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皮膚上面的刺痛,所以我可以肯定現在的我不是在夢中,看着那長長的針頭已經半根刺入了我的血管,我卻已經忘記了叫喊,反而是丁羽墨在旁邊大喊大叫。
就在顧冢的大拇指放在注射器的頂端準備按下的時候,我的餘光撇到了一個快如閃電的身影,快到我還沒有看清他的臉,顧冢已經飛出了我的視線。
在顧冢撞上天花板快要掉下來的瞬間,我的身體便懸空落入了一個充滿寒氣的懷抱,擡起頭,炙焰緊張的臉落進了我的視線之中。
“炙焰!”,我叫了一聲,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只要他來了就好,我不會害怕的哭泣,而會慶幸的微笑。關鍵是,如果我表現的很害怕,炙焰便會越心痛。
“沒事了!乖!”,炙焰緊緊的摟着我,突然望向一旁的顧冢,顧冢才‘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大門被撞開,樑帆和凌冽跑了進來。
樑帆一個健步撲倒了顧冢的跟前,一把將他按住,而凌冽皺了皺眉,拿起地上的白布一把丟在了丁羽墨的身上。
“陳多多,你總是私自行動完全無視整個團隊!”,凌冽望着我,突然發火了。“你覺得你能見鬼就是無敵嗎?!你想死,還拖着別人一起死?!”
我沒有想到凌冽會對我發火,關鍵他的口氣完全是在指責我差點害死了丁羽墨,好吧,看來他是完全走出了當初他對我說的喜歡我的那種感覺了!
這樣也好,原本就是我的錯,我被罵活該!不過,我被罵的開心,最少以後我的心裡不會再有負擔了!我能再把這個鬼差當成以前那個可以任意讓我大罵的無良神棍了!
“我錯了行了吧!”,我第一次跟凌冽服軟,“先把丁羽墨弄起來,地上涼!”
聽我這麼說,樑帆突然一把鬆開顧冢,而後跑到了凌冽的面前。
“我來抱!我來抱!”,樑帆搓着手奔向丁羽墨,還沒有靠近,就被丁羽墨一聲吼住。
“抱,抱你妹啊!”,丁羽墨對着樑帆翻白眼。
樑帆撇了撇嘴,悻悻的回到了顧冢的身邊,將他一把拽了起來,而凌冽咬了咬牙走到了丁羽墨的身邊。
“喏,我告訴你!抱了可得負責任噢!”,正被凌冽抱到半空的丁羽墨突然笑眯眯的來了這麼一句。
凌冽愣了一下,而後直縮回手,丁羽墨嘩啦啦的摔在了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你有病啊?!”,丁羽墨指着凌冽的鼻子大叫。
“你有藥啊?!”,凌冽說完這句,直接走到了一邊便不再理會,滿臉傲嬌的模樣。
丁羽墨顯然不服氣,剛想開口,可是被炙焰一個眼神的硬生生的扼住了。
“鬧夠了沒有?!”,炙焰冷聲。
話說,炙焰平時不太愛在他們面前說話,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只要他說,其他人必定聽從,有着一股不可忤逆的征服力。
隨着炙焰的這句話說完,氣氛瞬間凝結起來,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
炙焰將我輕輕的放在椅子上,而後眯着眼睛緩緩的走向顧冢,我沒有看到炙焰的眼睛,卻從樑帆眼睛的反光中看到了嗜血無情。
樑帆見炙焰逼近,他順勢躲開,而後我看到炙焰的掌心繚繞着一層寒氣,那寒氣越來越濃,甚至蔓延到了整個空氣中,當手術室的各個角落開始接起寒霜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再不阻止,估計顧冢得裡面灰飛煙滅了。
他的鬼力不是被外婆鎖住了嗎?!爲什麼還有這麼大的力量?!縱使我看不到,卻能感覺得到?!
硬是撐起身子,在炙焰擡起手的瞬間抓住了他。
“你答應過我什麼?!”,我死死的抓住炙焰的手,望着他如萬年寒冰一樣的眸子。“如果他現在就沒了,我們怎麼跟警局交代?!”
聽了這話,炙焰突然皺了皺眉毛,迷茫了幾秒鐘而後很無辜的望着我。
“我怎麼了?!”,炙焰凝視我。
而這個時候,我卻發現空氣的溫度回升了,而牆上的冰霜也瞬間消退融化。看來,這個是無意識的舉動,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看來這鬼力不僅能害人,還能迷失鬼的意識,當真是不能再用的!
“沒什麼!”,我拽着炙焰,腳下一軟卻靠在了他的身上。
炙焰見此,索性一把將我攔腰抱起。
這個時候,一直垂着頭像是木偶一樣的顧冢緩緩的擡起了頭。
“你們纔是最完美的匹配!”,顧冢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詭異的笑了起來。“小猴子,你要和我正式告別嗎?!”
“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
“別管他!”,樑帆掏出手銬,一把反銬住了顧冢的雙手。“一個醫學怪人!殺人越貨的神經病罷了!”
我很奇怪,爲什麼顧冢不反抗,他是知道自己反抗無用索性一了百了了,還是怎樣?!爲什麼,我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意味深長。
“警局的其他兄弟很快就會趕來的,到時候正好把這個黑心的整容醫院好好搜個遍!”,樑帆說着,使勁的拽了一下手銬,將顧冢拽的踉蹌了一下。
“我們在這裡等他們來嗎?!”,我望了樑帆一眼,隨後將視線投向手術室的三扇小門。“我覺得,裡面有東西!”
不,有沒有東西我不知道的,可是我能感覺到裡面的陰氣很濃。
聽我這麼說,炙焰放下了我。
“難道,那些被害者的魂魄都在裡面!?”,丁羽墨裹着牀單問道。
“不,裡面有陰氣卻是殘餘了!”,炙焰說到這裡,望向凌冽。
凌冽會意,閉上了眼睛,幾秒之後慢慢的睜開。“裡面沒有鬼氣!可是,應該有些別的東西!”
說着,凌冽徑直走向了一扇門。
當凌冽打開門之後,我們緊接着跟了進去。
那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運往裡面冷氣越重,蜿蜒了幾個拐彎之後,我們看到了一扇厚重的鐵門。
“我敢保證,你們不會想打開了!”,被樑帆拽着的顧冢陰笑道。
凌冽皺眉,索性一把你握住了門把,當那扇沉重的門緩緩的打開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排一排的架子,而架子上面整整齊齊的擺着放着透明液體的玻璃瓶,每個瓶子裡面都泡着一個五官扭曲的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