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獵槍朝着鍾曉飛瞄了半天的那名壯漢,終於扣動了扳機。
不過就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瞬,高文星大喊了一聲:“別殺他,要活的!”
壯漢下意識的把槍口朝地下壓低了一點。
正是這一點救了鍾曉飛的命,不然如此近距離的轟擊,鍾曉飛肯定是閃不開的,不死也重傷。
這一槍沒有打中鍾曉飛,而是打在了地上。
槍聲響起的時候,鍾曉飛奮力向前一衝,不但躲過了子彈,手裡的開山刀也猛的向前揮出。
正擋在他面前的一個黑衣壯漢根本沒時間反應,只是本能的擡起胳膊擋了一下,刀鋒劃過,鮮血飛起,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叫響徹夜空,這一聲的慘叫,比剛纔的槍聲還要震撼人聲。
鮮血還在空中,慘叫也還在空中,那名大漢卻已經倒在地上,左手握着右手,疼的滿地打滾。
鍾曉飛這一刀,幾乎看到了他的右手,雖然沒有斷,但也只連着一點的皮肉了,鮮血狂噴,大漢只哀嚎了兩下,就疼暈過去了。
剩下的大漢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一下。
鍾曉飛卻是殺紅了眼,他知道他今天必須逃出去,不然就再也見不到吳怡潔和小薇兩位大小美女了。
鍾曉飛拎着帶血的刀,一刀向高文星砍了過去。
高文星的身手非常靈活,他側身閃過,咬牙切齒的到腰後去摸槍,他太小看鐘曉飛了,他以爲手下的八名壯漢完全可以對付鍾曉飛,所以他一直沒有把槍,這時見情況不對,終於要拔槍。
他的槍,不是獵槍,而是六連發的五四真傢伙。
鍾曉飛不讓他拔槍,追着他連砍了兩刀。
高文星氣急敗壞的躲閃。
剩下的還有戰鬥力的四名大漢包圍了上來。他們中間雖然還有一把獵槍裡面有子彈,但卻不敢開槍了,因爲怕誤傷到高文星。
鍾曉飛雖然連砍了兩刀,但高文星還是一邊退讓,一邊從腰裡拔出了手槍。高文星咬牙切齒的瞪着鍾曉飛,眼睛都要紅了,只要他拔出槍,他肯定會開槍,因爲鍾曉飛把他砍急了,剛纔的兩刀差點就砍中他的脖子。
見高文星把槍拔了出來,鍾曉飛着急了,手裡的開山刀奮力的掄出一刀,在高文星側身閃躲的時候,他扔了開山刀,向高文星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高文星,砰的一下將高文星撲倒在地,兩個人摟抱着一起摔倒。
倒地的時候,鍾曉飛一手抓住高文星握槍的手腕,另一隻手和高文星廝打,同時仰起腦袋,狠狠的撞擊高文星的額頭。
現在的鐘曉飛,眼睛血紅,完全就是一頭拼死的野獸。多年前,他就是憑着這股拼死勁,成爲大學的打架之王的,熱血冷了多年,現在又重新沸騰了。
“砰砰。”
兩人的腦袋撞的砰砰響。
因爲鍾曉飛是主動撞擊,所以高文星被他撞的有點頭暈眼花,手裡沒勁,手裡的槍就掉在了地上,但鍾曉飛也撿不到,因爲兩個人在地下翻滾着廝打呢,根本沒有時間去撿槍。
後面的大漢想要撿,但也沒有撿到,因爲槍掉到下水道里面去了。
高文星掉了槍,鍾曉飛又朝他臉上猛砸了兩拳,砸的他口鼻開花,滿臉是血,不過他非常硬,身子素質也足夠好,他反擊的向鍾曉飛猛砸了兩拳,鍾曉飛閃不開,鼻子被砸的破裂,鼻血嘩嘩的流。
兩個人野獸一樣的揮拳亂打。
四個大漢圍了上來,一名大漢一刀掄向鍾曉飛。
這一刀結結實實的掄在了鍾曉飛的後背上,砍的血肉模糊,痛徹心扉。
鍾曉飛悶哼了一聲,後背劇痛,手上鬆勁,原本處在下風的高文星立刻反擊,一個肘擊,砸在鍾曉飛的鼻子上,將鍾曉飛從身上砸翻了下來。
鍾曉飛滾落到旁邊的下水溝旁,脖子痛,後背痛,氣喘如牛,第一時間居然爬不起來,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一名大漢衝上來,嘶喊着朝他又是一刀。
鍾曉飛拼盡全力的側身一滾,爬起來,滿臉是血的踉踉蹌蹌的向前狂奔。
雖然付出了受傷的代價,但他還是成功的從高文星的包圍圈裡面逃了出來。
不過危險遠沒有解除。
高文星氣瘋了,一臉是血的嘶喊:“幹他幹他,乾死他!”
幾名大漢也都是氣急敗壞,端槍的那個朝着鍾曉飛的背影又要扣動扳機,但沒有子彈了。
時間是深夜,這裡也是一條偏僻的小街,但這場驚心動魄,連槍聲帶慘叫的搏鬥還是驚動了過路的車輛,還有周圍小區裡面裡面的住戶,有人一臉驚惶的在觀戰,還有人在撥打報警電話。
天空在下着小雨。
鍾曉飛在雨中撒腿狂奔,但因爲後背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影響了他奔跑的速度,所以只跑出幾十米,身後的追兵就迫近了。幾個大漢都是眼珠子通紅,顯然他們也都殺紅了,不會再對鍾曉飛手下留情了。
鍾曉飛拼力狂奔,但眼看還是要支持不住了。
這時,一輛白色的轎車疾馳而來,一路風馳電掣,以超過一百四十碼的速度,卷着風,帶着雨,用一種勢不可擋的疾馳而到。
“吱!”
轎車剎車的時候,車輪摩擦地面,打出了兩聲連續刺耳的尖叫聲,轎車的車位原地一個擺尾,瞬間就完成了掉頭,正好停在了鍾曉飛的面前,車門打開,一個人在裡面喊“快上車!“
鍾曉飛根本來不及想,更無法分辨車裡面的人是誰,他只知道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沒有任何的遲疑,鍾曉飛蹭的一下跳上去,跌坐在了後座裡。
幾乎在同時,白色轎車的引擎發生了巨大的轟鳴,然後炮彈一樣的飛了出去。
高文星和幾名大漢氣喘吁吁的趕到,但他們只能看到白色轎車疾馳而去的背影,甚至連車牌號都沒有看清楚。高文星臉色鐵青,腸子都悔青了。
這一場的死裡逃生,對鍾曉飛印象深刻,也給了他血淋淋的教訓,以後,他再沒有赤手空拳過,他的身邊總是會帶着一件防身的武器。
白色轎車向前疾馳。
鍾曉飛坐在後座,喘息如牛,後背的疼痛已經變成了麻木,半個身子都好像沒有了感覺,臉上的雨水混雜着汗水,矇住了他的眼睛,讓他看不清,他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唯一靈敏的就是鼻子,他的鼻子裡面清晰的聞到淡淡的女人幽香。
肯定是一個美女。
這種強烈的感覺甚至壓過了他內心裡面劫後逃生的慶幸。
鍾曉飛對美女有一種天生的直覺,或者是追逐,只要有美女在身邊,他注意力總是不會被轉移,毫不誇張的講,只要有美女出現,在百米之內就能被他發現。
百米都能發現,何況現在美女緊緊的挨着他,兩人都坐在轎車的後座裡。
“呀,你受傷了?白叔,快,帶他去李醫生那裡!”美女驚叫了一聲。
鍾曉飛拼命的想要看清美女的臉,但他發現自己的眼睛有點不聽使喚,汗水雨水血水,從頭上不停的流下,模糊住了他的雙眼,他抹了一把,只看見美女有雪白的肌膚,圓圓尖尖的笑臉,眉毛細長,胸前更是鼓鼓澎湃,絕對不會比吳怡潔和熊慧林的身材差。
唯一可惜的地方,美女戴着大墨鏡,將兩隻美目和半個臉蛋完全的遮掩了起來,讓鍾曉飛看不見她的臉。
不過聽聲音卻隱隱的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但偏偏又想不起來。
“謝謝你救了我……”鍾曉飛想要擠出一絲瀟灑的笑,但最後擠出來的卻是苦笑。
“你別靠着坐……當心傷……”美女聲音嬌滴滴的,她伸出兩隻雪白的小手,使勁的把癱坐在後座裡面的鐘曉飛扶了起來。鍾曉飛後背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座椅,連美人的手上和衣服上都被濺上了鮮血。
“你是誰?”鍾曉飛問。
美女沒有回答,只是催促司機快點快點。
鍾曉飛向過去看過去,然後他愣了一下,雖然他也看不見司機的臉,但他還是認出了司機。
原來開車的竟然是楊天增的專用司機,白叔。
白叔是楊天增的親信司機,一向只給楊天增開車……今天怎麼出現在這裡?難道這車竟然是楊天增派來的?……
鍾曉飛心裡驚疑不定,轉頭再看向美女,然後忽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朱雅瓊。
一個妖媚無比,同時又清純無比,即是交際花,又是大學生,魔鬼和天使集於一身,性感誘惑無與倫比的女人……
“你……”
鍾曉飛張口想要說什麼,但美人忽然伸出小口,捂住他的嘴:“不要說話,你現在需要休息,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雖然隔着一副墨鏡,但鍾曉飛還是能感受到她美目裡的慌張和善良。
慌張是因爲鍾曉飛的傷勢,善良是因爲她在爲鍾曉飛擔心。
鍾曉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相信她?但相信不相信好像也由不得自己了,在昏迷之前,他的眼前閃過一副香豔無比的圖畫……
圖畫裡,朱雅瓊身穿薄紗長裙,一臉妖媚的斜躺在軟牀上,五官精緻的像是潔白圓潤的瓷器,特別是狹長的眼角,只輕輕的一瞟,就能讓男人魂飛魄散。
她美的國色天香,妖的勾魂攝魄,那雪白妙曼,凹凸有致的性感身軀在薄紗下一覽無遺,眼前的兩團雪白豐滿顫顫巍巍,頂端的兩端嫣紅,嬌嫩欲滴……
好美!怎麼會是她?
鍾曉飛昏迷之前,心裡只想了這兩句話。
他昏迷之後,美人看着他的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起碼這一次我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