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抓着方向盤的手握緊,說:“我要把他碎屍萬段。連他家人也不會放過……”
我忍不住顫抖起來。心裡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不能讓秦深知道我爸是幕後指使。
就算當初是楊志自作主張叫那些人輪、奸撕票。但事情是因爲我爸而起,人也是我爸找的,秦深對這件事抱着那麼大的仇恨,就算我解釋,他也一定不會信。
回到家裡。我藉口要換衣服,把房間門反鎖上。躲進衛生間,給顧之山打電話。告訴他楊志還活着,以及有人推波助瀾的事。
“會是誰幫他?”顧之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想在秦向陽面前立功,還是想來勒索我?”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人明明知道真相。卻一直按兵不動,既不來敲詐也不去舉報,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能及時的把楊志從顧之山手裡救下,還能找個替身糊弄過秦深父子。他說不定是我們身邊的人!
想都這點,我真是不寒而慄。
這人太可怕了,這麼深藏不露。他到底是誰?
“然然你別擔心。不管那人是誰,我會把他找出來做了的,絕不會讓他阻礙我女兒的幸福。”
顧之山把電話掛斷,秦深敲響了房門。
“簡然,好了嗎?”
我按了沖水鍵,從衛生間出來,給秦深開門。
“孩子都睡了?”我接着問題掩飾內心的不安。
秦深點頭,說:“睡了。”
說着,伸手抱住了我,下巴歇在我肩膀上,說:“我心裡好難受,我媽慘死了那麼多年,我都沒能給她報仇,眼看就要抓到兇手,還讓他在眼皮子底下逃了,我真是沒用……”
我聽得心驚肉跳,更是心虛心疼。
如果秦深知道他現在抱着的我就是害死他母親的幕後主使者的女兒,他就算不殺了我也會厲聲叫我滾!
“簡然,你在呢麼不說話,你今天怎麼一直出神,還總是問我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秦深放開我,抓着我肩膀問。
我馬上搖頭,說沒事,說:“你也不要太自責,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惡人一定會有惡報的。”
秦深點頭,低頭吻、住了我,動作發泄性的有些粗暴,牙齒時輕時重的咬着我的嘴脣,大手摸進我衣服裡抓、握揉、捏,弄的我氣喘吁吁……
“老公,今天,不要可以麼?”現在這情況,我怎麼有心思跟他親熱。
秦深放開我的脣,紅着眼,說:“不可以,簡然,我需要你。”
他說着,再次吻了上來,動作越發蠻橫的不容我抵抗。
吻着推着就把我壓在了牀上。
我知道他需要發泄,就壓下心裡的情緒任由他……
他好久沒有這麼激烈而綿長的對我索取了,讓我簡直有種要被碾碎的感覺。
一夜纏綿,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他才放過我。
翌日一早,秦深先起來的,做了早餐把孩子侍弄好,然後才叫我起牀。
吃着早餐,秦深說:“我已經給孩子聯繫好幼兒園,今天就送他去吧,你帶肉肉一個也能輕鬆點。”
“爸爸,幼兒園可以學武術嗎?”炎炎還惦記着這個。
秦深說:“可以,爸爸知道你想學武術,所以特地給你找了個教武術的幼兒園。”
炎炎一聽,立刻就歡呼起來。
這一年多的時間,孩子因爲我們大人的事一直在到處漂泊,一年時間就換了四所幼兒園,但願這次能長久些,但願顧之山能揪出那幕後黑手,把隱患解決了。
吃完早餐,秦深把炎炎送去幼兒園。
我收拾了東西,帶着肉肉去找顧之山。
顧之山正在辦公室跟人談事,我帶着孩子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顧之山看見我,提前結束了談話,叫我進去。
“然然。”
“爸,有消息了嗎?”
顧之山站起身,從桌子後面走出來,說:“沒那麼快,不過你放心,只要他在深市,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在深市?那意思是他出了深市,就沒辦法了?
“爸你看看這條短信,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我把昨天那張照片翻給顧之山看,顧之山把照片放大,眼神漸漸變亮,說:“這上面有醫院的名字,是郊區的一所私立醫院,我馬上就派人過去……”
我心裡激動,說:“那您快點……”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說話聲:“羅副總,您來找顧董嗎?”
“是的,我找顧董有點事要談……”
是羅湛。
我和顧之山快速交換了眼神,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起了孩子,實際顧之山飛快的發了短信給他手下。
“咚咚……”
“進來吧……”
羅湛見到我,微微一笑,說:“簡然也在這兒。”
“嗯。”我答應一聲,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羅湛是來跟顧之山談合作的。
他現在在秦向陽那裡得不到任何資源,而之前他幫顧之山打理公司挽回了局面,顧之山算是欠了他人情,現在他來找顧之山合作,顧之山肯定會答應。
談完簽了合同,羅湛起身跟我說:“難得見你一面,一起吃個飯吧。”
我真心煩亂,馬上拒絕:“不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羅湛也不生氣,看着我說:“沒事兒,以後有的是機會。”
羅湛這話有點奇怪,但我也沒多想,點了下頭糊弄過去。
羅湛走了之後,我就一直待在了顧之山的辦公室等消息。
從市裡去郊區那醫院呢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
那一個多小時我真是度日如年無比煎熬。
接近兩個小時,那邊終於打來了電話。
顧之山接了,臉色馬上就變得陰沉。
我看得心裡咯噔一下,顫抖着聲音問:“怎麼了爸?”
顧之山掛斷電話,說:“又被他給跑了!”
“跑了?怎麼會?他明明傷成那樣,怎麼會突然跑路?”
“是不是爸你的人裡面有奸細,給了他消息他才跑的,否則怎麼可能那麼及時?”我下意識的想到這個可能。
顧之山眼神變得深沉,說:“你說的很有可能,我會查查到底是誰走了消息……”
這下,顧之山不敢再說讓我放心的話了,我心裡七上八下,好像有隻手在拎着我的心臟抖一樣。
我跟秦深的婚,到底能不能結成?
我跟秦深的路,到底能走到哪裡?
“叮鈴鈴……”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秦深給打過來的。
“我今天下午沒事,我們去挑婚紗吧。”
我愣了愣,說:“好。”
“怎麼了?”顧之山問。
“秦深約我去挑婚紗。”我聲音有些遊離的說。
顧之山拍拍我肩膀,說:“去吧,別擔心,秦深愛你比你想象中多的多。”
我無力的笑,秦深是很愛我,但他母親的仇恨不可能因爲對我的愛就放下。
十分鐘後,秦深開車來接我。
“先挑挑看,如果沒喜歡的,我讓人給你量身設計。”
我笑了笑,說:“只要能跟你一起走進教堂,穿什麼婚紗都可以。”
秦深從前車鏡裡看着我,眼神深邃的像是要把我吸進去。
去到婚紗店,我挑了一套純白色樣式簡單的婚紗,然後秦深抱着孩子,我去試。
婚紗店的工作人員幫我把婚紗穿上,又給我披上頭紗,拉開簾子……
秦深怔怔的看着我,竟然呆了!
他這反應,讓我瞬間就被幸福的聖光籠罩,忘了心裡的惶恐和擔憂。
“表哥……”
突然走上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叫着秦深表哥。
“菲菲……”
那個叫菲菲的女孩看着小肉肉,喜歡的問:“這就是表哥的小女兒嗎?好可愛!”
“是啊。”
秦深答應一聲,擡腳走到我身邊跟菲菲介紹:“這是我老婆,顧然。”
菲菲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厭惡,我看得十分清楚。
這個表妹,看來是跟我不投機
果然,她沒跟我打招呼,卻是指着孩子說:“這孩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兩隻眼睛的距離有些寬,而且反應也有些遲鈍,不會是唐氏兒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當場就翻臉了。
這女人竟然說我女兒是傻子!
秦深也是滿臉不悅,說:“菲菲你別胡說。”
菲菲撇了撇嘴,說:“我不是胡說,我雖然不是學兒科的,但我好歹也是個醫生,這孩子真的有些不對,表哥你還是趕緊帶她去看看吧。”
“好了,表嫂不高興了,我先走了。”
我打量着肉肉,伸出巴掌在她面前搖晃了一下,孩子呆萌的看着我,並沒有什麼反應。
但那雙眼睛晶晶亮,哪裡有呆滯的樣子?
“如果你擔心,我們待會兒帶她去醫院看看。”秦深說。
我搖頭,說:“我女兒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會是唐氏兒?”
也沒心思再試了,就選了我穿的這套。
“這套太素了,待會兒禮服你就選套豔一點的。”秦深說。
可我選來選去,還是些素淨的款式。
秦深沒辦法,只好自己給我選了套大紅蕾、絲旗袍,西式的元素和中式的款式結合在一起,有種別樣的美。
別說,我穿上還真挺好看。
就選了那兩套。
回去的路上,路過深市兒童醫院,我看着肉肉那確實有些寬的眼距,口快的叫秦深:“停下車。”
秦深踩了剎車,把車開進兒童醫院停好,轉過身說:“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