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傷危重,心臟外部血脈被刺破,除非龜谷仙醫在此,纔有一線生機!
這是閣中神醫王長老對天北傷勢的斷言,只是那仙醫載一刀此時應該遠在千里之外,莫非天北要命絕於此!
“天北哥哥,你不要死啊!”亦渡撲倒天北背上,哭了起來。
天北在夢中本來是一片祥雲當空,平靜的海面上,小和尚與大小姐正在蕩起雙槳,好不愜意。此時卻傳來莫名的哭聲,好像還有人大叫着,天北哥哥不要死啊!天北哥哥不要死啊!
我好好的,死什麼?天北一時間被氣的不行!大叫一聲,亦渡,你給我滾開!
這一叫非同小可,天北竟然醒了!
天北醒來的時候,因爲是趴着,呼吸困難,需要大口吸氣才能緩解。
呼吸之間,抽拉着後背疼痛異常。此刻側臥在牀上的天北,終於意識到恍惚間被刺傷,原來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雖然有傷在身,但是天北卻又不覺得虛弱,剛一睜眼,便覺得渾身燥熱,似有無盡的力量含苞待放!
天北!天北!
醒了!醒了!
小和尚醒了,王長老你快來看看。
衆人關切的你一言,我一語。
“竟然這麼快就醒了!?”剛剛走到門口的王長老也是吃驚不小,提着醫箱轉身跑了回來。
王長老扒開人羣,坐在牀頭,翻過天北的胳膊。
王長老一搭天北的手腕,咦了一聲,眉頭緊蹙。沉思良久後,王長老突然面露喜色,不住的點頭!
衆人不解,不知道到底是禍是福!
“喜脈啊!”王長老一語激起千層浪!
什麼脈?衆人大驚!小少爺甚至叫出聲來!
“呃,口誤口誤,應該說是驚喜之脈啊。”王長老解釋道:“這小和尚的脈動異常活躍,似乎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在體內運行!”
“那小和尚有救了?”小少爺問道。
“此事還得閣主出馬,只是這大戰在即,閣主恐怕……”王長老信心滿滿的說道。
衆人見小和尚轉醒,很是欣喜,但此時聽得只有大央閣出手,方能救治小和尚。也都發起愁來,這北海約戰關係到一門一派的興亡,恐怕李非子他還真有可能不會出手。
“師父,我這就去求閣主!”肖賢柔激動的叫道:“小和尚是我請來的,閣主不能見死不救!”
“柔兒!”王長老一把拉住肖賢柔,說道:“便是閣主能救,他也不會救!”
“這是什麼話?”肖賢柔一改溫柔本色,連連叫道。
“你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哎……不能說,也不好說!”王長老躊躇着說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這就去求閣主!拼了我這條小命不要,也要讓閣主到此!”
衆人聽得肖賢柔這話,都是十分感動,只道是這小白臉重情重義,皮囊好,心腸也好!
“柔兒,你若有此心意,此時便也不難辦!我只先問你,你與你綠茶表姐的婚事,你可願意?”王長老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師……師父,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想起這些事來!”肖賢柔原本激動的小臉上摻進幾分羞澀。
“我知道你無心成家,但是若是爲了這個小和尚,你有肯是不肯?”王長老鄭重其事的問道。
“這……”肖賢柔聰明的很,心想,莫非師父讓我用娶綠茶表姐做爲代價?李非子這個老丈人就能答應我的請求?
“你若不肯,此事便無可能!閣主肯定不會出手救這小和尚,但是隻要你答應與綠茶的婚事,我便有辦法救他!”王長老繼續說道。
肖賢柔大口大口的呼着氣,像是十分掙扎。最後終是一拍大腿說道:“罷了,罷了,我這輩子算是栽在小和尚手裡了。師父讓我表姐,我便娶了!”
“好!這關一過,便還只剩一事……”王長老躊躇好一陣,才又說道:“此事稍後再說,我去與閣主商量下,你們等我消息吧。”
王長老言罷,轉身推門離去。衆人面面相覷,肖賢柔的婚事就能救天北一命?!
衆人都看着肖賢柔,肖賢柔一努嘴,面露難色,旋……而又悠悠說道:“我綠茶表姐沒什麼不好的……”
這一句話意味深長,衆人不好深究,只道這小白臉似乎對這門親事不甚開心!
這邊還在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那邊王長老已經找到了閣主李非子,李非子正愁容滿面的準備出場。
李非子見王長老慌慌張張的跑來,有些奇怪,便道:“王長老,何故如此匆忙?”
“秉閣主,我剛纔去看了小和尚!”王長老拱手道。
“那又怎麼了,不是已經安排由綠茶頂替了嘛?”李非子面色深冷。
“閣主,綠茶恐怕不行!”王長老明知綠茶乃閣主的女兒,卻還是有話直說。
“哎,你以爲我不知道嘛,但是現在又有辦法?”
李非子自從聽說天北受傷的消息後,心情便低落的很。上午大央閣該拿高分的壯年隊卻只拿了三分半,而廣敞武門的少年隊,竟然拿了四分的高分。這本就是不好的開端,卻沒想到肖賢柔小隊又出現了意外!
此時下午的比賽馬上就要開鑼,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一切都看天意吧,李非子恍惚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閣主,小和尚脈象奇異,似有大量靈氣護體,如果背傷能愈,恐怕上場會有意外之喜!”王長老信誓旦旦的說道。
“喔?”李非子心頭一熱,心道,王長老爲人一向沉穩謹慎,沒有幾分把握,斷不會如此開口。李非子思忖半刻,猶豫不絕,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王長老,你也知道,想在片刻間,醫好小和尚的背傷,非我大央閣不傳秘術不可。但是…… ”
“小非子啊!”王長老突然叫出李非子小名,意味深長的說道:“此時此刻,若能爲之而不爲,待到北海宮苑易手,一切晚矣!”
直呼奶名,就不是下級和上級在議事,而是長輩與晚輩的促膝長談。李非子當然知道,當年八位長老都沒有繼承閣主之位,而偏偏把這個大任交於他手!如果今日不盡全力,那便愧對於這些長輩的殷殷期望!然而這不傳秘術,只有他會,去醫治小和尚不是不可,只是這過程非同小可,不能言說!
“閣主,我知道你爲難,不過老朽我也絕沒有打算讓閣主你親自出手! ”王長老見李非子猶豫不絕,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長老……莫非知道……這舔傷術的奧妙?”李非子吞吐問道。
“這個……”王長老老臉一紅,說道:“有些耳聞,當年你爲蓉兒治療劍傷,使用此秘術,後來蓉兒便嫁給了你。那蓉兒心高氣傲,若非這秘術緣由,想必不會嫁給你這個窮小子。”
王長老如此看輕李非子,李非子卻也不怒,因爲王長老所言不虛。小孤島的蓉兒當年嫁給他,的確不是爲了醫傷之恩,而是因爲這舔傷術!
“王長老的意思是?”李非子料定王長老心中,恐怕早已有了計較。
“我徒兒賢柔已經應了和綠茶小姐的婚事……”王長老話說一半,剩下的道是李非子自會明白。
“你這老傢伙,又在惦記着我這閣主之位!”李非子說出此話,竟然不怒,反而笑起來。
“老朽豈敢,那不還有大公子和二公子嘛!”王長老故意點之。
“別提那兩個廢物!走!我們去看看小和尚的情況,再做定奪!”
若讓李非子拿出閣主秘術,必然天北得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這邊小少爺,肖賢柔,亦渡和大小姐正急的團團轉,卻見李非子和王長老推門而來。
李非子也不理會大家的客套,幾步走到牀前,伸手便給天北把起脈來。
天北趴在牀上,也搞不清狀況。但房間裡突然一下子靜了下來,定是來了大人物。
李非子的手剛搭在天北的手上,眼睛便是一亮。轉頭看了看王長老,臉上似乎有些興奮之情。
“千魂之體!?”李非子一字一頓的問道。
王長老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對李非子的回答。
李非子站起身來,在屋中來來回回踱起步來。一陣長吁短嘆後,又是一陣欣喜,轉而又是一陣沉默……
幾個年輕人自然搞不清狀況,不知道小和尚的命到底還有沒有救!
“除了肖賢柔,你們都給我出去!”李非子高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