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工地的房屋夜裡被人給扒了,一大早,不少民工就都圍着破損的彩板堆看,這次的事件就是針對性的,明眼人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誰幹的了,平時文星就和表哥他們不怎麼對付,有一次表哥他們的工地上因爲運輸罐車借用了文星的道,文星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朱大強手底下的幾個細仔還唧唧歪歪的說把道路弄髒了,道壓壞了之類的話。
雖然這不是從文星的口中出來的,但是,也能間接的瞭解文星對待表哥他們是怎麼樣的態度了。
那天表哥的車直接開進了工地,洪雁一下車就破口大罵,而表哥只是衝洪雁擺了擺手,然後衝那些圍觀的民工說:“看嘛,都回去該幹嘛幹嘛去。”
隨後,表哥讓石坡叫來了幾個工地上的管理層,交代了幾句後,表哥又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和洪雁兩個人都上了車。
車開走了,表哥他們始終也沒去找孫龍友,雖然他也是這個工地上的負責人之一。
其實,孫龍友早已經到了工地,他好像是早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了,一大早就開着他那輛黑色桑塔納就進了他的辦公室。表哥來的時候,他已經去了文星的那邊,不知道幹什麼一直沒有回來。
表哥這次沒有說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幹什麼去了,但是,我卻知道,表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一整天,文星在工地的那間將近六十平米的會議室裡守着一大幫手裡拿着傢伙的人,就等着表哥他們上門去找了。
那天一整天,表哥、洪雁都沒有再回工地,只有海子中午開着那輛麪包車回到工地上一趟,但也只是轉了一圈,稍稍停留了一下就走了。
結果,第二天就傳出了帶頭扒房子的朱大強失蹤的消息。
據知情人說,當天晚上還有人看到朱大強和一幫人在西大街的海鮮大排檔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一點多才散的,是他的一個小弟開車把他送回家的。
文星帶着一幫人去表哥的工地上找人,結果,連石坡都不在工地上了,只剩下了孫龍友一個人在那撐着,文星只是讓孫龍友帶個話,告訴趙學義,趕緊把人交出來,要不就不用他自己躲,他會讓趙學義徹底在市區消失。
孫龍友當然有表哥的電話,他當着文星的面給表哥打了電話,但是電話那頭始終就無人接聽。
文星脾氣上來又帶着幫人把表哥剩下的一間集裝箱也給砸了。
再後來,工地上連文星的人也看不見了,只剩下褶列帶着幾個小混混在工地上轉悠。
如果說開始的舉動是文星在對錶哥挑釁的話,那這次的砸集裝箱就是公然的向表哥挑戰了。
朱大強連續好幾天都鳥無音訊,表哥他們也沒有再去工地上,文星找了表哥他們幾次無果,也就稍微消停了一些,好在,表哥的工地仍然還在正常運轉,這也多虧了有孫龍友在工地現場的緣故。
文星一直都很給孫龍友面子,事都鬧到這種地步,他仍然是沒有動孫龍友一下,要知道,表哥的工地也是和孫龍友合乾的。
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着急也沒有用,我給表哥打了兩次電話,他都沒有接,這讓我非常擔心他,過了兩天後,他主動給我打過來電話,只是告訴我他沒什麼事,正和幾個朋友在山裡玩了,我問他是在哪個山,他也不說,只是告訴我,這一陣子他不會回市區了,讓我老實點,凡事多走點腦子。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囑咐我這個,難道我平時在他的印象中就是個沒腦子的麼……
學校的校慶要組織表演節目,月末就要在文化宮的大禮堂出演了。每個班都要至少出兩個節目。
這下全班可就熱鬧了,班長彭狗狗一本正經的站在講臺上衝大家說:“這次校慶,我們初二一班一定要拿住我們一班的精神頭出來,把那些個班都比下去,咱們班的同學可謂是多才多藝啊,這個時候正是咱們班施展才華的時候了。”
平常他說的話,大夥都認爲是放屁,但是,這個時候,大家卻都高調一致的贊同他的說話,班長彭狗狗也空前的能和大家想到一起了。
經過班會的討論,節目終於定下來了,我們班一下出了三個節目,不過全都是唱歌,一首是全班大合唱的《相親相愛》,一首是眼鏡妹、趙菲她們幾個女人幫的唱楊鈺瑩的《等你一萬年》,再一首就是我和四輩兒、魏坤、邢浩四個人合唱的《真心英雄》。
本來他們還要讓我來首BEYOND的歌,但是我真的是不敢上大臺面,一想到整個大禮堂都瞅着我一個人站在上面唱歌,心裡就打鼓。
結果,眼鏡妹她們的《等你一萬年》在自習課上就被班主任滅絕給斃了,斃的原因是這首歌太情意綿綿,不適合我們這個年齡段的學生唱。
但是,班主任卻高度的評價了我們四個人唱的真心英雄,除了說魏坤唱歌有點像踩雞脖子之外,其餘的都挺好,還說魏坤唱的影響了我們的整體水平。
老師說完這句魏坤,朱繼東還在下面跟着喊了聲:“就是!”
魏坤衝他一瞪眼:“你行,你來啊!”
結果,就因爲他這一句話,班主任還真的讓朱繼東上臺了,人家朱繼東一唱,還真的比魏坤唱得好聽,魏坤就這樣被刷下來了。
我只能感嘆,魏坤啊,你這巫啓賢、傑克遜什麼的平時都白唱了啊,你也給老師來一嗓子傑克遜的“嗷、嗷”啊。不過,估計你也是白唱,鬧不好老師一受驚嚇,還得把你給請出去。
彩排的那天,我就有些緊張,一想到到時候臺下都會坐滿了人,我的心就跟揣着只兔子似的忐忑不安。
四輩兒也看出了我的緊張,還拍着我安慰我說:“沒事兒,你別緊張,你在咱們這幾個人裡唱的最好了,要是連你都緊張,那我們仨還往哪放啊。”
當天彩排的時候,各個年級各個班的節目都一覽無餘了,二班也是一首大合唱,而且也是《相親相愛》,我就說你們會不會搞點原創啊,肯定是聽了我們班在隔壁唱的你們纔跟着學的。
不過,我發現,各個班表演的幾乎都是在年級裡的“腕兒”說這個腕兒,不是別的意思,就是在年級裡數得上的人物,比如說,二班就是林凱、小朱子、白傻子他們幾個合唱《水手》,而三班就是毛毛、楊發、申超、孫建他們幾個唱《我的未來不是夢》,其實他們一開始是要唱草蜢的《失戀陣線聯盟》的,但是也是因爲歌詞的問題,被班主任給斃了。
楊明是死活不上去唱,用他的話說:“我這缺五音少六律的,別你媽上去現眼去了。”
我們彩排完了都不願意走,因爲我們還要等着看初一的那幫新生們的彩排,因爲,我們已經看到了六鳳她們幾個都穿着當時挺時興的彩色襯衣,就是那種看着像用石油提煉出來的料子一樣的各色的衣服,還都穿着燈籠褲。看意思是得來點潮的流行歌曲了。
班主任也不管我們,因爲我們的理由是要學習一下其他參演者的颱風。
我們就都在後臺上坐着等她們六鳳上場,當然,崔胖子他們也沒閒着,崔胖子是自己的獨唱《醉拳》而且還是歌伴舞,這小子別看胖,還真有兩下子,竟然唱着歌還來了個前滾翻,不過剛站起來就露着半拉屁股了,這小子臉騷的通紅,趕緊把褲子提上了。惹得我們這幫人跟着一陣大笑。
終於等到了六鳳的三個人合唱了,別說,這三個小女兒是一個比的一個漂亮,先不說歌唱得怎麼樣,就這顏值就夠人看的了。
她們剛一上臺,三梆子和田中秋那幫二班的小玩鬧們就跟着在下面喊好,氣勢絕對是有,六鳳一個個的看着都挺像那麼回事的,說白了颱風還真的是不錯,這次上臺的三個人是初一二班的張維維、邵玉婷和劉子彤。她們唱的是當時內地流行的一個少女組合,青春美少女的《快樂恰恰恰》。
別說,唱得還真不錯,舞蹈跳得也說得過去,整體上挺齊的,算是業餘中的專業了,連我們這幫初二的看着都跟着叫好。
六鳳的幾個女生剛唱完歌,我們正鼓掌的時候,崔胖子就湊到我跟前對我說:“劉哥,待會兒你對象也上來唱。”
“是麼,她不是說她不唱了麼?”我問道。
“她又上了,我聽說她們班還少個節目,她就上了,她們班一個跟我不錯的說的。”崔胖子操着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衝我說。
三班的那個和崔胖子挺不對付的叫寧培華的那小子,自己獨唱了首《大中國》,別說唱得還挺不錯的,可是崔胖子就在下面一個勁兒的撇嘴,時不時還含糊其辭的哄哄兩句“下去啵,哦。”
我鄙視的瞅着崔胖子,心想,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啊,有沒有點歌手的職業道德了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