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不是自吹自擂，他確實是現階段天元城，唯三的絕巔戰力。
亡骨大將？
哆萊上將？
落後於版本了。
咳咳，亡骨、哆萊潛力無限。
亡骨相較於一兩個月前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再對上當時的冰葬大公，可能要不了幾招就能輕易勝出。
但即便如此，它不可能敵得過由伊絲洛婭駕馭的‘上古法師塔·第一重偉力’，以及同爲傳說，卻真正臻至法則境巔峰的天使之王。
上古法師塔和天使之王，都是天元城當前的戰力底蘊。
世界之藤戰力就要差很多，稱不上頂級殺手鐗。
牧大領主纔是。
儘管，他僅僅是一名平平無奇的神魂境領主，但磅礴的領地之力是他的倚仗。
在一兩個月前，於破碎島戰區征戰的時候，牧元憑着領地之力就能勉強抗衡法則境存在。
當時，他的領地之力還未蛻變。
現在，他執掌了全新的領地之力，擁有‘領主真身’模式，不僅令領地之力的儲量上限翻了幾倍、恢復速度大幅提升，他在領地範圍之外，也能無折損地使用這一力量。
不僅如此，
和當時相比，現在的天元城已經晉升LV6，且即將晉升LV7。
這兩級的晉升，不僅領地領土擴張了一大截，依託着領地自身存在的四個兵種建築半秘境，也能隨之大幅擴張。
領土面積越大，領地之力的力量上限就越高。
不僅如此×2！
“還有世界之藤秘境！”
世界之藤秘境現在就已經比龍丘沃土龐大，且仍在以較快的速度生長、壯大。
這個秘境也提供了不少的領土面積。
同時，秘境內含磅礴的小世界之力！
小世界之力的位格比領地之力更高，兩者也可以同時使用。
坐擁廣袤領土、執掌小世界之力，牧元自認自己強得可怕！
確實無比強大。
就是沒有天使之王·拉碧絲和伊絲洛婭·上古法師塔持久罷了。
“我力量全開下，大概翻掌就能鎮殺火翼大公這等存在。”
“拉碧絲、上古法師塔一樣也能。”
“只不過，這樣的力量還不夠，不夠。”
天元城的位置終究太靠前了。
牧元不得不擔心，紅霧災月降臨期間，將有法則境之上的存在，跨域而來。
哪怕這個可能性不大。
可手裡沒有對抗法則境之上的力量，總會叫人覺得不安穩。
“拉碧絲能夠抗衡法則境之上嗎？”
“難。”
就牧元所知，頂尖的法則境存在，基本上也只執掌了第二階段的概念力量。
寒月城主大概就處在這個階段。
而拉碧絲已經執掌了第三階段的概念力量，擁有根源印記。她甚至在第三階段中，都達到了資深地步。
拉碧絲>寒月。
可得：牧元>寒月。
√。
然而，法則境之上的存在，大約都擁有第三階段的概念力量。這些存在的生命位格也必然不低。
法則境之上和法則境的差距，更宛如一條浩瀚星河！
天使之王拉碧絲是很強，但還不足以跨越這星河一樣的障礙。
上古法師塔呢？更不足以。
其第一重偉力本就只有法則境之威。
牧元摸着下巴，“天元城三大手段，我自身短時間內難有大的提升，而上古法師塔和天使之王不然。”
“上古法師塔只要能掌控第二重偉力，便能匹敵法則境之上！”
這短時間內做不到，但依舊是當前天元城，最‘觸手可及’的道路。
畢竟，
法則境之上，那是聖境大偉力者！
聖境將鑄造「概念之軀」，跟天地同壽，於寰宇遨遊。
聖境之下，哪怕強大如法則境，可一念令數百里地狂暴，可一息覆滅一個大城，可以讓大地陸沉，讓大湖蒸乾，那也只是強大的生命體。
其壽命存在着上限。
瀕臨上限，哪怕是法則境存在，其身軀亦會衰老，能量將漸漸枯竭，神魂也失去華光。
天地境、神魂境、法則境……法則境的身軀亦是‘凡軀’，不比天地境巔峰強大太多。
壽命亦是。
人類傳奇通常有三百年的壽命，神魂境可達四百年，然而法則境也不過能空活五百年。
當然，擁有史詩血脈，尤其是擁有巨龍、吸血鬼、精靈一類長生種史詩血脈，其壽命上限將大幅增長。
實際上法則境延壽的手段多得很，個個都很能活，真正壽終的法則境就沒幾個，大多數都是戰死。
然而不論長生種還是短生種，不論只剩下多少年壽命，只要能跨入聖境這一至高無上之境，就能不老不死、天地同壽！
擁有概念之軀的聖境大偉力者，更已經超脫了生命本身，他即是概念！
任何不具備概念力量的殺招，聖境都能夠無視！
也即是說，哪怕想要圍殺一尊聖境，這圍殺團隊的‘小兵’，那也得法則境起步！
就離譜。
而聖境還擁有哪些偉力，牧元也不太清楚。
這也是他不覺得，拉碧絲能夠抗衡聖境的原因。
不過，
“理論上而言，執掌了第二階段概念的頂尖法則境，便稱得上是法則境巔峰了，擁有突破聖境的資格，更不要說，拉碧絲的概念境界更高。”
щщщ▪ тt kān▪ ℃ O
“只要拉碧絲能夠破境，天元城就擁有真正的鎮國級戰力，縱使直面龍眠之谷也絲毫不慌。”
那麼，怎樣才能破境呢？
不知道！
拉碧絲不知道，牧元問的時候這天使大眼睛懵逼：她是誰？她突破？突破個啥？
不像亡骨、哆萊他們在四階巔峰，在天地境巔峰的時候，能覺察到‘屏障’，能隱隱捕捉到突破的契機，能把這契機抓住一把煉化。
拉碧絲沒有。
就彷彿前面已經無路，法則境已經是站在世界的最巔峰。
跟她是建築生命有關？
不，拉碧絲除了無法遠離領地外，她和真正的天使、真正的生命並無差別。
其他人怎麼突破，她就怎麼突破。
建築生命儘管稀少，在太玄仍可以找到一些資料，牧元對此進行了詳實的研究。
拉碧絲不清楚該如何突破的真正原因，就是前面無路。
該自己開闢出一條道路來。
如何開闢？
牧元不知道。
天選七大國之一的太玄聯盟……
也不知道！
是的，太玄沒有任何突破聖境的資料，哪怕是一丁一點。
……
數個月前。
閱兵慶典舉行，牧元率領一衆精兵強將，前往玄都參與閱兵儀式後，某天。
聯盟會議大樓、九色高塔上。
牧元向四國柱之一，僅有‘雲煙老人’這麼一個平平無奇尊號的林老，問出了自己的困惑。
“如何通往聖境？”
林老呼了口煙，微微搖頭，“我們太玄，至今沒有任何一起突破聖境的例子，你沒有聽錯，是完全沒有。”
瞧見這個天姿絕倫，且處事穩重的年輕人也難掩驚訝之色，林老不由一樂。
但也是，太玄強者不論誰第一次瞭解到這樣的秘辛，都很震驚。
他道，“接下來我要說的，將是我們太玄的最高機密，這個故事啊，還得從六十二年前說起。”
陽光透過寬敞的落地窗，卻沒能照進這處位於數百米高的辦公室內。
這兒雲霧繚繞，好似將過去、現在、未來，時間和空間都給遮掩，塵封着古老的秘辛。
牧元早該想到的！
他實際上一直很好奇，太玄爲何能超越諸多大大小小的國家，屹立在世界之巔。
或許是鎮國四柱偉力無窮；
或許是跟太玄簽訂了契約的傳說生命，強橫絕倫；
但不論前者還是後者，都得有一個過程。
然而據牧元所知，聯盟在六十二年前就已經建立，且沒有幾年就跟神耀帝國一道，同位於天選七大國之列。
沒有聖境大偉力者，如何可稱大國？甚至一兩尊聖境可能都不夠。
而六十二年前，上一次大災劫降臨的時候，藍星僅有極少數人進入了永恆世界，進入的時間也並不長。
當時的太玄尚處在大開荒時期，面臨着比現在更多的兇險，且壓根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傳承。
沒有強大的奇蹟建築、沒有完備的修行資料，縱使是天姿絕倫之人，也很難跨入法則境，甚至連突破傳奇都無比困難、兇險。
更不要說傳說中的聖境了。
“當時正值大災劫末期，上一代大國萬象帝國正是覆滅於六十二年前的大災，各大域這些未污染區，正百廢待興。”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這些藍星‘被選中者’來到了永恆世界，一批又一批。大多數人犧牲在了茫茫荒野中，也有少數人獲得機緣迅速強大。然而即便是強大之人，在波及整個永恆世界的大災劫面前也無比渺小。”
“也是在這時，神聖獅鷲帝國扶持了神耀的‘被選中者’。獅鷲帝國需要有一個大國來接替萬象帝國，收拾殘局、開拓荒野，以及充當抵禦紅霧災劫的第一道防線。”
“大概是簽訂了很多嚴苛契約吧，總之沒多久，陣營級勢力神耀帝國便誕生了。神耀有獅鷲帝國支持，又是順應天地之勢誕生，他們很快就擁有了抗擊災劫的能力，也擁有着種種天地權柄。”
林國柱嘿嘿一笑，“當時要是受扶持的是我們太玄，恐怕，條約再苛刻我們也很難拒絕吧。幸虧……”
或許是六十二年前的大災劫太嚴重了，無數生靈消亡、無數國家覆滅。
新生的神耀帝國並未能將殘局收拾乾淨，而紅霧依然在蔓延。
這個時候，林國柱、羅浮山主四人，於一次機緣巧合下同世界畫押。
以未來，將聯盟疆域擴張至某個界限，令廣袤地域充滿生機，容納億萬生靈爲代價，融陣營之心，創立了威名響徹世界的太玄聯盟。
林老四位國柱，也就此‘登聖’。
“我們是聖者，卻也非聖者，只是依託在太玄聯盟陣營上的聖境。憑藉着聯盟國運，我們能發揮出的力量也越來越強，甚至可以匹敵大君。”
“只不過代價嘛……”
四位國柱並非真聖境。
他們不能修煉，甚至不能夠行使‘招募兵種’、‘建造建築’這些奇蹟領主的權力。
“所以啊，聯盟的未來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手裡了。”
林老這話是認真的。
不過，他對天元這樣的年輕人，還不至於給予其太大壓力。
他道，“就目前來說，我們太玄最有可能突破聖境的人，就是王北廷那小子。”
即是聲名赫赫的北廷公！
牧元多少有些明白，北廷公聲威那麼猛了，隱隱有太玄第一人的說法。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
林老道：“可能十年、十多年前，王北廷那小子就不聲不響修煉至法則境巔峰了。那小子年輕時候創下的奇蹟戰績，可一點兒也不比你少，不過那小子上了年紀後就低調多了，這些年甚至一直待在領地內，就是在尋找，或者說已經走在突破的道路上。”
“嗯，我們太玄沒有突破聖境的參考案例，但畢竟也是大國，這麼多年過去也掌握了一些大致思路。這思路可以總結爲三句話。”
“「尋找適合自己的路。」”
“「踏上這條獨一無二的路。」”
“「並在這條道路上一直攀登，直至盡頭，推開那聖境之門。」”
“現在說這些於你而言有些早了，但等你修煉到法則境巔峰，或許就能有所發現。有什麼發現？老夫畢竟沒在法則境巔峰待過，也沒這個經驗，所以未來還是得靠你們年輕人吶。”
這就是‘登聖之路’。
可以看作一種儀式，暗合天地、自然、法則的儀式。
總共有三個階段。
一階段很難；二階段很難；三階段也很難。
……
牧元收回記憶，站在天元大教堂內，拉碧絲面前。
“尋找自己的道路，這條路必然和強者自身的職階、擅長方向、執掌概念相關，但這條路需要有更具體的指向、過程。”
“譬如，曾有一尊聲名顯赫的巨龍之王，他的登聖之路是統合了幾十個大型巨龍族羣，並率領無數巨龍斬滅一尊尊法則境怪物，正面對抗聖境大偉力者，建立強大勢力「巨龍之島」。”
“譬如，有一位喚作‘決鬥王’的大偉力者，其登聖之路也比較明顯，便是決鬥！他在法則境巔峰時，曾挑戰同境界強者一十八次，且對手一位比一位更強。這位存在由此踐行自身之道，登臨聖境。”
然而登聖之路無法復刻。
這是天選，也是唯一。
任何人的登聖之路都將不同，哪怕是兩尊職階位格一樣，甚至是雙胞胎的強者，他們的道路也會截然不同。
“難點在於找到自己的道路。”
“只要找到了正確的路，並且開始踐行，法則境巔峰就能於冥冥之中，眺望見那條漫長無比卻足以登天的道路。”
“拉碧絲能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