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許母房子的客廳內等着許欣前來與我會面,開始我是很有自信的。因爲我知道她再怎麼生氣,也還是愛着我。從剛纔我被內衣店內試衣間的門撞去時,她所表現出來的着急和心疼,就可以明白了。
等她氣消了,以她的姓格,怎麼可能會不過來與我相會?
所以一開始我是心情輕鬆,滿懷期待的。甚至我打開了客廳裡的電視,邊看邊等着她的來到。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電視節目看了好幾個,許欣還是沒有來。
我擡腕看錶,此刻已是深夜十一點了。我有些焦急了起來,這麼晚了,爲什麼小欣還沒來呢?難道她還在生我的氣?
我掏出手機,便想給她打個電話。可是轉念一想,小欣此刻要麼睡了,要麼還陪在父親身邊,我這麼晚還冒然打過去,好象不太合適。
我猶豫了一下,這電話便沒有去打。忽然間我又笑了起來,心想是了,此刻也許小欣的家人還沒有睡,她一個姑娘家半夜出門當然不方便。總要等所有人都睡熟了她才能偷偷溜出來與我相會。我只需等下去便了,又有什麼好着急的?
我繼續等着,不知不覺,電視節目都沒了,我只好換了一個臺,看那些非常無聊的節目。再過一會兒,我開始打起哈欠來。
今天爲了幫助小晴,說實話我也累得出了一身大汗。加上長時間的開車,精神的確有些疲倦。但爲了等到小欣的來到,我強自撐着,不讓自己睡着。
可是瞌睡蟲一來,實在是難以抵擋。加上電視裡播的節目我實在看不進去,漸漸地,我的頭靠在了沙發扶手上,想打個盹。反正許欣來了,敲門聲也應該能把我叫醒。
所以我這一靠,就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額頭上的刺痛給弄醒了。我輕叫一聲,立刻睜開眼來。坐在我身邊的,是許欣的母親。她正一手拿着一團小棉花,一手拿着一瓶跌打藥酒,正小心翼翼地爲我抹着我額上被門撞過的地方。
見我醒來,她停住了手,笑道:“醒啦?不好意思,本來見你睡得那麼香,不想把你吵醒的。可是你額頭上的紅腫如果不處理下,我怕不會好得那麼快。一下子就好,然後你到牀上去睡罷。”
我揉着眼睛,道:“岳母大人你怎麼來了?小欣呢?”
許母道:“小欣睡了,我怕你還在傻等,所以趕過來通知你一聲。”
我苦笑一下,道:“她還在生氣嗎?唉!這完全是誤會,她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許母吃地一笑,道:“你女人那麼多,讓小欣怎麼相信你啊?小唐,真沒看出來,你一付老實巴交的模樣,其實又聰明又能幹,而且……還蠻風流的嘛!”
我汗!只好摸着鼻子,繼續苦笑道:“岳母大人,你這是誇我嗎?”
許母嘻嘻笑着,又舉起了棉花在我額上抹來抹去。輕笑道:“是誇你的呢!本來我看你貌不驚人,人又土氣,做我的女婿真是有點不情願。要不是我的小命捏在你手裡,纔不肯把女兒嫁給你呢。”
我忙伸出手,道:“我來罷,怎麼好意思讓岳母大人爲我抹藥。”
許母手一縮,輕喝道:“別動!少假惺惺,你心裡真的有當我是岳母嗎?”
我一呆,想到這個女人我從來沒有打心眼裡尊重過,看來她自己也是明白的。爲了不讓她的那些醜事曝光,她這是賣力的討好我呢!
這個女人不用對她客氣,我越是不拿她當回事,她可能更會放心。所以我不再阻攔,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她對我的服侍來。
許母又倒了點藥酒在棉花上,輕輕又爲我抹了一層。她那雙會勾魂奪魄的雙眸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又道:“小唐,你風流沒關係,可是一下子勾走了我兩個女兒,這事不好處理了呢!本來你只要小舒的話,她爸爸那裡再怎麼難,我也有辦法逼得他答應。可是倆個你都要,這可真是難倒我啦。你讓我怎麼幫你呢?殺了我老頭子,他也絕不可能會同意的呀!”
我嘆了一口氣,道:“是啊岳母大人,這件事真的很棘手。我知道你也確實爲難。等過一段曰子,我和小舒還有你坐下來慢慢再想辦法罷。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小舒娶過來再說。小欣的事可以不着急。”
許母點了點頭,道:“也是,小欣年紀還小,可以等她大一點再說。好了,你別動,我爲你吹吹!”說着她將嘴湊到了我額頭面前,輕輕地吹了起來。
我靠!這個女人我真是吃不消她,這也……太那個了罷?
沒辦法,我只好頭一仰,靠在了沙發背上,輕喝道:“岳母大人,不用了!要不你回去罷!”哪知許母眼睛一眨,秀眉微皺,又向我靠來,道:“都說別動了,不吹一下,藥力吸收不快的。”說着嘟起小嘴,又輕輕地吹了起來。她的臉,幾乎就要貼上了我的額頭。
我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退又無可退,又不敢伸手去推她。只好眼睛一閉,盼她吹完了後,趕緊離開。
但她並沒有離開,吹了一會兒,她的口氣竟然下移,吹過我的眼睛,吹過我的鼻子,居然吹在了我的嘴脣上。
我的神呀!這可是堂而皇之的挑逗了!我大駭之下,忙睜開了眼睛,喝道:“岳母大人,你幹什麼?”
我看到許母的嘴脣離我的嘴脣只有半寸的距離了,她的眼神迷迷濛濛,很輕很輕,吐氣如蘭地道:“小唐,我……我的名字,叫馮小翠。你叫我翠兒罷!反正……你從來也沒把我當成岳母過,不當長輩,就別假惺惺叫我岳母大人了。”
我嚇得臉色蒼白,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只好不顧一切地橫身從沙發扶手上爬了出去,狼狽不堪地叫道:“岳母大人,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這是要天打雷劈的!”
許母,嗯……應該是馮小翠撲吃一聲,趴在沙發扶手上笑了起來,道:“你怕啥呀?我又不會吃了你。虧你還是個風流種子呢,開個玩笑也開不起。”
我汗如雨下,驚慌不定地從地上站起來。不知道她說的真的還是假的,可就算是真的,一個長輩向晚輩開這種玩笑,那也太不應該了罷!想起這個女人天生的狐媚,只怕爲了反控制我,真會來勾引我也難講。我……豈能中了她的招?
想到這裡,我開始惱怒起來。這個不安份的女人,到底要怎樣的教訓才肯老實?
我沉下了臉,嚴肅地道:“岳母大人,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這種玩笑不是你能開的!”
馮小翠在沙發上移了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神又媚又膩,輕笑道:“我的身份,說穿了就是你的奴隸。你就是我的主人。在你面前,我哪兒還有一點尊嚴?你心目中的我,不就是這樣的嗎?既然你都不把我當長輩看了,我幹嘛還要虛僞的做出長輩樣子?現在沒有旁人,我們假惺惺做給誰看?”
馮小翠話倒是沒錯,可我聽了就不是個滋味。再怎麼樣,她也是許舒許欣的母親,看到她自己都放棄了尊嚴,我爲她的女兒們感到悲哀!
我嘆了一口氣,擡腕看了一下表,道:“岳母大人,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半了。我看小欣是不會再來了,你回去和她說一聲,我現在回B市!”
說着我轉身要走,卻聽身後馮小翠道:“其實小欣故意現在不來的,她也就是耍耍小姓子。天一亮,我包她屁顛屁顛地就會跑來找你。如果到時你不在,她會以爲你心不誠,生起氣來,我可不管哦!”
我只好站住了,回頭無奈地道:“小欣她到底是怎麼說的?她真的天亮就會來嗎?”
馮小翠笑着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道:“小欣說你這人太好色,不懲罰一下你還得去拈花惹草。她故意今晚不來的,還說明天一早她來看你時如果看到你在呼呼大睡,就說明你根本不擔心她,根本不着急,她就絕不會輕易地饒恕你。我是好心怕你睡着才特意過來提醒你,並且陪你說說話,好不讓你一覺睡到天大亮!過來坐罷,現在離天亮,還早着呢!”
我皺着眉,左右爲難。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走了小欣天亮一來豈不是會更加生氣?我要是留下來,眼前這個女人,可沒安什麼好心!
思忖良久,我終於決定不走,而且也準備和馮小翠好好談談。她這種風搔到骨子裡的女人,不把她嚴格控制住,以後必然還會紅杏出牆。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去傷害我的倆個愛人了。
當下我坦然地走回去坐在她身邊,正要說話。馮小翠卻拉住了我的手,笑嘻嘻地道:“還說堅決不會收我的禮物,你手上戴的是什麼?你呀,又虛僞又花心,比我也好不了哪兒去。我這倆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是不是被你花言巧語給騙來的?”
我只好哭笑不得地道:“這隻表本來就是我的,其他東西我都放着沒動,下次我全部都還給你。”
“少來,這隻勞力士是小舒從英國給她老爸帶回來的。那天我去找小舒,她親手交……等一下,那天……”馮小翠忽然想起了什麼,瞪着我道:“那天小舒別墅裡的人看到我,個個都是一副怪模樣,小舒見了我也是慌里慌張的。我一直納悶不知爲什麼,難道……”
我索姓也不隱瞞了,點頭道:“是,那天我也在。你一來,我只好躲在了牀底下。這隻手錶是我沒來得及拿走,落在牀上的。”
馮小翠撲吃一聲,捂着嘴樂了起來,好笑地道:“你們倆個,真是的。幸好我沒發覺,要不然還不當場抓了你們的……”話沒說完,她又臉紅了起來,小聲地道:“你躲在牀底下?那……那……”
我又點頭,道:“是,你打得那個電話,我聽到了。而且你在衛生間打得第二個,我正好也在,也聽到了!”
馮小翠的臉越來越紅,只好低下了頭,輕如蚊鳴地道:“原來……原來你早知道了,你這小壞蛋,聽到了幹嘛不乘機要脅我?這不正好是你和我女兒得到我同意的絕好機會嗎?”
我呆了一下,道:“我是想要脅你的,可一來我又沒證據,憑一個電話怎麼能證明你有外遇呢?而且一鬧起來,你女兒勢必會知道這件事。我不忍心,讓她對自己的母親失望。”
馮小翠感激地擡頭看了我一眼,道:“謝謝,雖然你這壞蛋比我還壞,可我還是得感謝你。小舒不比小欣,她是最親我的女兒。要是讓她知道了,也會最傷心。那樣,我可更沒法做人了。”
我想起一事,道:“對了,說到小欣,她不是最恨你的嗎?怎麼剛纔我看到你們母女倆個親親熱熱,好得不得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馮小翠得意地一笑,道:“那當然了,我自己的女兒嘛。縱然有天大的仇恨,也沒什麼化不開的。自從那天后,我這顆心就撲在了她身上,把以前欠她的,一古腦兒都補了回來。你不知道罷?小欣一回杭州,我立馬跟了過去。照顧她,服侍她。和她交心,向她懺悔。畢竟母女連心,時間長了,她也就原諒了我。現在,我倆個女兒都和我親,我好幸福!”
我也笑了起來,道:“嗯,這就好嘛,你看天倫之樂,實在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現在你也感到幸福了,一定很珍惜罷?”
馮小翠笑呵呵地白了我一眼,嗔道:“小壞蛋,那還用你說,我當然珍惜了!”
我趕緊趁熱打鐵,道:“既然珍惜,那以後可千萬不能做出破壞這種天倫之樂的事了。你有今天是多麼地不容易啊,有些事,你得剋制!”
馮小翠一雙水汪汪地眼使勁地飄我,慢慢翹起了小嘴,不滿地道:“你繞了半天,就是不許我再紅杏出牆嘍?你自己三個四個女人還不夠,拼命地到處拈花惹草。還好意思要求我剋制?你自己幹嘛不剋制剋制?”
我……我竟一時無話可說,說到底我比她更無恥,更混蛋,的確沒資格要求她剋制。可是不要求,難道讓她再去找男人?出了事怎麼辦?我有許舒包容,他許大海肯嗎?
馮小翠輕嘆了一聲,道:“小唐,我和你沒有秘密,都和你說了罷。許大海大我整整十四歲,而且他很早……就因爲身體的原因,不碰我了。我是個健康的女人,我有需要的。如果不是因爲如此,我也不會和死去的包勇勾搭成殲。包勇雖然是我的初戀,但我是堂堂司令的夫人,真的沒那必要冒險去做那心驚膽寒的事。我知道你肯定認爲我天生銀蕩,遲早又得壞事。我也承認我骨子裡,就是個搔女人。沒男人的安慰,我好難熬。可是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答應你再難熬也得剋制下去。我真的,不想去傷害我的家人了。這一次,我聽你的!”
我聽了十分欣慰,道:“岳母大人,你能這麼想,太好了!我雖然沒有資格說你,但我爲你的女兒和家人感到高興。”
馮小翠苦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打了我一拳,嗔道:“你這壞蛋,自己女人老多多,能明白我的痛苦嗎?你看我還是那麼年輕,身體又健康得不得了。長此下去馬上會變老的,你還高興,高興你個頭啊!”
我汗!心想:“大媽,你已經不年輕了罷?快五十歲了哦!”
馮小翠氣呼呼地別過臉去,似乎還心不甘情不願的。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回頭道:“小唐,雖然我答應了你。可是……我沒有自信,我需要有人管住我。別的人都不合適,我看只有你行了。有時候,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我會……失去理智,亂……亂來的。那種情況下,我就需要你來提醒我,給我澆冷水。不然,我還是會做出不應該有的事。小唐,爲了我的女兒,你答應我,好嗎?”
我頭痛地道:“這個當然是可以,不過……我又不可能時常在你身邊。萬一你一發作,我又遠在B市,這遠水,可救不了近火呀!”
馮小翠眼兒一瞄,輕笑道:“這好辦,等你和我女兒結婚了,把我這個丈母孃一起接去住不就行了?那樣,我們不就時時刻刻能在一起了嗎?””啊?不是罷?“我慘叫了一聲,立刻頭大了起來。馮小翠得意地格格直笑,這一笑居然就停不下來了。到後來乾脆將腦袋頂在我的肩頭,笑得全身都在亂顫!
我不悅地道:”有什麼好笑的?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問你女兒去。她答應,我就答應!”
馮小翠忽然止住了笑聲,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擡起頭來,我發現她臉非常紅,眸中水汪汪的,媚得異常可怕。她緩緩地直起身子,小嘴一點一點地向我湊來,輕聲呢喃道:“小壞蛋,都是你啦!人家忽然就沒法控制了,快……快點給我澆澆水,我……我好難受!”
我大吃一驚,心想你這女人怎麼說來就來,沒半點預兆的?當下我急急忙忙站起來,叫道:“你你你等着,我馬上就來!”說着飛快地跑進了衛生間。
馮小翠一下子沒吻到我,就趴在了沙發上,不安地扭動着身軀,叫道:“你幹嘛?快回來!”我在衛生間裡用臉盆接了半盆自來水,又趕忙出來,道:“來了來了,水來了!”
說完,我手中的臉盆一傾。“譁”一聲,半盆涼水全澆在了她的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