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李曉雪後,我自然免不了難過一段時間。像以前一樣,我帶着深深的負罪感,逃離了水城,來到廣濟市。我無所事事,天天到處遊玩,藉此排遣心中的痛苦。
父親丁雲騰得知我遊手好閒,有點不滿。恰好,雲騰集團在廣濟市有一家廣告公司,瀕臨破產,他便讓我接受這家公司,說是要鍛鍊鍛鍊我。
我一心想着早點去拯救唐瀟瀟,哪兒有心去經營公司?可我又不好忤逆父親,只好暫時答應下來。我打算打理一段時間,再招個職業經理人來接手。
這天下午,我去找廣濟市的一家名爲創元的公司,找該公司老總商討廣告合作事宜。那家公司在廣濟市繁華商圈的一棟非常豪華氣派的寫字樓鼎立大廈。談完廣告出來,乘坐電梯下樓的時候,站在我前面的是一美女,二十出頭,櫻桃小嘴,粉嫩的臉蛋,長長的睫毛,皮膚光滑如玉,一套花布連衣裙緊緊地將她包裹,低低的領口將她的胸挺得老高。
恰逢下班時間,電梯裡特別擁擠。美女身上身上灑了香水,淡淡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女孩特有的氣息陣陣傳來,甚是好聞。我彷彿置身花海似的,感到心曠神怡。隨着電梯的晃動,她身體偶爾還碰蹭到我,每每讓我有觸電般的感覺。
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人羣涌了出去。這時,從我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在前面美女飽滿的臀部狠狠地抓了一把。
有色狼!我正想抓住那隻手,那隻手卻倏地收回。一個身影從我身後竄出,往前逃跑。從背後看,是個染着黃頭髮的小年輕。我正要舉步追趕,前面的美女回身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打得我眼前金星亂閃。
“幹嗎打人?”我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十分委屈地說。
“打你又怎麼了?流氓!”美女杏眼圓睜,怒道。
“誰流氓?不是我乾的!是他……”我擡頭一看,那個染黃頭髮的小年輕早已逃之夭夭。
“是誰?你說啊!”美女喝道。
我的手指停在半空,彷彿一根枯枝。摸美*部的小年輕已經逃跑,而且,那小年輕是從我身後伸出手偷偷去摸美*部的,同乘電梯的人根本沒人發現,當然也沒人替我作證,他們在附近圍觀了片刻都散去。此刻,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真不是我乾的!”半晌,我才說。
“還想抵賴?剛纔一進電梯的時候,我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信不信我把你的鹹豬手給砍下來喂狗?”
我這人有個脾氣,不是我乾的事情,別人強加給我,我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就好比,你不喜歡辣椒,卻偏偏有人給你大口大口地灌辣椒水,誰受得了?
我來了氣,說:“你背後又沒長眼睛,你怎麼知道是我乾的?你冤枉我,必須給我道歉!”
“我給你道歉?”美女氣得連喘着粗氣,高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你侵犯了我還要我給你道歉?你還要不要臉?”
“我怎麼不要臉了?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不是我乾的!你有證據嗎?有證據拿出來啊!空口無憑是誹謗!”
“你、你……”美女氣憤不已,掄起粉拳往我身上招呼。
附近的保安看到有人打架,趕忙過來勸阻:“你們倆怎麼回事?”
“他耍流氓!”美女指着我說。
“誰耍流氓?她血口噴人!”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保安。
保安說:“到底是誰幹的,去監控室看看就知道了!”
保安將我和美女帶到監控室。很不幸的是,電梯裡的攝像頭出了故障,沒有記錄下剛纔發生的事情。美女仍然一口咬定是我摸了她的臀。我又委屈又生氣,早知道這樣,我剛纔還不如在她臀上抓一把。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因爲沒有證據,保安只好將我放了。但是美女仍然把我當仇人,看我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似的。
正所謂冤家路窄,第二天上午,我和美女竟然在鼎立大廈再次相遇。我所接手的廣告公司已經很久沒接到單子。上個月,公司的賬上已經沒有錢,員工的工資已經拖欠了半個月了。我指望能做成這筆大單子,好緩解燃眉之急。
我駕車來到鼎立大廈的停車場,瞅準了一個停車位,正要開過去。突然,一輛灰色豐田車拐過來,搶在我的車子面前,開進了那個停車位。
靠!我最討厭別人跟我搶東西了!這停車位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對方是故意的?該不會是以爲我的破現代比不上他/她豐田車好就欺負我吧?
透過車窗一看,豐田車司機是個女的,身穿乳白色連衣裙,身材苗條,皮膚白嫩。因爲她側面對着我,我沒看清她的面容。不過,從她嫋娜的身材和半邊潤滑的臉蛋,能看出是個美女。得,既然是個美女就算了!
正打算重新找停車位,那美女拉開車門下來,目光落在她臉上時,我差點沒叫出聲來,竟然是那天在電梯間前和我鬧矛盾的那美女!不用說,美女肯定早就看到我,她是故意搶我的停車位報復我。想起那天被她平白無故地毆打併辱罵,我不由來了氣。
我下了車,朝美女走過去,說:“美女,那停車位是我先看到的!”
美女白了我一眼,並不搭話。
“美女,跟你說話呢!”我的聲音大了一倍。
“我耳朵又不聾!這停車場又不是你們家開的,誰先佔到誰就停!要怪只能怪你笨!”美女冷冷地說,然後很不屑地看了我那舊現代一眼。
“我發現你是個很不講道理的人!昨天,我已經告訴你,不是我乾的,你還毆打我,辱罵我。現在又搶佔我的停車位,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過分?那要看什麼人了!對你這樣的人,再怎麼過分都不過分!”
“我這樣的人怎麼了?我偷你搶你了,還是猥褻你了?”
“你還真不要臉啊!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知道!”
美女邁開腳步要走,我伸手將她攔住。
“你想怎麼着?”美女揚揚眉問。
“昨天的賬還沒算清呢!”
“昨天的賬是應該我跟你算,不是你跟我算!”
“你還咬定是我摸你?”
“難道不是嗎?”
“我告訴你不是!就衝這點,你必須給我道歉!”
“我給你道歉?有種你動我試試!”
美女說着,挺着胸脯就靠了過來,離我僅一個拳頭的距離。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和特有的味道撲鼻而來,我彷彿置身花田,聞到天然花香似的,心曠神怡,精神爲之一振。低頭一看,美女杏眼圓睜,粉嘴嘟嘟,領口白嫩。不知爲何,氣消了許多。
“動啊,有本事你動我一下!”美女對呆若木雞的我連聲喊道。
我宛如大夢初醒,說:“美女,我這人最受不了別人的激將法,你別再激我,否則後果自負!”
“我就激你怎麼了?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還在那兒裝君子呢,哼!有本事動我啊,你敢動我一下,我叫你不得好死!”美女說着,又往前挺了挺。
“你以爲我不敢動你是不是?”我聲音大了起來,我這人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受不了別人激我。
“動啊,有本事你動啊!”美女挑釁道。
“你還真以爲我不敢啊?!”我只覺得一股熱血往腦門衝,他孃的,老子踩死過螞蟻,吃過螞蚱,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事兒?
“你敢就試試看!”美女說。
“你別逼我!”
“我就逼你怎麼了?”
“你再逼我!”
“我就逼你怎麼了?”
“你逼?”
“我逼,我逼逼逼……”
靠,從來沒人如此刺激我,我真受不了了。
我把右手五指張開,呈半球狀:“你再逼我我就抓了!”
“有種你抓啊!”美女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這是你自找的!”我把手伸過去,伸到一半卻收了回來:“你以爲我真的是個傻瓜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有同伴!”說完,我轉頭對着停車場裡密密麻麻的車輛大喊道:“快出來吧,別躲躲藏藏了!”
久久沒人迴響。
“你別喊了,我沒有同伴!說到底你就是不敢,你是個孬種!”美女說。
“別罵我孬種,我最討厭別人罵我孬種!”我吼道。
“我就罵怎麼了?孬種,有種動我啊!”美女說。
我氣得又張開了五指,正要抓下去的時候,心念一動想到了什麼。我右手伸進褲袋裡,握着手機,將手機豎起。手機將我的褲兜支起了一頂小帳篷。
“美女,你看這是什麼?”我指着褲兜說。
美女瞅了一眼,柳眉一揚,怒罵道:“畜生!”揚手要打我,半途卻突然收手,冷冷地說:“有種你動我啊!”
“是你搶了我的車位,對吧?”我問。
“我是搶你車位,怎麼着?”
“是你攔着我,要我動你是吧?”
“是啊,有本事你動一下試試!”
美女又靠近了一點點,身體幾乎貼着我的身子了。別說她身上的香水味,就是她呵出來的氣息我都能聞到了。那若蘭的氣息,彷彿來自原始森林的新鮮空氣,清爽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