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有什麼好想法?實在不行咱找個銀行提現得了。”我有些疑惑的問道,心想這老九能有什麼好辦法,總不能坐飛機去里約熱內盧玩耍消費吧。
“嫩媽,提現讓擼耶知道了多不好看,不能讓人家小瞧了咱們,別忘了這裡可是足球之都呀,這天天的踢足球難道就沒有賣足球彩票的?”老九笑眯眯的說道。
“我去,買彩票?九哥你咋想的,你這也不能掙錢啊,咱們又不知道哪個隊伍能贏。”老九的辦法讓我對他瞬間變的失望,這愛迪也太猛了,把老九吸的腎透支了也倒無所謂了,怎麼連這智商也給吸透支了。
“嫩媽老二,哪個隊贏都無所謂,反正我們哪個隊都買。”老九說道。
“九哥,你這哪個隊都買,我們這錢也是賠進去了呀,我們,”等一下,我去,老九這他媽的人才呀,反正本金不是我們的,這誰輸誰贏都不重要呀,只要有球隊贏我們就有錢賺呀!
“哎呀呀,這真是個好法子!”大廚瞬間也悟出了這個道理。
“嫩媽,走吧!找地兒買彩票去呀!”老九甩了一下信用卡,想到馬上這就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一人一個土豪金,手中的袋子裡還提着三個,這是赤裸裸的炫富呀,在巴西這都可是在勾引別人搶劫呀!
好在阿雷格里的人大都是歐洲移民的後裔,人品不錯不說,而且都會講些英語,我們三人連比劃帶手機翻譯的問好了彩票站的位置,小跑着奔了過去。巴西的彩票站跟國內有的一拼,都是街邊的小板房裡面弄一破電腦,屋子裡也是擺滿了以往的走勢圖,還有XX喜中XX萬大獎的大橫幅。
不知道是因爲彩票站太少還是彩民太多,彩票站的門口竟然排起了長隊,看來不只是華夏,哪個國家都有人期待着能通過這個東西來一夜暴富,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好,能不能刷POS機?”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問道,這可是敲門磚呀。
“是的,請問你想要買什麼彩種?”顯示器前面是一箇中年男子,戴着金絲邊的眼鏡,看上去應該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英語說的比葡萄牙語都流利。
“我要買足球!最近的一場比賽!”能刷POS機已經足夠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買一場最近的比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現金。
“好的,最近的比賽是兩小時後,奧林匹克球場分場XXX隊客場挑戰XXX,主隊賠率是,”
“主隊勝利1萬注,客隊勝利1萬注”老九打斷了彩票戰鬥老闆,拿出信用卡遞了過去。
“嘿嘿嘿,華夏人,彩票不是這樣買的。”彩票站老闆有些爲難的看着我們。
“沒有關係,我們不在乎。”老九瀟灑的甩了一下頭髮,後面正在排隊中能聽懂英文的巴西佬們紛紛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看着我們。
我跟老九對視了一眼,會心的一笑,誰TM的管你們主隊客隊,趕緊給哥打彩票。
彩票站老闆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彩票打了出來。
“主隊再來1萬,客隊再來1萬。”老九發現這信用卡居然還沒刷爆,又增加了兩萬塊。
“九哥,這一塊雷亞爾(巴西貨幣)差不多2塊多人民幣呀,這卡里得有下不來十萬塊錢呀!”我舔了一下嘴脣,激動的對老九說道。
彩票站的老闆估計這輩子沒見過我們這種傻逼,這一瞬間我感覺對不起自己的祖國,華夏人的智商就這樣被我們拉低了。
“對不起先生,您的信用卡已經到了限額。”老闆聳了聳肩說道。
“主隊勝,加1萬。”老九看了一眼信用卡,堅信這裡最少還得有兩萬塊錢。
“OK”POS機比彩票站老闆早一步告訴我們購買成功了。
“嫩媽老二,我們支持一下主隊,畢竟咱到人家這地盤上了麼。”老九滿不在乎的說着。
這可是兩萬塊呀,我們連主隊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買了,這錢不是自己的,花出去就是不在乎。
“哎呀呀,咱要是能去現場看球賽就好了。”大廚突然有些感傷的說道。
“嫩媽老劉,你這話說的對,咱得去看看,我問問這個棕鬼。”老九對大廚的提議很是贊同,轉頭拿着彩票又對彩票老闆問道:“嘿,我怎麼才能觀看這場球賽?在哪裡買票,步行的話要多久能到?”
“九哥,這個時候應該沒有門票了吧。”我心想這巴西
都是愛球如命的國家,這還一個半小時就開賽了,球票早就應該賣光了纔對。
“我這裡可以銷售門票,但是需要手續費。”彩票站老闆說道。
“來三張VIP的,中間最靠前的。”老九把信用卡遞了過去。
彩票站老闆再一次把看傻逼的目光傳遞了過來。
沒辦法,有錢就是這麼任性,幸好這擼耶的透支卡里還有點零頭,足以支付我們都門票錢。
大廚聽到老九同意去看球賽後居然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起來,原來大廚很小的時候就熱愛足球,因爲家庭貧困曾經拿豬膀胱當足球踢過,那個時候就勵志能做一名偉大的足球運動員,初中漸漸踢出了些名堂,在一次初中級別的聯賽中,踢出了新的高度,每次球傳到他腳下的時候,他都跑的都比球快,球還沒進球門,他人就跑進去了,最終被體校的校長看中,特招了進了長跑隊。
奧林匹克的球場距離彩票站步行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入場的時候居然沒有人排隊,巴西人真是太積極了,我彷彿已經看到了主隊進球時,巴西熱情女球迷脫掉上衣使勁揮舞着的樣子。
現實總是殘酷的,沒有吶喊,沒有橫幅,沒有桑巴舞,甚至連個漂亮點的妞都沒有,偌大的看臺上面只有十幾個觀衆,球場裡是20多個乳臭未乾的孩子。
“九哥,這他媽是兒童聯賽?”我嚥了口唾沫,面前的一幕讓我有些摸不清頭腦。
“哎呀呀,你懂不懂足球,這孩子都是一會踢球的隊員領出來用的。”大廚很懂行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個樣呀,劉叔,這孩子怎麼還有替補的呀?”我用手指了指看臺底下,還坐着幾個孩子。
大廚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
“嫩媽,兒童聯賽就兒童聯賽,看誰不是看,反正一會去拿錢。”老九大笑着,三個人坐到了看臺的最前面,距離幾個孩子只有一步之遙。
陸陸續續又來了20多個觀衆,坐到了我們的正後方,我有些慶幸這些人的到來,不然這球員比球迷都多還怎麼踢呀,我在我們村的打麥場上踢球還得有20多人看呢,更何況這裡是足球之都呢,而我終於也明白了爲什麼彩票站老闆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們了,原來這種比賽根本不用買最貴的票,只需要買一張最角落裡的垃圾票就能坐到最佳的位置了,如果照這麼說的話,這倆球隊的彩票估計也就是我們三個買了,這也就意味着我們贏的錢都是自己輸掉的。
“這套現的手續費確實有點高了。”我咋咋舌頭暗道。
“噓!”隨着主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
大廚很應景的做了我們的解說員:“哎呀呀,這紅衣服的是主隊,黃衣服的是客隊,現在是主隊帶球。”
“哎呀呀,這個球漂亮,你看那個小孩,哎呀呀,傳球呀,哎呀呀,傳呀,該射了,射了,射了!”大廚大喊着站了起來,比入洞房那天都要激動。
我們後面的巴西人看到一個華夏人都叫的這麼熱情,他們如果不喊幾聲對不起自己這真球迷的形象呀,也紛紛口哨連連,可惜的是球場上的小前鋒沒有接收到我們的能量,球偏出了球門。
“哎呀呀!這個球要是不偏就進了。”大廚搖搖頭說道。
這是我認識大廚以來聽他說過最傻B的一句話。
我曾經看過國足與人妖國的比賽,看到3比0的時候果斷換了臺,而面前的阿雷格里的兒童聯賽比國足的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我跟老九也漸漸跟上了大廚的節奏,大聲嘶喊着。
突然紅衣服的一個小孩斷球了,緊接着大腳傳給了中場,中場的小孩又快速的往前移動,主隊要進球了!
“嫩媽射啊!”
“我去,快射啊!”
“哎呀呀,要射了!要射了!”
球最終傳給了一個梳着莫西幹髮型的殺馬特腳底下,他虛晃過守門員,小角度將球推射進了球門裡。
“我草!好球!進了!我草!”
老中青三代屌絲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大聲歡呼着,主隊進球了!這感覺太刺激了,大廚都有些感動的流下淚來,彷彿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場足球比賽,我跟老九則想着自己還買了兩萬多的主隊贏呢,這可都是錢呀!
“劉叔,九哥,別,別喊了,進球的好像是客隊……”我忽然發現事態有些不對,小心的搖了搖老九的胳膊,身後面可是有好幾十個主
隊球迷呢,指不定就給我們弄死了。
“嫩媽老二,我說這進球了怎麼就咱三個吱聲呢,原來嫩媽不是自己人進的,老劉你這狗日的,你不是說這紅衣服的是主隊麼!”老九左右看了一下,除了我們三個滿臉笑容之外,其他人都好像是在參加一場葬禮,我們都暗暗嚥了一口唾沫。
“哇哇哇!”身後人們突然吶喊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葬禮上的屍體又復活了,我趕緊往球場上看去,原來主隊的前鋒正在帶球突破左路的防線,一個漂亮的挑射,球進啦!
“哇哇哇,哇哇哇!”身後的人們站了起來,擁抱的擁抱,大喊的大喊,我們三個則嚇的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再喊錯了。
“我去九哥,一會怎麼兌獎呀?”我忽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這可不是小數目呀,那個彩票站能兌出這麼現金麼。
“嫩媽,阿雷格里就這麼大一點地方,走路也就半拉小時,那裡兌不了,找總站兌。”老九此刻已經被球賽吸引住了。
“哎呀呀,關心這些做什麼,咱這錢肯定拿到手了,到時候咱幾個出去好好玩玩兒,吃個人體盛啥的。”大廚搓着雙手,已經急不可耐了。
“嫩媽,這黑人就是厲害,你看着爆發力。”老九指着一個黃皮膚的小孩大喊道。
“哎呀呀,還是這個守門員牛逼,你看看,哎呀呀啥球都進不去。”大廚的狀態都有些癲狂了。
一比一的比分保持到了中場結束,大廚跑下去讓主隊進球的小孩將名字簽到了自己的襯衫上,回來後對我炫耀萬一這小子長大後火了,這襯衫可就值老錢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老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下半場一開場,客隊抓住了主隊的一次失誤,不到30秒的時間就組織了一場堪稱完美的進攻,小黑黃孩連着晃倒了我們隊裡的兩名後衛將球推射到球門裡,比分改寫成了2比1。
“哎呀呀,這防守的什麼玩意兒啊!”大廚有些憤怒的大罵道,這感覺,比場邊的教練都生氣。
比分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僵持着,我們三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最後一分鐘的時候,給大廚簽名的小朋友中線拿球突然加速,將球傳給右側的前鋒,前鋒直接一個吊射,球進了!
“噓!”邊裁的哨子突然響了,這球好像越位了。
“哎呀呀,我去,這球肯定沒有越位,這裁判是瞎子嗎?這球肯定沒有越位!”大廚嗷嗷喊着,我們身後的人們也都站了起來,用手指着裁判,大聲辱罵着。
主裁判跑到邊裁旁邊,兩人低聲嘆了幾句,主裁哨子又重新吹起來,做了一個手勢,此球有效,比分2比2!
“YES!”我們三個大喊着重新抱在了一起,自己球隊就是牛逼!我們甚至都要跟身後的人交融在一起了,這現場看球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噓!”隨着裁判的一聲長哨響起,比賽結束,2比2。
老九衝下看臺,可能是想要擁抱一下最後進球的功臣,我跟老九坐下身子,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九哥,你看人家巴西,這小孩踢球都比咱國足那幫子大人強。”我隨便找了一個話題說道。
“嫩媽老二,算算,這次得弄多少錢?”老九沒有接我的話,眼睛裡赤裸裸對金錢的渴望。
我也一臉的興奮,想着一會拿到手好幾萬塊錢該怎麼去花呀,是先去看脫衣舞,還是先去吃人體盛?
“九哥,咱買了2萬主隊贏,1萬客隊輸,現在比分2比2,也就是說我們能,”說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剛纔有什麼事情不對了。
“我草!九哥,這比賽平了!我們忘了買平了!”我把臉扭了過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嫩媽!啥玩意?”老九氣憤的拍了一下大腿,表情比葬禮上的死屍都難看。
“哎呀呀,小龍,給我照個相!”大廚摟着進球的“功臣”,衝我大喊道。
“嫩媽打他!”老九指着大廚懷裡的黑孩,面目猙獰的喊道。
“九哥,算了算了,他還是個孩子。”我用力拉着老九,生怕他真去做什麼傻事。
“嫩媽,裁判呢,裁判去哪裡了,我要打這個狗日的,這球越位了沒看到嗎?”老九撥拉開我的手,四處張望着。
“哎呀呀,這球沒越位,真沒越位。”大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用一個主隊球迷的口吻反駁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