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白空明這個中間人本欲邀請林逸和吳妃兩人一起吃個飯的,可因爲吳妃接到個工作上的電話需要馬上離開,也就只能作罷。
送走吳妃之後,林逸和白空明這兩個大男人自然也就沒有了一起和咖啡的興致,隨便找了家餐館湊合吃了頓午飯,走出飯館,白空明衝着林逸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問道:“有沒有興趣回國醫堂去坐坐?”
“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有時間了我再過來看你們!”林逸很委婉地拒絕了,據他了解,霍子航好像還沒有回燕京,要是在國醫堂碰上,難免會有些尷尬。
“臭小子,不管你對國醫堂的印象怎樣,可不能把我也劃分到你的敵對陣營裡面啊!”白空明笑着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了句很認真的話,然後拉開車門向林逸招了招手,“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免得你又破費去打車。”
林逸自然是求之不得,上了車之後還在止不住地抱怨:“我靠,現在的出租車忒黑了,我今天打車來的時候你知道那傢伙收了我多少錢嗎?整整三十六塊大洋啊,就連等紅燈那計價器都還在跳字兒,巨坑啊!”
白空明訕訕笑着不知道該說什麼,據他的瞭解,給蘇家的蘇老太爺治病,蘇朝廷可是給了這小子整整一千萬的天價診金,其後在解決他們國醫堂上一次的醫療事故中,霍子航又輸給這小子一百萬,這小子現在好歹也是個千萬富翁了好不好,竟然連幾十塊錢的打車費都還要斤斤計較,有這麼當有錢人的嗎?
回百合園的路上,林逸坐在車上有些無聊,於是打開了車上的廣播,聽了幾首歌曲之後,廣播裡便傳來了關於沈詩蔓演唱會的最新資訊。
白空明聽着廣播,看了看車載電腦上的日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向林逸問道:“明天可就是沈詩蔓演唱會開唱的日子了,上次拍攝我們國醫堂視頻宣傳廣告的時候,沈詩蔓的王牌經紀人於夢琦不是送了咱們一人一張演唱會的門票嗎,你準不準備去看看?”
“是明天嗎?”林逸又仔細聽了聽廣播,覈對了一下日期,然後很裝逼地說了句,“看我的檔期吧,如果我明天有時間的話,倒是也可以過去看看。”
“你拉倒吧你,就你還談什麼檔期呢!”白空明沒好氣地白了林逸一眼說道,“難道你沒聽見剛纔廣播裡說嚒,沈詩蔓在煙海市的演唱會門票早就已經售罄,現在已經是一票難求了,你這個拿着免費門票的還端什麼端,自己偷着樂吧你就!”
“那女人的演唱會門票現在這麼緊俏?”林逸挑了挑雙眉,眼中閃過一抹靈光,“既然沈詩蔓演唱會的門票現在這麼緊俏,那你說我要是把這張門票倒賣出去,是不是還可以小賺一筆?”
白空明差點兒沒被林逸的這句話給雷得把車撞到路邊的護欄上,最後實在忍不住鄙夷地白了林逸一眼:“你小子可真是個錢串子!”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過演唱會呢,我怎麼會捨得把這張門票賣了?”林逸將收音機的音量稍稍調大,又若有所思地埋頭嘀咕道,“當然,這也得看價格,如果有人出個幾千幾萬塊的來買我這張票,我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要是沈詩蔓和於夢琦知道你這麼不看重她們的演唱會,非得把你小子閹了不可!”白空明再次鄙夷道。
“你讓她們來閹,我保證主動把褲子脫了!”
林逸話音剛落,他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他從褲兜裡掏出來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竟然是“於夢琦來電”,嚇得他差點兒沒把手機給扔了。
“白教授,不會這麼巧吧,說曹操曹操就到?”林逸把手機放到白空明的眼前,滿心忐忑地問道,“你說於夢琦那女人該不會真聽到我們剛纔說的話了吧?”
“哈哈,這就是所謂的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也可以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白空明戲謔地笑着調侃道,“你剛纔不是叫她們來閹你嗎,現在別人找上門了吧,要不要我把車開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要不然你怎麼好意思主動脫了褲子讓她們閹呢?”
“不會這麼邪門兒吧?”林逸久久不敢接聽電話,只感覺到褲襠裡面一陣涼颼颼的。
“放心接吧,於夢琦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她怎麼會聽到我們剛纔說的話呢?瞧把你小子給嚇得!”白空明看着林逸那一副忐忑的模樣,笑着寬慰道,“她應該是打電話來提醒我們明天是沈詩蔓演唱會開唱的日子,免得我們忘記了,如果她主動給我們贈票我們都沒去,那她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聽得白空明這樣一說,林逸總算是稍稍放下了心,接通電話道:“於姐,您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難道你的手機啞巴了不會響嗎?”於夢琦並沒有回答林逸那個客氣的問題,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痛罵,罵得林逸一愣一愣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女人是生理週期亂掉了嗎,說話就跟吃了火藥似的。
“於姐,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啊?”林逸壓制住內心的怒氣,讓說話的聲音儘量顯得溫柔一點兒……作爲一名紳士,他怎麼能和女人一般計較呢?
於夢琦好像還真的有什麼急事兒,當即便停止了怒罵,焦急地說道:“林逸,你現在在哪兒呢,詩蔓她今天又暈倒了,你趕快過來看一下啊!”
“又暈倒了?”林逸卻是並不着急地回答道,“她那個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過度勞累或者休息不好都會有暈倒的可能的,你又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了,幹嘛弄得這麼緊張,你讓她暈一會兒,她自己就會清醒過來的!”
“不是,這次暈倒和以前的暈倒不一樣啊!”於夢琦愈發地急了,“她今天是在舞臺上做演唱會最後排練的時候暈倒的,然後從舞臺上摔了下來,現在整個人都還昏迷不醒呢,林逸醫生,你趕緊過來看看啊!”
“她暈倒了從舞臺上摔下來,你趕緊給醫院打電話啊,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有個鳥用啊?”林逸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說話的語氣也突然變得急切起來。
“我們現在已經在市中心醫院了,可詩蔓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所以我纔打電話讓你過來看看啊!”於夢琦不知道是因爲被林逸“冤枉”了還是因爲太過着急,說話的語氣中已經帶着微微的哭腔,這是一個獨當一面的王牌經紀人很少能見到的狀態。
“你先不要着急,我馬上過來!”林逸掛斷了電話,轉頭對白空明說道,“去市中心醫院,快點兒!”
……
當林逸和白空明趕到市中心醫院的時候,一直焦急等候在手術室外的於夢琦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於姐,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林逸快步走了過去,焦急地問道。
“詩蔓還在手術室裡,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於夢琦伸手擦了擦滿臉的淚痕,滿心自責道,“都怪我,我明明知道她的身體不能過度勞累,可我竟然還允許她連續不休地彩排彩排,都是我害了她!”
“於姐,你也不要擔心自責了,詩蔓又不是瓷娃娃,沒有那麼容易摔壞的!”林逸雖說這樣寬慰着於夢琦,可自己還是擔憂地望着手術室緊閉的門……沈詩蔓長得那般粉嫩,就算不是瓷娃娃,估計也比瓷娃娃堅強不到哪兒去,可千萬別摔出個好歹來啊!
正說話間,手術室的門開了,林逸和於夢琦、白空明三人趕緊圍了上去。
“醫生,詩蔓她怎麼樣了,到底嚴不嚴重啊?”於夢琦扯着那醫生的衣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於小姐您放心,詩蔓小姐現在的情況很穩定,沒有什麼大問題!”醫生取下臉上的消毒口罩,神情卻是突然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可是……根據我們的檢查,詩蔓小姐雖說這次摔得並無大礙,但她的身上卻有嚴重的老病根,這可是個極其棘手的問題,我們直到現在還不能肯定她落下那種老病根的原因,就更別說治療的方法了,這一切都只能慢慢觀察和治療。”
林逸曾給沈詩蔓把過脈,沈詩蔓的身體狀況或許他比這個醫生都還了解得清楚,所以他也懶得聽這醫生聒噪,徑直就往手術室裡走去找沈詩蔓了。
“那個誰,你幹什麼你?”那醫生趕緊出聲喝斥,“你當醫院是什麼地方,誰允許你擅自進手術室的?”
“對不起醫生,這位是我和詩蔓的朋友,他也是一名醫生!”於夢琦趕緊將林逸給拉了回來,然後輕聲問道,“醫生,請問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去探望詩蔓?”
“身爲一個醫生,竟然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一看就不專業!”那醫生狠狠地瞪了林逸一眼,然後纔回過頭來微笑着回答於夢琦的問題,“現在我們需要把詩蔓小姐從手術室轉到病房去,你們稍後就可以去病房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