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光消失在眼前,彷彿天堂關上了大門,美麗的小天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繚繞在李路由心底的天簌吟唱。
“我要報仇的!”
李路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這位小公主在將來見到他時,卻已經忘記了報仇這回事,一如既往地選擇了他作爲她的侍從官,在他的寵愛和照顧下,飽受着給她洗臉,給她洗腳,把她抱在懷裡諸如此類的侮辱。
李路由明白了安南秀讓他進水壺見到以前的她的意圖,以前的安南秀和現在的安南秀,是同一本源,卻是不同的兩個存在,可是彼此間又有不可分割的聯繫,這就是藺江仙和宓妃的關係。
藺江仙,就是從前的安南秀,在李路由身體裡種下神術的那位。
宓妃,就是現在的安南秀,成爲了李路由公主殿下的那位。
安南秀選擇了李路由,因爲從前的安南秀在他身體裡種下了神術。宓妃選擇了李路由,也是因爲類似的原因,因爲藺江仙和李路由之間的某些事情。
儘管這其中有一些從邏輯上讓普通人以普通的思維無法理解的東西,然而李路由並不在乎,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明白的東西太多了,他不是安南秀,他並不會去尋根究底,他只要知道答案和結果就可以了,至於如何去解釋,那重要嗎?
李路由仰望着天空,其實他很願意和這個對他感覺到陌生,卻依然讓他感覺非常可愛的公主殿下多呆一會兒。
天空消失了,雲朵消失了,遠山消失了,懸乎在天空中的島嶼消失了,李路由眼前只剩下天花板,離開了月壺,他掉落在了安南秀的牀上,問着瀰漫在被子間的甜香味道,李路由想起了剛纔的那一幕,情不自禁地把安南秀攬在了懷裡。
“幹嘛啊……不許抱……”安南秀使勁推李路由,懷疑地看着他。
“怎麼了?”李路由很疑惑,安南秀經常在他吻她的時候咬他的嘴脣,咬他的舌頭,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她極少抗拒他的擁抱。
“你剛纔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安南秀剛剛疑惑,然後馬上肯定,於是開始生氣,“我絕不會原諒你,今天不許抱我,我也不會再和你說話了。”
“又開始無理取鬧了。”李路由無奈地搖了搖頭,和小女孩談戀愛最悲哀的事情就在於,她根本不怎麼在意你是否準備醞釀情緒和她甜甜蜜蜜的親熱,她想生氣就生氣,她想胡鬧就胡鬧,永遠不要認爲她會像普通女孩子那樣郎情妾意地和你心有靈犀地來肉麻一陣子。
“在正常情況下,無論是夫妻還是情侶,當雙方的身體接觸越發隨意的時候,尤其是一個男人可以隨意親吻女孩子的時候,他就會對於親吻和摟抱缺乏真誠的熱情……如果他一旦表現出了這種熱情,只有可能是他做了對不起女孩子的事情,心生愧疚,於是進行形式上的彌補,企圖用暫時表現出來的喜愛來掩飾。”安南秀緊皺着眉頭,小手捧着李路由的臉頰,“剛纔你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麼!”
“那個女人……安南秀,你把過去的自己用充滿討嫌的口吻稱呼爲那個女人,你吃醋我喜歡,可是你能不能別老吃自己的醋啊?”李路由頭疼這個,安南秀不愧是各個世界裡最大的一隻醋罈子。
“你果然……”安南秀傷心起來,她根本不理會李路由在說什麼,“我就知道,因爲我一直這麼美麗可愛溫柔體貼,所以你一見到就會喜歡,你是不是抱了她,還親了她?”
“你不知道月壺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李路由奇怪地問道,趁着她做出傷心的樣子,趕緊把她抱回了自己懷裡。
“我當然不知道了,宓妃出現了,藺江仙就會消失……同一本源的兩個個體是不可能同時出現的,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怎麼可能同時存在於一個世界裡?就像當初我把未來的自己召喚過來,形成一個新的本源個體,我自己就不見了啊。”安南秀不高興地解釋着,“就連我對月壺的控制都暫時失去了,所以你最好把在月壺裡發生的事情都說清楚。”
李路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嚴肅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一定不會把在月壺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你。”
“你……”安南秀氣急敗壞,又使勁推着李路由,“我再也不喜歡你了,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不說,堅決不說,你用閃電球電我我也不說。”李路由像一頭從此不再害怕開水燙的豬,死的那種。
“你告訴我,我就親你一下。”安南秀決定不對這個絕緣體放閃電了,但是她的眼睛會放電,比閃電厲害的多的電,閃電只能電的李路由焦頭爛額,可是安南秀眼睛裡的電,可以電的李路由心都酥軟。
“剛纔有人說在正常情況下,不管是男女朋友還是夫妻,雙方的身體接觸很隨便的時候,男人就會對親吻和摟抱缺乏什麼熱情……如果他一旦表現出了這種熱情,就可能是他做了對不起女孩子的事情,所以在形式上彌補。看來這種情況不止適合男人,也適合女孩子啊……你這樣的親親好像一點誠意也沒有,不過是想騙取自己想知道的東西而已。”李路由看着她那溼潤而嬌嫩,猶如玫瑰花膏脂做的薄片糖的嘴脣,按捺住想放肆親吻的衝動,很無所謂地嘆氣,“這樣的話,沒有什麼意思啊。所以我還是決定不要你親我,我也不告訴你。”
安南秀使勁踢着腿,雙手扯着頭髮,在李路由懷裡扭動着,真的再也不喜歡李路由這個混蛋了,安南秀真的生氣了。
“不會這麼容易就較真了吧?”李路由看到她扭啊扭啊的不動了,低着頭在那裡一副悶悶的樣子,連忙不再逗她了。
安南秀不理會他,現在知道她的厲害了吧,只要她真的生氣,他就得老老實實哄她,李路由就是這樣的笨蛋,總是逗她生氣,然後就不得不費盡苦心來哄她開心,今天這次安南秀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別生氣了,我錯了,我馬上說。”李路由連忙嬉笑着道歉,兩個人之間總是這樣,一個逗另外一個生氣,然後又費盡心思哄她開心,樂此不彼。
“我不聽了。”安南秀把小拇指塞進耳朵裡,雖然她的小手指頭小小的,可是耳朵眼也是小小的,可以完全堵住,不讓李路由的任何一句話鑽進她的耳朵裡,安南秀不想聽到他的任何一點點聲音。
“聽吧,我求你了……只要你肯聽我說,我就給你買那個有隻毛茸茸的烏龜的錢包。”李路由動之以利,安南秀看中了那款錢包,可是李路由覺得實在醜的要命,當時又着急回家就沒有買,安南秀一直念念不忘。
安南秀有些心動,偏了偏頭,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又轉過頭去。
“我還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我告訴了月壺裡的那個安南秀,但是沒有告訴過你的。”李路由壓低聲音,很神秘地說道。
“你爲什麼告訴她,都沒有告訴過我!”安南秀受不了了,急急忙忙地說道。
“那你要不要聽?”李路由覺得差不多了。
“我不聽,你先告訴她,都沒有先告訴我……我不稀罕。”安南秀可是驕傲的厲害的公主殿下。
“這個秘密和你爲什麼選擇我當你的侍從官有關。”李路由其實還沒有來得及告訴那個月壺裡消失的安南秀,現在的這個安南秀之所以選擇他當侍從官,就是因爲月壺裡的安南秀在他身上種下了神術。
“這個分明是我的秘密,我都沒有告訴過你,你怎麼知道?”安南秀奇怪而懷疑地問道,“你騙我的,你肯定不知道。”
“我知道……你當初選擇我當你的侍從官,是因爲我身上的一個神術發生了效果。”李路由得意地說道,“是不是這樣?”
“什麼效果?”安南秀支支吾吾地說道,緊張地看着李路由。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這種效果,讓你選擇了我。”李路由覺得安南秀的表情有些問題,不由得試探道:“那個神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神術很顯然是作用於安南秀的,而不是針對李路由。
“我也不告訴你!”安南秀確定李路由肯定不知道,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我們扯平了,我願意聽你說在月壺裡發生的事情了,快說吧。”
“交換不行嗎?我說在月壺裡發生的事情,你說那個神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路由心裡癢癢的,月壺裡的那個安南秀給他種下了神術毋庸置疑,只是那個神術肯定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並不僅僅只是提醒安南秀注意到李路由這個人而已。
“不行!”安南秀毫不猶豫地搖頭,她一直沒有告訴過李路由,當然現在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