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考驗他們能力的時候了,也是驗證在講武堂這些年教育成果的時候了。
估摸着這時間,王舜臣肯定已經進入黃頭回紇的勢力範圍,折克行也即將進入······
“官家,相信他們!這五人,無論任何一個,給他們時間成長,沒一位會比老臣差!甚至比官家第一代的護衛營校尉還要強。他們肯定能平安歸來!”
趙曦溜達到講武堂了,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來了。狄青給官家寬心,歐陽修卻不言語。
各人的考慮不同,對官家出現這樣的情緒反應也不同。
狄青以己度人,以自己的經歷來考慮官家的想法。因爲官家延續了他的生命,這些年以護衛營爲基點,徹底改觀了國朝軍備不強的舊貌。所以,狄青以爲,官家重視軍伍。
官家這樣的情緒,狄青就以爲是官家在擔心這五隊探路隊伍。
而歐陽修,卻知道官家到底在糾結什麼。
控制一條通道,還是貫穿吐蕃和黃頭回紇的勢力範圍,這需要做很多事,特別是需要殺很多人······這纔是官家糾結的。
因爲這部門人大多數應該是無辜的。官家不嗜殺,相反還執行的一直是聖王之道。
“官家是大宋的君王!”
趙曦很疑惑,歐陽修居然能有這樣的想法。確實,自己的大宋的君王。自己當真是在乎什麼吐蕃和回紇嗎?好像也不是。
趙曦以前也有來講武堂溜達的時候,自己來這裡也很正常呀,爲什麼狄青和歐陽修就以爲自己是糾結了?
難不成自己需要一直待在宮裡?那不是更是心裡沒底的表現。這時候自己不能亂,趙曦很知道這點,所以才完全跟以往一樣,該幹嘛幹嘛。偏偏就被臣工錯誤的理解了。
要說不擔心肯定不可能,要說糾結,好像也沒有,說不清。自己應該更在意這一次對西夏的謀劃能不能成功。
而探路者,確實對謀劃西夏有相當大的作用。
罷了,真正常也沒人當自己正常。後世後句話,你心裡有什麼,看到便是什麼。知道內情的重臣,都在憂心此事,他們看到的自己,也是在爲此事憂心,即便是很正常的行爲,這時候也會帶着其他意味了。
狄青和歐陽修這樣的寬慰,讓趙曦都有點無法應對的感覺。解釋?好像自己不在意無辜的生命,或者不在意五隊精銳的探路軍卒。不解釋?又擔心讓他們覺得自己不穩了。還真麻煩,還不如就待在勤政殿呢。
“歐陽公,狄公,要說朕並沒有憂心探路者你倆可能不信,事實上朕並不是很憂心。朕相信他們的應變能力。”
“首先,他們是以商隊的身份出任務,什麼時候是軍卒,什麼時候是商賈,他們會選擇。”
“其次,以他們的武力值,想要對探路者攻擊,沒有十倍的人數,他們可以全身而退。一旦五隊合併,朕以爲縱橫這條通道沒什麼問題。”
“再一個,至於清理整條路的任務,朕以爲,這一條路上的所有人口數,不會超過萬數,還包括馬匪路盜,甚至可以說,即便是長期定居的丁口也是由馬匪路盜衍生出來的。朕還不至於因爲不足萬數的異族和盜匪性命而憂心。”
“朕其實還跟常時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而已。”
到底是誰寬慰誰?
······
趙曦回到勤政殿,富弼已經等自哪兒了。
“官家蒞臨講武堂了?”
趙曦很疑惑的看了看富弼,猜不透他這話的意思。隨便吧,真以爲自己是坐不住?
“官家,有奏報來了,需要官家許可,老臣才能閱覽。老臣是來等看奏報的。”
富弼儘量顯得輕鬆,連說話都不像平時的他。對於這次探路者行動,趙曦已經指示過皇城司,可以與首相分享信息的。
“先讓富相看看吧。”
趙曦招呼一聲,先去更衣了。去講武堂,趙曦的裝束歷來都是短裝扮的,每次去都會在那些設施上走一圈,今天卻沒有。
“官家是否早就預料會是這樣?”
“什麼?”
富弼問的沒個眉目,趙曦都不知道前方是怎樣回事,怎麼回答是不是?
富弼把奏報奉上來,趙曦纔看皇城司的奏報。
原來,高敬亭在收拾所有痕跡後,準備繼續西進之前,根據前面幾隊留下的信息,詳細的向朝廷做了奏報。
“馬匪、盜賊,是肯定要有的,富相也未必想不到。至於沒讓他們攜帶物資,朕倒是有這方面的考慮。看來第一步走的還算不錯。”
“富相,隨後跟文閣老說一聲,開始少量向青塘以西派遣軍卒吧,”
“現在派遣軍卒?”
“對,既然探路者已經清理了道路,也找到了水源地,自然就可以駐紮軍伍。況且,最後的這支偏師,朝廷本來就是要分散派出的。”
“另外,最後一隊的皇城司探知,不能折返太遠的路程,需要分段接力,就跟驛站一般,以此來傳遞信息。”
······
高敬亭收拾乾淨一切,把所有的物資全數藏匿在馬匪的據點處。沒辦法,帶不走的,太多了。
一夥三五十人的馬匪,多年的積存,他們五隊探路者,任務是作戰,不適合攜帶太多貨品。況且,看情況,再往前,應該還有更多的物資被前四隊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