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對於那個食品四廠破產的事情有着那麼一些印象,是因爲後世時候他家的一個鄰居是食品四廠的,他經常叨咕這個事情。
他家的鄰居是食品四廠的出納員,可以說是十分清楚這個廠子究竟是怎麼被搞沒的。
其中有這樣幾件事情,一個是這個食品四廠裡面的領導內外勾結,把廠子的資產都進行了變賣,只要是廠子裡面的好東西,都以處理廢品的形式賣給了熟悉的親友或者是其他生意上的夥伴。
哪怕是工廠最賺錢最核心的東西,他們都捨得,因爲他們知道,那些東西是國家的,不屬於他們,但是,他們要是把那個東西賣出去了,那錢就是他們的了,所以,他們千方百計地糊弄底下的員工,把那些好東西都賣了出去。
另外一個就是拿廠子的裡面的物質送禮,走人情。
送禮走人情的這個事情呢!不是不可以的,在東北也都是正常的,但是,這個食品四廠送禮送的就有些多了,給關係單位一送就是幾千元錢的貨物,是那種成本錢都不要,還要再搭上運費和裝卸費用的那種。
工人發放福利的錢沒有,工人沒有什麼福利,福利都給了其他的單位。
而因爲這樣的送禮行爲呢!廠子裡面的頭頭腦腦家裡的孩子的工作,那些個企業都給安排解決了。
說白了,就是一種變相的交換,紡織廠的廠長家的孩子在這個食品廠當銷售的副經理,那麼,食品廠廠長家裡的孩子呢!就會在紡織廠那邊當副經理,都是利益的交換,反正都是廠長和廠子的領導說了算,工人們根本就不明白其中是怎麼操作的。
食品四廠原來的管理人員基本上都進行了大換血,都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直接在領導的安排下,直接進入了廠子,開始了胡亂指揮的情況。
胡亂指揮的話,廠子也是不能衰敗得那麼快,原材料越進越貴,質量還越來越不好。
賣出去的貨物呢!基本上都是賒欠,食品四廠外面單單是欠廠子能夠有帳的錢,一年就已經達到了近百萬。
之前欠的錢不還,後面繼續賒欠,正常情況下,欠了十幾萬元錢,廠子就不應該再給發貨了,但是,廠子卻依然不停地給發貨,因爲廠子裡面的領導獲得了一些收益。
可是,進原材料需要的是真金白銀,你不拿錢進材料,人家不賣給你,於是,企業就開始貸款。
因爲企業的效益一直很好,銀行也喜歡給他們貸款,可是,貸款的錢貸給了企業,企業每天生產出貨量也相當大,就是不見錢,到了年底,銀行的貸款甚至都沒有辦法去還。
之前的那些個領導拍拍屁股,不是掉到上級的領導部門了,就是自己下去做生意了,那些賬目就成了呆賬壞賬,也就是一兩年的功夫,一個諾大的廠子,不得不宣佈破產。
李忠信覺得,市委市政府不知道去追討損失,不知道從那些人身上先入手整治一番,反倒是把那些個人當成了功臣。
這個不說,他們搞出來事情了,廠子破產了,最後背鍋的人竟然找到了忠信公司。
還恬不知恥地問忠信公司有什麼想法,可以和市委或者是市裡面的領導談,擺出來了一副我們是市委是幫助你來解決問題的態度。
李忠信要是不生氣,那真就是怪了。
王先河的臉色瞬間變了三遍,他對於李忠信的態度已經是達到了一種極度不滿的情形。
但是,王先河硬是壓下來了心中的怒火,臉上堆出了一種笑容說道:“李董,我是代表江城市委過來和您談事情的,在這個事情上,我希望我們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探討,而不是直接把我拒之門外。
您剛纔也說了,安置一些下崗職工呢!是做企業人應有的一種責任和擔當,不是沒有安置的可能,只不過是需要一些條件。
在這個事情上,我們市委領導由於新近調過來的原因,對於下面的一些情況還不是很瞭解,所以呢!我希望聽一聽忠信公司這邊有什麼想法,到時候我們可以進行磋商,而不是這樣把我們拒之門外。
這件事情辦好了,對於江城市的那些破產企業的員工呢!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安排,不會讓他們沒有生活的來源和出路。
我們市委這邊也是經過了一些方面的調研,江城其他幾家食品廠的效益在這個時候都不好,他們大多數都進入了一種經營困難的局面,無法接收這些員工。
這個時候,忠信公司應該是缺少這樣的員工,可以這樣說,這個是對社會的責任,也是對忠信公司員工的一種補充。
當然了,之前市委那邊派過去的人沒有把這個事情說明白,引起了一些誤會,所以呢!我帶着誠意過來,就是希望忠信公司能夠提出來什麼要求,到時候那些因爲破產的企業職工就會獲得新的生活來源。”王先河口燦爛花地對李忠信說了起來。
江城市委領導派王先河到李忠信這邊來,也是因爲王先河的口才很好,應變的能力很強,哪怕是沒有談成功,至少也不會談崩了。
王先河覺得,他們市委已經很有誠意了,忠信公司需要江城市做什麼,或者是有什麼想法,說出來以後,再進行談判,一點點的,就把這個事情搞定了。
“我沒有看到任何的誠意,只是看到了我在這裡和你們浪費時間。
也許你說的事情是對的,但是,我這邊不接受,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你在這裡扯嘴皮子。
請你回去轉告市委市政府方面,就說忠信公司對於市委安置的事情沒有轉寰的餘地,這件事情今後不用再找忠信公司這邊了。”李忠信露出了一種不耐煩的表情,對王先河傲然地說了起來。
在這個事情,哪怕是王先河說得天花亂墜,也是體現出來了一種情況,那就是江城市委那邊壓根就沒有拿出來任何的誠意,他這邊沒有和王先河談下去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