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醉了!
正想着,座椅被放下了。
秦深翻身壓了過來。按着我肩膀把我放平在座椅上。眼神明亮的看着我,說:“看今夜星光多燦爛。多適合回憶當年。”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低頭吻、住了我,糾纏一番之後,一路往下……
我本來已經冷靜下來了,但很快就被他撩的再次着了火……
車子咯吱響。和山上的蟲鳴蛙鳴合成了一片……
夜半,秦深才把我送回顧家。
顧清揚還在客廳裡等我們。問:“你們兩這是去哪兒了,明天要舉行婚禮還玩到這麼晚?”
我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秦深微微一笑,說:“簡然有些緊張,我帶她出去放鬆放鬆。”
“原來是這樣。”顧清揚不疑有他,說;“放鬆了就快去休息。明天可是得早起。”
我點頭答應,跟秦深說:“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嗯。”秦深答應,放開我的手轉身離開。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鼻子忍不住有些酸。
但願明天,不會出什麼岔子……
前晚上回來的晚。他們刻意讓我多睡了會兒,十點多才把我叫醒。
化妝師服裝師都已經在家裡等我,我洗了個澡吃過早餐。服裝師幫我換上婚紗。然後坐在鏡子前讓化妝師給我上妝。
剛上好妝,秦深來了。
看見我,他眼睛寫滿了驚豔。
我對他笑着,心裡甜蜜暫時壓過了惶恐不安。
秦深走到我面前,對我伸出手,我笑着拉住他的手,起身。
坐到婚車上,他也一直牽着我的手不放,炎炎和肉肉跟顧清揚和顧之山坐一輛車,孩子不在,氣氛真是安靜的很。
秦深什麼都沒說,就靜靜的拉着我的手。
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也沒說話,就這麼任他握着我的手。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手都握出了汗。
下車的時候,秦深先放開我的手下去,然後又對我伸出手。
放開的一剎那,手心裡的汗瞬間就變得冰涼,等把手伸到他手裡,才重新感覺到溫度。
教堂外面嚴嚴實實的圍着一圈帶着耳塞的黑衣守衛,都是顧之山的人,還有一些穿着便衣混跡在賓客中,可謂是防範嚴密。
這樣的程度,那人應該沒機會下手了吧?
下了車,顧之山抱着肉肉走到我身邊,輕聲說:“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我微微點頭,挽住秦深的胳膊往裡走。
裡面早已經坐滿了賓客,看見我們進來,衆人紛紛起身,對我們投來祝福的目光。
炎炎今天扮演花童的角色,穿着一身黑色小禮服,跟在我們身後撒着花。
樂隊奏響了婚禮進行曲,神父一臉慈祥的在臺上等着我們,一切都美好的叫人恍惚,然而我心裡卻是無比忐忑,擔心會不會出什麼意外,若那個幕後黑手混進來揭穿我們,那可就徹底完蛋了!
從門口到儀式臺不過短短百米的距離,我走的無比煎熬,因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秦深以爲我是緊張,放開我的胳膊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殊不知,他這舉動讓我越發忐忑。
握着的時候越溫暖,放開的時候就越冰冷,如果楊志的事曝光,我和秦深,將徹底沒有可能……
“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走到儀式臺前,秦深突然偏過頭對我說。
他話音剛落,神父後面的投影布上就出現了畫面,畫面上是一個兩歲多的小男孩正拉着一個兩三個月大的小女嬰的手,小男孩是秦深,而那小嬰兒就是我小時候的樣子……我忍不住流了淚。
下一個畫面,是對白髮蒼蒼皺紋滿面的老夫妻,模樣明顯是我跟秦深……
“我想跟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秦深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瞬間,我腦子裡綻開了幸福的煙花。
卻在這時,屏幕上的畫面突然繚亂的跳動了起來,然後出現了一張傷痕累累的男人臉,男人的下巴上,有一顆長毛痣!
是楊志!我的心頓時就跳到了嗓子眼兒。
“顧氏的董事長顧之山找到我,讓我找幾個人把秦夫人綁走,後來秦夫人識破了我們,顧之山就讓我們殺人滅口……”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教堂裡迴盪,瞬間,幸福崩塌!
我驚慌的看着秦深,秦深也看着我,眼神驚愕而冰冷。
我想跟他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無助的看着他。
秦深握着我的手緊了又緊,到底放開了。
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和疼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教堂的,回過神來時,我已經在顧家。
顧之山一臉愧疚:“對不起然然,沒想到他竟然用黑客技術把秦深的視頻換了。”
“呵呵……”我笑的慘淡,我們千防萬防,還是防漏了。
誰知道秦深會給我準備了這樣的驚喜,誰知道那人竟然會用黑客技術把這驚喜變成驚嚇?
才說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就放開了我的手。
“我累了,想睡一覺,爸麻煩你幫我看好孩子。”我起身,炎炎抱住我的腿,小臉上寫滿了驚惶,問我:“媽媽,爸爸又要生病了嗎?”
我慘淡的笑笑,說:“不是,爸爸不會生病,不過他要離開我們了。”
“爲什麼啊?”孩子傷心的問。
顧清揚抱住炎炎,說:“別問了,你媽媽現在很累,讓她休息一下。”
我上到樓上,倒在牀上,閉眼睡過去。
人在絕望無助的時候,睡眠是最好的逃避辦法,我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把顧之山和顧清揚都嚇壞了,要不是顧清揚給我查看過說我沒事,顧之山恐怕要把我送到醫院去。
看見我睜眼醒過來,顧之山立刻就激動的老淚縱、橫,抱住我說:“然然你終於醒了,嚇死爸爸了。”
起來吃了點東西,我瞭解到現在的局面。
秦深和秦向陽已經找到了楊志,不過楊志已經是個死人。
他寫了一封遺書,把當年他怎麼被我爸指使綁人滅口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然後就畏罪自殺了。
秦氏和顧氏剛剛開始的合作的項目中止,分、裂之勢不可避免,而秦深暫時還沒什麼動靜。
“然然,我去跟秦深解釋,是我犯的錯,不能連累你。”
顧之山說着就要走,這時,顧家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秦深和杜成一起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羣警察。
“顧之山,你涉嫌二十二年前的一樁綁架謀殺案,我們現在將帶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杜成話音剛落,上來幾個警察我爸押住。
秦深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冷硬如堅冰。
目光之下,我心裡疼的像是插上了幾十把刀,握緊了拳頭纔有勇氣跟他解釋:“雖然是我爸叫人綁架你媽,可是他並沒有讓楊志殺人滅口,是楊志污衊我爸……”
秦深的眼神一點變化都沒有,我無力的閉上了嘴,意識到,我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
“兩個孩子,我要帶走。”他看了半晌,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把我的天都給捅破了!
我馬上張開手攔到他面前,說:“不行,我不能沒有他們,他們是我的命,就算你不要我,你也不能把他們也奪走!”
秦深看着我,聲音冷硬的說:“你沒有資格說不。”
他招手叫人來搶孩子,顧清揚抱着肉肉,我拼命的拉着炎炎,卻被秦深的人押住把孩子帶走了。
顧家的人兩個傭人和五六個保鏢站在一邊,畏畏縮縮沒有上前。
樹倒猢猻散,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顧之山一被帶走,顧家就算是垮了。
秦深的人還要來搶肉肉,我抓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攔到肉肉前面,說:“你要是一定要把孩子帶走,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秦深的視線落在我橫在脖子上的匕首上,眼神閃了閃,招了手讓他的人回去。
我鬆了口氣,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把炎炎和我爸帶走。
“然然……”
顧清揚滿臉心疼的看着我,我慘然一笑,把刀子放下,抱過肉肉,說:“我沒事,不過哥,如果打官司,我拿到兩個孩子撫養權的機率有多大?”
顧清揚想了想,說:“你和秦深這種情況,孩子的撫養權只能是一人一邊,不過你也不要想的那麼糟糕,秦深那麼愛你,等氣頭過去冷靜下來了,你們自然會破鏡重圓。”
我卻是一點都不敢樂觀,秦深對他媽的慘死怨念那麼大,怎麼會輕易原諒?
但我得想辦法讓秦深放棄炎炎的撫養權,兩個孩子都是我的命,一個都不能少!
還有我爸,楊志把撕票的事栽贓給他,如果不調查清楚,他的刑罰肯定會很重……
雖然很疲憊,但我不能放鬆,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沒想到情勢很快就急轉直下,顧氏的股東紛紛要求撤資,合作商也開始抗議,我和顧清揚努力應對,但顧氏還是落的慘敗的局面收場:分公司關閉了十八家,產業縮水到只有三間房產公司能正常經營,幾乎是破產的程度。
我知道,顧氏之所以衰敗的這麼快這麼慘,是因爲有秦深在背後推波助瀾。
可我能說什麼?是顧家欠他,欠他一個交代。
精疲力盡的加班到深夜回家,看了眼已經睡熟的孩子,我的接到了秦深的電話。
他說:“我很生氣,但不是因爲你是顧之山的女兒,而是因爲你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卻刻意的隱瞞我,你把我當傻子嗎?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