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科微微聳了聳肩,臉上笑容依舊,伸手整了整衣領,微笑着問道:
“多瓦爾多警官,您有些太激動了,或許是因爲您在半夜被吵醒,所以精神不佳的緣故。您需要喝一些東西冷靜一下。”
“您想喝什麼?咖啡?茶?果汁?”
多瓦爾多大聲道:“弗朗西斯科先生,您知道,我今天來你這裡,並不是爲了喝這些東西,而是想問一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爲什麼要炸掉席爾瓦的公寓?”
“該死!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席爾瓦的公寓整個都被炸成了粉碎,裡面至少埋葬着四十個人,其中還有十位以上,是無辜民衆!這件事情,如果您不能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那我只能請您回警局之內,做爲最重要的關係人,等待結果!”
弗朗西斯科和席爾瓦之間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多瓦爾多也知道一些。
事情的起因,實際上僅僅只是因爲一個高級交際花而已。
弗朗西斯科和席爾瓦在一個酒會上,同時看上了一個女人,一番爭奪之後,弗朗西斯科獲勝,而席爾瓦則被那位交際花評價太過粗俗。
之後沒多久,那位交際花便死於車禍,而弗朗西斯科在前往華夏的時候,據說被席爾瓦派人追殺,回來之後,便對席爾瓦展開了報復。雙方你來我往,鬥了有整整一個多月,互相都沒佔到多少便宜。今天的時候,弗朗西斯科又吃了大虧,但多瓦爾多還這沒想到。弗朗西斯科居然會這麼報復回去!
弗朗西斯科微笑着問道:“多瓦爾多警官,您是認真的嗎?”
“當然,弗朗西斯科先生。”
弗朗西斯科站起身來,做個請人離開的手勢:“那很抱歉,多瓦爾多儘管。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如果您要是掌握到能夠足以將我入罪的證據,歡迎您來逮捕我。不過,在那之前,我的莊園並不歡迎您,請你離開。”
多瓦爾多冷聲道:“弗朗西斯科先生,我當然會離開;不過。並不是只有我而已,還要請您與我一起……”
“在你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你無權這麼做。”弗朗西斯科微笑着說道。
多瓦爾多認真地說道:“沒錯。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我確實無權這麼做……只不過,我們擁有反恐法案。此次市政廳旁的爆炸案。死亡人數超過了四十人,而且還使用炸~彈,我們有權在真相大白前,拘留一切可能涉及此案的人……”
反恐法案,不僅僅是美國所獨有,實際上一些國家也有類似的法案。
像是西班牙,因爲國內恐怖組織eta還有isis的緣故,也已經通過了反恐法案。在涉及恐怖襲擊的事情上。爲了民衆安全,警方確實有權在無證據的前提下,暫時扣押一些關係人。
在多瓦爾多看來。這次的爆炸案,確實算得上是一場恐怖襲擊了!
雙方沉默了稍有一會,卻見門外一位女警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在多瓦爾多的耳邊低語着。
半分鐘後,多瓦爾多的表情一下子舒緩起來。
“很抱歉,弗朗西斯科先生。我剛纔太過激動。實在是太過失禮,非常抱歉……”
“哦?”弗朗西斯科微微一笑。實際上他的心裡面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看現在的樣子。是有什麼好消息嗎?多瓦爾多警官?”
多瓦爾多微微躬身道:“實在是抱歉。剛纔爆裂物搜查小組對案發地點進行了簡單調查,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認定,這是一起自大樓內向外的爆炸事件。而且,根據他們的調查結果顯示,在大樓內安放的爆裂物都被安放在了牆體之內,根據粘着劑還有牆體粉末的分析,這些爆裂物的存在時間,至少在半年以上……”
“半年以上啊?”弗朗西斯科笑着說道,“這對我而言,可真是一件好事情。半年之前,我還不認識席爾瓦這個人渣。這麼說來,我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多瓦爾多點頭道:“請容我再次爲我之前的態度道歉。”
“那,多瓦爾多警官,現在有沒有時間坐下喝上一杯?咖啡、茶、果汁,或者清水?”弗朗西斯科又問。
多瓦爾多搖了搖頭:“雖然我也很想品嚐一下弗洛瑞茲家族的美味茶飲,只可惜,現在發生了爆炸案,我必須得趕回去……或許有些失禮,但我還是想要知道,弗朗西斯科先生您爲什麼會在大半夜路過市政廳,而且還湊巧在爆炸的時候,從席爾瓦.巴蒙德那個惡棍的公寓前經過?”
弗朗西斯科聳了聳肩,然後指了指韓瀟道:“……這是我的一個華夏朋友,他今天來到了馬拉加,對我說想要看一下馬拉加的夜景,所以我纔會在這個時間外出——”
“當然,您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受到席爾瓦的暗殺,所以外出的時候一共三輛車,有兩輛車是保鏢。至於其他的,請恕我無可奉告。”
“原來如此。”多瓦爾多扭頭看向韓瀟,道,“代我向您的華夏朋友問好。”
看着多瓦爾多他們離開,韓瀟才問道:“這個警察到底都說了點什麼?”
弗朗西斯科把剛纔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說了一遍,然後才道:“真是奇怪,聽多瓦爾多的意思,席爾瓦房間裡的炸~彈,似乎是早就裝上的。到底是誰想要殺掉席爾瓦?早知道也有人在對付他,我也沒有必要勞煩您了……”
韓瀟沉默了好一會,才忽然開口道:“那些炸~彈,恐怕是席爾瓦自己裝上的吧?”
弗朗西斯科呆了一下,問道:“什麼?”
韓瀟解釋道:“席爾瓦在自己的房間裡裝設有紅外線感應。而且,我在衝進他房間裡面的時候,他根本沒有顯得有多慌亂。在我殺了他以後沒多久,那件大樓就爆炸了……而且,我還在他的屍體上,發現了類似胸部貼紙和電線的東西……”
“……”
弗朗西斯科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道:“你是說。他在自己的公寓裡面安放的炸~彈,就是防着有人刺殺他。如果他要是死了的話,也會拖着別人同歸於盡?”
他故意把自己的藏身之所選在市政廳附近,恐怕是打着一旦死了,也要把事情鬧大的打算吧?
“……這個瘋子!”
……
莊園外。
四輛警車快速離開,向着市政廳的方向開去。
多瓦爾多旁邊。那位女警官忽然開口道:“多瓦爾多警官,剛纔弗朗西斯科說,他的華夏朋友想要看看馬拉加的夜景,所以纔會在半夜開車出現在爆炸案的現場附近……”
“只不過,下午的時候。弗朗西斯科不是纔剛剛遭到刺殺,並且還死掉了兩個保鏢嗎?按照常理來說,人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還會有半夜遊覽夜景的心思?警官,弗朗西斯科絕對有問題。”
多瓦爾多本來閉着眼睛養神。
這段時間,弗朗西斯科和席爾瓦之間你來我往的爭鬥,讓多瓦爾多傷透了腦筋。晚上的時候,多瓦爾多爲了能睡着。足足吃了四片安眠藥,結果又被吵醒了。
睜開眼睛,多瓦爾多道:“辛迪娜。你以爲我會想不到嗎?只不過,現在的一切,都對弗朗西斯科非常有利。而且,根據我們的視頻監控顯示,他只在那五百米的路段停留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的時間,根本不足以做任何事情……他隨隨便便找個任何理由。都足以將這一分鐘的時間搪塞過去——比如說,車子拋錨等等……”
頓了頓。多瓦爾多才又開口道:“席爾瓦的屍體找到了嗎?死因是什麼?”
女警官道:“他的屍體已經找到了。只不過,這個傢伙在自己的臥室立面安裝的炸藥數量太過龐大。只有一條胳膊還算完整,其他部位幾乎粉碎成了肉末的那種……死因,根本無法確定。”
多瓦爾多道:“那就只有先調查其他相關證據了。加快速度,我們快些趕過去。”
“好的,警官先生。”
……
警察離開後,韓瀟便以受傷爲由,先休息去了。
劇烈爆炸帶來的內傷,對修煉國術的人來說,可不是小事。不過,說來也怪,內傷雖然慢慢調養可以恢復,但韓瀟卻感覺到,自己傷勢恢復的速度,簡直快的驚人。僅僅只是一晚上過去,韓瀟便覺得全部恢復了。
第二天一早,弗朗西斯科的家庭醫生又給韓瀟做了一個簡要的診斷,得出來的結論,韓瀟居然健康到不能再健康。這一發現,讓這位家庭醫生簡直驚爲天人,一副想要把韓瀟解剖開來好好看看的架勢。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韓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莊園裡面,偶爾與弗朗西斯科在馬拉加逛逛。
一個星期後,弗朗西斯科又給韓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弗洛瑞茲家族與巴蒙德家族經過協商,取消了一切針對彼此的行動,算是在一切程度上恢復了和平共處的局面。
當然,席爾瓦僱傭黑狼傭兵團刺殺韓瀟的任務,也被取消掉了。
韓瀟對兩個家族能夠這麼快達成和解也有些奇怪,後來還是弗朗西斯科給出了答案——
席爾瓦死後,弗洛瑞茲家族也終於對巴蒙德家族發起了反擊。
在短短的三天內,弗洛瑞茲家族僱傭了三支僱傭兵團,還聯繫了一位莫桑比克邊境的將軍,聯手對黑狼傭兵團發動了圍剿。
三天時間內,黑狼傭兵團從五百人被殺的只剩下不到五十人,巴蒙德家族不得不俯首認輸。
這,就是弗洛瑞茲家族財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