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生父親他的印象中,老二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所以說,周生父親自己心裡也明白自己的記憶故事,估計是幾年前的,但是他也不確定自己這個兒子今年到底多大了。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再次開口問了自家婆娘一句,萬一自己孩子才四五歲大。那私塾是不收奶娃娃的呀。
聽到自己丈夫詢問自己想兒子幾歲了,心中想明白他的意圖之後,終生的母親不由的想翻白眼兒,誰叫丈夫連自己的兒子,到底今年幾歲都不清楚,也只有自家這個丈夫醉生夢死的從來不關心家裡的事情,只要有酒他就能安生的睡一天。
但想想他那脾氣,以及他要是清醒了,能把一家人之時的手忙腳亂,甚至於把你說的狗血噴頭,倒不如讓他喝醉了之後安安靜靜的睡覺去。
心裡有着不滿,但表面上周生的母親卻並不敢表現出來,他只能點着頭溫順的回答:“老二今年十三了。你放心,去私塾裡讀書是完全沒問題的。”
聽到自家婆娘這樣回答,周生的父親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他往牀上一倒,就想繼續進入夢鄉。
周生的母親卻並不能這樣輕易的放過他,他忙上前推了周生父親兩把,急促的詢問道:“哎,你先別睡啊,你先告訴我那筆錢在哪裡啊?”
滿是睡意想要進入夢鄉的鐘聲,父親不耐煩周生母親的騷擾,他只能擺擺手說道:“就在堂屋的天棚上面,不過你可要保證啊,這筆錢只能用於老二讀書,別的可不行。”
聽到自家丈夫把放錢的地方直接說出來周生母親心裡樂開花,在表面上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着:“哎,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你了,自然這些錢都用於老二讀書。”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在心裡又補充一句:纔怪。她都想好了,這錢進了自己兜子裡,怎麼花不就看自己的嘛。
很顯然,周生父親很清楚自己妻子的秉性,他強忍着睏意,又從牀上爬起來,一臉正色的對着周生的母親。
“你別覺得拿到錢怎麼花就隨你了,我可告訴你,我和爹媽都發過毒誓的,這錢就用於子孫讀書上。但凡亂花一文,就讓咱家宅不寧,子嗣不豐。”
聽了周生父親的話,周生的母親明顯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心中的貪念壓過了一切。她立刻表現得有些蠻不在乎的揮揮手,當然她並沒有說些什麼。
最主要的是周生的母親現在說什麼,估計自己丈夫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自己挪用那筆錢的。但是畢竟這筆錢到了自己手裡,該怎麼花還是要聽自己的,所以她倒是不急於爭這一時的口舌之快,反而拿到實惠纔是最重要的。
還看到周生母親揮手的動作,以及她臉上的表情,周生的父親就知道,這件事情壞了。這婆娘這是明顯是盯上了那筆錢,而且他根本不相信,如果不自己也不監督的話,他婆娘會把這筆錢用到自己兒子讀書這方面。
想到這些,周生的父親不由得睏意全消,他坐直了身子努力的做出一副一家之主的威嚴模樣,這纔開口說道:“我說你別不當回事,我告訴你,這筆錢但凡你不用在咱們兒子讀書上面,咱們家宅就會不安定。你不要以爲這只是我一個人的誓言,實際上爹孃這輩子最大的期盼,就是咱家能夠出個讀書人。只可惜我沒有那個天賦,而且那時候咱大兒子還小,小兒子還沒出生,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是否有讀書的天賦。爹和娘是含着遺憾去世的,所以你應該能夠想象得到,但凡你要能用到這筆錢,地下的爹孃都不會安寧的。”
看到因爲自己這一番話之後,周生母親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就知道這婆娘還是會感到一些害怕的,但是周生的父親卻知道這一點程度的恐嚇是沒有辦法震懾住周生母親的,於是他立刻繼續補充着說道。
“你剛纔也說過了,兩個兒子就是咱們老了之後的依靠,如果你現在昧着良心用了這筆錢的話,那麼別說別的家宅不寧這一條,咱們老年的時候最吃苦頭的還是咱們兩口子自己。”
對於周生父親說起這一條,周生母親也是深有體會,畢竟這幾天來自家的兒子老在自己面前各種抱怨,各種牢騷說着,也讓她明顯感覺到了,她的兩個兒子之間的矛盾有多麼的大,這裡面似乎存在着一個天大的鴻溝。
天知道,實際上最希望兩個兒子和睦相處的就是周生的母親的。她大兒子出生的時候,其實周生母親是覺得自己腰桿硬了,在婆家終於站穩了腳跟。即使公公婆婆一直對她非常不錯,一進門之後沒多久,就讓她掌管了家中的財政,甚至於插手生意。
可是周生母親卻是一直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總覺得她在婆家並沒有真正的把根紮下來,所以在公公婆婆面前她總是覺得少了幾分底氣,一直到他兒子出生。
那個時候,周生的母親知道,她終於在這個家中可以當家作主了。她也有了兒子,他以後的期盼和依靠都在兒子身上,沒有什麼比那一刻讓周生母親心中升起的滿足期盼以及滿滿的自信更讓她難以忘懷的了。
可以說周生的母親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兒子是給自己帶來諸多好運的一個孩子,所以從小就比較溺愛他。加之他又是第一個孩子,那時候家中的經濟又還不錯,並沒有那麼多負擔,而且公公婆婆還能幫她照顧孩子,所以那段時間,可以說是周生母親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了。也難怪他現在每次看到大兒子的時候,她總會多多少少的懷念起那段日子,難免的就會對大兒子就有諸多的偏頗。
但即使是這樣周生的母親,還是理智的認爲,只有一個兒子,對於自己的人生並沒有太多完全的保證,所以她堅持着又生了第二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