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玩得高興,也玩得累了,趙大海兩家子人跟着回到農莊就沒讓陳凌多折騰,簡單的把斑鳩和魚蝦處理了下,美美的吃上一頓就休息了。
……
清晨,日月洞天。
昨日的雷雨已停,清晨太陽未出,蒼茫古老的密林中起了霧氣,棵棵古木林立,張牙舞爪。
密林環繞之中的大湖,寬闊湖面上亦是薄霧瀰漫……
白霧升騰,虛幻縹緲,渾然一派人間仙境的氣象。
陳凌一大早進來,除了想看看那一棵殘留在林中的雷擊木有什麼變化之外,還想看看這洞天之中有了太陽、月亮和四時變化之後,雨後會不會有什麼珍稀的蘑菇菌子長出來。
這東西在外界就生長極快,更別說洞天內部了。
要是有,肯定會長出一大片的。
可惜的是,他轉了一圈,沒什麼收穫。
王素素便笑着解釋道:“這些有黑花的是小鴨子,這幾個大一點的黃色的是小鵝,全是我們家老母雞抱窩的時候孵出來的。”
“哦喲,我還以爲養了兩種鴨子呢,原來這些是小鵝呀……”兩個老太太很是喜歡這些小東西。
懂狗的人知道。
於是,一上午的工夫,幾人一邊慢悠悠的修建水塔,一邊注意着旁邊大狼狗的情況。
頻繁的時候,十天半月一次,把主人搞得心煩心焦,狗難受,主人也不得安寧。
這才穩穩地馱着他出去。
回到農莊也不幹別的,不看王立獻那狗,而是拿出奶瓶先給睿睿這臭小子喂水喝。
王素素給睿睿擦着臉,見到兩個老太太喜歡這些小玩意兒,一直追着它們看,也領着小傢伙走過來。
上午快到十一點的時候,那大狼狗吐乾淨了肚裡的東西,緩了一會兒後,便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似乎開始想找水喝了。
城市的狗哪知道這些,而且這大黑背飯量大,農家剩飯吃不飽自然的去外邊找吃的……
現在這新一批的小鴨子,幾乎全是野鴨子,大概有三十多隻,小鵝就很少了,也就十來只。
反正這意思今天肯定是要騎小金了。
睿睿這泡尿不小,連續差不多有兩針管的童子尿打進了狗嘴裡。
此法雖有奇效。
看到陳凌給兒子喂完水,又拿出來罐頭瓶給兒子接尿。
王立獻嘆了口氣,“這麼大的大狼狗,這麼死了怪可惜。”
現在也沒啥人給狗絕育。
趙大海就不說了。
陳凌也想看看自家的一代狼狗有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王素素早就習以如常,來家裡的客人,很少有不喜歡自家狗的。
這才發現王立獻竹筐裡揹着一條大狼狗,奄奄一息,口吐白沫。
陳凌眼睛一直在打量這大狼狗的狀態,聽王立獻問就點點頭:“發現得早,還有救,走吧,去我那兒,我給它喂點藥,把肚裡的東西吐乾淨就行了。”
可能是野鴨子的天性使然,這些小鴨苗很喜歡在各個水渠裡禍害,將那些小魚小蝦,黃鱔泥鰍之類的嚇得不敢露頭,尤其是小泥鰍,這些小鴨子特別喜歡吃,經常可以見到有兩個黑花花的小傢伙,一隻叼着泥鰍頭,一隻叼着泥鰍尾,互相爭奪拉扯。
以爲他是過來幫着參謀修建小水塔的。
外界的就不一樣了。
丫丫也是陪着他胡鬧,見到大人看過來,就嘻嘻笑着揹着手把偷摘的黃瓜藏到身後。
因爲鵝蛋比較大,母雞孵鵝蛋孵多了就有些困難。
“這麼好吃的瓜果,全部用來釀酒,有點可惜啊。”
陳凌這也是胡亂猜測。
兩個老太太蹲下來就把這些小鴨子小鵝往跟前叫。
而且大部分公狗從小公狗時期就會有爬背聳動的行爲,只是它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有衝動也是懵懂無知的。
別的瓜果也是這樣,越長越大,雖然味道極好,但沒法往外拿。
其實母狗有固定時期發情一說。
“咋樣,有法子沒富貴?”
“不是,這些黑花花的是阿凌撿的野鴨蛋讓母雞孵出來的,小鵝是我們自家鵝蛋孵的。”王素素輕輕搖頭說道。
只要出去玩一圈,回來喝瓶白開水,指定會撒尿。
它這條紅狼是訂好的獵狗苗子。
這不,就這會兒工夫,兩個老頭就跟着王存業去菜園子澆水摘菜去了。
洞天的瓜果全是好東西,他也沒打算拿出來大批賣,只是覺得不能拿出來和親朋分享,有些可惜了。
“汪汪汪……”
看到陳凌家的老母雞沒領着小雞崽子,反倒領着這樣一羣小東西四處晃悠,在樓下活動筋骨的趙玉寶等人就挺奇怪的。
前兩天就說好了,在今天開始修水塔,以王立獻的性子不會晚到的。
連陳凌這樣不愛瞎操心的人,時常都覺得惋惜。
旁邊,趙大海搓搓手胖道:“你看我這狗激動地,要不讓我家花花給紅狼配一下得了。”
他們說着話,往坡上走,羣狗興奮大叫起來。
“那也不行,快回來,再亂跑你小心着點。”
“沒事,吃就吃吧,三桂叔家的菜園子,知道了也不嚷你,說不定還得給你送點哩。”
向文霞和杜鵑經常來家裡了,沒覺得怎樣,兩個老太太第一次來見到這些毛茸茸,胖乎乎的小東西,心都快化了。
旁邊趙大海,和兩家的老人也是眼睛發光,覺得學到了一招兒。
見大家都一臉又是驚奇又是擔心的表情,似乎還想去幫大狼狗,陳凌便起身揮揮手,說道:“現在別管它,也不用管蓋東西,剛中毒它身上還有力氣呢,讓它自己試着往外吐吧……”
村裡那些個頭小的土雞抱窩時候,是根本翻不動鵝蛋的。
“唉,博明出車的時候,給帶回來的,到家沒幾天,剛養熟把鏈子解開,出門就吃了死老鼠中毒了,俺來看看富貴有啥法子不?”
找點童子尿,灌下去,然後用毯子或者舊衣服蓋上,也不用管它。
王立獻二話不說,對陳凌一如既往的信任。
趙大海更是驚聲道:“這是黑背啊,獻哥你咋也養這樣的狗了?這是咋了?”
現在他這個獸醫名聲在外。
倒是趙大海家的細狗一隻激動不安,圍着紅狼打轉。
尤其晚上,小兩口就是這樣做。
陳凌笑道:“這黑背還是個大公狗呢,既然你這麼上心,等它好了,給你家紅狼配吧。”
“嗯,這幾棵秦嶺醉李也長得不錯,跟鳳眼兒野棗一樣,稍稍改良一下,種在外界就能堪比西疆瓜果……”
小綿羊知道他這個老丈人也喜歡狗,一直等着從陳凌手裡要狗崽兒呢。
很多瓜果與花草在有太陽月亮和四時變化後,味道也多變起來。
面對已經發情的紅狼,二黑它們幾個小公狗彷彿沒嗅到那股氣味一樣,依舊在興奮的到處追逐打鬧,根本沒有往前湊的意思。
大家一臉疑惑,老頭老太太們也圍了過來。
結果還是有點失望的。
貓奶就貓奶吧,陳凌懶得辯解,就是很多人覺得他真有一些深藏不露的本事,所以有事就找過來了。
“不行,這狗配不上,二黑也不理,黑娃更別提了。”
心裡只是想着剛纔兒子的舉動,不由好笑,“阿凌說得沒錯,這臭小子還挺會一碗水端平的,昨天騎黑娃,今天就要騎小金,人小鬼大,小心思也不知道怎麼長的……”
陳凌一路流連,不斷駐足,洞天雨後的景色十分瑰麗迷人,見到有瓜果就隨手摘一顆,擦一擦,啃兩口。
“睿睿,快過來,爸爸和叔叔要出去放狗了,咱們出去玩。”
變得更豐富,更有層次感。
當然了,也不好拿出來。
這年月鄉下的老鼠藥是啥樣就不多說了,說是老鼠藥,人也遭不住的。
“去去去,這次除了富貴家的狗,我只要虎頭黃……”
王立獻趕緊喊陳凌。
出了洞天之後,陳凌還在想呢,除了洞天的瓜果之外,山裡的野果,自家的果園,現在也沒什麼好的出路。
現在小鴨子、小鵝在兩個老太太轉了一圈,見這人也不給吃的,就轉身搖搖晃晃跳進水渠之中,一邊撲騰着戲水一邊在水渠中找吃的,小鵝則是不安分的啄啄水草,或者游到大蓮池啄啄嫩生生的小荷葉。
等上一兩個鐘頭,吐完了就能挺過來。
丫丫從木橋跑過來向睿睿揮舞着手大聲喊道。
狗誤吃含老鼠藥之類的東西,發現早的話,還有得救。
“什麼?童子尿?這可是中毒了。童子尿能治麼?”
山貓比王立獻還關注,時不時就瞄一眼。
結果羣狗跑到他跟前,蹦蹦跳跳,二黑幾個性子調皮的還想往他竹筐裡扒。
尤其它們還不怕人,好奇心賊強,一叫就到人跟前去,非常討人喜歡。
這母狗一般不能超過四五年,必須要懷一胎的。
就是比起外界各類的果子,都有變大的趨勢,雷雨狂風后,掉在地上的桃子都有腦袋那麼大。
公狗只要姓成熟後,隨時能配,嚴格講沒發情一說。
加上小娃娃們宣傳,說他連沒睜眼的小狗崽子都能救活,喂貓奶啥的。
避免這臭小子白天玩累了晚上尿牀。
“嬸子你們喜歡這些小東西,走的時候抓兩隻回去養吧,養在院子裡,長大了下下蛋挺好的。”
山貓頓時大喜:“這童子尿的威力好大,一泡尿下去,真給這狗救活了。”
心想這以後出去碰到這種事兒,說不定咱也能露一手。
那大狼狗當即就反應劇烈,躺在地上,腹部抽搐個不停,一副要吐的樣子。
山貓的母親還是經常幫兒子照顧狗廠的,但這樣聽話懂事的狗卻沒見過,遂放下小鴨子小鵝的事,與王素素聊起家裡的小狗來。
陳凌嘴上回着,就從獸醫藥箱拿出來給牲口用的大注射器,拔下針頭,把清澈的童子尿吸入針管中,示意王立獻掰開大狼狗的嘴,緩緩打進去。
陳凌每天早上和黃昏,只要有空閒,就會出去放放馬、遛遛狗的。
“我家小金到現在也沒發情的跡象……伱再等等吧,讓紅狼和二黑它們在一起相處一下,看看行不行。”
所以陳凌在去年黑娃焦躁不安騷擾小金時,纔會說自家狗發情了,想叼槽了。
山貓早就跟陳凌說過這事。
一直精挑細選,結果跟着韓教授到處跑,好狗找了不少,把紅狼配種這事給耽擱了。
這麼大成熟了在樹上很難掛得住。
黑娃今天沒被騎,也不在意,從地上起來,甩甩毛髮,吐着舌頭就緊緊跟在小金身側,落後一個身位護着小傢伙。
陳凌見此匆匆走過去,把羣狗趕到一旁。
“按說母狗發情有味兒的啊,你家的小公狗好怪,咋都愛答不理的。”
“真好看。”
黑娃都習慣了,小跑到跟前,就趴下身子,讓小娃娃騎上去。
他胡思亂想着走下來,幾隻老母雞領着一羣小鴨子小鵝“啾啾、啾啾”的來到他跟前,不住的在地上啄弄着。這些小鴨子小鵝因爲生長環境的原因,並不怕人,還有膽子大的來啄人鞋子和褲腳的。
倒是竹筍和一些‘野菜’挖了不少,青翠欲滴,惹人垂涎。
兩個老太太看王素素神色如常,什麼話也沒有,一時間大開眼界。
自家兒子的習慣,陳凌和王素素早就摸清楚了。
他見到大狼狗這個樣子,倒是比王立獻還着急。
一會兒伏在地上爬來爬去,一會兒哼哼唧唧的伸長鼻子去聞紅狼尾巴下面的氣味源頭,盡出洋相。
拿出去也夠吃兩頓的了。
“汪汪汪~”
法子也簡單。
陳凌目光搜尋了一下,衝跑到旁邊菜園子的兩個小傢伙喊道:“睿睿,丫丫,回來,不要亂跑了,那是別人家的菜園子。”
“嗯,只能這樣了。”山貓點點頭。
聽到陳凌喊聲,頓時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轉過小腦袋無辜的看過來,嘴上一片綠色的汁液,手裡還拿着一截嫩生生的小黃瓜。
“嘿,還真有效果?”
就是有一點不好。
“接點童子尿,狗吃了藥老鼠,用童子尿喂狗能催吐,吐乾淨就行。”
睿睿頓時眼睛一亮,從王素素懷裡下來,就把兩條大狗喚了過來。
這次趙大海和山貓兩家過來,他們自己也帶了狗,趙大海還是那條灰色的細狗,山貓帶的也是熟面孔,那條大紅狗,湘西紅狼。
陳凌對山貓說道,“不行的話,端午我大舅哥、二舅哥兩家要來,那邊也有條純種虎頭黃,在山上養着,估計會帶過來。”
不過睿睿這孩子從小心思就怪,想的就和別的同類小娃子不一樣,拍了拍黑娃,衝小金一指,嘴裡奶聲奶氣的也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麼話。
“喜歡是喜歡,就是沒地方養,也養不活。”
“唉,也是這外頭的狗傻,亂吃東西,咱們村的狗就沒鬧過這樣的事。”
但陳凌家的狗,從黑娃,到二黑等幾隻小公狗,或許是太聰明的緣故,竟然從小就沒有爬背聳動的舉動。
讓兩個老太太愛不釋手。
“難道這些瓜果最後的歸宿只能是酒嗎?再弄一類蟠桃酒?百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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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凌虎着臉訓了兩聲,等他們兩個小傢伙和兩條大狗跟上來,就匆匆趕回農莊。
鄉下人經常藥老鼠,毒什麼野物的,有這方面意識,在狗的小時候就不讓它們吃老鼠,就是怕吃習慣之後,吃到藥老鼠中毒死掉。
這一條母狗,山貓不捨得讓它隨隨便便就和雜七雜八的狗去配種。
受農莊輻射,附近山裡的野果也是越長越好,卻白白浪費腐爛在山間……
還好老母雞們不跟它們爭搶,也不跟它們一起禍害魚蝦,只是盡責盡責的當成自己的孩子帶,捉到蚯蚓、蟲子還分給它們吃,可以說視若己出了。
陳凌一看是王立獻。
山貓去年就說過,結了婚後,要好好訓訓狗,把自己鐘意的好狗照顧好,也培育好了,這纔不負多年的熱愛。
再者,他那湘西紅狼也到了該配種的年紀。
趙玉寶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覺得太草率了。
陳凌想了想又說:“把狗也擡到那邊兒吧,在跟前看着,不然吐出來的東西被家裡的東西吃了就不好了。”
就是二代狼狗還沒影兒呢。
不然能孵出來五六隻就算不錯了。
“這是幹啥?”
“好。”
有些人哪怕不是農村人,但上了年紀後,卻喜歡種菜種花,養雞養鴨……
睿睿這時候早就沒騎在狗身上了,而是趴在菜園子的黃瓜架下,偷偷啃人家黃瓜吃呢。
也就陳凌家的雞個頭大,體格強壯,力氣也大,孵化過程中,翻動起來比普通的母雞要輕鬆許多。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喜歡,是十分癡迷的那種。
……
但發現的晚就沒救了。
“可能是受黑娃的影響吧,黑娃發情就比正常狗晚,平時在家也沒那個舉動,這些小狗沒得學,它們估計還不知道這是啥呢。”
“行,聽富貴的,你們吃過飯沒,吃過飯咱們先去看看泉眼那邊,商量商量那水塔咋建?”
“吃過了,那咱們就過去看看。”
山貓點點頭:“那行,咱們趕緊回去。”
小金見此也特別乖順的趴下身子,等他吭哧吭哧的笨手笨腳的爬上去,抓牢了脖子的毛髮。
……
他就提前給王立獻帶回來這麼一條狗。
“在你們家過把癮算了,接下來半個月的雞鴨交給我們兩個來喂吧,哈哈。”
後來連小鵝也被它們帶壞了,雖然它們不經常食肉,但玩性大,也跟着胡亂禍害,連一些大點的魚也跟着遭殃。
不懷一胎,生一窩小狗,這母狗就會生病,子宮和尿路都容易出問題。
只見遠處坡下淺黃色的麥田當中,一人揹着竹筐,也帶着條土狗從村口方向走了過來。
“是啊,就用童子尿,中毒咋了,還有用大糞救人的呢。”
王立獻也是呵呵笑着跟着打趣。
顯然陳凌救活了狗,他鬆了口氣,心情不錯。
畢竟三女婿明着說沒花錢朋友送的狗,實際上肯定花了錢的,這大狼狗這麼威武嚇人,花的錢肯定還不少。
要是救不回來,他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