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無一生還?偌大的一個師,怎麼會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全軍覆沒了,應該還有人倖存下來了吧,畢竟紅黨的政策咱們都知道一些,或許會有一些人投降了呢?”回過神來的白澤少依舊不死心的看向了李旭濤。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當初的簡報上是這麼說的,全軍覆沒了,不過我估計就算有幸存者,也不會太多,否則上面也不會將三十八師的建制與番號都給裁撤了”李旭濤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白澤少沒有在詢問了,軍隊建制和番號的都裁撤了,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部隊合併或者重新編制,而另一種則是這個部隊全軍覆沒,或者剩下的士兵不足以支撐這個番號。
而第二種情況,在如今的戰爭年代,卻是經常見到,上面既然已經放棄了三十八師的番號,那麼肯定已經仔細調查過,比如倖存人員,比如軍隊高層受損情況。
不過儘管心裡面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白澤少還是衝着李旭濤開口了:“旭濤,如果你以後有機會接觸到這方面的情報,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留意一下我的兄弟,哪怕是知道他埋在哪裡也行”
“嗯”李旭濤點了點頭:“他叫什麼名字呀,職位呢?具體的服役部隊的名稱,到底屬於三十八師的哪個團,或者哪個連”
“他叫王剛,是今年軍校畢業生,剛剛分配過去的,我只知道他服役於三十八師,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白澤少無奈的說道。
“好吧,我會幫你留意的”李旭濤點頭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因爲出了王剛的事情,白澤少幾人吃飯的興趣也是減少了許多,所以沒有在多呆,大家很快就離開了得意樓。
走在最後的白澤少和劉小兵並沒有回家,兩人一起沉默的步行走在街道上,劉小兵忽然自言自語的說道:“小白,你說剛子要是活着的話該多好呀,哪怕他投降紅黨,只要活着一切都好”
“我倒是希望他投降紅黨,可是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人命更是脆弱的如同田野間的螞蟻,隨時都會丟命”白澤少看着漆黑的夜空,忽然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嘆息了一聲。
“對了,小白,你有張文凱的消息嗎?”劉小兵忽然問道。
“沒有,剛子的消息,要不是今晚李旭濤無意間說起,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文凱是被派到了上海,他的消息肯定更加的保密,知道的人就更少了”白澤少苦笑了一下。
“也是”劉小兵抽出一支菸遞給了白澤少,隨後自己也點了一根,幽幽的抽了起來,等到煙快要抽完的時候,忽然呢喃了一句:“小白,我忽然有些後悔加入特務處了?”
“哦,怎麼回事?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呀,你的鬥志去哪裡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白澤少詫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劉小兵,有些意外的問道。
“好多,比如說最近我查的關於新一街11號的案子,我敢肯定那個紅黨的李先生絕對就在這方圓五百米之內,只要挨家挨戶的搜查,肯定能查到,可是我叔叔卻拒絕了,理由竟然是爲了可笑的官本位思想”劉小兵有些頹廢的扔掉了手裡的菸頭。
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隨着他這番話的落下,白澤少也是打了一個冷顫,心裡一陣後怕,還好劉沛儒拒絕了劉小兵的提議,否則真要採取了劉小兵的建議,那麼李先生還真的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可真的是無處可逃了呀。
深吸了一口氣,白澤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他還要去看李先生的情況,所以也是開口道:“小兵,回吧,時間不早了,等到找到剛子的埋葬地,咱們有機會的話,一起去祭拜一下”
“嗯”劉小兵點了點頭。
恰好這時候路邊跑過一輛人力車,白澤少看着劉小兵坐車離開之後,又在原地等了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纔不疾不徐的朝着新一街11號走去。
只是,他剛走進去密室,就被人用槍頂在了腰部的位置,心裡不由得一驚,黑暗中的他隨即卻是低聲道:“李先生,是我”
收起槍,打開燈。
白澤少就看到李先生正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顯然之前的動作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吃力,不過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可是精神比起之前的時候就要好多了。
“你怎麼這個點來了呀”調整好呼吸的李先生忽然問道。
“白天一直沒有時間,而且又怕敵人根據我的蹤跡發現這裡,爲了不引起沒有必要的懷疑,所以我只能現在來了”白澤少苦笑的說道。
“也是”李先生點了點頭,隨即卻是感興趣的問道:“小白,你說實話,我身上的傷你是怎麼處理的,看起來很專業呀,而且效果很好”
“這個……我……哎呀,李先生,你就別管我怎麼處理的,反正你醒來了不就好了嘛”白澤少知道李先生的爲人,當然不會將沈國華的事情講出來,所以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後乾脆不說了。
“說,你是不是採取了一些什麼手段了”李先生嚴厲的說道。
“這個……”面對李先生執着的眼神,白澤少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將之前bǎng jià沈國華的事情給交代了出來。
“你呀,你還真當自己是特務了,竟然採取那麼激烈而又暴力的手段,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呀,你要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與身份呀,你是個堅定的紅黨人”李先生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老李,我這不是救人心切嘛”白澤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行了,我當然知道你救人心切了,這次我就不說了,不過你一定要時刻把持好自己的內心,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以後在遇到類似的事情,可以在黨的允許範圍內,自己酌情考慮”李先生話語一轉,幽幽的說道。
身爲山寧地下組織的領導者,李先生也深知地下工作的艱難與苦悶,也清楚類似於白澤少這樣的臥底,在工作的時候遇到的不便,所以倒也沒有太過呵責白澤少。
反而,對於此番對他的救援行動,感到非常的滿意,畢竟白澤少才加入特務處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把他安全的救出來。白澤少的成長,讓他也是感到非常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