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二哥真的沒事了嗎?”許銘盛還抽抽噎噎地帶着哭腔問道。
“嗯,沒事的,一定會沒事!”林舒然彎腰就把許銘盛又抱了起來,卻把一旁的春喜又嚇了一跳。
“小姐,你快把十少爺放下來吧,剛纔你一直給二少爺縫合傷口,已經很累了!”春喜心疼地表示。
“母親,是你給二弟縫合的傷口?”許銘晨他們一聽春喜說的話,全都震驚地看向林舒然,見她微微點頭,心中就更爲詫異了,她竟然連醫術都懂。
“孃親,你真是好厲害,那二哥的阿狼也不用死了!”老九許銘鬆高興地跳起來說道。
林舒然這才知道許銘野的寵物阿狼爲了護着他,在與惡虎搏鬥的時候也受了重傷,於是就和許家兄弟一起去看阿狼,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昏死了過去,全身上下被咬了很多傷口。
“孃親,阿狼還有救嗎?”許銘鬆總覺得阿狼已經死了,“阿狼要是不在了,二哥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的,阿狼對他很重要!”
“能救活吧?”許銘昊也問的小心翼翼,若是阿狼死了,許銘野就是醒過來,他也一定會發瘋的。
“我盡力吧!”林舒然讓春喜再把藥箱打開,她開始採用同樣的方式救助阿狼,並且把阿狼摔斷的腿重新接起來,還用木板固定好,接下來就看它自己的生命力能不能挺過去了。
“你們都吃午飯了嗎?”救助完阿狼,林舒然纔想起現在時間不早了,他們是被許鈞澤從田莊接回來的,一心都掛在許銘野身上,也不知吃午飯沒。
許銘晨他們都搖搖頭,許銘野生死未卜,他們怎麼可能吃得下去飯。林舒然嘆了一口氣,讓春喜吩咐後廚給他們準備飯菜,至於詢問的事情之後再說。
當林舒然重新回到自己的院落時,就看到田莊管事張堂跪在院子裡,春喜這才一拍腦門像想起什麼似的忙對林舒然道:“小姐,奴婢一時忘了張管事在院子裡等您呢!”
“張管事,快起來,等我爲何跪在這裡?”林舒然讓張堂快起來,天氣這麼冷,他也不知跪了多久,身體都凍僵了,“快端盆炭火讓張管事暖一暖!”
“小姐,奴犯了錯,是來領罰的!”張堂一臉慚愧地跪在那裡不肯起,許家少爺在田莊出了事,他這個管事難逃干係。
“就算是領罰,也到廳裡來說!”林舒然讓張堂起身到偏廳說話,並且還是讓人準備了一盆炭火,張堂這個田莊管事一直做得都很好,這次許銘野他們出事,怕是意外。
張堂跟着林舒然到了偏廳,原本還是要跪下的,但林舒然態度強硬地讓他坐在離炭火最近的椅子上,主子這樣的恩德讓張堂更覺慚愧了。
“小姐,您還是罰奴吧!”張堂實在坐不下去,再次跪在了林舒然的面前。
“張管事,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林舒然想着自己才離開田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內心纔是真正的感到自責。
張堂便一五一十地對她講道,因爲這兩天下大雪,五叔就不許許家少爺和大柱他們再進山了,而是讓他們都在田莊好好呆着。
但是今天早上,許銘野帶着許銘昊和許銘軒還有他的寵物阿狼偷偷進了山,張堂也是許鈞澤突然出現在田莊要見幾位少爺,才知道許銘野他們並不在莊內,之後許鈞澤和五叔都帶人進山去找,然後遇見求救的許銘軒,才知他們三人進了山裡的禁區,遇見了老虎,等到許鈞澤和五叔趕到的時候,許銘昊爬到了樹上,而許銘野和阿狼都深受重傷,就在老虎張開大口準備吃掉許銘野的時候,許鈞澤出手救下了他們。
之後,許鈞澤就帶着許家少爺們都回了城內,還讓人去請了太醫來給許銘野醫治,之後的事情林舒然就都知道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田莊吧,讓五叔他們不用擔心!”許銘野和許銘昊他們膽子大、性子野,偷摸進山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但林舒然現在不想責怪任何人,她只希望許銘野無事就好,自然也沒有處罰張堂。
林舒然只是回房換了件衣裳就又來到了許銘野所在的房間,此時房間裡就剩下一個姓梅的太醫守着,許鈞澤已經離開了。
“見過許夫人!”梅太醫很恭敬地給林舒然施了個禮,剛纔林舒然所展現出來的醫術,讓他心裡很震驚,自從她縫合傷口之後,許銘野的血真的就止住了。
“太醫,這孩子現在怎麼樣?”林舒然畢竟不是專業出身,她擔心許銘野會感染或者起熱。
梅太醫忙道:“許夫人放心,二少爺暫無性命之憂,只是失血嚴重,日後需要好好調養身體即可!”
聽到太醫這樣說,林舒然纔算鬆了一口氣,她讓梅太醫去一旁休息會兒,自己則守在了許銘野的牀邊。
看着躺在那裡臉色蒼白虛弱的許銘野,林舒然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對許家這十三個孩子都已經有了感情,雖然他們每個人的性格脾氣都不一樣,但心底都是善良的,而且他們的眼神中都藏着一種渴求,這種渴求她曾在現代孤兒院裡的孩子們的眼睛裡見到過,那就是他們希望自己能被愛被呵護被關心,他們也想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有父親母親的疼愛。
她不知道自己能爲這些身世可憐又心底敏感無助的孩子多做些什麼,但至少下雨的時候能爲他們撐一把傘,孤獨的時候能給他們一個依靠,像這樣生病受傷的時候,能在他們的身邊守着他們,讓他們知道,在這個世上總會有人還關心着他們。
夜色漸濃,等到許鈞澤再一次出現在許銘野的房間時,就看到林舒然已經依靠在許銘野的牀邊睡着了,睡夢中她的眉頭似乎還在輕鎖,不知什麼煩心事讓她在夢中都不安穩。
這是別人爲他選的妻子,所有人都說她癡情重義,諷刺的是她癡情難忘的對象卻不是自己這個新婚丈夫,一個心裡有別人的妻子,他的驕傲,他的自尊,又怎麼能允許自己去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