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靈萱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仔仔細細的告訴了林夏。
隱族六門,之所以設立一個六門世間行走的制度,除了大致瞭解世俗社會的發展情形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藉助世間行走之手,進行賞善罰惡之事。
畢竟,世俗社會的大小武者勢力,於隱族六門都有着不可割捨的聯繫,雙方之間的關係。就類似於徐家於宗門之間,世俗勢力仰仗宗門的保護,而宗門依靠世俗勢力來滿足自身的需要。
因此名義上是賞善罰惡,其實本質上,是對世俗社會的武者勢力進行一個間接的控制,以保證世俗武者勢力對隱族社會的服從之意。
“所以說,每五年世間行走會巡視天下,監察武者風氣,而每十五年,便是隱族六門的世間行走,對世俗勢力進行甄別的期限。”
陶靈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完完全全地說了出來。
林夏聽到卻是腦袋發懵,敢情那傳說中的隱族社會,對世俗社會還有着如此的控制力,不過想想徐家的事情,他也就釋然了。
畢竟隱族社會也是人,他們也有這樣那樣的需求,可能說這些隱世高人對錢財無所謂,但他們還是需要各種修煉資源的。
而這個時候,世俗的武者勢力,便能夠幫到他們這些,比如說徐家所種植的青靈草,便是用來孝敬宗門的,不過後來卻被林夏給一下子搶走了。
“靈萱,那你說那白衣人,是六門中的哪一門人?”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其實不瞞你說,雖然我也是出自隱族門派,但對六大宗門,卻也只是聽說而已,至於那行走到底是出自哪一宗門,我根本無法得知。”
陶靈萱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實話實說。
隱族社會實力爲尊,而在這實力之下便是涇渭分明的等級制度,處於下一個等級的武者,是根本沒資格瞭解到上一層級的事情的。
更別提那六大宗門都是站在隱族社會的頂尖的超級勢力,似陶靈萱這種普通宗門子弟,有哪裡有機會去了解更對關於那些宗門的辛秘之事。
林夏默默的點點頭,忽然他記起了一件事情,脫口而出:“靈萱,前段世間白七爺跟我說,最近濱海三大武者家族,會有宗族大比,不知道這是不是跟血刀所謂的十五年之約有關?”
“宗族大比?”陶靈萱愣了愣:“難道世俗社會也有這種比試?”
“有啊!”林夏一聽就來了精神,陶靈萱一個“也”字,充分證明了她所經歷的隱族門派中,有這樣的先例存在的!
當即林夏很仔細的,將自己從白七爺那裡瞭解到的宗族大比,一五一十的解釋了一番,聽到最後,陶靈萱竟然擡手打斷:“林夏,我覺得你的猜測是對的。”
聽的這裡,陶靈萱隱約間覺得,林夏所說的這種宗族大比,可能就是隱族六門世間行走在十五年之期屆滿時,對世俗武者勢力的一種調整方式。
“看來,得去跟白七爺碰碰頭了!”
林夏當即決定,去找白七爺一趟,瞥了一眼旁邊的肉靈芝,他面露危難之色,皺了皺眉頭:“靈萱,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陶靈萱好奇道。
“是這樣,你應該也知道,肉靈芝是白家的傳家寶,結果卻被你拍過來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沒有別的用處,這玩意要不勻給我,好不好?”
林夏面露尷尬之色。
他很清楚陶靈萱爲了拍下這肉靈芝,在拍賣會現場所承受的壓力,此刻他卻爲了獲取老白家的好感,希望從陶靈萱手中要回肉靈芝。
貌似有點不太地道!
“好!”
豈料陶靈萱根本都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答應了
下來,其實倒是林夏考慮多了,本來陶靈萱去拍這件肉靈芝,一是白衣人的吩咐,二是爲了林夏的重傷。
現在林夏的傷已經恢復了,那這肉靈芝自然是沒什麼用處了,陶靈萱又對這種寶貝沒什麼興趣,當然是不會吝嗇的。
林夏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那我去把那五本高級功法要回來。”他知道陶靈萱爲了拍下這個肉靈芝,付給了拍賣會五本高級功法作爲置換物。
“不用了,其實那功法,全都是白衣人給的!”
陶靈萱笑着擺了擺手。
“不,既然是白衣人給的功法,那我更得去要了!走,靈萱,我帶你去弄回那基本功法!”一聽到那功法居然是白衣人給的,林夏立馬就來了句精神。
既然白衣人是那隱族六門的時間行走,想必拿得出來的功法也不是普通貨色。再說了,即便是普通貨色,那也能拿給浩然武館,讓兄弟們修煉嘛。
打定了主意,林夏便拉上了陶靈萱,一起去拍賣會討要那五本高級功法去了。
反正他覺得,一束青靈草已經夠便宜二先生的了,若是對方不願歸還五本功法,林夏絕對要讓他吐出青靈草來。
當林夏氣勢洶洶的開往拍賣會後,同一時間,緊閉了兩天的徐家大門再度開啓,一輛豪華的進口房車,在幾輛奔馳S級轎車的護衛下,悠悠的開進了徐家宅院。
整個宅院中的人,都早早的等候在了院門口。
而那位徐家的護衛隊長,早已經是面色激動到無以復加,只因爲他認出了從房車上走下來的,正是徐家的兩位供奉。
左邊那一位長着霸氣胡,看着面色兇悍的,正是徐家的二供奉,家裡面都稱其爲二老爺,此人脾氣暴躁,性格剛烈,一般說話都超不過三個字。
右邊的那位看着面色和緩一些,向來也脾氣溫順,但護衛隊長卻知道,這一位其實骨子裡比二老爺更難說話,徐家人稱大老爺們,即便是徐家家主,都對其客客氣氣的。
“大老爺好,二老爺好!”徐家護衛隊長激動無比的竄上前去,躬身就是一個大禮,朝着這兩位徐家供奉鞠了一躬。
“哼!”
二老爺看了護衛隊長一眼,冷哼了一聲。
大老爺們卻是朝着護衛隊長笑了笑:“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麼多禮,讓大傢伙都退下去吧,咱們議事廳說話。”
“好,聽大老爺的!”徐家護衛隊長鬆了口氣,連忙示意迎接的衆人都散開,然後親自帶路,帶着這兩位徐家的供奉走向議事廳。
徐家的議事廳,就在密室上面的那座房子裡,徐家兩位供奉在經過密室的時候,二老爺特意下去看了一番,當看到滿地凌亂的狼藉模樣時,這位供奉又是悶哼一聲,嚇得護衛隊長渾身哆嗦。
好不容易,一行人等終於是到了議事廳。
護衛隊長請兩位供奉老爺上座,然後屏退了衆人,只留下了幾個當晚參與過密室事件的護衛,這便恭敬無比的站定在兩位之前。
“那小子叫做林夏?”眼見二老爺氣呼呼的不說話,大先生滿臉笑容,朝着護衛隊長招了招手,一臉的和煦春風。
但護衛隊長卻是冷汗盡出,別人不清楚大老爺的脾氣,以爲大老爺這時候是沒什麼態度,但護衛隊長卻是知道,大老爺笑的時候,心裡面卻是生氣到了極致。
抹了把冷汗,護衛隊長斟酌語言,將近期瞭解到的情況說了出來:“林夏,20歲左右,出身不詳,師從何門派不祥,所用武技不祥……”
“啪!”
二老爺猛地拍了拍桌子,眼珠子就瞪起來了:“飯桶!”
護衛隊長嚇得一哆嗦,連忙解釋:“二老
爺,那小子實在是太厲害了,據說,薛家和蘇家都在這小子手裡面吃了大虧的。”
“廢物!”
二老爺看都沒看護衛隊長一眼,只是狠狠的啐了一口,護衛隊長滿臉尷尬,大老爺忽然間插了句嘴:“他不是罵你,是說那薛家蘇家是廢物,你不要多心!”
護衛隊長這才反應過來,感激的看了大老爺一眼,他繼續說着:“而且據可靠情報,林夏這小子和濱海三大家族之一的老白家,關係不錯。”
“白老七?”二老爺眼中閃出一絲疑惑,作爲徐家的供奉,他倒是聽說過濱海白家,護衛隊長連忙點頭應是,印證着二老爺的話。
“居然是這個老傢伙,這麼說來,林夏的靠山就是那老白家了?”大老爺瞥了二老爺一眼,緩緩的問了一句,臉上不滿之色閃現。
他沒想到,敢於得罪徐家的這小子,居然只是憑藉着一個老白家——雖說徐家不是武者三大家族之一,但也不代表着,可以任憑老白家欺負。
事實上,也就是徐家出於某種考慮,不屑於爭奪這濱海武者三大家族的頭銜,否則的話,他老白家怎麼會榜上有名。
“倒不是,據我所知,林夏那小子和老白家關係好,似乎是因爲,白七爺有求於林夏,所以雙方近期才關係緊密了起來。”
護衛隊長連忙搖了搖頭,將自己費心打探出來的消息,跟大老爺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他可不希望因爲自己的情報失誤,而讓兩位供奉做出錯誤判斷。
“怎麼會?”二老爺一聽這話,頓時滿臉疑惑,兩隻眼珠子盯着護衛隊長,那意思彷彿是在說,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大老爺也有些遲疑,看着護衛隊長,示意後者給出一個解釋。
護衛隊長頓時激動了起來:“大老爺,二老爺,絕對不會出錯的,就在林夏暗害了鴻老爺的第二天早上,老白家的孫女,就和林夏會面了!”
“什麼?”
大老爺的眉頭終於是挑了起來,他起身踱步走了數米,這才忽然轉頭看向了二老爺,二老爺似有所悟:“老白家?”
“對,我也是懷疑!”
大老爺點點頭,讀懂了二老爺的意思,很快大老爺朝着護衛隊長擺擺手:“如果你的情報屬實的話,那長鴻的死,老白家是脫不了干係的。”
“您,您是在說,老白家是幕後的主使人?”護衛隊長大吃一驚,很顯然,他是沒往這個方向去想,可現在大老爺說了出來,他立馬也意識到這種可能性了。
大老爺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很快有坐了下來,朝着二老爺看了過去:“我想不通,那白老七,憑什麼敢這麼幹?”
“先抓來!”
二老爺搖搖頭,隨後一揮手,做了一個緊握拳頭的動作,臉上兇悍之氣爆出。
“抓誰?白七爺?”護衛隊長嚇了一跳,說話聲音都哆嗦了起來,他沒聽懂二老爺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大老爺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抓白七爺,是抓林夏,如果林夏背後站的是白七爺的話,那隻能從林夏這邊下手了。”
“恩,大老爺說的有道理!”
“你這樣,讓手底下的人先確定林夏在什麼地方,咱們直接過去抓人,帶回來詢問一番再做定計!”
“遵命!”
護衛隊長頓時明白了過來,他沒有遲疑,朝着身邊人招招手:“去,立刻調查清楚,林夏那小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護衛們領命而去。
護衛隊長看了兩位供奉一眼,見兩位沒什麼額外的指示,便安靜的站在一邊,心裡面卻是在盤算着:等抓住了林夏這傢伙,該用什麼樣的手段,逼着那小子說實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