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昌聽到傳令，趕忙走過來。殷小江看到團長和參謀長都看着自己，先想一想，這才坐下來慢慢說：“團長，參謀長，我是這麼想的。我們先上去一個連，讓二營長安排他們到關鍵地方熟悉一下馬腦山的環境。二營呢，等我們這個連上去了，他們就先下來一個連……”
“你願意有個緩衝的過程，是吧？”李建昌插了一句。
“是是是，就是這個意思！”殷小江點點頭：“二營長在山上訓導一下我的先頭連，我在江城鎮訓導一下他的先頭連。這樣一來，都可以先熟悉一下情況，避免讓土匪偷襲。我就是這麼想的，兩個營都有明確的任務。猛地冷固定的掉一個兒，就得擔心戰士們的心裡一時不適應。”
李建昌回頭看看楊成羣，楊成羣點點頭：“好，殷小江好身手啊。看不出來，自打淮海戰場上過來之後，不僅打仗勇敢立功無數，就是考慮事也是明顯的進步多了。哎，你的黨員批了吧？我記得你在****裡邊是……”
“報告團長，我在****黃伯韜兵團任上校團長！”殷小江一聽馬上站起身來馬上立正：“我是黃埔二十一期的，四五年入的伍。在淮海戰場，我領略了軍隊的戰鬥力。自從加入到了解放軍以後，我感覺我的才能在戰場上纔有了充分的發揮！所以，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還是黨組織培養的結果。”
“真會說話！到底是科班出身的軍官。”楊成羣用手指頭指一指殷小江：“這喝過墨水的知識分子就是跟我們這土包子不一樣，說出話來真中聽。哎，參謀長，他的黨員……”
“現在已經是考察期了。”李建昌說：“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
“這就對了！”楊成羣滿意地點點頭：“啊，參謀長，咱們就按照殷小江的意見辦吧，我看很好。你看，那支隊伍到了新的環境也需要一個熟悉過程。這樣，讓二貴子和三江子把各自的人馬已調配。哎，就都熟悉了，有利於各盡其責。好，三營長，就按你說的辦，給你們半個月的期限。半個月後，你們三營必須全部到達馬腦山。”
“給我們十天就可以！”殷小江說：“我請求團黨委就給我們十天時間。”
楊成羣看看李建昌，李建昌倒吸了一口涼氣：“三營長，十天行嗎？我提前透露給你一個消息，你們上了馬腦山以後，我軍準備再次對羊頭山實施打擊，準備一舉摧毀‘鬼難拿’的土匪。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必須有心理準備。你想想，十天以後你有把握在羊頭山投入戰鬥嗎？”
殷小江愣了一下，隨後敬禮說：“請首長放心，我們三營一定做好作戰準備。”
看到殷小江走了，楊成羣對李建昌說：“參謀長，既然師長給我們下達了作戰任務，那你就抓緊時間再製定一份作戰計劃吧。不過，這次可是三營打羊頭山。”
李建昌點點頭，隨後問：“哎，楊二妞同志的傷勢怎麼樣了？整日的看你不停的往戰地醫院跑，就這關心的程度，怎麼着也能把楊二妞的傷給感化沒了。要說呢，這種槍傷，只要調理的好，應該還是好的快。兩個大老爺們的血都輸進去，這下楊二妞還不壯的像半匹牛？”
楊成羣站起來，看着李建昌笑一笑，然後說：“不管你怎麼說，我總還要感謝你。不過我先把話撂在這兒，這個楊二妞對我來說，還真的有點像天上掉下來的一個仙女一般。要說有點可疑，我承認。可話又說回來，可疑的人多了。殷小江不是淮海作戰的時候過來的嗎？你瞧瞧現在，正兒八經的手下干將。一句話，楊二妞這個老婆我是要定了，你願意怎麼懷疑就怎麼懷疑。”
李建昌想一想說：“要說可疑，那肯定是有點可疑。這事，眼下我們就看形勢怎麼發展吧！如果我軍這次能拿下羊頭山，活捉了‘鬼難拿’，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即便是他‘鬼難拿’硬說楊二妞是他們派過來的軍統特務，那我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話。到了那時候，天下太平，都沒有敵我之分，都安安生生過太平日子。”
“你說這話我相信！”楊成羣點點頭：“到了那時候，他‘鬼難拿’就變成死狗了，到處瘋咬，總不能他說誰是大壞蛋我們就把誰弄死。所以，眼下最關切的一仗就是，我們一行要拿下羊頭山，徹底剷除江城鎮周圍的匪患，讓老百姓從此過上真正的太平日子。好了，我去戰地醫院看看楊二妞去。”
“我也去－－”李建昌說着也站起來：“走，一起去吧！”
“你去幹啥？”楊成羣有點奇怪地說：“你就在團部吧，師部有點啥事也好有個照應。再說，作戰計劃你還要制定呢！別去了別去了，就算我做丈夫心領了還不成嗎？”
“那，就請你替我向楊二妞同志問好吧！”李建昌說：“我在團部幹活，你去醫院看老婆。”
“踏踏實實幹吧，好同志！”楊成羣雙手握住李建昌的手：“好日子已經露出頭來了，正在您看着我們笑呢。加把勁，把好日子一把摟過來抱住，從此不讓好日子溜走，永遠在我們身邊。”
楊成羣離開團部，一路來到戰地醫院，正好碰見殷小江從楊二妞的屋裡出來。楊成羣就走了過去：“殷小江，你怎麼過來了？”
“我，我過來看看嫂子啊！”殷小江笑着說：“其實自打嫂子受傷以後，我……我還沒有過來看過呢！不過來看看，怎麼也說不過去啊是不是？”
楊成羣仔細看看殷小江：“說過去說不過去還都是那麼回事，我楊成羣從來沒那麼多的閒規矩。記住，把自己手底下的事都給我辦利索，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尊重。至於這些客套，我們人從來不注重這些。”
“是，團長，今後我一定努力學習。”殷小江馬上立正敬禮：“好，首長，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至於換防的事，我保證完成任務，十天之內進駐馬腦山。”
楊成羣剛走進楊二妞的病房還沒來得及說話，護士也正好走進來。楊成羣皺一皺眉頭：“護士同志，你怎麼不在病房啊？”
“報告團長，方纔殷營長過來，讓我出去了一下。”護士立正說。
楊成羣看看護士，這才扭臉看看牀上躺着的楊二妞問：“三營長怎麼搞的？他過來看你，還要讓護士出去？沒那麼邪乎吧？楊二妞同志，難道這裡邊有什麼貓膩？”說到這裡楊成羣一轉身對護士說：“你你……你在出去一下，一會兒再過來！”
護士答應一聲就往外走，嘴裡小聲嘟囔：“這首長就是不一般，只要來了就都把護士往外趕。”
“團長……”楊二妞欠起身，楊成羣趕忙走過去：“不用動，楊二妞同志，你就躺好就行了。我想問一問，殷小江就來這裡看望你一下，不值當的就把護士都趕出去吧？”
楊二妞挎着胳膊，半躺在竹編的牀頭上，然後半開玩笑地說：“怎麼？就這麼點小事，你是不是有點吃醋了？你不想想，他一個營長，真要敢有什麼動作，膽子大的肚子都快包不住了吧！”
“不光是吃醋的問題吧！”楊成羣說着話坐到竹牀上，然後一雙警惕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楊二妞慢慢地說：“楊二妞同志，實話實說，那次參謀長爲什麼晚上提審你，最後差點把你槍斃了。他就是猜疑你是‘鬼難拿’派過來的軍統特務。這一點，你比我明白。我之所以下定決定救你，是因爲我相信你。可眼下，這個殷小江……”
“團長，你相信我不是特務？”楊二妞忽然欠起身體問。
“是……是啊！”楊成羣點點頭說：“要不我怎麼敢和你確定這種關係呢？你想，我要不相信你，我怎麼會把你從參謀長的槍口下救出來啊？”
“感謝團長的信任，感謝團長的信任！”楊二妞點點頭說：“我心裡明白，真的明白。實話實說，我心裡一點也沒有怪罪參謀長的意思。哎，團長，你也不要記恨參謀長啊！”
“我哪裡會記恨呢我？”楊成羣搖搖頭說：“我絕對理解參謀長的用意，他也是爲黨的工作盡心盡力，我心裡明白。不過，他的做法是狠了點。我想，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猜疑會慢慢消退的。你看，這次和土匪的遭遇戰，你就表現的非常好。徐副參謀長對你稱讚有加，到師部裡在師長面前肯定會表揚你的。”
“團長，你說的對。”楊二妞說：“眼下必須要容忍同志們對我身份的懷疑，我們自己必須要用實際行動之間消除周圍同志們對我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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