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雖然不小，但也不是那種特別大的大暴雨。
對小娃娃們來說，不叫個事。
尤其學校放的農忙假馬上過完，不趁機趕緊多玩一下，那多虧啊。
所以王真真沒過多久就從村裡，喊來一大幫子小娃子，有六妮兒、喜子這樣的七八歲的，也有小森、臭蛋等四五歲的，反正鄉下嘛，大的帶小的，沒啥稀奇的，呼啦啦直接喊來了十多個娃娃。
不過養蠶玩的，都是年歲大一點的。
懷裡抱着各式各樣的瓶子和盒子，就都熱熱鬧鬧的過來了。
但讓人奇怪的是，今年他們的蠶吐絲結繭都挺快的。
不只是王真真一個人養的蠶到了吐絲，不大愛吃東西的時候，六妮兒、喜子、豬娃的也是如此。
相當於誰也沒贏誰。
讓王真真很是鬱悶。
王真真搖搖頭：“沒有了，我們養蠍子是拿來鬥着玩的，後來不小心讓雞吃掉了。”
這話讓陳凌心頭一動。
於是陳凌只好每個人幫他們紮了一個。
“哇，我們也養過蠍子的。”
連灣島的大佬都激動的飛越黃河了，大家對香江迴歸的熱情可見一斑，文化衫是肯定能行的。
“好啊，思怡姐姐你之前說的鳳梨好吃不？”
“原來是這樣啊。”
王思怡愣了愣，又說：“你現在還在養嗎？”
“雞吃掉了？雞不怕蠍子嗎？”
“好嘞。”
“先這樣，怎麼也得讓二哥先賺一筆再說以後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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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用剪刀，把麥稈剪成一般長短，大概有吃飯筷子那麼長。
各類挎包、書包、胸章什麼的也能做。
現在還沒啥賣的。
見此，陳凌去放雜物的柴房拿了兩個大須籠出來，放在了兩個水渠與蓮池接口的位置擋着。
王真真應了一句後，想了想，又喊道：“衛軍哥哥，還是給我們拿幾個糉子吧。”
當然，身爲一個細心的女孩子，自然想把感興趣的事情做得漂漂亮亮。
王真真點點頭，她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的，笑嘻嘻的說道。
賺錢是肯定能賺錢，但是麼，就是一錘子買賣的事。
“不喝了。”
“今年要是順利的話，以後香江、灣島那些地方想去就能去……到時候咱們一塊去玩。”
不如草蝸牛乾淨。
王思怡卻還不甘心放棄呢，鍥而不捨的讓陳凌教她咋編。
周衛軍等人就和陳凌在旁邊聊到今年這個特殊年份的事。
其實別說辣條，就是方便麪也沒法做到完全的衛生乾淨。
小娃娃們也弄得不大好。
而後就伸手去小花貓嘴裡摳。
外頭傳來睿睿清脆的小奶音，哼哼唧唧的頗爲着惱，好像是在和誰爭執什麼。
魚這東西喜歡活水，上水魚就是下大雨的時候，溝渠和塘裡的水一旦漫出來，水裡的魚就會爭先恐後逆着水奮力往上游、往上跳的魚。
王真真一聽這個立時來了精神，然後對着她旁邊還在奮力扎蠶山的王思怡道：“思怡姐姐你知道麼，蠍子要是不喂東西吃，大蠍子會把小蠍子吃掉的，可有意思了。”
丫丫乖巧的應了一聲，抓着睿睿的手，兩人提着小桶到處找起來。
“不行，我一定要學會。”
“編不好就算了，我教你編個草方格的蠶山也行的，這樣的容易扎到你手。”
陳凌勸道。
“啊？這麼殘忍，我不敢養這樣的毒蟲子。”
說話間，王真真這邊的蠶山上已經爬滿了蠶，一些若隱若現的蠶絲被這些蠶寶寶吐了出來，掛成了凌亂的網狀。
“這時候的螺殼裡頭蟲子太多了，人吃了不咋好，還是餵雞吃吧。”
丫丫在旁叫道：“叔叔，我們抓了這麼多的田螺，中午咱們吃炒田螺吧。”
後面收麥的兩天，還忙裡偷閒簡單做了兩張豆皮讓他們嚐了嚐，贏得一致稱讚。
二是不知不覺的被王真真傳染了、帶偏了，感受到了這種養小蟲子小動物的樂趣所在，有點沉迷的意思，想着回去也養着玩呢，自然是想要學會。
王思怡呵呵一笑：“鳳梨有啥吃的，和菠蘿是一樣的。再說，那些也不好帶，姐姐給你帶點別的，包你滿意。”
陳凌去到前院的時候，王存業和趙玉寶兩個一塊，三個老頭正披着雨衣，在蓮池附近，拿着瓢在雨中舀魚呢。
好處就是投入小，風險小，市場卻很大。
王思怡本來想到讓蠶在蠶山上結繭，就十分感興趣，但奈何手笨，學不成，編的亂七八糟的。
那認真的架勢，讓前來吃飯的周衛軍和丁海東等人見了都忍不住詫異。
只見王真真的蠶盒裡，剛放上蠶山，立即就有蠶往上爬了。
跟王慶忠說的時候，也是藉着孫豔紅的龍蝦店來說，告訴他們又有瞎琢磨出來點新樣式的小零食。
說着從腳邊的水坑撿起來一隻核桃大小的草蝸牛，和田螺的顏色差不多，在雨中很難分辨出來。
高秀蘭舉着傘跟着他們，回頭對陳凌道：“水渠邊上水魚多得很，一條條的就跟着雨水游上來了，晌午飯燒一鍋小雜魚得了。”
見到村民家的水道眼，就順着水流擠爛腦袋一樣的瘋狂往院內遊躥。
再用麻線把麥稈紮在一起，一邊扎一邊編，很快陳凌手中的麥稈子紮成了像雞毛撣子一樣，又像是草扎的狼牙棒，麥稈子像是刺花一樣向外面張開着，一層又一層。
辣條這個東西也是從九七年的今年纔開始興起的。
現在編的這種蠶山呢，是因爲蠶少，而且蠶盒也小啊，編的草方格那種的放不下去。
端午那天他就琢磨着要不讓二哥兩口子做點辣條也行。
甚至有沒有做生意的經驗都沒關係，只要有貨就能穩賺。
高秀蘭見此差點把心臟嚇出來，趕緊：“老天爺哎，你這娃真是膽子比誰都大，讓貓爪子撓到你咋辦。”
“好，今天這些跑上來的魚肯定就夠吃了。”
心想：“對啊，今年香江要回歸了，不行就讓二哥他們印點文化衫賣上一賣。”
“不怕的，姐夫說了，雞是蠍子、蜈蚣那些毒蟲子的天敵。西遊記上也演過的，昴日星君就是大公雞，一口就把大蜈蚣吃掉了。”
“嗯，以後就算二哥他們真的要做辣條，也要乾淨衛生的那種，不只是讓學生喜歡，讓家長也接受。”
不過呢，她很快就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後，又都興致勃勃的讓陳凌教他們給蠶搭蠶山。
實際上這類賺錢的機會挺多的，比如小龍蝦這類，就是他懶得出去折騰，交給自家親人正好。
這小花貓現在都快長成大貓了，十分強壯，把它惹急了撓一下，尤其睿睿這皮娃子還把它坐在屁股底下，這傢伙傷到關鍵位置，小娃娃還真挺危險的。
王真真嘻嘻一笑，頓時又讓懷着開玩笑心思的衆人一陣驚訝，瞪着眼睛就看向陳凌，問他還藏着多少好東西沒說。
她湊在娃娃堆裡有說有笑。
說到這個辣條的想法，還是那次見到老膩歪家的“醋寶”，用辣子拌了之後，心裡冒出來的念頭。
“好，那我們去抓蝸牛。”
一是這玩意兒有意思，灣島早就沒人家養蠶了，她都沒見過蠶山，也沒見過蠶爬山結繭，很是新鮮。
這也是因爲蠶盒內沒啥合適地方可以結繭，現在有了蠶山，自然會高高興興的爬上去。
“要結繭了嗎？”
陳凌走過去輕輕踢了臭小子一腳，睿睿見他過來，眼睛一亮，喊了聲爸爸，就嘿嘿笑着扒拉着小桶給他看。
王思怡頓時眼睛變得亮晶晶的，湊到王真真跟前道：“真真你到時候分我點蠶紙唄？姐姐下次來玩給你帶點灣島本地的好吃的。”
陳凌找了一團麻線出來，就帶着他們到廚房去，從引火的草垛子裡拽出幾把麥秸，分給他們。
陳凌默默想着，準備待會兒給王慶忠寫封信，下個月就開始批發點布料。
這樣從蓮池逆着水流往水渠遊的魚就會被擋住，全都遊進須籠裡頭，不會再跳上岸。
王思怡卻是越勸越來勁，不肯服輸。
“怎麼？還跟貓搶起魚來了，想吃魚了嗎？”
“呸，啥都不懂，這是蠶山好吧，蠶吐絲用的。”
周衛軍聞言從篦子上給他們每人分了一個糉子。
陳凌搖搖頭：“還不行，現在這些蠶是在固定自己的蠶位，就跟蜘蛛織網是差不離的，得把網的幾個角的位置固定住。等把蠶位固定好了，蠶纔會開始結繭，蠶結繭很快的，也不過一兩天時間就行了。
還好這小花貓從小就跟着小狗子們混，知道睿睿不能惹，經常是跟狗子們見了他就躲，這時被抓了也不敢反抗。
只是驚慌的喵喵叫，尾巴緊張的大幅度搖來搖去，擺動個不停。
周衛軍和丁海東幾人也端着飯碗湊過來看：“好傢伙，還挺好玩啊，這就開始往上爬了。”
王思怡斜他一眼。
有的年頭雨水太充足，幾天幾夜不停，雖然雨勢小，不至於有洪水，但塘裡、水窪子和小河溝的卻有許魚跟隨着漫出來的水滿村子到處遊。
陳凌便說等天晴了做一兩道好玩又好吃的，讓他們嚐嚐。
“哦喲，是嘛，我們灣島大小姐都會做蠶山了啊，是我沒見識了，我給你盛碗粥，當做賠禮道歉好了。”
“走，跟我去拿麥秸。”
又對小娃子們道：“真真，你們還喝粥嗎？”
周衛軍呵呵一笑，給大家每人盛了一碗。
衆人聞言便笑起來：“真真懂得真多啊，看電視也看出學問來了，比別的小孩子強遠了。”
還沒懷上睿睿的那一年，王素素就養過一些，當時的情況時間比較急迫，他們小兩口弄的蠶山就是草方格的，十分粗糙。
陳凌回過神，走出去一看，原來是小東西帶着丫丫在雨裡撿螺殼。
陳凌微微一笑：“不過你們可以抓點這樣的大蝸牛，也好吃得很。”
“這不算什麼，我姐夫還會做紅樓夢裡的吃食，可好吃了。”
身後，高秀蘭給他們兩個打着傘，這時小花貓叼起一條在雨裡噼裡啪啦跳動的魚就要跑到一旁享用，可惜被睿睿一把抓住了尾巴揪到了跟前，像騎黑娃一樣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不讓它動彈。
見到這種場景，連跟蠶山較勁王思怡都停下來，好奇的過來觀察。
“這就是蠶山嗎？好難弄啊。”
但就如陳凌所說那樣，草蝸牛比田螺好得多，這時候天暖，田螺跟河蚌裡頭寄生蟲賊多，吃着膈應。
小娃娃們就蹲在那裡，圍着各自的蠶盒，一邊剝糉子，一邊看那些蠶寶寶往蠶山上爬。
蠶山種類挺多的，讓蠶能爬上去結繭就行。
周衛軍更是開玩笑道：“思怡都開始學手藝活了啊，這麼心靈手巧的將來肯定是個巧媳婦，你留在這兒讓王叔王嬸兒給你說個婆家得了。”
等到蠶變成蠶蛾子就會破繭，這時候得準備一張紙，讓蠶蛾子產籽，把這蠶紙保存好，來年還能繼續養蠶……”
如果養的蠶比較多，爲了圖省事，或者方便取蠶繭，編一些粗糙的草方格即可。
自己養的蠶，看着它們一天天長大，從孵化到現在結繭吐絲，那種喜悅與滿足之情是難以言喻的。
見此，小娃娃們驚喜的哇哇大叫。
仔細去看吧，稍微還有點亮晶晶的感覺。
這就把蠶山編出來了。
糉子純粹可以當零食，鄉下小娃娃的胃口大，雖說吃過飯，但一出家門，很快不一會兒就又餓了。
“養過啊，火柴盒養唄，那時候城裡娃也養着玩的，我們還在宿舍養過蠍子。”
別的小傢伙的蠶盒內，也有了吐絲的跡象。
心裡思忖着這些事情。
“海東小時候養過蠶玩麼？”
只是沒想到，剛把兩個須籠放好，就有一條巴掌大的鯽魚猛然從蓮池當中飛跳上來，一下就跳過了水渠斷口卡着的大須籠，飛躍到了岸上來，噼裡啪啦的在雨中活蹦亂跳。
“我去，你是要上天啊。”
陳凌一愣，剛要過去撿起來，就見到另一條水渠，也是許多魚從蓮池中爭先恐後的往外飛躍，不斷摔落在岸上，來回翻騰。
趙玉寶和鍾老頭看到後愕然片刻，就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家這魚真野啊，擋都擋不住，就要往上跳，跟飛一樣。”
王存業無奈搖頭：“須籠還是有點太小，擋不住魚，凌子你去拿雞罩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