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珊瑚3
蘇琪住的是質監局單位的宿舍,我們開車進去的時候,還是受到了阻攔。這個是老式的福利房,就在自己單位院子的後面。
後來還是白靈靈打個電話,保安接了電話之後才放我們進去呢。
很順利的找到蘇琪的住房,畢竟是保安帶路。但是這根本就是星期五,正常人都在上班吧,對於能找到蘇琪的概率我感覺很小。
果然在保安的帶領下,找到了門,敲門,沒人。回到車上大家都比較鬱悶。這條線我們能知道,警察局未免不會知道,本來的時間優勢就沒有了,這也沒什麼,真不知道他們搶來搶去的幹嘛,一點意思都沒有。
“現在怎麼辦?”白靈靈在前面開車問我。
“等待吧,看發生暴動的現場在哪裡,我們到時候趕過去就行了。”
……
好在,沒讓我們失望,沒過幾天,白靈靈就打電話讓我去樓下一起開車去周邊的一個煤老闆的工地上。
“怎麼回事?”我問,因爲剛被從被窩裡面叫起來,還沒有睡醒。
“內部消息,通州煤礦發生工人暴動,我認爲可能和紅珊瑚有點關係,所以去看看。”
“內部消息?”
“現場已經被封鎖了,外面的人只知道是出了事故。”白靈靈這個時候看起來非常老練,總覺得個人的感覺提高了不止一點兩點。
難道平時那麼弱智都是裝的。越想越有可能。黑票的欲言又止,無厘頭的舉動。這樣想起來真的有問題。不過話說我想這麼多幹嘛?別人不願意和你說,證明不把你當自己人看。自己也不用想太多了。
一路上每隔幾步都有幾輛警車拼起來的攔截帶。攔住過往的車輛,形成了只能出不能進的格局。白靈靈見前面在攔截車輛,很瀟灑的,從車子的前面翻出一張紅色的通行證,擺在了車窗前面。
竟然一路順暢無比,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煤老闆的礦其實不遠也就是離市區半個小時的路。設施還是比較不錯的,起碼通過了國家的安全檢查。
“到了。”白靈靈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叫我們下車。
一下車嘴巴里就被灌進一口冷風。真冷啊,腳底下的泥吧踩在腳底一點彈性都沒有,就算是穿了旅遊鞋還是感覺的到很冷。剛纔在車子上面好不容易集聚起來的熱量迅速的被北風交流散熱給帶走了。
整個礦不是開放式的,有一堵3米多高的圍牆,沿着圍牆圍了一圈特警。進礦的大門,被牢牢的守着,裡面是不是的傳來吵鬧和廝打的聲音。
“裡面什麼情況?”白靈靈問領頭的一個軍官似的人。
“對峙着,無差別攻擊。”軍官說。
“叫了防爆部隊的催淚瓦斯沒?”
“叫了,馬上就來。”
說着說着,兩輛軍用卡車停在了我們面前,從上面下來兩隊扛着透明盾牌的警察。都戴着防毒面具。他們下車後迅速的排成了一個矩形的方陣。
“報告,防爆隊準備完畢。請指示。”
最左邊的一個面具上前一步行禮說。
“嗯,開門勻速前進,投擲催淚瓦斯。”
礦場的大門緩緩打開了,我這才得以有機會完整的看到裡面的情況。
礦工們在火拼。地上有些血跡,混着乾冷的泥巴,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扭打的人完全看不清幫派,就是一場混戰無差別的格鬥。礦工的臉上並不是很乾淨,所以就算是流血也比較的髒兮兮的。沒有任何技巧的廝打,看得出來平時是沒怎麼活動筋骨。
“呸。”我暗自唾棄了一下自己,人家好好的爲什麼要大家啊,又不是什麼學習武術的要什麼套路啊。
扭打在一起的人比較多,但是躺在地上的人更多,估計啊,這場混亂持續了一段時間了。
“預備,投。”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催淚彈冒着煙被投擲了出去。立刻引起了現場的本來就很騷動的人羣暴動起來。
很快就看不見人影了,一方面是煙霧的原因,一方面是防爆警察的矩形方陣開進去了。
雖然看不見,但是根據聲音判斷,礦工們雖然流着眼淚,但是並沒有失去反抗能力。他們嘴裡發出含糊不清意義不明的聲音。我能聽見警棍敲在人體上的聲音,撞擊盾牌的聲音,甚至還有些可以隱隱約約看見爭執的身影。
對峙持續了個把小時,煙霧彈的煙霧散去了,露出了現場的情況。
防爆警察真不是吃閒飯的,不管是掛彩的還是沒掛彩的,不管是昏迷的還是沒昏迷的,不管是站着的還是躺地上的,全部被捆了起來。場面就這樣被控制住了。
接下來就是一隊醫務人員對傷員進行包紮了。
這場對決,警察勝。終於礦場的空場被清完了。我跟着白靈靈通過空場。兩邊呻吟的人羣讓我有點成就感。這不知道這個成就感是怎麼來的,自己都覺得這優越感來的蹊蹺。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啊。最後把這種變態的心裡歸結爲自己是人類的原因,夠無恥的。
這個礦場沒有像樣的辦公室,因爲是開採煤的所以那棟兩層樓的辦公場所幾乎都染上了一層黑灰的煤灰,原本外表刷了一層藍色的牆漆,現在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真面目了。
樓裡好像沒有人,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下井的地方。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那裡已經爲了一圈人。
什麼類型的都有,官?民?漢奸?我是不願意去看,也不願意去認識,因爲不喜歡所謂的交際。
白靈靈這方面充分發揮了她的才能,左右逢源,很快就打聽情況回來。
“外面的那些工人是今天從井下面升井後出來就這樣了。”白靈靈告訴我和黑票。
“礦工全部都上來了嗎?”我問。
“沒有,還有幾個人在下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因爲裡面有三條隧道,供電系統被從裡面切斷了,無線電也沒有聯繫,都估計是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沒人敢冒然下去。”
“下面還剩下多少人?”我問。
“大概10個,他們覈對了一下。”白靈靈說。
“那咱們現在怎樣做?”黑票問。
他這一問,白靈靈也看向我。
我則看向下面黑漆漆的井。我還真沒勇氣要求首先下井。
“等他們先下去摸清情況再說。”
結果我們就等在井邊。過了很久,天都黑了,纔有第一批3個戰士下井了。看着他們帶着額燈,隨着越來越深的潛入井下,漸漸消失了。只能看見幾個晃動的光團。
“下面會有什麼?”黑票湊近我問。
“這個我也說不好,上面的人自相殘殺,下面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全死了也說不定,萬一沒死,下去的三個人就完了。”
“你的臉色好可怕啊。”白靈靈突然對我說。
這個時候外面那種單線的簡易的白熾燈支了幾個起來。橘黃的燈光稍微讓人感覺到了冷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三名戰士還是沒有消息,估計是凶多吉少。
“怎麼辦,大家都不耐煩了。”黑票說。
“再等等,第二批下去沒上來我就下去。”我盯着井下,越看越覺得可怕。上次在博物館我沒有收到影響,估計這次受到影響的機會不大。
“小白子,你偷偷去幫我準備套下井的衣服,準備一把殺豬刀。最好再市場殺豬的那裡買的,要不殺牛的鐵榔頭也行。燈筒兩個。額燈一個,麻醉槍一把,20發子彈。”
“你要下去?”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要和第三批一起下去,記住,如果萬一我有事,我媽你要負責照顧。”我這回是真的拼命了,“還有個條件,這次事情解決後,去完羅布泊後,我就要絕對的自由。我相信你能給我自由。”
“你相信我?”
“嗯,我還不至於被你的表面騙了的,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不會強求你符合我的標準。以前在我店裡你能裝的乖巧,現在你的樣子我也未必不是裝的。”
“……”
白靈靈沉默了一會說:“阿姨我能保證,但是你最後的要求我儘量,這件事複雜的程度就連我也接觸不到中心。”
“我知道了,這些等我活着回來再說吧,現在你去幫我找東西吧。”
……
如我所料第二批下井的戰士也沒有出來。
本來是不會派出第三批的,但是在白靈靈的強烈要求下。軍方同意再次派出2名戰士陪我一起下井。
下井的升降機很不穩,我站在上面開動的時候突然歪了一下,還好旁邊的一個戰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避免了還沒出師就跌個跟頭的悲慘下場。
上面的人在我看來,都是很不真實,以前我做夢都不會夢到現在的這麼刺激的生活,搞的我大腦被開發了很多細胞,唯一的好處就是腦子轉的越來越快了。
上面圍着井口一圈的人臉越來越模糊了,剩下的就是三盞額燈在互相照亮着井壁。因爲我們都戴着防毒面具,所以看不見對方的臉。我摸着腰上的麻醉槍,要20發子彈不是亂要的,井下有10個礦工,下了兩批戰士就是6個人,現在好似第三批加上我身邊的兩人那就是一共18人,空餘2發子彈以備不時之需。還有就是殺豬刀真的沒找來,真的就在附近的農家,給我找了一個村裡殺牛的鐵榔頭。
別的沒什麼就是太重了,但是這種保命的傢伙我是絕對不會交給任何人的。我知道身邊一同下井的戰士覺得奇怪,從我身型就知道是個女的,找個女的還帶着一把榔頭。
在別人眼中什麼樣子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自己的命啊。
砰的一聲,地面和升降機撞擊了一下,我的膝蓋不得不彎曲了一下減緩一下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