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安趕到產房時,裡面已經擠滿了人,都是俞家的長輩等重量級人物,見到進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齊聚了過來。
盧安口很甜,不慌不忙地一路喊過去,直到最裡邊,對着楊千惠喊了聲:“媽。”
過去楊千惠雖然對他不是很待見,但此刻她心情非常不錯,對他點了點頭,破天荒地說:“來了。”
“誒!”
盧安走向前,視線自然而然落到了躺牀上的俞莞之身上,“俞姐,身體怎麼樣?”
俞莞之眨了下眼,一臉帶笑地看着他。
盧安立即改口,伸手捉住她的手,坐在牀邊說:“老婆,辛苦你了。”
俞莞之會心一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湊頭親了自己臉蛋一口。
見狀,產房內的其他人各自相視一眼,很識趣地去了外面,把空間留給了這對夫妻。
大家都不是傻子,之前還比較柔弱無力的俞莞之見到盧安到來,臉色瞬間好了起來,不僅帶笑,且視線一直沒離開盧安,這讓俞父出門後對楊千惠說:“現在孫女也有了,一切成了定局,這也是莞之自己的選擇,你要看開一點。”
楊千惠嘴脣張了張,欲言又止。
老實講,如果盧安僅僅是年歲小和家境不匹配的話,她還沒那麼大氣,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慢慢接受的,只要女兒喜歡就好。
但盧安的花心讓楊千惠無法忍受,想着長沙還有一個懷有雙胞胎的孟清池,她就如鯁在喉,難以下嚥。
不過今天是難得的大好日子,她到底是沒多說什麼。
房內,盧安四處張望一番,詢問,“我們的崽崽呢?在哪裡?”
俞莞之說:“醫生抱着做檢查去了,等下就會送回來。”
怕他擔心,她接着又說:“你放心,大姑和奶奶親自跟了去,不會出差池的。”
聽聞,盧安落了心。
其實他也是被後世的各種醫院黑料新聞給嚇住了,多想了,以俞家的能量,這醫院的醫生護士得有多作死纔敢打小孩的主意?
俞莞之拍拍左邊的空位置,“小男人,上來,陪我睡會。”
盧安下意識瞄眼房門,問:“這樣好麼?等下小孩放哪?”
不過這話一說完,他就感覺自己說了句廢話,旁邊還擺着一張專用的嬰兒牀呢,特事特辦,這產房高級的很,一應俱全。
接受到她的眼神,盧安不再猶豫,來到牀的另一邊,脫掉鞋子就爬了上去。但他沒有鑽進被窩中,因爲自身沒消毒的,怕髒。
側躺着面對面,他小聲問:“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胎心監測都還一切正常,怎麼說生就生了?”
俞莞之主動把頭靠在他手臂上,糯糯地開口:“我也不知道,晚上在沙發上坐着看書時,突然肚子疼,然後來醫院就生了,過程沒有我想象的艱難,比較快。”
盧安關心問,“很疼吧?”
“嗯,有點疼,但一切都值得。”
說着,俞莞之仰頭微笑說:“小男人,我給你生孩子了,你怎麼補償我?”
近距離四目相視小許,盧安心頭一熱,湊頭親吻住了她的嘴。
見狀,俞莞之緩緩閉上眼睛,小嘴一張一合,動情地吸吮着,配合着他。
雖然月初兩人在別墅臥室還接吻過,但絲毫不影響俞莞之此時的情動,待到情意濃時,她甚至還生出右手,微微勾住他的脖子,兩人像繩索一般糾纏在了一起。
要不是身體不方便,要不是產房外面都是人,許久沒行過房事的兩人說不得就天雷地火動了起來。
浪漫的索吻過後,盧安雙手捧着她的臉蛋,“謝謝老婆給我們老盧家添人丁,想要老公怎麼補償你?”
臉蛋在他手心小幅度動了動,難得撒次嬌的俞莞之溫溫地說:“今年陪我們母女過年。”
“好。”盧安答應地沒有任何水分,心甘情願。
至於清池姐那裡,他都想好了,清池姐是5月份懷孕的,預產期得年後去了,而明年的年自然是跟清池姐過。
只是他有點害怕,不會清池姐也像俞姐一樣吧?38周就生下來了吧?
雖說有懷胎十月的說法,也就是40周。但在實際中,37周就已然足月了,已經隨時可以生了。
就如同前段時間自己陪俞姐檢查一樣,醫生說一切正常,讓他們回家,只是臨走前特意囑咐了,當肚子有疼痛感或者羊水破了時,就及時來醫院。
結果纔過去幾天啊,孩子就生了。
就在兩人纏纏綿綿聊天之際,孩子被抱回來了。
楊千惠跟着外孫女再次進到產房時,只是瞄了兩眼牀上的兩人,接着就當做沒看見,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寶寶身上。
盧安發現,這岳母娘雖說不是很待見自己,可對寶寶的態度卻截然相反,那是相當的疼愛,別樣溫柔。
他之所以這般確認,那是因爲楊千惠看向寶寶的眼裡全是光,這騙不了人。
當然,按俞莞之的話說:媽媽之所以這麼喜歡咱們的寶寶,一是因爲寶寶不同於其它嬰兒,生下來就十分漂亮十分可愛,特別招人愛。二個是,這是楊千惠的第一個外孫女,做姥姥的能不疼嗎?
耐心地哄了一會寶寶,當孩子睡着了時,楊千惠伸手幫孩子整理了一下包裹的衣物後,直起身子問兩人,更多的是問向盧安:“確定了?寶寶就叫妤晞?”
盧安同俞莞之相視一眼,禮貌問:“媽,您覺得這名字怎麼樣?”
這聲媽,讓楊千惠看了他兩眼,然後點點頭說:“名字還不錯,不過要是平時叫的話,可以起個小名。”
盧安懂了,順着徵求意見,“我和莞之考慮過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想到好聽的名字,媽您那裡有什麼好的小名沒?”
楊千惠又看眼兩人,沉思片刻問:“果果怎麼樣?象徵着你們的愛情結晶。”
聽聞,盧安和俞莞之同時唸叨了一遍“果果”,誒,還蠻好聽,又順口,當即同意了。今後在家裡就叫寶寶果果,而“盧妤晞”這名字就以後在外面用,比如上學比如參加工作等。
自己起的小名得到兩口子認可,有參與感的楊千惠顯得特別高興,蹲在嬰兒牀前,看着裡面的孩子,臉上全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三人聊了一會,忽然楊千惠推着嬰兒牀去了裡邊的房間,並對盧安說:“你多多陪陪莞之,孩子我看着。”
“好,謝謝媽。”
盧安應聲,等到裡邊的房門關閉後,他纔好奇道:“這種獨立病房我還是第一次來,沒想到這麼高級。”
俞莞之早就習以爲常了,對此見怪不怪,笑了笑開口:“小男人,媽媽說以後想替我們帶寶寶,伱怎麼看?”
盧安問:“她老人家不工作了?”
俞莞之告訴道:“她的事並不多,經常有大把時間。”
盧安點頭,“好啊,既然不影響咱媽的工作,我自然是舉雙手贊同啊,巴不能得呢。”
接着他問:“那以後住哪?”
他這麼問,是問住俞家?還是住別墅?
別看地方不同,但意義不一樣。
俞莞之彷佛洞穿了他的心思,溫婉說:“我們三口現在是一個單獨的小家,自是住別墅方便。不過偶爾也可以回爸媽家住一住,到時候不論住哪,你都得跟我們母女倆一起。”
本來她還想等孩子大點了,帶孩子回邵市盧家老家住段時間,但一想到孟家的根基就在邵市、就在前鎮,她沒開這個口。
盧安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應允:“好。”
想到了什麼,俞莞之又說:“南嶽小鎮那邊的房產我已經派人裝修的差不多了,等果果滿週歲後,我們一家三口去那住半個月。”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俞莞之發現自己對南嶽小鎮情有獨鍾,喜歡那個古香古色的地方,喜歡那空氣裡瀰漫的檀香味,內心比較寧靜。
盧安攬着她的腰,“嗯,聽你的。不過南嶽山冬天比較冷,出行也沒那麼方便,最好是挑個時間,”
俞莞之問:“哪個季節比較好?”
盧安說:“春秋都可以,涼快,風景也不錯。”
俞莞之把這話記在了心裡。
同來之前的預期一樣,盧安沒有參加期末考試,在滬市一呆就是半個月。奇怪的是,學校也沒通知他去考試。
平日裡,除了專心陪俞姐過月子外,就是跟着楊千惠照顧果果。見盧安對寶寶比較上心,見他給寶寶穿衣換尿不溼都顯得十分老辣,見他和自家女兒相處十分恩愛,楊千惠對他的感官在一點一點變好。
不過就算這樣,楊千惠也沒在面上表露出來,只是日常沒那麼多冷臉了。
臘月二十二,等到這兩天發燒的果果身體轉好時,俞莞之拿出一張機票對他說:“小男人,快過年了,你先回家一趟吧。”
俞莞之的潛意思是什麼,盧安意會,接過機票看了看問:“今下午的飛機?”
“嗯,我早上和孟清池通了電話。”她這樣回答。
聽聞,盧安沒再問,見時間比較緊,簡單收拾幾樣東西就跟母女倆告別離開了。
臨走前,他囑咐說:“外面風大,你身體比較弱,呆家裡儘量不要出來,記得每天跟我通話,我要聽你和果果的聲音,二十八九我會趕回來。”
俞莞之溫溫一笑,不顧親媽和女兒在場,罕見地張開雙臂主動抱了抱他,“好,我和女兒等你。”
目送盧安離開,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楊千惠冷不丁問:“你就不怕他留在孟家過年?”
俞莞之探頭逗弄睜大黑黑眼睛的寶寶,自信回答:“不會。”
楊千惠再問:“要是孟家強行挽留呢?”
俞莞之仍是那般自信:“他是我丈夫,果果的爸爸。”
提起這事,楊千惠蹙了蹙眉,“他也是孟清池丈夫,那邊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馬上出生。何況還有個沒死心的孟清水。”
逗弄寶寶的手頓了頓,俞莞之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