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發生關係沒有。
楊姿的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責備了媽媽一句:“媽,你問這幹嘛?回家問不行嗎?”
安奕晨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丈母孃會問這個問題吧,他先是愣了愣,接着點點頭,然後說:“我覺得吧,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沒有辦法……”
他說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該是我派上用場了吧,本來跟着來就不對了,又白吃白喝的,一點事都不做說不過去。
我在這時插了一句:“阿姨,這事我知道。”
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先是笑了笑,平靜地說:“說起來這事也怪我,當時我在自己家裡請他們喝酒,一時高興就喝多了點兒,我家的房子不大,傢俱也不多,僅僅一間客房我就留給他們了。事先我也不知道他們沒有這層關係啊,後來就……”
我表現得很內疚。
楊姿媽媽問:“就是說,奕晨你容易酒後亂性?”
我連忙替安奕晨解釋:“不不不,不是酒後亂性,當時他們喝得酒雖然多,但不至於醉得一塌糊塗,他們是酒後吐真言,把互相愛慕的事說了,這事也就順理成章了。這事真的是我的錯。”
“……”
楊姿的爸媽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說了一陣悄悄話,他們便提前離開了。
剩下我們幾個年輕的,氣氛又緩和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麼拘束了,我連忙把桌上的旋轉盤轉過來,吃沒有嘗過的菜,心想等會兒出去時一定要跟餐廳的負責人預訂一下,半年後我還要來的。
楊姿的大哥和二哥吃着菜,但是表情裡似乎對安奕晨仍然存在一絲挑剔。
自古以來,哥哥與妹妹的丈夫都是一個對立的存在,當哥哥看不得妹夫讓妹妹受一點點委屈,所以他們挑剔也是情有可原。
吃完飯,楊姿的大哥問:“奕晨,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感覺對你瞭解得並不夠多,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喝點酒,再深入瞭解一下吧。”
楊姿說:“我也要去。”
“那地方不適合女孩去。”
楊姿立馬反駁:“我不能去的地方安奕晨也不能去!他是藝人,不能去亂七八糟的地方,我是他的經紀人,我說了算。”
楊姿的二哥便說:“那打斯諾克總行吧?那地方男人女人都可以去,你和你老闆也一起去。”
楊姿這才答應了。
我想到工作室裡還有事要處理,只能抱歉地說我先走了。
畢竟這也是他們的家事,但是我讓楊姿有什麼情況或者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就告知我一聲。
……
……
幾天後,楊姿來工作室上班,但總是愁眉苦臉地。
工作室有一間專門爲安奕晨裝修的錄音棚,還有一個練舞房,安奕晨那幾天一直躲在裡面練舞,我好次假裝若無其事地經過練舞房,都看到安奕晨滿頭大汗地練舞。
我猜他們一定是受到了什麼阻礙了。
我沒有主動問,因爲我知道楊姿肯定會忍不定跟我說的。
果然,那天中午楊姿愁着臉進辦公室找我:“扶桑姐,你中午要不要跟我出去吃飯?我請客。”
我說:“好啊,中午等我忙完了就叫你。”
“一定要叫我哦。”
……
中午吃的是韓式料理。
旁邊的烤肉發出陣陣美味的香氣,令人垂涎三尺。但對面的楊姿卻無動於衷。她的皮膚很好,圓圓的臉蛋在餐廳裡顯得紅樸樸的,只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顯得沒有光彩。
我用菜葉包了一個烤肉遞到她面前:“小姿,吃一塊。”
她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咬着,又喝了幾小口酸辣湯。
我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吃一邊問:“小姿,你明明有話跟我說的對不對?那天安奕晨和你兩個哥哥玩得還行吧?我記得安奕晨打斯諾克也不差啊,難道被你兩個完爆了?可是也不至於啊,球技差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你讓成吉思汗來打斯諾克,他不一定打得過我呢,是不是?”
楊姿這才噗嗤地笑了笑,可是很快又陷入了憂愁裡。
她終於決定告訴我了,“不是我哥哥的問題啦,我媽媽都同意了,可是我爸態度不明朗,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就說趁我現在還沒有懷孕,再交往幾年看看。”
我笑着說:“可以啊,趁你們現在都年輕,過過二人世界不是更好嗎?”
“可我想……”楊姿說到這裡,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希望得到全家人的祝福啦,而且我也不想拖太久,聽說戀愛太久愛情會變淡,早點結婚早點成爲親人也好。我爸以前最疼我了,什麼事都由我作主,我最希望得到他的祝福。”
我有些心酸,因爲我從小沒有父愛,所以我並不能理解楊姿的心理。所以我只能從商業的角度去想這個問題。
想了一會兒,我說:“都說丈母孃看女婿只會越看越喜歡,但岳父對女婿是有一種厭惡心理的,你爸爸和安奕晨接觸得少,安奕晨這個人呢,是可以努力,可是他的努力方向肯定都在你身上,照他那清高性格是不可能像個馬屁精一樣在你爸面前轉來轉去的。所以呢,我們要迎合你爸爸的口味與喜愛,找一個能說服他的人。”
接着我問楊姿:“你爸平時有沒有一些他特別信任的人?”
楊姿想了想,說:“信任的人……我知道他以前特別聽我爺爺的話,但爺爺去世了。平時的親戚嘛,因爲我爸的身份和地位,他們也都是半真半假的,而且我親戚們對奕晨也不熟啊。”
我喝着湯,又用菜葉包了塊烤肉放進嘴裡,覺得這個問題很棘手。
卻在這時,楊姿一拍大桌子,興奮地說:“我知道了,彥博哥哥。”
“鍾彥博?”
是啊,我想起來了,楊姿在安奕晨第一次演唱會時突然在酒店,那時候她就說了,她爸爸只放心讓他在鍾彥博的公司打工,別的地方都不讓她去。
楊姿說:“要是讓彥博哥哥來當說客,說不定我爸爸就同意了。”
我嚼着肉:“也行,那你自己去找找鍾彥博,看他能不能說服你爸。”
……
……
下午,楊姿從鍾彥博的公司回來了。
中午還眉飛色舞一臉期待的她,現在又成了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無精打采地走進我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我面前的沙發上,像個樹懶一樣攤着。
我把手中的劇本合上,連忙問:“怎麼啦?是不是太高估了鍾彥博,連他出馬都搞不定你親愛的粑粑?”
楊姿擺擺手:“不是啦,是彥博哥哥不肯幫我。說這種做媒的事讓一個大老男人去幹,很丟臉,他纔不幹呢,就這樣打發我回來了。”
我噗地笑了。
這確實是鍾彥博說得出來的話。
“那小姿你只有讓安奕晨努努力,趕緊把岳父搞定嘍。”
楊姿無力地說:“讓他怎麼努力呀?他那個人,眼前除了我只有音樂,讓他去做這些拍人馬屁的活兒,圍在我爸說好話,也不是他幹得出來的,奕晨就喜歡別人欣賞他,最好見面就恭維他是個才子,這樣才能滿足他的自尊心。”
我說:“不拍馬屁,送送禮啊,送點老人家喜歡吃的喝的。”
她說:“也送過了,我爸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的。”
“那安奕晨就這樣放棄了?”
“倒也沒有放棄,他還是一樣愛我,就是我不想看到他不開心的樣子,他現在只覺得自己是頭豬,拱了我爸辛辛苦苦種了二十幾的白菜。他當然希望我爸能把白菜親自送給他。”
我又笑了。
楊姿這時眼神突然固定在我臉上,看了我好一會兒。
我被看得心裡發毛,“小姿你幹嘛呢?”
她突然從椅子上彈起,兩步就竄到我身邊,抱着我的胳膊說:“扶桑姐,扶桑姐姐,好姐姐,這事你一定要幫幫我,這關係到我下半生的幸福哦。”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一直給你想辦法嗎?已經很盡心盡力啊。”
楊姿說:“扶桑姐,你去跟彥博哥哥說說,他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我?”我馬上拒絕:“不行不行,我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你別讓我和他說話了。”
楊姿抱着我的胳膊,不停搖晃着,“扶桑姐,你去一下嘛,去一下嘛,等我和安奕晨結婚了,你當我的伴娘好不好?聽說當伴娘好好玩的,等我有了兒子,認你做乾媽。”
“又是當伴娘,又是乾媽,這種既要出力又要出錢的事,我不稀罕的。”
楊姿改爲抱我的大腿:“那我當丁丁的乾媽,我對她視爲已出,給她買吃好的,給她買漂亮的衣服,將來你當了媽,我也認你孩子當乾媽,我不怕既出錢又出力,反正我有錢又有力氣。”
……
……
我幾乎是被楊姿像押犯人一樣押到凱納集團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我在,楊姿到了凱納集團變得特別有底氣,她直接走到前臺接待跟前說:“通知鍾總,他最想見的人現在也想見他。”
前臺小姐莫名其妙:“小姐請再說一遍。”
楊姿說:“跟鍾總說,姓樑的姑娘來了!”
兩分鐘後,我們便到了鍾彥博的辦公室了。
進去了,鍾彥博見到是我,眼裡有一絲轉瞬一過的光茫,他從辦公桌前站起來,“扶桑你來了?”
楊姿搶着說:“彥博哥哥,扶桑姐是我帶來的,你要感謝我,還有,等會兒不管扶桑姐提什麼要求,你都要滿足她,知道嗎?”
鍾彥博點點頭:“好,我一定會滿足她的,我什麼時候沒滿足過她?”
這……句話太曖昧了好不好?
接着楊姿便把我往前面一推,甩下一句話:“扶桑姐我在外面等你,你不用急,慢慢說,我等人很有耐心的哈。”
“……”
楊姿出去後,辦公室裡只剩下我和鍾彥博。
今天不知道爲什麼,他辦公室裡的小噴泉不開了,現在這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
“扶桑,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鍾彥博說。
“前段時間不是見過了嗎?就在這間辦公室裡。”
鍾彥博又說:“先坐一會兒吧。”
他帶我到辦公室另一邊的沙發前坐下,我坐下來了,他又優雅地泡起茶來了。
“鍾總不用麻煩了,小姿還在外面等我,我把事情說了就走了。”
“小姿
等人很有耐心的,倒是你,來都來了,不喝杯茶就走顯得沒有誠意,而且我知道你是有事來求我的。”
他把一細細的茶杯放在我面前。
我只好端起來,一下子喝完。他又倒了一杯,微笑地看着我。這個樣子就像一個大哥哥在看一個小姑娘似的。
“小姿逼你找我……是爲了她的終身大事吧?”他又把我的茶杯滿上了。
我點點頭,“你剛剛不是說了,不管什麼事都盡力滿足我的嗎?”
他卻壞壞地笑了,改爲坐在我身邊,還往我身邊擠了擠。
我旁邊挪了挪,他又擠了過來。
“除了這事,你別的方面有沒有要我滿足你的?”
我臉紅了紅,說:“沒有了,你答應我這件事就行了。”
今天這辦公室不但小噴泉停了,連冷氣也停了嗎?爲什麼裡面這麼熱呢?
他又看笑着看我:“可是,我不做虧本生意啊,我答應你這件事了,你也要爲我做點什麼纔對啊,是不是?做媒這種事很麻煩,要是成了我就促成了一樁美事,還有紅包收。可若是說服不了,我也很尷尬的,畢間小姿的老爸是長輩嘛,萬一我被轟出去了,豈不是面子全丟光了,你也知道我好面子怕丟臉的……”
我阻止他:“行了,不用說了,你直接說你的要求,要什麼報答?”
他把臉湊過來,壞笑地說:“親我一下總要吧?”
“……”這一趟來得真是虧大了,不應該答應楊姿的。
我站起來正準備走。
可一想到楊姿那小妞還在外面等我,便又坐了下來。鍾彥博坐在我旁邊,壞笑着看我。
我在他臉上像小雞個琢米似的琢了一口。
“好了,這樣可以了吧?”
鍾彥博卻把我的臉扳過來,讓我的看着他。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變得專注,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這樣的目光……
心裡明明知道這樣不行,他這樣的目光會讓我淪陷,可我竟覺得身子一動也動不了。
少頃,他的脣覆蓋在我的脣上。
柔軟的脣瓣交織在一起,久久地纏繞,我彷彿處身雲端,躺在白雲上,暖和的陽光把我包裹着,又似躺在一隻寬大的搖籃裡,有人輕撫我的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鍾彥博把嘴脣移開。
而我卻仍然沉浸在他溫柔的吻裡,無法自拔。
“扶桑……”他輕輕喚我。
我張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想清目前我和他的處境,往事一幕幕呈現。
彷彿從一個美夢中醒來,而現實卻是另一個極端。
我下意識地推開他,慌亂地想要跑出去。
跑到門口,我停下來了,深呼吸後,我看着他:“鍾總,你要的吻我已經給過你了,請你遵守你的諾言幫幫楊姿。”
……
……
週末的早晨,我難得起了個大早,給家裡負責照顧丁丁的阿姨放一天假。
早餐過後,我和丁丁在院子裡玩過家家的遊戲。
小孩子長得可真快,和我相處不到一年,越來越有小美女的樣子了,眉眼之間也有沈家佳的風韻了。
沈家佳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漂亮中又帶着一絲瀟灑的中性美,丁丁便是遺傳了她媽媽的大氣,不喜歡拘擰於小節。
“姑姑,把鏟子給遞給我一下!”丁丁說。
我一邊答應着,一邊把鏟子遞到她面前,她皺皺眉,但沒有不耐煩:“姑姑,我要的是那個大的鏟子,麻煩你了。”
我笑了笑,把大鏟子遞給她。
沒幾下,她就挖了一大團黑泥,而且完全不嫌棄黑泥髒,不一會兒就把黑泥搓成了一團。
我問:“丁丁這是什麼呀?”
“饅頭!”好乾脆的回答。
“……”
正玩着,卻聽到外面有車子的聲音,轟隆隆的,只有凱迪拉克的跑車纔有這樣的聲音。
那黃色的敞蓬跑車轟隆隆地停在了我家門口,車裡一大一小。車停好後,下來一個男人。
喜歡開這種跑車的男人,自信心都非常強,也特別自戀,還特別大男子主義。
封家賢就是這樣的男人。
大老遠就聽到他那宏亮如鐘的聲音:“扶桑,我帶女兒來陪丁丁了,給我開門吧。”
我開了鐵門,蘭蘭便放開了封家賢的手,朝丁丁跑過去。
兩個小女孩一見面特別歡喜,馬上嘰嘰喳喳地聊開了,丁丁說:“蘭蘭姐我做了饅頭請你吃哦。”
那團東西哪能吃?
封家賢走進來,上上下下地掃視我一下,說:“不錯,還是那個表面看起來溫婉,實際一肚子壞水的姑娘。”
“……”我愕然。
我什麼時候跟她這麼熟了?
丁丁有了同齡孩子,現在完全不需要我了。
我請封家賢在院子裡坐下,學他以前招呼我的樣子,拿幾瓶飲料出來給他招呼他。
封家賢也不客氣,拿起一瓶最近廣告鬧得火熱的雞尾酒飲料,用牙咬開蓋子,仰起頭便喝,很是豪爽的樣子。
他擡手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襯衣袖口露出來的紋身。我很好奇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紋身。
封家賢喝完那瓶飲料,豪爽地擦擦嘴,感嘆道:“呀,好久沒有帶蘭蘭接觸小朋友了,她特別喜歡你們家丁丁,一從美國回來就吵着要見丁丁。”
我說:“不是早回來了嗎?”
封家賢看着丁丁,目光並不在我身上,彷彿透過遠處回到了美國的日子:“我是早回來了,她是前天才回來的,時差還沒轉過來呢。”
我笑笑:“去美國那邊辦事?”
他看我一眼,眼睛稍微眯了眯:“不,去看我的前妻,雖然我不准她回來看孩子,但我可以帶孩子過去看她。”
“……”
想到上次他發我和合照出來,說是要氣前妻,我便問:“你成功地氣到她了?”
“那倒沒有,只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看到她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這麼小氣,真的好嗎?
我問:“她怎麼個不好法?”
“唉,那個男人對她不怎麼好,你也知道,男人嘛,好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追個人妻爲了啥?不就爲了滿足一下刺激嗎?現在人到手了,哪裡還懂得珍惜?”
他又拿起一瓶雞尾雞,咬開蓋子猛喝了一口。
我淡淡地笑了:“原來你也不是真的放心,只不過是爲了掩飾而已罷了。”
他轉過身看着我,一本正經地說:“扶桑你告訴我,我這種男人是不是真的很不疼女人?”
我搖搖頭,又聳聳肩:“不知道,不瞭解。”
他把剩下那瓶飲料又喝光了,斬釘截鐵地說:“你是不敢說!”
他目光挺迷茫的:“我前妻說,以前我視兄弟爲手足,視女人爲衣服,所以她才離開我,我心想既然她在我身邊這麼不開心,索性就放手了,讓她跟那個小白臉走了。誰知道那小白臉他媽的不是男人。”
我笑了笑。
封家賢又說:“其實我哪裡沒對她好,只是每個男人有每個男人的方式而已。我不喜歡做飯,那小白臉喜歡做飯,還煎得一手漂亮的牛排,做浪漫的燭光晚餐。”
我又笑了笑,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哪個不喜歡會做燭光晚餐的男人。
封家賢又說:“但我也有我的好啊,她嫁給我之後,我不讓她出去做事,好吃的好喝的哄着,讓她安心做少奶奶,要什麼給什麼,再奢侈的奢侈品,我也輾轉給她弄回來……”
我看着他,又是笑笑:“封總打不打老婆?”
在我看來,女人一旦嫁了人,只要沒有經歷家暴,沒有經歷丈夫出軌,沒有經歷丈夫冷暴力,日子過得平平淡淡也沒有什麼不好。
封家賢馬上站起來,激動地說:“你看我這樣子像打老婆的人嗎?我哄着她,勸着她,把她當成寶貝一樣,不過我後來確實打人了。”
“打誰了?”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姦夫嗎?我情願打姦夫也不願意動她一根手指頭。”
我嘆了口氣。
也是一個可憐的男人。
……
臨近中午,丁丁跑過來對我說餓了,想吃飯。
我今天讓家裡的阿姨放假了,就是準備自己做飯的。現在封家賢也在,我便客氣地問了一句:“封總要在這裡吃午飯嗎?”
他回答得非常乾脆:“要啊,當然要。你去做飯,我只負責吃!”
“……”又來這一套?
我試探性地問:“封總你不想學習做飯嗎?有句老話說,在什麼地方跌倒就在什麼地方爬起來。”
封家賢馬上搖搖手,三十七八歲的男人,竟然像個孩子似的:“我不做,我就想找一個會做飯的女人這輩子都侍伺我,我給她錦衣,她給我玉食。”
我無奈地搖搖頭。
心想,如果他像鍾彥博一樣,偶爾肯爲女人做做飯,那一定很完美。
這樣,他的前妻也不會離開他了。
……
……
週一上班。
我一走進辦公室,楊姿就笑嘻嘻地朝我跑來。
一看她的神情,我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扶桑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爸同意了是不是?”
楊姿呶呶嘴,“扶桑姐真討厭,這麼快就猜出來了。”
接着她摟着我:“這次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去求彥博哥哥,我爸也不會這麼快就答應下來了。”
我怔了怔,想起那天在鍾彥博辦公室的那個吻。
“扶桑姐,彥博哥哥還是那麼愛你哦。”
我嚴肅地看着楊姿:“不要把我去找鍾彥博的事告訴別人,我和他現在不談愛情了,只能算過去了的人。”
她點點頭:“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的,特別是沈思晴。”
接着,楊姿又說:“扶桑姐,等我結婚那天,你當我的伴娘吧,好不好?”
我笑了笑:“這就算了吧,你這種千金小姐結婚,絕對是弄得滿城皆知的,而且跟你一起長大的千金小姐也不少吧,你找她們去,找我這種窮苦人家長大的女人會被人取笑的。”
她也嚴肅起來:“我就想找你,什麼窮苦不窮苦的,我不在乎的,誰跟我關係我就找誰。”
我問:“那沈思晴呢?以你家和她
家的交情,她肯定會出席吧?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不找她當伴娘她沒意見?”想到這,我突然說:“小姿你不會想讓我和沈思晴一起做你的伴娘吧?這事我可不幹!”
楊姿連忙跑到我面前,很誠懇地說:“不不不,扶桑姐我不是那樣的人,自從上次她騙了我,害得你沒了孩子之後,我就很少跟她聯繫了,她是毒婦,把你和彥博哥哥害得這麼慘,我纔不要她當伴娘呢。”
“這還差不多,但我還要想想,考慮考慮。”
我話才說完,就聽到安奕晨的聲音了。
“扶桑你還考慮什麼呢?趕緊答應,不要猶豫不決,不然小姿回去要跟我嘮叨半天呢。”
安奕晨年輕俊朗的臉上,露出很挺誠懇的笑容。
“那……好吧!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下個月,不是結婚,是訂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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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結婚之前爲什麼要訂婚。
訂婚和結婚有什麼區別?
特別像楊姿這種訂婚時也要穿着婚紗的。
訂婚和結婚一樣多人,一樣風光,難道只爲了多穿幾件不一樣的婚紗嗎?
而且啊,訂婚過程也是一大折磨。
需要專程包飛機飛到H省,那裡的紅樹林酒店是目前國內最豪華的七星級酒店。
佔地323畝,毗鄰豪華遊艇俱樂部,一座27洞的海濱高爾夫球場和全亞洲最大的海洋公園。建築外形如一隻巨大的彩色貝殼。
酒店採取全套房設計,每層樓都有貼身的管家服務,並配帶陽光花園酒廊。
作爲伴娘的我待遇非常好。
不但享受了包機的服務,還入住了配有貼身管家服務的套房。
據說,來參加訂婚典禮的嘉賓全都入住這裡。
我事先了解過了,不但鍾彥博這個媒人會來,沈思晴和何思晴也會來。
就盼着不要遇到。
入住酒店時,我的貼身管家遞給我一個牌子,說只要拿上這個牌,不管去哪裡都可以享受到免費服務,一切酒水免費。
H省是一個熱帶城市,儘管A市現在還是春寒料峭,但H省彷彿已經進入了盛夏。我在開着冷氣的房間裡待了一會兒,決定出去游泳。
來都來了,如果爲了避開幾個不想見到的人而選擇窩在房間裡,豈不是浪費了這麼好的度假機會?
泳池那邊人很多,我換了泳衣,在躺椅邊坐了一會兒,服務生過來問我要不要喝飲料,我看着那杯子裡白白的不知道是什麼液體的飲料,吞了吞口水。
服務生說:“這是我們酒店特意配的椰子奶,具有生律止渴的功效。”
我拿出貼身管家給我牌子,在服務生面前亮了亮,說:“來一杯。”
服務生禮貌地笑笑:“小姐,我知道您是楊家的貴客,不過在這裡喝飲料不需要拿出牌子哦,您的牌子可以打高爾夫或者做桑拿時用到。”
我尷尬地笑笑,拿過他手裡的飲料。
正準備喝完了就跳下去游泳,結果旁邊出現一個陰陽怪調的聲音:“怎麼這種土包子也來了?這麼高檔的地方,讓這些人來合適嗎?”
“阿姨您悄悄氣,她怎麼說也是小姿請來的,咱們要給小姿一個面子是不是?”
我轉過身,不禁頭皮發麻。
有些人你越是不想遇到,可偏偏就遇到了。
何雪莉和沈思晴。
何雪莉說:“唉,新郎雖然說以前我公司的藝人,可畢竟也是歌手出手,再紅又能怎麼樣?能比上得新娘家的萬貫家財?就因爲新郎的出身,惹來一堆土裡土氣的包子。”
我喝着飲料,看着這一對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的一老一少。
恰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安奕晨的伴郎小七朝我這邊走來,小七是我工作室新籤的藝人,還是一個二線演員。
小七不認得何雪莉和沈思晴,所以他只跟我打招呼:“扶桑姐你在這裡呢?怎麼不下去游泳?”
我笑笑:“剛遇到兩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壕,一樣地土,不過是豪一些而已。”
小七四處看了看,問:“在哪裡呢?”
何雪莉說:“又來了一個土包子,思晴哪,所以我一直教你交友要謹慎,沒事不要跟那些地位低,又沒有品味的人來往,看,差點就取代你登嘗入室了吧,一想到這種人差點做了我的兒媳婦,我就噁心死了,晚上也不知道會不會做惡夢。”
相對何雪莉的潑婦樣子,沈思晴倒是得體多了。
全程沒說一句我的不是,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彷彿一朵出塵不染的白蓮花。
她們走後,小七還問我:“剛剛那老女人真兇,不過那年輕的女孩真漂亮,是誰呀?”
我無奈地說:“小七,交友要謹慎,搭訕女孩更要謹慎。”
小七問:“什麼意思?”
“你自己慢慢想吧。”
接着,我就把大毛巾摘下來,把飲料放到桌子邊上去,爲了不像上次遊着泳着就抽筋了,我在泳池邊上做了一套準備運動。
然後才一頭扎進水裡。
現在是晚上,岸上的燈光柔和地映在泳池的水裡,水面映起波濤淋漓的光。
剛剛遇見何雪莉和沈思晴的不快,也隨着涼涼的水消散開了。
我在池裡暢遊着。
還是蛙泳,因爲別的也不會。蛙泳的特點是隻能看清前方的狀況,後面的情況就看不到了。
這是一個海濱浴場,我已經游到深水區了,這邊的人漸漸少了。
可我卻突然感覺後面有人扯住了我的腳,我下意識地往後踹,那隻手卻越抓越牢。
我心想不好,再這樣我就要沉下去了,一緊張我就亂了,越是亂,我越是控制不了身體。
就在我準備往下沉時,我又被人抱住了。
接着我的脣就被一個溫軟的脣堵住了。
待我看清楚這人是鍾彥博時,我氣得握着拳頭就要打他。
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差點以爲自己要死了,心臟都要嚇出來了,哪有人這樣捉弄人的?
可鍾彥博居然還笑得出來,而且在水中笑得都快要斷氣了。我握緊拳頭,使勁地打在他肩上,“鍾彥博你這個神經病,流氓又變態,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一點都不好玩……”
他在水裡握着我的手,帶我游到淺水區,腳夠着地了,我一顆心總算踏實了些。
但我還是生氣:“鍾彥博你快離我遠點,我不想見到你,你就是一個大麻煩。”
淋漓的水面,迷離的燈光。
鍾彥博這才正經地說:“扶桑你別生氣嘛,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要是真這麼介意就扯我腿吧。”
他作出仰泳的姿勢,還把腳伸到我面前:“扶桑你扯啊,扯啊!”
我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扯住他的腳,接着摟緊他的雙腿,再把他肚子狠狠往下壓。
他果然被我壓了下去,但是掙扎了幾下子後,他又露出水面了,還使勁地大喊:“謀殺親夫啦,謀殺親夫啦!”
看到附近的人都看過來了,爲了避免誤會,我便放了他。
我一個人氣極敗壞地往岸上游去。
到了我剛剛躺過的躺椅上,拿起毛巾擦了擦頭髮,再搭在身上,拎起拖鞋往就走。
有鍾彥博的地方我都不能逗留太久。
拿着牌子,想到剛剛服務生說過,這牌子不需要用在吃的喝的方面,那就是說只能用在高消費的地方了?
隨着酒店的指示,我看到一個泰式養生按摩房。
這種只在電視和廣告裡看到過。
以前工作室裡也有說過想去這些地方,但當時的我觀念還落後,以爲這些地方是色情場所,就沒有去。
走到按摩房門口,旁邊有一個介紹牌:古代人主要靠按穴位和服草藥治病,根據中醫理論,氣應是人體內流動的,如果在身體某些部份阻滯,人就會不舒服甚至生病。推按這些部位可以疏通阻滯的穴位、關節、使氣暢通……
再看看門口旁邊的價格,七百塊半個鍾,好貴。
正好門口有一個女迎賓,她見到我就問:“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我拿起手中的牌子問:“有這個可以免費嗎?”
“當然,只要有這個牌子,價格都算在楊府這邊。”
我又問:“有時間規定嗎?”
“看您的需要。”
“好,我試試。”
當時我還穿着泳衣,到了裡面我把泳衣脫下來,換了裡面規定要穿的衣服。
女迎賓把我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這裡有一股淡淡的味,好像檀香,也好像不是,但很好聞,感覺腦袋清醒了不少。
女迎賓說:“請問小姐平時做什麼工作的呢?在辦公室多一些還是在室外多一些?”
我說:“一半一半。”
“好,那小姐您先把衣服脫了,我給小姐推薦一個師傅吧。”
我緊張地問:“還要脫衣服?”
她點點頭:“是的,因爲還要推油什麼的,小姐您脫了衣服趴着,我會替你蓋住關鍵部位的。”
我連忙問:“那師傅男的還是女的?”
“小姐如果是第一次來,我可以推薦一個女師傅來。”
“那還好,麻煩你了。”
……
幾分鐘後,女迎賓便領來了一個女的,穿着師傅模樣的衣服,一開始說的是泰語,我當然聽不懂,她又換成普通話。
大概前面說的那幾句泰語只是爲了證明她是泰國人吧。
“小姐,您趴好了,我先給你塗精油……”
泰式按摩開始了。
原來在哪怕在七星級酒店這種地方消費,裡面的師傅也是喜歡嘮嗑的。
“小姐您哪裡人啊?”
“小姐您結婚沒有?”
“小姐來這邊是渡假還是公差啊?”
“小姐您從事什麼職業的呀?”
“譁,經紀人啊,那工資很高吧。”
“……”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種按摩令我感覺到很舒服,加上屋子裡的味道很好聞,不一會兒我就昏昏沉沉想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到背上那隻手越來越往下,並且突然就捏住了我的圓潤。
我猛地驚醒過來,一激靈地坐起來。
哪裡還有那個泰國女人,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男人。
而且我一坐起來,整個人就暴露在他面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