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到洗手間,我總算將張老二堵住。望着他那驚慌的神情,我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正打算將這老東西好好修理一番,而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難道是林雨佳打來的?
想到這裡,再也顧不得管張老二,急忙從口袋終中掏出手機。仔細一看,原來是徐中言打來的。美夢落空,我雖然心中有些失望,可也猛地想起一些事。在那些未接來電之中,除了林雨佳打來得以外,剩下的大部分是徐中言的。
由於在出租車上只顧着翻找女神留下的信息,所以便忽略了其他人發給我的短信。直到現在纔想起來,徐中言不但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還發了五十條多短信。
這公子哥如此瘋狂地找我,究竟會有什麼事,難道還想請客?這時張老二也湊了上來,看到是高富帥的電話後眼中厲光一閃,一把就將手機奪過去。
“喂,中言嘛?是不是又發現一個人間仙境,打算請我們享受一番?放心,老夫即使爬,也會第一時間爬到你身邊!”
“是張老先生吧?真是太好了,你們終於肯接電話了!”手機中傳來徐中言那驚喜的聲音。我示意張老二將手機接通到免提,問他有什麼事。
徐中言聽到我的聲音後,頓時又是一陣驚喜,緊接着他的語氣突然無比低落,彷彿還夾雜着恐懼。
“易先生、張老先生,你們究竟在哪?我們被厲鬼纏身了!”
我與張老二頓時神情一動,隨後安慰他不要驚慌,將情況慢慢說清楚。手機中先是傳來一陣猛喘粗氣的聲音。接着徐中言將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徐中言與陳芳和好後,雙方父母也商定好了婚期,由於孩子已經出生,二人訂婚後的第二天便住在一起。本來一切都皆大歡喜,可在半個月前,只有二三月大的孩子不知爲何夜夜哭鬧起來。起初小兩口以爲是孩子晚上吵覺,因此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可是隨着時間越來越久,孩子哭鬧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過了三四天後,最終發展成整夜啼哭,從傍晚一直哭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纔算罷休。
由於休息不好,孩子日益消瘦,短短几天內就掉了兩斤體重。這可是剛出世的嬰兒,體重下降這麼多,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徐中言夫婦心急如焚,將省城中的大小兒科專家都請來了,可是卻診斷不出任何病症。直到有一天,小保姆在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才發現嬰兒的背後有一個烏黑的掌印!
見此,徐中言終於意識到嚴重,急忙將事情告知了父親。徐父聽聞後頓時大發雷霆,責罵他爲何過了這麼久才通知他。後來徐父請來了道家協會的常風子道長,常風子道長在看到掌印的第一眼後,頓時皺起眉。
“是冤魂纏身。”聽到常風子道長的話,陳芳當時就嚇得差點暈倒。徐中言當時就想到了我與張老二,可是打了十幾次電話,發了幾十條短信都沒有聯繫到我們,最後還相求林雨佳,可是雨佳也找不到我。後來常風子道長便在徐家待了幾天,打算會會那隻冤魂。可那隻鬼物好像知道徐父請來了了不得的人物,一直到昨晚都沒有再出現。
也正是在昨天,常風子道長的高徒青峰突然臉色嚴峻地來到徐家。青峰道長只說了兩字,好像是”玄陰”,但常風子道長卻臉色突變。隨後對徐中言說,道家協會發生大事,他必須要立刻趕往外地,既然那冤魂這麼多天都沒出現,可能早就走了。
沒等徐家的人挽留,常風子道長遞給他們一個護身符後就匆忙離開。道家的人一走,徐家上下頓時有些沒底,但是又不好強留,陳芳只好將護身符牢牢纏在孩子身上,並整日不離嬰兒左右。
到了昨天晚上十點,孩子都沒有出現異狀,徐中言夫婦與徐文行也鬆了一口氣,以爲事情真得完全解決。可是在午時時分,那張護身符突然冒起一陣濃煙,隨後變得烏黑!
隨着護身符失效,整個徐家也突然變得鬼氣森森,如同來到寒冷的冬天一般。而且這次的情況比先前更加嚴重,不僅僅是孩子啼哭起來,就連徐中言夫婦都能聽到一個女人那悽慘的哭聲!
徐中言緊緊抱着嚇得魂不附體的陳芳與孩子,三人就這樣熬到早晨,等太陽出來後,他們發現孩子身上又出現了一個黑色掌印!
這下徐家完全陷入恐慌之中,在聯繫不上常風子道長後,徐中言與父親徐文行再次想到了我..。
我與張老二聽完徐中言的講述後,臉色也嚴峻不已。此刻我心中還無比的失落,林雨佳主動給我打電話,原來是因爲陳芳的請求!張老二思索了一會兒,隨後接過電話沉聲說道。
“中言啊,我們最近有些事情,可能脫不開身。你照我的話去做,先去省城郊外的千雲山寺廟,從山腳下的山路開始,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真心誠意地拜到廟前,然後恭恭敬敬地上三炷香,將孩子抱到香案前,不斷叩首請求菩薩保佑。如果香火無風自動,並將孩子圍繞起來,那說明菩薩已經顯靈!此刻立即再點燃三炷香,馬上回家。等到家後,在屋門口擺一個供桌,將香供奉在上面。切記,一定要滿懷誠意,這樣可保你們今夜無憂!我們儘量明天趕回去。”
徐中言千恩萬謝地掛掉電話,估計是立刻動身前往千雲山了。我好奇地盯着張老二,詢問這種方法究竟管不管用。
“當然管用。寺廟裡的菩薩受萬千世人香火供奉,早就形成一股強大的執念。我們所說的菩薩顯靈,其實是世人信仰執念所凝聚而成的力量,這可是屬於天道之威,任何鬼神都無法與之抗衡。就像何大爲的門派絕學,金剛派第一代祖師雖然已死,但由於他修爲高深,因此那將門派發揚光大的執念就被留在世間,成爲天地正氣的一部分。與其說何大爲請來的是祖師爺,不如說請來得是門派祖師爺的執念。而我教徐中言的方法正與何大爲請神上身的原理相仿。”
聽到張老二詳細的講解,我也恍然大悟。而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我低頭一看,是青峰打來的!
“看來道家協會的人已經到了。”
我沉聲對張老二說到,隨後接通了電話。青峰在電話中並沒有多言,只是問我們二人在哪,隨後讓我們在市醫院門口等待,他們已經讓餘隊長來接我們。
掛斷通話之後,我問張老二感覺傷勢如何,他無所謂地搖了搖頭,說只是一些燙傷,包紮好後就沒有大礙了。見此,我們便拿着自己的行李來到樓下,沒過十分鐘,一輛警車就飛馳而來。餘隊長看到如同木乃伊般的張老二,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趕緊請我們上車。
“餘隊長,道界協會來了多少人?”
“一共有二十五個人,以一位老者爲首。那名老者渾身仙風道骨,一看就知道是位大能。這下於臺村的事情可能會迎刃而解了!”強援來臨,餘隊長先前的沉悶也一掃而空,臉上終於洋溢出微笑。
通過餘隊長的描述,以及聯想到徐中言在電話所說的情景,我猜測這次帶隊得一定是常風子。可是爲什麼青陽沒有來?按說有邪修出現,青陽老道應該第一時間趕到纔對。
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猜測,那就是,玄陰會不會是青陽老道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