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幾乎就要吼出來,這柄絕情寶劍上一定是有一個器靈!
就是器靈!
他記得上一次在周府的時候,江南聖手就告訴他,某些武器或者是藥鼎會承載主人的念力,從而形成一種具有靈性的存在。極個別特別出衆的,便被稱之爲器靈。
原本林夏對這玩意還只是一種模模糊糊的印象,但今天在見了絕情寶劍之後,這才真切的感知到,什麼叫做器靈!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就好比剛纔他能聽到似乎有一股蒼涼的聲音從寶劍中發出一樣。事實上,林夏知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聲音。
根本就是寶劍之上的器靈,與他念力之間碰撞產生的共振。就好比是兩隻盛滿水的水缸,一旦碰撞,各自缸中的水必定要盪漾不已。
或許是那位叫做北殺的前輩,也是一位精通念力修爲的高手。故而其使用過的着一柄絕情寶劍上,能夠得以形成器靈。
“林夏,你再說什麼?”
這時白靈的聲音響起,暫時打斷了林夏狂熱的思緒,他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去,本來想告訴她這些東西,可轉念一想:說了貌似沒用啊!
器靈這個概念,江南聖手也說了,大部分人不知道。縱使是他最疼愛的弟子白靈,在沒有達到聖手的要求之前,想必也是不會告訴她的。
爲難的撓了撓頭,林夏只好是胡謅了一句:“靈兒,那個什麼……我以前見過這柄寶劍,這玩意挺不錯的,切瓜砍菜用處挺大……”
白靈原本以爲林夏要說出什麼驚天言論,豈料竟然是這麼扯淡的話。皺起了眉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便再度將目光投向了那柄絕情寶劍。
不過此時的白靈已經能夠抑制住心中的慾望了,對她來說這些寶劍得確挺有誘惑性。可黃曉,她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故而再看着臺上的黃曉時,白靈的眼中多了些不屑之色。結果她的表情變化,立馬讓黃曉無所適從了,雙手捧着這柄絕情寶劍,他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怎麼回事?靈兒剛纔還滿是羨慕,怎麼忽然之間眼神如此的冷淡……對,是林夏這小子!黃曉忽然記起來,靈兒是和林夏說了一句話之後,態度才忽然轉變。
深深的吸了口氣,黃曉眼中怒氣直衝,暴喝道:“林夏!”
“哦!”
林夏正在仔細觀察着那柄絕情寶劍,忽然聽到黃曉叫自己,他隨便應了一聲,眼珠子都沒有轉一下。只是這個姿勢,外人看起來就大有講究了。
他是側着身子翹着二郎腿看着絕情寶劍,再加上距離遠,故而腦袋微微昂起。但不明所以的客人們眼中,他的這幅姿勢,明顯就是在藐視黃曉。
甚至還是坐在椅子上,像個大爺似的,翹着二郎腿藐視着黃曉!
很快衆客人便把目光投向了黃曉,他們想看看黃家大少爺在面對這種挑釁時,是怎麼樣的一種處理辦法?更別提大少爺自己的未婚妻,還在人家身邊坐着。
“林夏,這寶劍是我費心搜尋所得,但我願意將它拱手奉送給靈兒,可你這幅表情時什麼意思?找茬麼?”
黃曉單手握着劍柄,氣勢洶洶的衝着林夏吼着:“從進門開始我就一直在忍着你,結果你居然這麼不知好歹。你要是再搗亂,別怪我不客氣了!”
“搗亂?不不,黃曉少爺你誤會了,我可不是在搗亂!”
林夏正在仔細觀察着那柄絕情寶劍,乍一聽黃曉說自己是在搗亂,立馬就不樂意了。衝着前者擺了擺手,很是認真的說道:“黃曉少爺,這把劍你是要送給靈兒麼?”
“是!”黃曉挑
了挑眉,不知道林夏是何意。
林夏頓時眼前一亮,縱身跳了起來,徑直朝着臺上走了過去:“那就好,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就替靈兒收下了!”
他這一舉動,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弄蒙了!
客人們原本以爲黃曉和林夏之間,一定會拌嘴或者是上升爲拳腳暴力,沒想到林夏竟然要替白靈收下這把劍?
白靈也愣住了!
待她反應過來時,林夏已經快走到了臺上,她氣狠狠的瞪着這個傢伙的背影,心中暗罵:好你個林夏,你憑什麼代表我?
難道我自己不會收下麼?你知道不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收下這柄絕情寶劍意味着什麼?真是瞎搗亂!
“你要幹什麼?”
黃曉也沒想到事情會產生這樣的變化,待他反應過來時,林夏已經走到了臺子邊緣。三步並作兩步,這個傢伙便站在了自己面前。
嚇得他往後一縮,順勢將寶劍藏到了身後一臉警惕模樣,生怕林夏會出手搶奪。
林夏的目光一直停留到寶劍上,他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黃曉的表情變化,竟然還側着身子,試圖瞥見藏在對方身後的寶劍。
“林夏,你到底要幹什麼?誰允許你上臺來的?嗯!”關鍵時刻,黃家護衛們終於是反應了過來,數個護衛攔在了少爺身前,黃曉總算是心安了一點。
擡手指住了林夏,他毫不客氣的吼着:“林夏,我已經對你夠寬宏大量了,你竟然還敢上臺來搗亂,你是覺得我收拾不了你嗎?”
“噓!”林夏忽然做了個很奇怪的手勢,臺上的護衛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就連黃曉也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意思。
林夏搖了搖腦袋,指了指箱子裡:“黃曉,你這五柄寶劍裡邊,除了這把絕情寶劍,以及前一把青菱寶劍,其他三把都不過是殘次品而已!”
剛纔他在仔細觀察絕情寶劍的時候,順勢用念力掃了一遍箱子裡邊,結果發現剩餘那三把寶劍,都不過是大路貨而已。
贗品其實是有些誇張了,但是品質和這兩把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而且就算是最開始的那把青菱寶劍,除了材質特殊點之外,也就是一把普通的寶劍,完全沒有如同絕情寶劍之上這種器靈的存在。
故而林夏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絕情寶劍弄到手。無論用什麼辦法,他都會這麼做的!
“你他孃的放屁!”黃曉終於是忍不住了。
好哇!我當你小子衝到臺上來幹什麼,原來是攪局來了。竟然說我找到的剩餘三把寶劍是殘次品,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
只是一瞬間,黃曉覺得自己腦袋就要炸開了一樣,他狠狠的瞪着林夏,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你說是殘次品,哼,老子偏要證明一下,老子的寶劍不是殘次品。
至於林夏剛纔所說的替白靈云云,黃曉根本就理會不了的。
白靈對他來說確實很重要,但此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林夏居然說他寶劍是殘次品,這已經深深的傷害了他的面子了。
“來,你給我仔細瞧着!”
打定主意要自證真僞,黃曉便推開了身旁的護衛,擡手便從箱子裡邊摸出了第三把寶劍,舉起寶劍向着臺下晃了晃,他朗聲道:“諸位,有誰認識是這把寶劍嗎?”
這是一把劍身寬厚的寶劍,看起來笨笨的,似乎不太配寶劍的名號。
“這……難道是藏鋒?”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不確定的說着。黃曉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錯,這第三把寶劍,就是藏鋒。”
“藏鋒
之名,取自重劍無鋒。當年使用這把劍的前輩,曾經達到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而這把藏鋒,便是他最後一把貼身利刃。”
黃曉得意的瞥了林夏一眼:“小子,你知道這些嗎?”
“不知道!”
林夏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他哪裡知道這麼多典故。過瞧起來,這把笨呼呼的倒是有點意思,這材質——咦,貌似跟自己那把小匕首差不多。
下意識的,他便摸出了自己那把黑乎乎的小匕首,像是比較似的。他舉在了藏鋒面前端詳半天,最後才搖頭道:“不一樣,就是看着像而已。”
“小子,你掏出來這麼一把刀……哦,叫做匕首更合適,你掏出這麼一把玩意幹什麼?”黃曉感覺林夏似乎有些神神叨叨的。
眼見對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他立即覺得這傢伙真是腦子抽風了。在這種萬衆矚目的臺上,你竟然摸出了一把匕首,這不是自找無趣嗎?
果然,臺下的客人們在看清了林夏手中的匕首模樣時,立馬便鬨堂大笑了起來。尤其是靠的近的,竟然是笑的人仰馬翻。
大夥最初見林夏上臺時,只當是這個傢伙想要跟黃曉較量較量。尤其是當林夏伸手在身上摸什麼東西時,所有人滿是期待,希望下一刻林夏能摸出一把寶貝來。
結果這小子愣是摸出一把黑乎乎的匕首,無論是形狀還是模樣,跟黃曉手中的藏鋒寶劍都是天差地別,瞧着就很丟人。
似乎被臺下的鬨堂大笑帶動了情緒,黃曉晃了晃腦袋,挑釁似的瞪了林夏一眼:“小子,你手裡的這玩意,叫做什麼?”
“叫什麼不重要,這玩意是用來殺人的,夠鋒利就好了!”林夏聳了聳肩,對於他來說,匕首長什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夠鋒利。
自己的這把小匕首雖然其貌不揚,但他敢說,這玩意絕對比黃曉手中的那大傢伙給力。
“鋒利?哈哈,林夏你不是說笑吧,這玩意竟然能跟鋒利掛上鉤?哈哈,我覺得你真是異想天開了,哈哈……”
黃曉終於是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他摸着笑的發疼的肚子,只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問題了。
鋒利就好?
哈哈,你瞧瞧你手裡那玩意的模樣?就那黑乎乎的模樣還鋒利?恐怕連頭豬都殺不死,還殺人,真是搞笑!
林夏倒也不辯解什麼,瞥了一眼黃曉手中的藏鋒,他突發奇想的握着小匕首,朝着黃曉走了過去。後者正在大笑,護衛們連忙擋住了林夏。
“讓開,我只是想看看,這把藏鋒硬度如何?”林夏皺了皺眉頭,他心裡面確實是這麼想的。
“都讓開,這小子腦袋抽風了,你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來,你想看看藏鋒的硬度如何,好,跟你那小玩意對砍一下不就知道了!”
黃曉制止了護衛們的動作,開玩笑似的出了個主意,林夏一聽眼前大亮:“對啊,對砍確實能檢驗出硬度來,來,現在就開始吧。”
黃曉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好傢伙,竟然把我的玩笑話當真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哈哈,你竟然當真?好好,林夏,這是你自取其辱,不要怪我啊!”
“快點!”
“好,諸位,你們都聽清楚了,是林夏自己要拿小匕首跟藏鋒對砍的。可不是我要欺負他哦,你們一定要給我作證的!”
強忍住笑意,黃曉環視了一圈底下的客人,煞有其事的解釋了一句。客人們都是滿臉我瞭解的表情,一幅幅看熱鬧的模樣。
黃曉深吸了口氣,忍住了笑意:“林夏,既然你願意自取其辱,好,那我就成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