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的情形一時間有些奇怪。
陶靈萱盯着滿臉驚慌的血刀,暗自琢磨那個神秘白衣人的身份,林夏卻是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之意,一個比較猥瑣的點子忽然從心底冒了出來。
之前在拍賣會的時候,林夏答應血刀可以借用赤炎鼎,所以血刀無奈之下答應了林夏條件。但林夏很清楚,血刀心裡面其實很不服氣。
只因爲那個條件確實很傷血刀的自尊——無論林夏有任何事情,血刀都需要在第一時間趕到,並且保證林夏的人身安全。
其實說白了,答應了林夏這個條件之後,血刀幾乎就成了林夏的貼身保鏢。甚至偶爾還需要客串打手的角色,就比如說現在。
林夏覺察到了神秘白衣人,便立即讓血刀趕過來,而血刀爲了能夠借用赤炎鼎,便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不過林夏卻不敢大意,鬼知道血刀這種怪脾氣的真氣武者,什麼時候忍不住就會爆發出來。到時候打手變殺手,那可不是好玩的。
好在,現在有了神秘白衣人讓血刀這麼畏懼,倒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狐假虎威這種事情,他林夏又不是不會!
“很好,虧得你還長腦子,沒說出來他的名字,否則,哼……”林夏忽然做出一副傲氣凜然的模樣,直勾勾的瞪着血刀,他的臉上寫滿了“試探”兩個字!
既然血刀這麼畏懼那神秘白衣人,那林夏不妨也借用一番神秘白衣人的威懾力,讓血刀這傢伙徹底的喪失反抗之心。
“什麼?你難道……”
血刀眼珠子瞪大,不可思議地望着林夏,滿臉的震駭。
他一時間有些迷糊了,林夏這小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之前這小子問自己那位的名字,是故意在詐自己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血刀的心底就更沒了底氣,都不敢直視林夏了。
“對,如你所想,我認識那位給你左肋留下傷痕的高人,而剛纔之所以那麼問你,也是那位高人特意囑咐過的!”
林夏擡起腦袋,趾高氣昂的衝着血刀,彷彿真是這麼一回事似的。
一旁的陶靈萱聽得目瞪口呆,若不是她知道,林夏確實不認識那白衣人,都要被林夏的語調給糊弄過去了。
血刀此刻本來就心慌慌的,整個人神經緊繃,此刻聽到林夏如此一說,當即連正常的判斷力也沒有了,立馬便信了他的話。
滿是畏懼的瞧了林夏一眼,血刀很是謹慎的說着:“林夏……啊不,林先生,我是萬萬不敢的,這一點請林先生代爲轉告。”
“嗯,那就好!”
林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邊說道:“不過,那位高人不放心啊,你說十五年沒見,鬼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沒有,絕對沒有!”
血刀的雙手忽然高舉了起來,像是發毒誓似的,他神情激動:“林先生,我血刀對天發誓,我要敢泄露半點江行走的消息,天打五雷轟!”
江行走?
林夏的雙瞳瞬間緊縮了起來,他猛地意識到這個稱謂,絕對是那位神秘白衣人的,江應該是一個姓氏,但這“行走”二字,卻是作何解釋呢?
無意間掃過
陶靈萱的面龐時,林夏卻驚奇的發現,陶靈萱的臉上忽然間多了幾分震駭之色,似乎這江行走三個字,嚇住了她一般。
莫非陶靈萱知道這個稱謂代表着什麼?
心中如是想着,林夏臉上卻不動神色,他依舊是看向了血刀,不急不緩道:“好,血刀,看你這模樣倒是挺真心誠意的,我就暫且相信了你。”
“多謝多謝,請一定代爲轉告,我血刀絕對是信守諾言之人,十五年期限未滿,我血刀絕對不會泄露半點消息,請江行走放心!”
血刀激動無比的說着,林夏看的心中暗驚訝:若是那白衣人還在這裡,血刀這傢伙估計還要跪地磕頭呢。
但是,十五年期限是什麼玩意?林夏很快就注意到了,血刀話中的這個說法,他相信這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
只是這個疑惑,林夏卻沒辦法在血刀這裡獲得答案,至少,現在這麼問血刀,會讓對方一下子醒悟過來,自己跟那白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想了想,林夏決定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畢竟血刀是肯定認識那白衣人的,只不過出於某種畏懼,血刀不敢說出對方的身份。
放長線釣大魚吧!
“好,不過!”
想到這裡,林夏故意說道:“很好,血刀,你的誠意我看在眼裡了,但這還不夠,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我不能就這麼信了你?”
“我明白,我明白——林先生,十五年期限屆滿之前,我會一直在林先生左右,讓林先生看到我血刀的行爲,是不是真的言行一致。
“好,很好!”
林夏終於是心滿意足了,他今天繞了這麼大圈子狐假虎威,爲的就是聽到這句話,結果血刀這傢伙腦子夠靈活,居然自己提出來了。
滿意的點點頭,林夏笑了笑:“好,那我就看你的表現了!”
狐假虎威搞定了血刀,因爲暫時也沒什麼事,林夏便示意血刀先行離去,而他卻和陶靈萱走進了這座民宅之中。
“林夏,你要小心血刀,萬一他那天反應過來你是在騙他,那可就危險了!”
剛剛坐下來,陶靈萱就滿臉擔心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她剛剛一直都在提心吊膽的,還好林夏居然真的把血刀給騙過去了。
陶靈萱知道,林夏是想在自己身邊弄一個真氣境界的武者,以備不時之需,只是她擔心萬一哪一天血刀知道了真相,那可就麻煩了。
以血刀現在的實力,弄死林夏是綽綽有餘。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對了靈萱,跟你問個事!”
林夏大手一揮,示意她不要擔心這個問題了,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第三個人在之後,林夏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什麼叫做行走?”
“行走?”
陶靈萱略微一怔,但很快她臉上便露出了凝重之色,起身走到門旁邊,再三確認了周圍沒有任何人,她這才走回了原來的作爲旁邊。
面色嚴肅的望着林夏,陶靈萱的語速出奇的緩慢,似乎生怕林夏聽不清一般:“林夏,你知道隱族社會的六門嗎?”
“六門?”林夏愣了愣。
“對,六門,林夏,你覺得我所在的門派,
實力如何?”陶靈萱點了點頭,卻是忽然間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意有所指。
林夏想了想,陶靈萱所在的門派,除了她的些個師兄弟之外,林夏就只見過馬長老了,說實話,馬長老的實力並不弱。
雖然屢次三番林夏能不敗於馬長老之手,但他卻能清晰的認識到,他和馬長老的實力,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但按照陶靈萱的說法,這馬長老不過是其所在門派外門的長老,而真正的內門長老,基本都是突破了真氣境界的高手。
如此說來,陶靈萱所在的門派,勢力並不弱!想到這裡,林夏便實話實說:“靈萱,我感覺你所在的門派,在隱族中至少算是頗具實力吧?”
“頗具實力?”
豈料陶靈萱笑了笑,似乎是有些自嘲:“林夏,其實我以前也一直這麼認爲,但之後我才發現,比氣那隱族六門來說,我所在的門派,根本就不值一提。”
“或許我所在門派的實力,放在世俗社會中無人匹敵,但在隱族世界裡,那隻不過是一箇中等勢力,比起那六門來說,真是有天差地別的差距。”
“那隱族六門,實力強悍者不可勝數,據說單單是入門弟子,就需要是真氣巔峰的實力,其勢力之強悍可見一斑,而這個行走,就是和六門有關!”
陶靈萱頓了頓聲,聲音忽然壓低了一些:“林夏,因爲六門在隱族之中也是頂尖存在,所以他們根本不屑於與世俗社會互通有無,但是,隱族六門也得保持對外部世界的瞭解,因此他們便會定期挑選一些優秀門人,來行走世間。”
“這些人,便是隱族六門的眼線,按照六門的叫法,他們被稱爲是六門世間行走,而知情的武者,一般都會稱呼其爲行走。”
“原來如此!”
林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白衣人,竟然是和隱族六門有關係,甚至還是六門的時間行走——看來,此人的實力恐怕還要高於自己的想象。
想了想,林夏忽然記起了之前血刀提過的“十五年期限”,便繼續問道:“靈萱,那你知不知道,這些六門世間行走,跟十五年期限有什麼關係?”
“這個?”
陶靈萱略一遲疑,但還是繼續解着:“我剛纔也說了,隱族六門會定期排除世間行走,一般都是會以五年爲一輪迴,我想血刀所說的十五年期限,可能跟這個有關係。”
話說了一半,陶靈萱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林夏,我知道了,我知道什麼是十五年期限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隱族六門之間的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
林夏立馬就好奇了起來,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陶靈萱,生怕漏聽了接下來的每一個字。
這段時間以來,隱族這個傳說中的存在,時不時的會在林夏的耳邊出現一下,遠的不說,就前兩天徐家的事情,就跟隱族中的某個未知宗門有關。
林夏有種預感,他似乎註定要跟隱族宗門發生點關係,但在此之前,他希望自己能夠多瞭解一點這個傳說中的存在。
而且隱約間他覺得,師父那個老傢伙,應該跟隱族也是大有關係的,說不定師父這一次的失蹤,跟隱族社會有關聯也說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