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輝看來,現實投影技術並不難,難的是想法。
見識了文海斌,不,應該是克爾蘇加德的現實投影技術之後,光輝當時就開始瞭解析,當然了,光輝解析這個投影技術的目的是爲了瞭解敵人,並不是爲了讓自己有朝一日能用上這個技術。
謝承文對這項技術的熱情光輝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覺得自己的老公有些小孩子氣,投影這種東西本質上沒有任何意義,只是過過乾癮而已,但是如果謝承文不是有這樣的情懷,又怎麼會癡迷於藍色航線這款遊戲,從而將自己和小初心召喚到現實中來呢。
既然謝承文開口說了,光輝自然很上心,而任何被光輝和小初心解讀的技術,都會被反向追溯其原理,從而建立一個較爲完善的理論,並進一步加以發展和利用。
去往嚴家老宅的路上,謝承文閉目養神,與光輝熱烈的討論關於現實投影的問題,雖然他就是瞎扯而已,但是光輝還是很耐心的給他科普和解釋,光輝很理解謝承文此刻過於興奮的心情。
畢竟這也是謝承文對她們感情深厚的一個表現,所以對於這麼孩子氣的謝承文,光輝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現實投影技術很巧妙,竟然是利用了陰魂和宿主的靈魂鏈接原理,然後通過擴張靈魂鏈接的有效面積,降低密度的方式,形成一個共振的‘場’,然後再通過控制和干涉這個場,以及遊離在這個場中的量子,形成一個有效的現實投影。
按照光輝的說法,如果這個場的能量夠強,干涉的精神力足夠大,控制的量子數量超過一定的閥值,甚至就能反射光線,形成一個所有可見光感光設備,以及生物視覺都可以觀察的視覺投影。
於此相反,如果能量不足,那麼投影出來的效果就只能通過更敏感的靈魂感知來觀察,也就是今天所見的克爾蘇加德的投影。
駕馭這樣的投影,一開始確實是需要大量的算力的,但是一旦成功的建模,需要的算力和信息流就會降低得多,當然了,如果想要投影完全跟真實的原體一模一樣,那麼建模的質量就是關鍵了。
雖然謝承文急於在現實中‘看到’自己的兩位美麗又可愛的老婆,但是光輝的解釋讓他放棄了急於求成的打算,他可不希望看到全是方塊像素構成的老婆。
回到嚴家老宅,謝承文要的項鍊掛墜已經打造好了,事實上,這個掛墜完全是雲秀自己設計的,雲秀獻寶一樣的將掛墜籠子遞給謝承文,謝承文心情很好,雲秀也能感覺到同時也很開心,只是她完全誤會了謝承文心情好的原因。
謝承文檢查了一遍掛墜籠子,發覺這玩意做的的確精緻結實,不愧是嚴家養着的老工匠,這水平絕對是大師級的。
謝承文小心的將準備好的水晶放進籠子中,並不需要任何膠水固定,老工匠用精準的尺寸將水晶牢固的鎖在了籠子裡,謝承文需要做的,只是將籠子的金屬構件進行法力洗禮,同步金屬內部的晶體分子的電子相位,讓金屬呈現良好的法力通過率,同時帶有微弱的磁性,這是由於電子相位相同而形成的一個物理特徵。
謝承文快速的給成型的法器充電,然後嘗試釋放了一下,發覺效果基本達到了設計的預期,於是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擡手將完成的法器遞給雲秀。
雲秀伸手接過,臉上盡是喜色,旁邊的嚴鈺玲眼珠子亂轉,她其實很想將雲秀手裡的法器搶過來看看,當然,純粹是好奇,對於這種能反覆充能使用的法器,嚴家已經沒有能力製作了,只能從典籍裡滿足一下虛榮心而已。
嚴鳳羽也是有些羨慕的,不過,嚴家是有製作反覆充能型法器技術的,差的只是能夠使用這些技術的人而已,所以,她更羨慕的是謝承文這個人,如果能將自己的外甥女嫁給謝承文,嚴鳳羽是一百個贊成的,可惜,看起來謝承文對嚴鈺玲完全不感冒,只是將她當做妹妹看待。
雲秀抓着漂亮的法器,法器觸感光滑溫潤,完全沒有金屬的冰冷,仔細感覺,可以感知到法器之中似乎有某種玄妙的東西在流動,就像是周而復始流淌的血脈一般,讓她覺得手裡的法器其實是有生命的。
“這個,這個要怎麼用啊,承文?”
雲秀擡起頭,眉梢眼角盡是笑意,看得出,她心情很好,雲雀也在她肩膀上蹦蹦跳跳的,嘰嘰喳喳很開心的樣子。
“戴着就好,每天花點時間給它充能。”
“要怎麼充能呢?”
“很簡單,就是集中精神,想象着你的力量向內灌輸即可,等到灌輸不進去了,就是充滿了,這東西充滿之後只能使用一次,釋放之後需要再次充能才能使用。”
雲秀小雞啄米一般的點着頭,然後一臉好學的問道:
“那麼怎麼控制它的釋放呢?”
“不需要控制,當你收到威脅的時候,它會自動釋放。”
雲秀困惑的看着謝承文:
“可是,它怎麼知道我是否受到威脅了呢?萬一搞錯了不就遭了?”
謝承文揉了揉眉心,耐心的解釋道:
“你不是在練習青芒術麼?這個只是青芒術的延伸,所以控制法器的當然是你,只有你自己感覺到了威脅,然後由有人接觸了你的身體,這個法器的效果才能發揮出來,如果連你自己都沒感覺到威脅,那麼這東西當然不起作用了。”
雲秀恍然,隨即又有些失望:
“啊?我還以爲這個就像玄幻小說中那種會自動護主的法器呢。”
謝承文撇嘴:
“除非是你像其中注入靈魂,形成類似靈物或者蠱那樣才行,不過,你大可以讓雲雀幫你控制這個法器。”
雲秀聞言一怔,隨即高興的側頭看向自己的肩膀位置道:
“雲雀,那就靠你了,嘻嘻。”
雲雀歡快的蹦躂了幾下,然後嘰嘰喳喳的拍着翅膀一副交給我就沒問題的樣子。
事實上,謝承文和光輝在構思這個法器的時候,就已經將雲雀考慮進去了,雲雀跟雲秀相比優勢還是很大的,至少能夠察覺雲雀存在的人就不多,雲雀可以從容的觀察預警,同時,雲雀對法力的感知比雲秀要強,所以發動法器的速度和效果都要比雲秀好。
換而言之,這個法器根本就是給雲雀裝備的。
見謝承文交代完了,嚴鈺玲立刻媚笑着抱着雲秀的胳膊道:
“雲姐,將法器給我看看唄,好不好嘛?”
雲秀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額,好好說話,我又不是你承文哥,別這麼肉麻好不好。”
“嘻嘻,好不好嘛雲姐?”
雲秀看了看手裡的法器,然後又有些不捨的問道:
“你不會弄壞吧?”
嚴鈺玲將貧瘠的胸脯拍的啪啪響,謝承文扭過臉偷笑,嚴鳳羽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我保證,放心好了,就算萬一壞了,讓承文哥再做一個就行了,嘿嘿。”
“嗯?!這麼說真的會弄壞啊?”
雲秀刷地一下將手收了回去,緊緊的將法器握在手心裡。
嚴鈺玲欲哭無淚,趕緊嚴肅的保證自己絕不會將法器弄壞的,雲秀這才依依不捨的將法器交給了嚴鈺玲,嚴鈺玲得到法器,立刻跳起來跑了,她這是打算去自己的實驗室好好研究一番,雲秀見狀立刻不放心的追了上去,將謝承文與嚴鳳羽給扔在了客廳中。
謝承文與嚴鳳羽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副無奈的苦笑。
謝承文不由得莞爾一笑:
“前輩,今天我見到了玄元觀的人,不,因該說是他們主動的引導我去見了一面。”
“玄元觀?是哪位道長?”
“道長?我看他是個俗家弟子吧,那人叫馮至源,您聽說過麼?”
嚴鳳羽點頭:
“當然,這位馮至源一週前才被派到海城來的,目前擔任海城應急部門的副主管,之前他在虹港擔任重要的職位,我猜測他應該參與了虹港事件。”
“您的意思是玄元觀在這次虹港事件中撈取了不少好處?”
“肯定的,這件事他們是策劃者之一,這點我絕不懷疑,現在他們將馮至源這個新一代干將派來海城,足見他們對海城是十分重視的。”
嚴鳳羽很想問問謝承文他們之間見面到底談了什麼,但是又擔心謝承文會多想,所以最後按捺住了心中強烈的好奇沒有追問。
謝承文卻主動開口道:
“他們似乎想要借我的口向雲部長傳達一些想法。”
嚴鳳羽略顯緊張的追問道:
“什麼想法?”
“對新道路的想法,他們對被動超凡者的興趣遠比我們想的要大,而且,他們似乎打算採用更激進的方式來擴大這個羣體,以便獲得更多的試驗小白鼠。”
“這...這有點過了,雲部長他們怕是不會答應的,他們天然站在普通人的立場,這種事情...有違道義,他們決不能答應。”
嚴鳳羽的臉色有些難看,謝承文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如果執政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肯定不會就此放棄,他們一定會利用邪道中人來達到同樣的目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更糟糕的是,這種做法往往會玩脫,事實上修行圈的幾次大災難都跟這種做法有關。
嚴鳳羽雙目像是燃燒着一團火焰,謝承文還是第一次看到嚴鳳羽這個優雅淡定的女人情緒這麼激動。
“承文,他們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