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口荒唐之音,卻又偏偏做了國之棟樑的架子,還當真以爲自己國士無雙不成?”何教授語氣一變,冷冷的說道,“傳承士族名分,卻做背叛之事,你纔是最大的恥辱。”
“你!”錢老師想要反駁,最後化作一聲嘆息,不再爭論。
錢老師退讓,但是這位何教授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怨婦,此刻爆發出來:“錢天辰,你知道嗎?事到如今,你是自作自受,沒有人會同情你。偏偏你還要在這裡蠱惑後輩,着實可恨。這些年,你做教導主任便處處壓制於我,現在風水輪流轉,沒想到會是如此吧?院中同仁認爲你學問比我高,我卻不這麼認爲。你寫的那些理論我都不贊同。”
“那我們可以辯一辯。”
“辯什麼,你一個退休的人,等同廢物一個。我根本不屑與你爭論,只是我告訴你,你想要在學院傳播那些思潮,我會全部扼殺。如果你不識好歹,我要做的就是把你趕出學校!就這麼簡單,明白了嗎?”
聽到此話的錢天辰彷彿想明白了什麼,瞬間蒼老了十幾歲,晃悠悠站起身來道:“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這般與我說話,確實超出了應有的水平。當真是不留一絲情面。”
周小魚站在一旁,聽得早就不耐,現在很多教授,一代不如一代,滿口荒唐言,口無遮攔,說的就是何教授這種垃圾了。
就是這種人,個個都是表演系出身,類似於何教授這種高等知識學着,行事作風與動物沒什麼區別。當真是不愧叫獸的稱呼。
聽着何叫獸喋喋不休,周小魚忍不住的說道:“何老師,聽聞您在經濟學上的造詣非同尋常?”
何教授瞟了一眼周小魚,頓時明白幾分,下意識說道:“那是自然,我擅長構建模型。你老師也是經濟學導師。我若是沒有非凡本領,也不會將他取而代之,坐在今天這個位置上。”
周小魚恍然一笑,身旁的錢老師卻拉住他說:“小魚,我與何教授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了。這樣對你不好。”
周小魚卻道:“錢老師,我爲你的弟子,既然何教授說,他是依靠着學術造詣上的成就,獲得今天的地位,也就是說何教授的學術超越了您。何教授,我說的對不對?”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何教授也不反對。
周小魚道:“我是您的門生,要是與何教授比試的話,較一較高低,很能說明問題。”
何教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不屑,道:“就憑你,我研究經濟學模型數十年。大小各種難題,什麼沒有見過,你這種半吊子學生我見得多了,自認爲學到一些東西,想要在我這裡招搖過市?”
周小魚也不動怒,道:“何教授若是不敢,那就算了。只是你口中的超越,我看也是你的牛皮。”
“我會不敢?錢天辰。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讓這樣的學生跟我比試,怪不得你要退休了。像你這樣的叛徒,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理所應當。”何教授怒道,“你弟子這麼囂張,我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今天我要當你的面,將你的好弟子,徹底的打敗,好讓你知道,我纔是商海大學最厲害的經濟學教授。”
錢天
辰本想息事寧人,聽到此話,緩緩坐下,不再爭辯,對周小魚說道:“既然你想,何教授也同意。那就跟何教授比較比較。當然,要多向何教授學習。”
周小魚得到錢老師同意,心中大定,問道:“不知何教授,往日偏向哪一種研究。也好向您請教請教。”
“西方經濟學是我的強項,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與我討論這這塊。我最擅長的,你無法打敗我。尤其是在架構模型方面。”
“不,既然要打垮您的信心,我自然要選您最擅長的模塊。”周小魚認真的說道。聽在何教授的耳中,越發覺得周小魚狂妄、不知好歹。
“本事沒有的小子,嘴巴都是狂的很。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幾分本事嗎?那就開始好了。我都等不及了。”周小魚朝前走了一步,“我們就以西方經濟學最常用的假設模型。我出一個題目,老師您出一個題目,我們互相交換,看看誰能做得出來。您看如何,何教授?”
“這有什麼不好不好的。”何教授滿不在乎的說道。
“怎麼,老師您怕了嗎?”
“我怕了?”何教授滿臉鄙夷,哼道,“不是我我怕了,而是你沒有任何勝算,偏偏要在模型構建上與我比較高低。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你輸定了。”
何教授嘴上這般說,從懷中掏出紙筆,飛快的列出一題,周小魚拿來紙筆,也寫出一道題目,兩人交換之後,周小魚看了一會兒,花了五分鐘羅列公式,之後便快速計算。
信心爆棚的何教授接過周小魚遞來的紙條之後,原本自滿的臉蛋,逐漸繃緊,死死的盯着紙條看了半晌,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何教授思索良久,卻不知如何下筆,越是思索,臉色越是難看,到了最後,他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不斷的寫寫畫畫,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尤其是讓何教授驚恐的還是周小魚那邊,神色自然,下筆如有神。何教授不免有些慌張。他一會擡頭,一會低頭,看看手中的題目,就像是燙手的山芋,又像是武裝到牙齒的大螃蟹,根本無從下手,急的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卻沒有辦法。
何教授反覆演算,卻算不出什麼,到了最後,只剩下雙目呆滯,死死的盯着題目,不發一言。
周小魚已將題目答出,這老教授的確有幾分本事,出的題目,表面上看是基礎經濟學理論,可實際上在宏觀微觀上都有涉及,最關鍵的有模型構建方面,非常特殊,如果不是周小魚這些年一直沒有放鬆這塊的學習和研究,怕碰到這種題目,也要大眼瞪小眼,無從下手。
解答完畢,周小魚將答案遞給給何教授,說道:“還請何教授過目,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可就贏了。”
何教授將紙條拿過來,隨意一掃,心中驚詫莫名,對方不僅將題目解答出來,而且還羅列了兩種算法,這算是侮辱老子嗎?何教授有些驚愕地盯着周小魚,又看着手中的題目,不由的說道:“你給我的題目,正是假設的道格拉斯模型構建。你要知道,這完全就是一種假設,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能夠構建出來。你這純粹是玩弄手段。如果想通過這種
方式讓我認輸,你也太卑鄙了。那我明確跟你說,除非你能將這道題目做出來,那我就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嗎?”周小魚笑一聲,道,“何教授,下個月經濟學雜誌,會有錢老師與我合寫的一篇文章,論證的就是該理論。你不知道,也屬正常。既然你要輸的明白,我就讓你願賭服輸。”
周小魚很快將模型構建方式以及公式推算出來,雖然只是開了頭,但是如何解題,已經明瞭。何教授一看,小眼睛睛睜得大大的,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死死地盯着周小魚道:“真是看不出來,你會有這樣的本事,還如此年輕,當真是小看你了。”
周小魚神色平淡,說道:“算不得什麼,現今我贏了何教授,您與錢老師的高低,算是明瞭了吧?”
何教授自然明白周小魚話中之意,他方纔就說,能夠成就今天的位子,乃是在學術的優勢,超越了錢天辰。可現在,他的弟子輕而易舉的擊敗了他,還是在自己最擅長的模型構建方面,超越了自己。
驚恐的何教授,瞬間變得怒不可遏,說道:“你是你,他是他,你的本事,我很佩服,但是這並不代表你老師。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是輸給你,而不是輸給他。”
說完之後,何教授轉身就走,最終猶自罵罵咧咧,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周小魚心中微怒,對着錢老師說的:“這樣的人,在大學能中,不知道會貽害多少學生子弟。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談何育人!真是荒唐可笑!”
錢老師無奈道:“如今大局風氣如此,又能如何,謀一己私利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風氣也需改善。”周小魚痛心說道。
“改善自然需要,但是耗費的時間很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變更,就像是現今的風氣。”
周小魚說道:“這一次過來,爲了解除心中之疑惑。”
“我知道你這次來,不僅僅是爲了看我,還有你家族之事。你父親平時行事太過張揚跋扈,遲早會惹來麻煩,現在,他如日中天,威名赫赫。問題倒是不大,但是過幾年,局勢變換,尚未可知。我希望你這些年,早早自立門戶,也能爲家族提供支撐。”錢天辰想了想,如此說道。
“我明白了。”周小魚向錢老師再次鞠躬。
錢老師又道:“這幾年應該獲取你父親的資源,利用好家族相關聯的附屬家族之間的關係。得到他們的支持,你才能夠危難之中,不容易被大浪擊倒。否則萬一被人陷害,落入道義爭論,你不會佔到優勢。你若是在五年之內,形成自己的勢力。到時候,你纔有自保的本錢。”
“我明白了!”周小魚站直身體,錢老師又給周小魚倒了一杯茶水,“喝完這杯茶,你就先走吧。”
周小魚點頭坐下,將茶水一口飲盡,這才起身。
錢天辰頗有些感慨的說道:“不是我趕你走,而是你在我這裡呆的越久,終究會惹來一些人的關注,對於未來時局發展並沒有太大益處。”
周小魚這才恍然,說道:“老師的指教,莫不敢忘。還請老師多多珍重。”
“你走吧!”錢老師沉聲說道,卻不再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