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面,兩個小混混玩的似乎越來越嗨,居然還拿出了別在身後的橡膠棒打着窗戶。
副駕駛上,一位保鏢搖開了車窗,罵道:“你們這羣狗孃養的垃圾,馬上給我滾開!要不然的話,我會捏爆你們的卵蛋!”
那位保鏢說話的時候,從衣服兜裡摸出了一個證件,在兩個小混混的面前亮了一下。
然後,那兩個小混混臉色變了變:“嗨!居然是一位警官?算你厲害!這次就放過你,以後走夜路的時候小心一些!”
街頭的小混混,畢竟是小混混。這裡也是西班牙的馬拉加,不是美國的底特律,當街對警察動手,他們還真沒那個膽子。
韓瀟好奇地瞄了一眼前面那位保鏢的證件,然後才道:“你的保鏢,居然是一位警察?”
弗朗西斯科笑着解釋道:“我們弗洛瑞茲家族在格拉納達的權勢非常驚人。格拉納達以前曾是我們家族的封地,警局裡面也有我們家族的人……一個警察證件而已……”
頓了頓,弗朗西斯科才又說道:“這些討厭的小混混,一個個都是未成年的犯罪者,受到了法律的保護。那些已經成年的犯罪者,是不會這麼囂張的在大街上做這種事情的。”
韓瀟呵呵笑了笑:“無所謂了……你確定席爾瓦在三樓左側的房間內,沒錯吧?”
“絕對錯不了的。”
“嗯……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話落的時候,韓瀟臉上戴上了銀色面具,打開車門,快步地向着樓房的左側牆角走了過去。
這裡畢竟是西班牙馬拉加的市政廳附近,肯定裝設有防範犯罪攝像頭。韓瀟可不想把自己的真實相貌留在這裡——西班牙可不是阿布沙耶夫組織,而是一個真正的主權國家。
十幾秒後,韓瀟已經走到左側牆角下。向着上方掃了一眼,然後手中一條觸手猛然間向着上方的玻璃窗口刺出。伴隨着一聲輕響,韓瀟腳下踏着牆壁,已經衝進了三樓的那間屋子裡面。
從窗口進入房間後,韓瀟目光一掃,入目所見,卻是一個客廳。
還沒回神的工夫,便聽到房間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扭頭看向房間四角,韓瀟這才發現,這裡居然還安裝着紅外線感應器!
“呵~防備倒是挺嚴密的嘛!”韓瀟快步穿過客廳。停在了聲音最響的一間臥室前,用力一腳踹了出去,便看到一個形容消瘦、眼神陰鷙的男人穿着睡衣、坐在牀上。
韓瀟在這人臉上掃了一眼,就確定和弗朗西斯科給出的照片上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席爾瓦。
“你是什麼人?”席爾瓦眼神如刀,死死地盯着韓瀟,開口問道。
只可惜,席爾瓦到底在說些什麼,韓瀟一個音都聽不懂。
席爾瓦見韓瀟不理他。左手忽然間從被子裡面拿出,一把手槍比着韓瀟,“砰砰砰”就是幾槍。
韓瀟躲都懶得躲,一根觸手擋在身前。把子彈全部擋住,緊接着順勢就纏繞在了席爾瓦的脖子上。席爾瓦感覺到脖子上的冰冷氣息,連忙又開口道:“你不能殺我!從你闖進屋子來的同時,紅外線感應器警報一響。這幢大樓裡安放的炸~彈都已經啓動,我的胸口貼有心跳感應器,我的心跳一旦停止。所有的炸彈都會……呃……”
席爾瓦的聲音還沒說完,緊接着便聽到“嘎吱”一聲,脖子已經被扭斷了。
席爾瓦在死的時候,眼睛兀自瞪得老大。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都說了,只要他的心跳停止,整幢大樓的炸彈都會爆炸,這個傢伙爲毛還是會殺了他——他自己難道不想活嗎?
好吧,席爾瓦根本就不知道,韓瀟根本就沒聽懂他在說些什麼。
殺掉了席爾瓦,這比韓瀟想象中要簡單太多了。
口中吹了聲口哨,韓瀟隨意地把屍體一丟,看到席爾瓦的胸口,似乎有兩根連着線的貼布被扯了下來。
這是什麼玩意兒?
韓瀟看不明白,搖了搖頭,掉頭就向着窗口位置走去。
剛剛走到客廳正中間,韓瀟卻聽到一連串的“轟轟”聲響起,還正奇怪間,忽然覺得心頭涌起了一股危險的感覺,然後便看到旁邊的牆體忽然炸開,一股橘紅色的光芒閃耀着,分外刺眼。
“臥槽?是炸~彈?這傢伙在自己的家裡面都撞了炸~彈?”
韓瀟幡然醒悟,顧不得其他,兩條觸手一條纏繞自身,另外一條則快速地竄到了窗外,一個借力,韓瀟整個人就猶如炮彈一般,飛出了窗口。
幾乎也就在同時,“轟轟轟”的響聲中,這個四層高的大樓被直接炸的塌掉,成了一片只有兩三米高的廢墟!
觸手在地面上輕輕一點,韓瀟整個人落到了地面上。
護着韓瀟的觸手鬆了開來,只見韓瀟的模樣有些狼狽,好像站都站不穩似的,扭頭看了一眼一片廢墟,然後兩條觸手幾個彈跳,直接跳進了路邊停着的越野車內,對身側依舊在目瞪口呆中的弗朗西斯科開口道:“快走!快些離開這裡!”
“啊……是的,韓先生。”
弗朗西斯科這也纔回過神來,連忙命令司機開車,三輛越野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開玩笑啊!
韓瀟只不過是去殺席爾瓦而已,可是席爾瓦住的大樓爲毛會直接炸掉,還直接塌成了“粉末”?
這動靜,已經足夠讓西班牙警方全力調查真相了!
一旦讓警方知道爆炸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就停在附近……
弗朗西斯科想到了那兩個過來敲他們窗戶的小混混,立刻開口道:“……奧古斯特,那兩個看到我們的小混混不能留,立刻派人過去,把他們殺掉!”
“好的,弗朗西斯科先生。”
韓瀟這時候也撕掉了臉上的銀色面具,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弗朗西斯科立刻擔心地看向韓瀟道:“韓先生。您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只是被爆炸的威力震傷了而已……”韓瀟從紙巾盒裡抽出一疊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心有餘悸。
那個席爾瓦也不知道到底在那幢大樓裡面安放了多少炸彈,韓瀟有着章魚觸手的保護,兀自被震傷了。這要是沒有觸手護着,或許韓瀟被炸成粉碎都不一定了……
“韓先生,您的胳膊似乎……”弗朗西斯科指了指韓瀟的手臂,卻看到一截鐵片刺在了韓瀟的胳膊上,“……韓先生。您需要去醫院包紮一下。”
“小傷而已,哪裡用得着去醫院?”韓瀟愣了一下。
這還是在控制着章魚觸手後,第一次受傷!他本以爲,有章魚觸手的保護,只要小心一些,絕對不可能會受傷的。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錯的。
伸手抓住了胳膊上的鐵片,韓瀟微一用力,就拔了出來。頓時看到一股血液飛濺。
“韓先生,您這樣處理傷口……呃……”
弗朗西斯科正說着,有看到韓瀟抹了一些特殊海泥在傷口上,只不過是一兩秒的工夫。韓瀟把傷口上的特殊海泥抹掉,便看到傷口已經癒合,恢復如初。
“我這樣處理傷口怎麼了?”韓瀟問道。
弗朗西斯科看看韓瀟,又看看韓瀟手裡面的特殊海泥。很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那麼大的傷口,一兩秒鐘居然就完全癒合了?那是什麼玩意?
車子開回了海邊的莊園,韓瀟和弗朗西斯科才稍微歇息了一會。那位老管家便帶着一個保鏢過來。那位保鏢遞給了弗朗西斯科一張照片,上面正是那兩個敲響車窗的小混混的屍體。
兩個小混混頭部中槍,血流了一地,顯然死透了。
又過一會,莊園外響起了陣陣警車鳴笛的聲音。
弗朗西斯科向着韓瀟聳了聳肩,無奈地迎了出去。至於韓瀟,剛準備再次避開,卻見弗朗西斯科阻攔道:“韓先生,雖然很抱歉,但現在已經不是躲避的時候了。”
“您現在就算躲避起來,馬拉加警方肯定也會想盡辦法把你找出來。與其那樣,反倒不如現在與我一同面對如何?至少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他們會使一些不正常的偵訊手段。”
韓瀟苦笑一聲,然後才道:“老子認識你,可真是倒了黴了!”
“非常抱歉,韓先生。”
……
莊園別墅內的客廳裡。
弗朗西斯科跟前,一位穿着警官制服的中年人死死地盯着弗朗西斯科還有韓瀟,問道:“弗朗西斯科先生,對於今晚發生在市政廳附近的爆炸案,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弗朗西斯科微微笑着,一副驚訝的表情:“哦?多瓦爾多警官,您在說什麼?市政廳附近居然會發生爆炸案?又是那些可惡的eta嗎?他們這些妄圖分裂我們西班牙的可惡傢伙,居然又製造了一起爆炸案……”
多瓦爾多就是眼前的警官,也是馬拉加警局的副局長。
“弗朗西斯科先生,您應該知道,我大半夜的被一個電話吵醒,然後不得不忍着瞌睡來到您的莊園,並不是想聽到這個答案!eta的人不會無緣無故來到馬拉加製造這一起爆炸案!”
“……反倒是您,弗朗西斯科先生。您在下午的時候,纔剛剛遭遇刺殺,並且還有兩個保鏢不幸身亡。您有足夠的動機,來製造者一起爆炸案!”
“弗朗西斯科先生,我就想問問您,您到底想要做什麼?弗洛瑞茲家族難道計劃向eta看齊,轉行當恐怖分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