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她心有不甘,曾幾何時被人這樣打過?她不禁咬着脣說道:“我和譚諺怎麼過,關你什麼事,你就算是他的母親又如何!和他過一輩子的人是我!”
姚明珠冷笑一聲,緩緩走到她的面前,使了使眼色,旁邊的男人立刻揪住了付靜瑜的頭髮。
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從頭皮傳來,她‘啊’的尖叫了一聲,姚明珠緊接着又給來她一巴掌,凜若冰霜:“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爬上我兒子的牀,這樣的女人,趕緊給我解決掉。”
抓着付靜瑜頭髮的男人點了點頭,從懷裡抽出了匕首,付靜瑜的瞳孔瞬間放大,渾身開始顫抖,她驚恐的看着姚明珠:“你……你要做什麼?你殺了我……諺不會善罷甘休的!”
姚明珠冷笑了一聲:“我兒子,最聽我的話。”
話音剛落下,男人就拿刀湊近了付靜瑜,她尖叫了一聲,瘋狂的抵抗着,嘴裡不斷的喊着:“救命!救命!救救我!”
混亂之中,男人的刀劃破了付靜瑜的手臂、小腿還有臉部,血液緩緩流下,掙扎中,還把旁邊的花壇打碎在地,落了一地的葉子。
黃湘靈看着這一幕,不由得皺起眉頭,走到姚明珠身邊,說道:“姨母,放過她吧,您不是說這棟房子有您的回憶嗎?留了血腥味,就不好了。”
姚明珠愛憐的摸了摸黃湘靈的臉:“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從高中時期就纏着你譚哥哥,我已經勸阻過很多次了,她偏偏不聽,如果現在不給她一點教訓,你的譚哥哥,就真的沒法回頭了。”
黃湘靈聞言,神色顯得有些哀憐,默默的望向了付靜瑜,沒了言語。
就在此時,大門突然打開,屋外又下起了大雨,譚諺撐着傘,緩緩走了進來。
姚明珠坐在沙發上,喝着熱咖啡,黃湘靈陪伴左右,地面上,一片狼藉,還有被劃傷掙扎的付靜瑜。
他的神色微微一變,收了傘,外面突然電閃雷鳴,照的屋內一片明亮。
付靜瑜看見譚諺的身影,瘋狂的扭動起來,嘴裡喊道:“諺,救我……救我!”
看着付靜瑜身上有多處傷口,譚諺的眉頭一皺,抓住那男人的手,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放開!”
男人並不敢擅自做主,目光看了看姚明珠,她點了點頭後,男人才放開了付靜瑜。
那一瞬間,付靜瑜猛地站起身來,緊緊的抱住了譚諺,哭着說道:“諺……他們要殺了我!他們要我離開你!”
譚諺伸出手,面無表情的摸了摸付靜瑜的頭,輕輕的爲她撩開頭髮,繼而將目光望向了姚明珠:“您什麼時候回國,也不招呼一聲,一來就給我這麼一個大禮,合適嗎?”
姚明珠冷笑一聲,慢慢放下手中的瓷杯:“兒子,這麼多年沒見,你變了很多。”
“如果可以,但願不要相見。”
姚明珠的神色驟然一變,卻又慢慢的舒展開來,目光幽幽的望向了躲在譚諺身後的付靜瑜:“你的消息,壓得可真好,之前我以爲你結婚是假的,還讓律師跑了一趟,沒想到,結婚是真結婚,只是人不同而已。”
譚諺眯了眯眼:“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姚明珠笑了笑:“意思就是,這個女人配不上你,她的身份我查過,家徒四壁,而且還是混娛樂圈的,身子有多髒就不用我說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兒子,你的心腸什麼時候那麼好,開起慈善來了?”
姚明珠這話,不禁讓譚諺覺得不適,更讓付靜瑜覺得心痛!不錯,她就是混娛樂圈的,就是家徒四壁!又能怎樣!站在她眼前這個天之驕子,還是她的丈夫呢!姚明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讓整個客廳陷入了一種詭譎的境地,黃湘靈趕緊出來打了圓場,說道:“姨母,譚哥哥,你們都多久沒見面了,怎麼一見面就這樣,都嚇着我了。”說着,她望着譚諺笑道:“譚哥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湘靈啊,小時候我們還在這個房子裡玩過躲貓貓呢。”
譚諺的目光幽幽的望向了黃湘靈。
眼前這個女人,他記憶並不是很深刻,小的時候姚明珠對譚諺很嚴格,他幾乎沒有什麼玩伴,唯一的玩伴是小姑姑給他的一個動漫玩偶,他一直都保留着。
但是……黃湘靈?他真的不記得。
看着譚諺的目光有些陌生,黃湘靈不由得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他微微皺眉,躲了過去。姚明珠的臉色當場就難看下來,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湘靈這麼多年一直都想着你,念着你,你倒好,娶了妻子不說,還這樣對她!”
譚諺冷笑一聲,對上姚明珠的視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態度,很明確,就是我的事,您少管,您也管不了,如果你今天敢對靜瑜做什麼,那麼,明天您在國外控股的公司會不會出現震盪,我就不好說了。”
姚明珠的瞳孔猛地放大,站起身來,臉色發白,似乎沒想過譚諺會如此頂撞她!
黃湘靈趕緊扶着姚明珠,安撫道:“姨母,您別生氣,譚哥哥這是在和您開玩笑呢。”說完,又衝着譚諺說道:“對吧,譚哥哥,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譚諺微微彎着脣角:“您試試看,是否如今的我,還是當初您握在手中的傀儡。”
說完,他牽着付靜瑜走上樓,邊走邊說:“別來打擾我,也別干涉我的生活,畢竟我的血液裡有您的基因,要是做起事來,應該和您一樣,冷血無情。”
最後這幾個字,是在警告姚明珠!
她渾身一顫,猛地跌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息着。
黃湘靈趕緊遞上了茶水,安撫道:“姨母,您別生氣,譚哥哥就是太久沒見您了,話都不會說了,我待會去跟他談談,等他靜下心來,就會明白您的好了。”
姚明珠搖了搖頭,喃喃說道:“那個女人,真是個狠角色,這麼多年了,硬是沒讓我兒子拋棄她!”
黃湘靈聞言,神色也有些不自然,雙手微微握緊……
譚諺一路牽着付靜瑜回到了房間,付靜瑜嗚嗚咽咽的進了門,剛一進門,就緊緊的抱住譚諺,哭着說道:“諺,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我見不到你了。”她抱得很緊,很用力,看得出,確實受了不少驚嚇。
譚諺微微皺眉,輕輕推開她,看着她身上顯露的傷痕,不由得皺起眉頭,從一旁拿來了藥盒,說道:“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別感染了。”
付靜瑜緩緩落淚,點了點頭後,卻又緊緊的抱住譚諺:“我不要你走了,你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只要你。”
譚諺低頭看着她的雙手,慢慢的推開她,看着她落淚的模樣,彷彿當年,不禁嘆息一聲,拿出紙巾:“別哭了,這種事以後不會發生了。”
付靜瑜搖了搖頭:“我不相信,我就要跟着你。”
譚諺長嘆一聲,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就說了一個句話:“你多注意。”
掛斷電話後,譚諺說道:“這樣吧,搬出去住,反正這棟房子也是祖上留下來的。”
“搬……搬出去住?”付靜瑜愣了愣:“住哪裡呢?住在你的那棟別墅嗎?”
譚諺搖了搖頭:“不,我會另外買一套房子,你先住進去,無心我已經轉到別的醫院,暫時不用擔心。”
付靜瑜咬了咬脣:“我們爲什麼要搬走?我是你的妻子,住在這裡有什麼錯。”
譚諺微微笑了笑,走到她的身邊:“你沒錯,我也沒錯,錯就錯在,我不該是譚家人。”
付靜瑜突然覺得他的笑容有些蒼白無力,就像是他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一個真相,她不由得握住他的手,說道:“可是你媽不認可我,我怕……”
他輕輕用手指抵住了脣部,示意她別繼續往下說,右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十分愛憐,這是這五年來,他對她展露出,最柔情的一面。
姚明珠的作風一直都是雷厲風行,她知道譚諺有一個兒子,名叫付無心,現在在動手術,爲了查到付無心的下落,姚明珠乾脆從頭開始查,查到了夏晚晚的身上。
當天早上,一個女士和幾個男士走到了夏晚晚的辦公室,問了一句:“您是否是副院長,夏晚晚?”
夏晚晚以爲對方是患者,指了指門外:“看病先掛號。”
然而,話音剛落下,幾個男士就直接提起了夏晚晚,朝着外面走去。
幾個男士力氣很大,抓她就跟抓小雞一樣,毫不費力。
夏晚晚察覺不對勁,喊道:“你們是誰!要做什麼!放開我!”
無論她怎麼喊,怎麼鬧,那幾個人就是不肯放手,一路上的醫生和護士看的心驚肉跳,紛紛出來阻攔,卻被那名女士和男士攔了下來。
主要的兩個人,抓着夏晚晚上了車。
夏晚晚一看這情勢,暗中撥通了白少杭的電話。
電話撥通,白少杭還以爲夏晚晚來訓斥他沒有給小柔吃東西,不由得笑道:“可以了,我的白太太,小柔吃得肚子都大一圈了。”
然而,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夏晚晚的尖叫聲:“你們要做什麼!帶我去哪裡!”
白少杭的笑意猛然收斂,右手緊緊握住了電話,仔細聽着對方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