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張萌的詢問,幾個人全都沉默了,就連葉九也是眉頭緊皺的盯着船身上那鏽跡斑斑的幾個文字。
速浪號!
艦長九十一米,有六門主炮,兩臺蒸汽機。是甲午海戰最大的殺手鐗。1912年前往北海道途中,觸礁沉沒。
作爲一個軍事迷,趙三對這份資料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咳咳。”趙三咳嗽了兩聲指了指暗紅色的艙門:“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嗯。”張萌掃了眼身後空蕩蕩的海平面:“事到如今,我們也別無選擇。”
“那倒不一定。”葉九三根手指搭在快雪刀上,一臉的漠然。
“這樣。”青稚想到還要繼續前往海東青的棲息地,當即跟趙三、張萌請示了一下:“我先去駕駛室看看這船還能不能開。”
說完,便連忙趕往駕駛艙。
現在老酒鬼跳海逃亡,能夠掌舵的就只剩下青稚了。
見現在這種情況,公孫勝也開口:“這樣,我也過去,防止駕駛室裡有危險。”
“好。”張萌點頭吩咐道:“兩個人總好比一個人。”
見青稚跟公孫勝已經先走一步,趙三對張萌說道:“那我們先去船艙看看。”
“也好。”被剛纔的發現嚇了一跳的張萌,這纔想起剛纔執意上船的目的,連忙點頭道:“既然這還真是一艘日軍戰艦,估計能找到不少日本人的線索。”
說完,葉九跟張萌一人架着胖子的一條胳膊,就往船艙走。
折騰了這麼大半夜,天也快轉到凌晨三點多了,加上海平面空無一物,是連接地平線最近的地方,雖然太陽還沒有升起,但可見度已經清晰多了。因爲船身內部比較明亮,三個人也就沒開手電筒,就這麼架着胖子走進了船艙。
剛到船艙,張萌和葉九就將胖子丟在甲板上,然後跟趙三在這艘老舊的日式戰艦內搜尋了起來。
船艙內部很大,房間也很多,假設了很多雙人牀,可見確實不是一般的戰艦。
三個人要是將這裡輪番找一遍,估計要花上很長時間,但沒辦法,現在這種狀況,想回到之前的柴油艇上也不可能了,而掌舵、修船這種事情,三個人也幫不上忙。左右無事,三個人還真有耐心,從第一間水手休息室一直翻,直到翻到最後一間房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就在張萌覺得有些睏倦的時候,就聽到趙三傳來一聲招呼:“阿萌、葉家小子,你們快過來看看。”
“啊?”
聽到趙三既驚訝又暗含一絲喜悅的聲音,張萌和葉九對視一眼。便意識到三叔可能是發現什麼了,兩人沒敢耽擱,剛纔的睏倦也一下子驅散了。
張萌最先走進趙三所在的最後一間房,這是一間儲藏室,儲藏室內放着零零散散,很多鏽跡斑斑的東西。不過張萌沒有空去觀察那些物件,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桌面那疊殘破的本子上。
“這是什麼?”張萌問道。
“好像是航海筆記,船員記錄海洋生活的。”趙三說道:“這上面全都是日本字,有的翻頁還有缺損,看來是要請小胖子過來看看了。”
“好。”葉九點頭,轉身就要去找胖子。
張萌突然攔住葉九說道:“沒用的,胖子不懂日文。”
“他不懂?”趙三還真以爲什麼文字對胖子都不在話下呢,卻忘了那都只侷限在中國歷史上““那怎麼辦?三叔我雖然生在舊社會,但也就只認識幾個日本字。”
“要是有小樓在就好了。”提起這事,張萌就想起了小樓。
“雖然說日文是從漢字演化過去的,要是完整的日記,我們或許還能看出些門道。但這本航海日記明顯已經腐朽了,恐怕碰過之後就能化爲灰燼,這得找個會日文的。”
“公孫先生或許懂。”葉九說道:“公孫先生生在僞滿時期,聽說僞滿時期的孩子小時候都要接受日文教育。”
“對呀!”趙三忙說道:“按照老哥的年紀,估計能懂,還有青稚,他在吉林也幫我們張家收羅了不少僞滿時期的寶貝,對日文也有所瞭解。”
“那還等什麼,先將他們倆從駕駛艙召回再說。”
說完話,葉九就先出去了一步。張萌跟趙三則是在原地等候着他們三個人,不一會兒的工夫,公孫勝跟青稚就走了過來。剛一進屋公孫勝就問道:“那東西在哪?”
“這。”張萌指了指桌子上殘缺的航海筆記:“我們看這本筆記年代太久,不敢碰,怕碰過之後就會氧化成灰。”
“嗯。”公孫勝點頭:“沒錯,我們現在身上沒有特殊道具,估計這上面的文字翻過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所以纔等老哥過來幫掌掌眼。”趙三說道。
“老兄弟說笑了。”公孫勝雖然嘴上客氣,可是手卻已經搭上了眼前的航海筆記,顯然對他而言,日本文字還是很熟悉的:“老漢我能長什麼眼,不過小時候學過一段日語。”
說完,公孫勝也已經將整本航海筆記翻看了起來。在公孫勝翻看的過程中,幾個人連大氣都沒敢出,全都屏氣凝神注視着眼前公孫勝的一舉一動。公孫勝人老成精,見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早就養成了不動如山的氣度,可是當他將整本航海筆記全都掃過一遍後,整個人的臉色就沒好過。
一陣青一陣白的,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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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公孫勝將整本書全都徹底看完後,張萌才上前開口問道:“老先生,這本航海筆記上到底寫了什麼?讓你這麼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