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黃曉這句話說完,藏鋒寶劍與無名匕首對砍的事情便定了下來。當然這事有點滑稽,因爲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認爲,藏鋒寶劍是一定可以輕輕鬆鬆的砍斷那黑乎乎的匕首的!
只是一把名不見經傳的匕首而已。
這就好比是一輛價值千萬的跑車和拖拉機賽跑一樣,相信只要車手不是豬,跑車勢必要將拖拉機遠遠的甩在後頭的。
甚至在大多數人眼裡,這把匕首連拖拉機也比不上。
“來,都看好了,我手裡的藏鋒寶劍,即將和林夏手中的……不知名的匕首對砍,我相信這是今天成人禮上最精彩絕倫的一幕!”
示意衆護衛都散開在四周,黃曉得意洋洋的揮舞着手中的藏鋒,臉上寫滿了自信,彷彿他已經看到了林夏手中的匕首咔嚓斷裂一般。
“廢這多話幹什麼!”
林夏似乎根本不在乎黃曉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柄藏鋒寶劍上,不斷的轉動着手中的匕首,他在琢磨着各種角度。
憑藉着念力的感知,林夏判斷出來這柄藏鋒的質地,似乎跟手中的這把小匕首有點類似,但純度卻大大不如匕首。
“哼,還敢猖狂,看劍!”
黃曉氣的鼻子一歪,到了這會居然還敢繼續猖狂,真是太過分了。猛地甩動臂部,他掄園了藏鋒,照着林夏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啊!”
全場驚訝。
大傢伙原本只以爲是兩把武器對砍,豈料黃曉竟然是掄起寶劍照着林夏腦袋就砍了下去,這分明都是砍人了!
不過今天是黃家的主場,客人們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只好是緊張兮兮的盯着林夏,希望這傢伙能夠躲開。
要不然被一劍劈死可就太冤了。
“林夏小心,藏鋒寶劍劍氣也能傷人!”
白靈捂住了嘴巴,驚呼了一聲。她記得爺爺說過,這柄叫做藏鋒的寶劍,運劍到達一定程度之後,釋放劍氣傷人。
雖然不清楚黃曉有沒有這種實力,但她卻不希望林夏被誤傷。聽了白靈的警告,林夏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原來是劍氣,怪不得呢!
方纔黃曉還沒出劍的時候,林夏的念力就感知到一種極爲玄妙的氣息,很微薄但卻極具攻擊性,他一時拿不準那是什麼玩意,卻不料竟然是劍氣!
警惕了幾分,林夏也不敢大意,將周身的真氣催動到了極致。在念力的引導下,他在自己腦袋上方迅速構建了一個真氣罩。
這是吸取先前過山門時的經驗,避免被所謂的劍氣誤傷到。
然後他瞅準了黃曉那一劍劈來的方向,緊緊的抓住了匕首,就這麼輕輕的揮動到了頭頂,死死的等在了那一劍劈下的必經軌跡上。
“什麼,你竟然……”黃曉大吃一驚。
他衝動之下一劍劈出,只當對面這傢伙會躲開了,卻不料這傢伙卻是傻乎乎的揮舞着匕首,似乎準備硬接下這一劍。
腦子壞掉了吧!黃曉心裡面下了這麼個判斷。藏鋒之利裹挾劈空之威,即便這小子用青菱寶劍來抵擋,也不一定能硬抗的住。
就憑一把小匕首,林夏,你小子等着腦袋被削掉吧!
四周的看客們俱都愣住了,這小子是被嚇傻了吧!竟然傻乎乎的將匕首舉到腦袋上,難道他認爲匕首能擋得住藏鋒寶劍?
一些膽小的客人們嚇得閉上了眼睛,很顯然,一幕劍劈腦袋的血腥畫面就要上演,他們不願意直面這麼血腥的場景。
“鏗!”
一聲極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驟然響起。
“啪嚓!”
斷裂之聲響起,緊接着半截劍身凌空飛起,旋轉了一大圈之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黃曉臉上的得意之色還在,但他的雙眼之中已經寫滿了驚駭之意。看一眼林夏手中完成的匕首,再看一眼自己手中只
剩下半截的劍身,他只覺得一切都這麼的荒謬。
怎麼可能?
這麼一把小有名氣的寶劍,竟然會被無名匕首給砍斷?而且還斷的這麼幹脆,斷的這麼齊整!回想起剛纔那一瞬間,黃曉有種錯覺。
似乎林夏手中那把匕首在砍上了藏鋒寶劍之後,就像是刀子割豆腐,那麼輕輕的從藏鋒寶劍上劃過,然後寶劍就凌空斷裂開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黃曉收回目光,盯着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劍身,用力的摸着劍身斷裂處,他不斷的重複着這一句話。
整個內院中的客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個個瞪大眼珠子,不相信似的看着地上面躺着的,還在微微顫動着的那半截劍身。
藏鋒寶劍,竟然就這麼斷了!
有些不相信的客人起身走到了那半截藏鋒之前,伸手觸碰了一下冰冷的刀身之後。這才確定,原來這把寶劍真的是斷了。
天哪,林夏這傢伙手中的是個什麼玩意,竟然能一下子把藏鋒給砍斷了?
有些細心的客人撿起了那半截劍身,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斷裂截面,當看到那平滑的截面時,心中更加的震驚。
小有名氣的藏鋒寶劍,竟然是被齊齊整整切斷的……
“不過如此嘛,跟我想象的差太遠。”林夏彷彿沒看到衆人驚詫的目光,他輕輕的收回了舉在頭頂的匕首,仔細的看了看,咧開嘴笑了。
匕首上面,分毫未損。
而他爲了防止被劍氣所傷,在頭頂上構建的真氣罩更是沒用得上,黃曉在揮舞着藏鋒寶劍劈下的時候,確實是釋放出了些劍氣。
但那些劍氣還沒來得及接近林夏,便消散於無形。想來是黃曉這小子太過於沒用,故而沒有發揮出劍氣的真正效用。
死一般的沉默。
黃曉癡癡地望着手中的斷劍,臉頰兩側如火一般的燃燒。回想起自己剛纔得意洋洋的那些話,此刻這些話似乎都變成了林夏的巴掌,狠狠的扇了回來。
尤其是場上客人們的目光,他覺得這些傢伙們都是在嘲笑他,都在看他的笑話。
所以當一個客人好心撿起了那版半柄斷劍時,黃曉竟然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叫着:“不要,不要,給我扔了,立馬扔了!”
林夏嗤笑一聲,擠兌了一句:“黃曉,看來你這誠心誠意蒐集的玩意,不怎麼樣啊?你就準備用這種玩意糊弄靈兒?”
“我……”
黃曉怒火中燒,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林夏,忽然他瞥了一眼旁邊的箱子,頓時有了些底氣。飛一般的跑了過去,將剩餘的兩把劍都拿了出來。
狠狠的瞪着林夏,黃曉滿眼猩紅:“小子,你不要猖狂,我還有兩把寶劍,還有兩把。”
“我說過了,這兩把跟藏鋒一樣,都是殘次品!”林夏淡定的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你胡說!”
黃曉一聽到殘次品三個字,眼睛立馬像是不受控制般的,轉向了剛纔的那半截斷劍之上。他強迫自己收回目光,腦袋卻是想要炸開似的疼。
狠狠的攥着剩餘的兩把寶劍,黃曉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眼珠子像銅鈴鐺似的,一字一句說着:“林夏,剛纔是意外,有種咱們繼續對砍。”
“哦?”
林夏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繼續對砍?好傢伙,難道你們黃家的寶劍是大白菜,就這麼希望被我一柄一柄砍斷?
因爲先前用念力探查過這幾柄寶劍,所以他很清楚,除了那柄絕情寶劍之外,剩餘的都不是自己這把匕首的對手。
不過那把青菱寶劍模樣不錯,林夏決定發發善心,不要暴殄天物。至於這剩下的兩把,如果黃曉堅持要對砍,那他自然樂的奉陪。
此刻黃曉腦中滿是怒火與羞憤,他狠狠的衝着
林夏嚷嚷着:“你敢不敢?”
他相信藏鋒寶劍之所以斷掉,一定是出了某種意外,而林夏是因爲狗屎運太好,所以恰巧利用了這個意外。若不然的話,就憑那麼一把匕首,如何能砍的斷藏鋒寶劍。
但好運氣不會一直都站在林夏那邊,黃曉相信只要再對砍一次,就一次,林夏勢必不會在遇到這樣的好運氣,從而原形畢露。
“我有什麼不敢的。”
林夏無奈的笑了笑,忽然間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不過,如果你真要對砍的話,咱得打個賭?你敢不敢?”
“賭什麼?”黃曉一門心思都在讓林夏出醜上,故而所謂的賭,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事,反正他認爲林夏一定會輸的。
林夏瞥了一眼護衛隊長:“喏,你的手下手中拿着那兩把劍,青菱與絕情。恰好你手中還有,我就跟你賭兩場。我贏了,那兩把劍歸我。”
“你不可能贏!”黃曉咬着牙,篤定無比。林夏搖搖頭:“凡事無絕對,你就說敢不敢賭把?不敢的話,我沒必要跟着浪費功夫!”
“賭就賭!”
“好,一言爲定!”林夏大喜,原本他還想着去偷那兩把劍。結果黃曉這個傻乎乎的傢伙,居然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強忍住笑意,林夏生怕這傢伙反悔,便站在臺上朝着底下招了招手:“喂,諸位,你們可都聽見了我們的賭注吧?”
底下客人們沒有說話,但那炯炯的目光,卻是說明了一切。林夏這才放心大膽的朝着黃曉攤了攤手:“來,開始吧!”
……
兩分鐘後,內院之中是一陣奇怪的安靜,與先前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地上斷裂的劍身,又增加了兩柄。只不過這兩柄黃曉還沒來的及說出名字,便被林夏手中的那把小匕首給斬斷了。
乾淨利落,如切瓜砍菜般砍斷。不,應該說是削斷。
如同是第一次斷裂的藏鋒劍身一般,底下靠的近的客人們都仔細研究了一下後兩者的斷裂處,結果竟然是驚人的相似:光滑如鏡面。
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被削斷的,三柄寶劍竟然如同是豆腐一般,就這麼被平滑的削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夏手中的匕首上,雖然這玩意看起來黑乎乎的,其貌不揚。但大家都知道,這貨不是普通玩意了。
雖然林夏沒有說出這玩意的名字,但大家都清楚。從今天起,整個濱海武者圈子裡邊都會知道,有一個叫做林夏的傢伙,擁有一把削鐵如泥的鋒利匕首。
無名匕首,名動濱海!
不過此刻的林夏卻顧不上理會周圍衆人羨慕的目光,他真想說其實我還有一把木劍,比這把匕首更鋒利……
在衆人暈乎的時候,林夏徑直跨步擠開了面前呆若木雞的黃曉,直接走到了護衛隊長面前,擡手就朝着那最先的兩柄寶劍抓去。
護衛隊長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反抗,林夏眉頭一挑:“怎麼?難道你們想反悔?”
“這個,少爺,少爺……”
護衛隊長自己不敢做決定,他死死地抓住了兩柄寶劍,求助似的衝着黃曉吼着。可後者卻像是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不用喊了,你們少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我下賭注,大家可都是聽到了。現在我贏了,這兩柄劍就應該歸我!”
林夏不耐煩的解釋了一句。
正在這時,坐席上的某個角落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這兩柄寶劍,自然應該歸林先生,這點毋容置疑,犬子願賭服輸!”
“黃家主?”林夏陡然一驚,這老傢伙半響都沒吭聲,怎麼忽然插話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了他的心頭。
果然,黃家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踱步走了過來。龍行虎步間,他邊走邊說道:“但是,有件事情,卻需要林先生給老夫一個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