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車。”周小魚將車停在商海大酒店門口,將車鑰匙丟給門童。
蘇櫻跟着他進了大廳,擡頭一看,金碧輝煌的大廳,恍如宮殿般堂皇。紅衣服的服務員緊隨而來。
蘇櫻張了張嘴,不由的說道:“我是來參加比賽的,住這樣的賓館,會不會太奢侈了一點。”
周小魚搖頭,學着蘇櫻之前的語氣:“反正不用你出錢,咱們住就是了。”
蘇櫻臉一紅,賣飛機票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吐槽的。不過蘇櫻還是勸道:“可這也是花你的錢啊!”
周小魚沒有迴應,繼續辦理手續,蘇櫻忙道:“你當我的保鏢,我沒錢給你付工資,但是總不能讓你倒貼吧。”
周小魚哈哈一笑道:“這個你放心,剛纔不是說過了嗎?我有朋友在商海。訂賓館的事情,都交由他來處理,我過來覈實信息就行了。”
“你得好好謝謝他,讓我也沾了光。”蘇櫻開心地說道。
周小魚續道:“你放心了吧。”
“我就說嘛,像你這樣的混蛋,怎麼會這麼好心。”蘇櫻總結道,“你朋友比你好多了。”
臥槽!要不是老子帶着你,你有這種待遇?周小魚鬱悶傷了。現在倒好,倒是感謝起旁人來了。
周小魚在櫃檯取了兩張房卡,一張遞給了蘇櫻,將重要行李一股腦的送到房間,周小魚說道:“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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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要出去嗎?”蘇櫻有些失望的問道。
“嗯,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怎麼,不想我出去嗎?”
蘇櫻搖搖頭,說,“怎麼會,只是我在想,這賓館一天要好幾千塊錢,住在這裡實在有負罪感。”
周小魚無奈的說道:“免費的住宿你不住,偏偏要去那些三四流的賓館嗎?那你的安全可不能保證,你要是想去的話也行,我現在就帶你過去。如果碰到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沒有人幫你來弄。”
蘇櫻當即說道:“我就是說說而已。”
“那就行!這幾天好好準備準備,商海大酒店是整個商海最好的酒店。健身房、休閒廳、酒吧等相關配套設施都非常齊全,有什麼事直接跟櫃檯說,如果要消費,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你還真是個有錢人。”蘇櫻鼓起腮幫,死死的盯着周小魚,實在是周小魚說話口氣大的嚇人。
“有錢沒錢,都要生活。不要再扯錢的事情了,你要再說,就付我保鏢錢。”
“那我可沒有!”蘇櫻警惕道,“當初欠你八萬塊錢還是少了,像你這種有錢人,最少應該借二十萬。”
“那要看我借不借了。”周小魚說完,也不再跟蘇櫻多言,直接走了出去。
他剛走出酒店沒多久,電話鈴聲響起,他接過電話道:“程坤,你也到商海了嗎?”
程坤那邊有些嘈雜,“是啊!魚哥,你帶着美女廝混,我自然也要來商海玩了。”
“你在幹嘛?吵死人。”周小魚不爽道。
“正在跟一些女明星嗨皮,魚哥,你要不要過來爽一下?”
“我還是算了,你這傢伙好好放鬆吧。過段時間咱們都要忙了。”
程坤笑個不停說:“行,在商海我會把你交代的事情處理好,哥你放心,不會壞了咱們的好事。”
周小魚這才放心,說:“那就行!”
周小魚驅車去了商海大學,在大學的花園區,找到了一間涼亭。
涼亭中坐着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裝,桌子上放着一壺茶水。同時放着兩隻小杯。
周小魚眼眶一熱,掃過中年男子,心生感慨,快步走入涼亭,對着中年男子躬身一禮,說道:“錢老師,好久不見了。”
他說完話,端正身軀,躬身行禮,一絲不苟,沒有分毫馬虎。就像古時候,第一次見到老師的大禮。
中年男子坐在石凳上,擡頭注視着周小魚,眼中閃過喜悅,連連擺手道:“是小魚啊!快坐,快坐,好些年沒有見你了,這些年還好嗎?”
周小魚直起身體,順從地坐在石凳上,低頭道:“三年一直在國外,這次回國,來商海,也正是來看望老師,感謝您多年對我的教導。”
中年男子微笑,端起茶壺,給周小魚倒了一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在我這裡,把該學的都學到了,剩下的都需要你自己來開拓。有些知識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周小魚有些心酸的說道:“數年不見,老師已是華髮如白雪,令人傷心。”
“有什麼傷心不傷心的,人嘛,終究是要老的。好在這些年,你沒有讓我失望。你要有自己的作爲,對了,我讓你做的那些東西都做好了嗎?”
周小魚點頭,說道:“老師交付於我的命題,始終不敢忘記,這是我的作業。還請老師過目。”
“這個不急。”錢老師說道,“新收的普洱熟茶,是我最喜歡的大葉茶。你嚐嚐看。若是喜歡的話,回頭我郵寄一些給你。”
周小魚點頭稱是,端起水杯吹了吹,抿了一口,一股甘甜醇厚的清香在口中迴盪,稱讚道:“果然好茶。錢老師還是如此愛茶。”
“那是自然,這可是茶王所產之茶。有千年歷史,弄到這種茶,可不容易。”錢老師頗有些自得。
“這樣的茶葉,唯有愛茶之人才能享有。”周小魚拍了一個馬屁,“聽聞老師即將退休,頗有些不捨,特地過來看看老師。”
錢老師輕笑,安靜的受了周小魚的恭維,接過周小魚作業本,一邊翻一邊說道:“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年歲大了,遲早要退休,雖然我只有四十九歲,但是提前退休,並不遺憾。再說,我與他們理念不合,他們視我爲士族中的異類,又被看作是寒門中的代表。結果卻是夾在士族與寒族之間,士族將我當作叛徒,寒族認爲我沽名釣譽。猶如寓言中蝙蝠一般,鳥不是鳥,獸不是獸。着實爲
難可笑。現在,我退後一步,退休離開。倒也是能夠寧靜自如,做一些該做之事、想做之事。”
“還是錢老師足夠灑脫,我還差得太遠。做不到老師這般。”
錢老師擺擺手,說:“我們倆人不同,你還年輕,我已老邁。只是,我的理想仍在,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貫徹我的理想。”
錢老師說到這裡,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書頁,遞給周小魚道:“你與旁人不同,心中自有乾坤。我一直看好你。這本書是我這些年來經濟理論的心血結晶。你拿回去看一看,日後若是能夠強大我華國,那當真是幸事。當然,未來一切就看你的了。”
“錢老師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個小市民。只想每個人過得更加公平一些。並無宏圖願望。”周小魚自嘲的說道,他並不是一個帶有正義感的人,從過去,現在,乃至未來,他更加關注的還是自我小圈子。
錢老師並不這麼認爲,悠悠的說道:“你爲了公平自由之始,終究會付出很多犧牲,終究會有益處。或許,你做的小事,在以後,就是大事。”
周小魚說:“我還沒有那樣大的理想。現在,就連保護我身邊的人,我都覺得吃力。尋求公平公正,讓更多人施展抱負,這便足夠了。”
錢老師滿面紅光,頗爲欣慰地道:“你要跟我說爲國爲民之類的話,我只當兒戲。那些虛妄之言,滿口荒唐,沒有一絲可能性。我要的是實際,而你也是。只有真真實實的東西,才能讓人銘記,而那些虛妄的理論都是空白,不能成真。就算盲目推行,終究不會成功,也不會爲人所銘記。有些腐朽古老的東西,不需要傳承下去,而這些都需你去努力。”
錢老師說到這裡,禁不住咳嗽幾聲,周小魚擔心道:“錢老師,你的身體?”
“我的健康狀況,我最清楚。你是知道的,有些人一直想讓我早死,但未能如願。”錢老師冷冷的說道。
周小魚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恰在這時候,就聽到不遠處一人大笑着走來,邊走邊說:“原來錢老師在這裡,還真是好興致呀。”
周小魚擡頭一瞧,走過來之人,與錢老師年歲相仿。該男子身材微微發胖,戴着黑框眼鏡,笑眯眯的,倒是親切。
錢老師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很快隱去。
錢老師收起笑臉,說道:“原來是何教授,今天居然有空來這邊。這兒可都是老頭子們呆的地方,可不屬於何教授啊。”
何教授故作生氣的樣子,說道:“老錢,你說什麼呢。咱們這麼多年的同事關係,不要說的我們跟敵人是的。”
“呵呵,老何,我即將退休之人,多謝你來看我了。”
“不是不是,我是路過這裡,恰好聽到你說的那些,正好有些感慨。”
“感慨什麼?”錢老師眉頭皺起,他非常清楚這個笑面虎的威力,看似一切都好商量,實際上,心中自有計量,乃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