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張母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冰箱,裡面的菜竟然神秘失蹤,本來心裡一慌, 想着該不是家裡進賊了吧, 可警惕地四周看看又不像是有小偷進來的樣子難不成是小偷肚子餓了?正當她仔細地再次檢查冰箱的時候, 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啊, 這麼早。”一邊開門一邊說着, 卻看到門外站着自己的女兒。
“媽!”小陽笑着走進門,儘量躲避張母的驚訝的表情,本想裝做什麼事都沒有衝進房間, 卻還是被張母叫住了。
“這麼早,你去哪了?”在這個時間段看到醒着的小陽, 對於張母來說已經不是驚訝, 簡直震撼。
小陽身體定格住了, 聲音吞吞吐吐的,“我……我晨練去了呀。”怎麼原本跟蘇年練習了好幾遍的話到了關鍵時刻講出來就是這麼彆扭。
張母懷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晨練?你睡了快20年懶覺了, 什麼時候也會這個了?”
小陽儘量用嬉皮笑臉遮掩住了心虛的表情,“大學啊!在大學裡我學會好多呢。”
這倒也讓張母信服了,她滿意地笑着說:“是有點不一樣了。”
小陽緊張的神經一下放鬆,又道:“媽,今天晚上咱們家有客人來, 多煮點菜啊。”聲音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客人, 誰啊?”
她一鼓作氣說:“呵呵, 你猜我早上剛纔看到誰了?”
“誰, 隔壁的王大娘?”
“不對!”
“你何大爺?”
“也不對!”
張母伸手去擰她, “死丫頭,我猜不到!快說。”
“嘻嘻!我早上晨練的時候看到蘇年哥哥了, 說是來這辦點事,現在一個人住在以前的房子,家裡就他一個人,他明天就走了,然後我就請他來咱們家吃飯。”說完這些話,臉上已經微微開始發燙,緊張地搓着手,在心裡暗暗地給自己鼓勁,希望不要露餡了。
“蘇年啊,就是以前老蘇家那個大兒子?他們一家不是都去北京了嘛!”
“是啊,就是他!他現在跟我一個大學呢,你們不也好久沒見他了,我就把他叫到咱們家了。”
“哦,你做得對,媽這就出去買菜!對了,咱們家冰箱裡的菜沒了,我記得昨天還有一些的,奇怪?是你拿走的嗎?”
“啊?菜。。。。。。。我拿菜乾嘛!您真逗,媽沒事我先回房了。”小陽說完趕緊跑進房間,再呆一會估計就要被發現了。
房間裡,小陽一臉興奮地倒在牀上,笑容不可抑止,心裡忍不住小鹿亂撞,今晚,蘇年要來見自己爸媽!!隨手抓了個枕頭抱在懷裡,腦海裡浮現出昨晚的月色,和被窩裡蘇年熟悉的味道。
傍晚的時候蘇年穿着整齊,彬彬有禮地出現,手裡還不忘拎着兩袋水果。張父連忙起身招呼,小陽看着他一臉拘謹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偷笑。在廚房裡切菜的張母聽到客廳裡的動靜就聞聲出來,忘記了自己手裡還拿着菜刀,見到已是人高馬大,儀表堂堂的蘇年手舞足蹈地就是一頓猛誇,然後才發現自己的形象不太對,就繼續回廚房奮鬥去了。不一會一桌的菜就齊了,張母笑盈盈地招呼大家吃飯。
飯桌上,張父張母笑呵呵地看着蘇年,說起一堆小時候的事情,蘇年都禮貌地應答着,最後還是小陽叫了聲吃飯纔打斷了他們的敘舊。一桌的人才開始動筷子,小陽自然不把蘇年當外人,吃飯時也沒注意個形象,倒是張母看着斯文的蘇年,又看到她糟糕的吃相不免尷尬起來,自家的孩子跟別家的孩子真是差太多了。
小陽給坐在旁邊的蘇年夾了只蝦,筷子上還粘着飯粒,“蘇年,吃這蝦!我的最愛。”張母看着筷子向小陽投去責怪的眼神,卻見到蘇年豪不介意地接過去吃起來。
“小陽!別沒大沒小地,蘇年蘇年地叫,人家比你大。”張母說着看向蘇年,心裡琢磨着一些小事,自家的女兒從小都把喜好寫在臉上。
看着小陽鼓鼓的腮幫,蘇年客氣地迴應,“沒事的阿姨,不用太介意。”。
張母朝他看過來:“聽小陽說,你回來辦點事?”
早先已經跟小陽對好話了,“是呀。”
“什麼事呀?”這句話倒是把神經緊繃的蘇年問住了,當初是交待小陽這麼說的,可自己也沒想過是來辦什麼事,總不能說,送女朋友回家吧,這一下又想不出什麼答案。
小陽立刻幫蘇年解圍了,“媽,你問人家辦什麼事幹嘛,那是私人問題。”張母的心裡卻是有點明白了,笑着跟蘇年說對不起,他連忙說沒關係,看着三個人有說有聊的,張父也加入他們的聊天。
“蘇年,你爸爸最近還好嗎?”
張父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讓氣氛莫名地僵硬起來,原本蘇年還滿臉笑意的,怎麼聽完自己的話後,臉上的表情變得這般僵硬。
小陽知道他父親是他的死穴,她側臉看着他複雜的神色打起了圓場:“蘇伯伯很好的,爸你快吃飯呀。”
“哦,爸吃飯,爸吃飯。”
蘇年調整好情緒回答:“他不錯,謝謝伯父牽掛。”
小陽用胳膊輕輕地碰了下蘇年,“吃飯吧。”。
氣氛又恢復了正常,吃過飯,蘇年在小陽家裡坐了會然後簡單地告別就要離開了,小陽送他出去。門一關上她就挽着蘇年的手臂,“我媽煮得不錯吧。”
蘇年豎起了大拇指牽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謝謝你。”
他看着小陽,那甜甜的笑容總是這麼窩心,不知不覺,一樓的出口就在眼前了。小陽不捨地拉着蘇年,明天他就要走了,想現在把他的樣子牢牢記住。
他將小陽擁入懷中,熟悉的氣息縈繞鼻息,月光灑在身上泛着哀傷的光。
他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放假回來就見了,行了,快上去吧。”
小陽離開他的懷抱,“嗯,你明天小心點。”
直到蘇年的背影一點點地消失在夜裡,小陽才微笑着上樓。一進家門,張母就皺着眉頭走過來,告訴她阿大在她下去的時候都打了兩個電話過來了。
小陽走到電話旁邊撥通了阿大的號碼。
“蘇年走了啊?”
“嗯,他明天回M市,你到麗江了,好玩嗎?”
“剛到,這裡很漂亮……”
阿大說麗江很美,還下着小雨,是個到處都在綻放故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