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頂衝入房的那人,速度極快,
任婉馨根本來不閃避,她甚至連擡頭去看都來不及,
在感受到頭頂劍鋒襲來的同時,她只來得及舉起雙劍,
當!
來者長劍傳來的巨大的力道,
任婉馨自己的倉促的發力,
這一加一減之下,任婉馨整個人直接是被砸在了地,
好在她反應夠快,在觸地的瞬間急忙朝旁翻滾了幾下,
要不然來者隨即對着地的一擊橫掃,肯定會要了她的命!
一個翻身從地躍起,任婉馨手持兩把短劍護在身前,目光凝重地看着來人。
那是一個衣着藍衫的人,長相因爲蒙着黑巾無法看清是誰,
最多是從對方的身形和露在外面的一些肌膚的色澤來判斷,年紀不會很大。
剛纔只是一個照面,她感受到了單從內力來說,她的不如來者。
加之倉促應對之下,被對方的勁力所傷,自己一個人怕不是對手。
想到此處,任婉馨揚天一聲長嘯。
藍衫人聞聲並未阻攔,而是轉身去察看地那名“白髮老者”的傷勢。
看到沒什麼外傷,只是了些毒,導致渾身痠軟無法調動內息,這纔是鬆了口氣。
試着用內力去壓制那股毒,但試了幾次發現都不行。
藍衫人轉頭看向任婉馨。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剛纔差點被他所殺的人,竟然是明月神教的大小姐。
微微詫異後,眼流露的是喜色,
這段日子他正在到處尋找這人,一直沒有收穫,
沒想到正苦惱的時候,對方自己倒是給送門來,
當然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見任婉馨停止了長嘯,藍衫人一伸手,道:“解藥給我。”
任婉馨聞聲沒有理會,只是一臉戒備地站在那裡。
藍衫人眼眸一眯:“如果任大小姐是在等人來,那我可以告訴你,沒用的!”
“你帶來的那十幾個人,連同這個營寨裡的五十多個,已經全都被我給殺了!”
“所以我勸你趕緊聽話,把解藥交出……”
青年的話還沒說完,任婉馨一揚手,數到寒芒飛射而出!
“雕蟲小技!”
青年看着任婉馨拋出數枚暗器後,轉身向着大門的方向衝去,知道對方是想要跑。
當下冷哼一聲,飛身便要去攔。
至於那些暗器,他完全沒有看在眼裡。
但腳步剛動,他發現不對。
任婉馨拋出的暗器竟然並不是對着他,而是對着他身後的人!
這是算準了,不管是出劍盪開還是閃身必過,暗器對他都不會有多大影響,
可地那個渾身無力的人不不同了,
如果他不出手去幫,那人必死無疑!
“這npc夠聰明啊?”
青年心下驚訝。
只是活捉任婉馨固然很重要,但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殺。
當下一個急轉,擋在了他兄弟面前,將那些暗器紛紛擊落。
此時再去看任婉馨,人家已經一腳踹開木門,衝了出去。
但隨着噹噹噹一陣兵器相交,還有幾聲慘嚎響起後,
任婉馨刷地一下又退回了房子裡。
不過看她胸口有着一個泥濘的腳印,
知道她不是自願回來,而是被人給踹了回來!
任婉馨還代在衝,藍衫人已經是攔在了她的身前。
這時被她殺的僅剩三名的黑衣人也閃身進了屋。
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其實都不如她,但人數有些多,
剛纔她衝出去的時候,注意力又都放在了屋裡的那個藍衫人身,
沒想到外面還藏着人,一時不差了招,
結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看到三名黑衣人和藍衫人對她形成了合圍之勢,
任婉馨知道今天她是走不了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冒充我明月神教?”
任婉馨目光灼灼地盯着藍衫人:
“橫豎我已經跑不了了,至少在我被你們殺了之前,能讓我死個明白嗎?”
藍衫人沒有回答,只是道:“都死了,明不明白又有什麼區別?”
“何況,我也沒打算殺了你。”
“明月神教裡,還有誰活着,人都藏在什麼地方我還需要你告訴我呢。”
“哈哈哈。”
任婉馨聞言失笑了幾聲,滿臉譏諷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對於任婉馨的嘲諷,藍山青年毫不在意:
“任大小姐,話可別說得太滿了。”
“讓人開口的方式有很多,如用刑……”
“你別費功夫了。”
任婉馨容色冰冷道:“我死都不怕還怕用刑?”
“我知道,有的人對於肉體的傷痛,承受能力很強。到死也許連哼都不會哼一下。”
藍山青年淡淡道:“至於任大小姐是不是這一類人,我不知道了。”
“反正我也沒打算對你用刑。”
“我剛纔說了,讓人開口的方式很多,用刑也是一樣。”
“一個人再堅強,也有其弱點。尤其對於一個溺愛女兒的父親來說更是如此。”
聽到對方突然如此說,任婉馨瞬間明白了其言語的含義,
頓時臉色一變,道:“我爹一直下落不明,原來是被你們給抓走了!”
“你爹跟你一樣,也是個硬骨頭。”
藍衫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這麼一句,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我有了你,相信很多事情,他會想明白開口的。”
“再怎麼厲害的武功心法,價值連城的寶物,怎麼也是不過女兒的安危,你說是不是?”
“原來你們是想用我來威脅我爹!”
任婉馨面色極其難看,眼眸在閃過了幾縷寒芒後,
忽地一揚手的短劍,揮劍要抹向自己的脖頸!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不用想也知道,
一旦她爹說出了這些人想要知道的內容,勢必會遭到毒手!
只有她死了,這些人一時間沒有了能威脅的籌碼,她爹纔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神教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個機會很是渺茫,
但事已至此,她別無選擇!
藍衫人沒想到任婉馨的性格竟然如此剛烈決絕,
這讓他後面還準備說出的其他內容,都沒來得及出口。
好在他對此也不是全無防備,
當即大喝一聲:“你要敢zì shā,我立刻讓人殺了你爹!”
任婉馨聞言,已經抵在脖頸的短劍,不由一頓。
“你們不會殺了他的!”
“爲什麼不會?”
藍衫人道:“一個不會說出秘密的人,跟死人有什麼區別?”
“是因爲還有你這個籌碼,我才一直沒有殺了他。”
“但你要是這麼死了,那他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了!”
“放下武器,跟我走。勸你爹把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
“也許高興之下,我不會殺了你們,只是廢了你們的武功。”
任婉馨知道自己不應該相信對方,
但這人給出的可能性卻實在太過誘人,
這讓她明知不能相信,但又願意相信。
“……你說的都是真的?”
看到任婉馨動搖了,藍衫人心下暗喜,
表面還故作鎮定道:“當然是真的了。”
“可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又怎麼能相信你?”
任婉馨緊盯着藍衫人道:“除非,你讓我知道你是誰!”
“否則,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
“……”
藍衫人沉默了片刻,才道:“好吧。”
“反正你也跑不了了,讓你知道也無妨。”
說着,他揭開了蒙面,露出了一張帶着幾分書生氣的俊美面容來。
一直藏身屋外,靜觀裡面發展的王偉看的不覺一怔,又是一張熟悉的臉。
和先前的郎飛不同,看到那張臉的瞬間,王偉認出來那是誰了。
那是他非常非常熟悉的一個人……
“在下韋雲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