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
白髮老者聞言目光微凝,冷笑一聲道:
“明月神教現在的情況,若非教之人,有誰還會想着去冒充?”
“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 ”
“既然你也神教的人,不管什麼誤會,咱們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
“在這裡同門相殘,豈不是給那些正道門派看了笑話?”
白髮老者說着撤劍後退,一副不再設防的架勢。
剛纔那一接觸,他察覺到了女子的武功並不如他,
只要他願意,最多十幾招可以拿下,沒什麼需要擔憂的。
女子見狀,雖沒有放下戒備,但也沒有繼續前搶攻:
“好,你既然說是誤會,那我問你。”
“爲什麼一直不去聯絡面的人,而是帶着些人在這裡自己襲殺那些門派?”
白髮老者嘆息一聲,道:“我也想,可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女子眉頭一皺,一臉的不相信。
“是啊。我入教時日不長,還只是wài wéi的成員。”
白髮老者無奈道:“我當時在趙國附近。一聽說神教被六大門派圍攻趕忙來了。”
“我知道自己武功不怎樣,但想着好歹也能出一份力。”
“可誰曾想路給耽擱了些時日,等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總壇被付之一炬。”
“我有心想跟面聯繫,可不知道方法。”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聽說咱們神教在襲擊那些門派的人。”
“我想既然來了也不能白來。”
“把剛好遇到的一些教弟兄組織起來,想着也能爲教出一些力。”
“這段時間也殺了不少。”
“你肯定還沒聽說呢,大概一個時辰之前,我還剛帶人殺了幾個崑崙派的人。”
說到此處,白髮老者語氣裡帶着幾分得意,而後又轉爲怨憤:
“讓那些人自詡正派的傢伙燒我們總壇,那種人再殺多少都不夠!”
說完,看着那女子臉又顯露激動道:“你來找我真是太好了。”
“聽你的意思是能跟面的人進行聯繫是吧?”
“我終於不用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了。”
“哦對了,教主他老人家還好嗎?”
“我聽有人說失蹤了,也有人說被人殺了,是不是那些正道的人在瞎說?”
白髮老者巴拉巴拉地一番話,女子一直都是神情淡然的聽着,
等到對方問出問題來時,她才沉吟良久,道:
“我可以讓你見到面的人,也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向你確認一件事,才能肯定你真的是我神教的人。”
“別說一件了,是十件都可以。”
白髮老者渾不在意,說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道:
“對了,也別光確認我的,跟我一起的那幫弟兄也一塊兒確認吧。”
“他們這些天總在問我,什麼時候能跟教其他人聯繫。”
“要是讓他們知道你來了,肯定會高興的。”
也不等女子迴應,白髮老者話音一落,從腰間取出一個竹哨吹了起來。
啾,啾啾,啾。
吹完,白髮老者側耳傾聽了片刻,發現沒有迴音,
有些不好意思地衝着女子笑了一下道:“他們可能是酒喝多了沒聽見。”
說着,又吹了一遍,
啾啾,啾,啾啾。
女子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輕笑了兩聲,道:“你這不是在叫人,是在求救吧?”
“求救?你在說什麼,我……”
白髮老者一臉疑惑地說着,
只是話到一半,後面的已經被他滿含殺機的劍光所替代!
女子顯然早預料到了對方會來這麼一手,絲毫不見慌張,
左腕一翻之下,又一把短劍拿在手,與白髮老者纏鬥在了一起。
兩人用的兵器不同,武功路數也不一樣,但都是以快打快的方式,
一時間木屋乒乓作響,兵器兵器之間擦出了無數的火星。
白髮老者越打越是心驚,對方的武功剛纔可不是這樣啊,
他剛纔覺得十幾招能拿下來,怎麼如今數十招都過了,還沒有半分結束的意思,
甚至他還有一種感覺,繼續這樣下去,輸的人反倒會是他!
怎麼會這樣?
難道剛纔的那次交鋒,對方是在有意示弱,讓他放下戒心不成?
可他自認爲最近行事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來,
對方應該還無法確認他是不是明月神教的人,怎麼會一來設計試探?
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差錯,這人又是誰?
前一個認爲他想不通,但後一個問題,在又交手片刻後已經是有了答案。
“這雙劍快攻之法……你是魔教妖女任婉馨!”
那兩把短劍的快攻路數,他自認不會認錯。
“哦?”
被點破身份,任婉馨也沒有繼續演示,隨手在臉抹了一下,露出真容道:
“光憑武功能認出是我。咱們應該之前交過手吧,你又是誰?”
“看你手的皮膚,你的年紀遠你易容的小很多吧?”
白髮老者一聽,立時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破綻了。
爲了以假亂真,臉部的易容自不必說,他連頭髮都染白了,
但忽略了面部年齡與手部皮膚之間的差距!
六十歲的人,又怎麼肯能會擁有二十歲的皮膚?
他本以爲做事足夠小心,沒想到會在這面除了紕漏。
事已至此,在想這些也是無用,
相之下,他現在更加驚疑不定的是任婉馨。
回交手時,對方的武功還遠不如他,
怎麼不過月餘的功夫,對方的武功竟然精進到如此地步?
他可沒聽說過世會有如此進步神速的功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在想爲什麼我武功突然變厲害了?”
任婉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來。
“其實不是我變厲害了,而是你變弱了!”
“你想不到,這屋裡點着的燭臺裡,早被我下了藥吧。”
“不可能!”
既然年齡都被看破了,“白髮老者”也不再繼續裝出一副年紀的聲音,
但還是保持沙啞的嗓音,讓任婉馨聽出來是誰。
“進來之前我都檢查了一遍,燭臺並沒有問題!”
“燭臺裡的那跟蠟燭只是摻雜了一種無毒無味的草藥,你當然看不出問題來了。”
“但那種草藥的味道,跟我塗的一種同樣無毒的香料混合之後。”
“會產生一種讓人四肢無力的毒來。”
“只是你做事還真是小心,竟然沒等我近身點了我穴道。”
“讓我沒能靠你太近,導致你毒的速度很慢。”
“所以我只好剛一衝開穴道,出手襲擊你,好讓你吸入大量香氣。”
“之後裝作相信你的樣子,等毒開始影響你。”
“本以爲需要廢些口舌纔可以,沒想到你自己倒是很配合。”
“一個人在那裡說了半天,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
說道這裡時,任婉馨看住一個破綻,一腳把“白髮老者”踹翻在地。
“白髮老者”倒地後掙扎了幾下想要起來,
奈何剛纔和任婉馨交手時,內息飛速流轉之下,
導致所之毒已經完全流竄全身,此時他只覺得身子重若千鈞,
別說站起來了,是動一動都手指都是要費很大的力氣。
任婉馨見狀沒有立刻前,而是觀察了一會,
確認對方真的是不行了,這才走了過去,
對於這段時間,那些正道門派的損失,明月神教看着很高興。
但,是他們做的事情,他們從來不會否認。
如果不是,也從來不會承認。
追查了許久,終於是抓到了對方的尾巴,
她倒想要看看,是誰在假冒他們明月神教。
走到那人近前,任婉馨取過一旁桌的茶壺,當頭澆了下去。
正當她要伸手抹掉對方臉的易容時,
頭頂之忽地傳來一陣木頭碎裂的咔嚓之聲。
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劍氣直衝而來!
本來有些驚慌的“白髮老者”在看到來人後,明顯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