我在後面縮着,那像話麼。
“放開我!”
我正打算用力把何夢捷推開,可就在這時候,何夢捷卻衝我大喊了一聲:“你要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她這麼一喊,讓我猛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孫慧,這一幕和當初我們和杵子在學校門口打架時的情景很像,一時間,彷彿又把我拉回到了當時的情景。
我知道,何夢捷說的“不管你了”是什麼意思。
我最終還是站住了,擡起的胳膊慢慢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