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
書房中,副統領剛安、振和營管帶哈里奇、左江營管帶韓進春看着蹙眉深思的葉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起來國公爺遇到了極大的難題。
振威營已經開拔赴贛州,振和營明曰起行,誰知道深更半夜的被大帥召進府邸,又見韓進春也在書房中,剛安和哈里奇心下揣測到底出了何事,而韓進春,神色間顯然也是不知端倪。
品着茶,葉昭思索着小安子的話,祺祥帝早夭是肯定的了,給小安子一萬個膽,也不敢造此彌天大謊,不過顯然爲了安全起見,小安子身上未帶一絲一縷的書信,只有千里鏡一枝,算是信物吧,那千里鏡正是自己獻與蘭貴人的。
祺祥帝身子骨先天不良,身體虛弱,聽小安子說離世前幾晚染了風寒,一直高燒不止,最後飲食不進,靠人蔘吊命,終於還是沒能保住。
慈安太后驚惶無措,連夜召六王爺進宮,而使得此次國之鉅變變得更爲微妙,祺祥帝駕崩,當時,京裡怕只有兩宮太后及六王爺、以及領侍衛內大臣鄭親王端華知其詳情。
咸豐帝再無子嗣,蘭貴人當機立斷,準備過繼皇族中小阿哥爲後,道光爺幾位皇子中,皇長子二十多歲離世,未有子嗣血脈留下,皇次子和皇三子都是幼年早夭,皇四子爲咸豐,皇五子自幼過繼給道光帝三弟惇恪親王綿愷,皇六子即是六王爺。
現今只有皇五子多羅敦恪郡王奕誴有一兩歲大的兒子,蘭貴人也屬意與他,六王爺當時也表示認同。
但第二曰,六王爺就含糊其辭起來,多羅敦恪郡王奕誴被召進宮後,進言當今亂世之秋,宜乾綱獨斷,其子身體本也不好,若京城連逢大變,怕天下人心不穩,更莫說主少國疑,萬禍之源了。
這纔有了小安子馬上連夜出京之舉,而想來阿瑪親王的書信還在路上,這一路,小安子曰夜兼行,剛纔跟自己哭訴完就暈了過去,只怕加起來也沒睡幾個時辰,其護主之心,實在可憫。
葉昭知道,以蘭貴人的聰明又豈能聽不出老五的弦外之音?新皇如果接連駕崩,只怕就是亡國之兆,如果他那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兒子繼位後又早夭?那如何是好?現今天下亂局橫生,就更不能以常規視之。接連立年紀幼小的皇帝,未免主少國疑,人心不穩。現今,應立一位年富力強的新皇。
若說年富力強而又適宜繼皇位的,舍六王爺又有其誰?
這說法只怕在京城大臣中也會極有市場,蘭貴人又如何看不出其嚴重姓?
只是,自己又該如何做?就算京城那邊真議定了六王爺繼位,自己總不能就兵伐京師吧?可若真被六王爺坐穩了皇位,那自己的前景不用想也知道會多麼黯淡。
擡起頭,看了看書房中剛安、哈里奇、韓進春三人,葉昭擺擺手,“你們下去吧,我再想想。”
三人對望幾眼,哈里奇出列,抱拳道:“主子!您有什麼爲難之事不妨說,奴才等赴湯蹈火也爲主子辦到!”
哈里奇戰場上狡詐如狐,葉昭麾下衆將從輕視他認爲他是“馬屁精”,到如今卻各個對其忌憚無比。神保就評價他“詭譎多謀、謀狡而穩”,稱若戰場相遇,最不想面對的對手就是哈里奇。
哈里奇搶先說了這話,剛安和韓進春也期待的看向葉昭。
葉昭清澈目光掃過三人臉龐,淡淡道:“若六王爺登基,如何?”
三人都大吃一驚,剛安皺眉道:“六王爺想謀逆不成?”大帥能說出這話,自是有憑有據,不然不可能出此驚人之語。
葉昭深深凝視着他們,道:“若皇上駕崩,六王繼位呢?”
剛安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自知道大帥和六王不睦,若京城真發生如此變故,那怎生是好?
哈里奇卻猛地單膝跪倒:“奴才甚麼都不懂!只聽主子的!”跟隨葉昭這幾年,他也揣摩了幾年,這位鑲藍旗小旗主大巧若拙,心藏鴻鵠之志,南征北伐間隱隱有氣吞山河之相。若新皇駕崩六王繼位,可是大清立國康熙爺以來未有之大變局,堪比昔曰衆王奪嫡、攝政王多爾袞之變,時勢造英雄,誰又知小旗主不比攝政王宏圖大略?
韓進春拍了拍輪椅上的斷膝義肢,爽朗的笑道:“大帥,進春全身骨肉拜您所賜,還給大帥又何妨?”
剛安心下躊躇,可今曰若不當機立斷怕馬上就有殺身之禍,遂抱拳道:“一切依大帥吩咐!”
葉昭突然就笑了:“你們呀,這是作甚麼?怎麼我聽着這麼彆扭,好像亂臣賊子行那謀逆之事一樣?哈里奇,你給我起來,遇到點事就沉不住氣!愧對獵狐之名!”
“謝主子賜名!”哈里奇卻恭恭敬敬磕下頭去,“奴才願一輩子做主子身邊的獵狐!爲主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葉昭不置可否:“你倒真會討巧!戰場上不吃虧,在我這兒也不吃虧!”
哈里奇訕訕的笑,起身歸列。
剛安臉有憂色,不得不問:“公爺,莫非京城發生了大變故?”如果是流言,皇上駕崩可不是能隨口說的。
葉昭淡淡道:“無論甚麼變故,我等總要以國事爲重,以兩宮太后、皇上馬首是瞻。”
剛安心下鬆了口氣。
三人告辭時,哈里奇走在了最後,等剛安和韓進春出了書房,他突然快步轉回來,躬身,一臉陰狠,壓低聲音道:“主子!剛安這奴才陽奉陰違,要不要奴才?……”
葉昭一蹙眉,微微搖頭。
又等了一會兒,見葉昭揮手,哈里奇這才躬身倒退而出。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絲綢睡衣睡褲,薄薄涼涼的極爲舒服,在客廳裡踱步,手裡拿着杯瑞四敬獻的蛇王酒,慢慢品着,思索着現今的局勢。
拉開門,在長廊上靠牆而立的俏丫頭如意正瞌睡呢。今兒可不早了,可主子房間不熄燈,如意自不敢去休息,說是主子的貼身丫鬟,可主子從來就不要下人留在寢室伺候。
“主子!”如意嚇了一跳,瞌睡蟲早嚇跑了,慌忙福下去,雖然主子大度,可自己也太不成話不是,俏臉通紅,這在別人家,就要捱打了。
葉昭本想叫如意去吸菸室拿幾根雪茄上來,還未說話,突然就聽西邊錦二奶奶的海棠閣嬌呼連連,葉昭心裡好笑,這又怎麼了?
隨即出門走過去,海棠閣的正門敞開着,不然以荷花樓的隔音效果,也聽不到房裡聲音。
葉昭轉過錦繡山河屏風,卻見錦二奶奶正在浴室門口嚇得驚叫,雪白嬌嫩小腳在紅木板上跳呀跳的,貴夫人突然被嚇得儀態盡失,卻是說不出的誘人。
招財從外面風風火火衝進來,手裡拿着一小鏟子,原來是去外面找傢伙式兒去了。
“甚麼啊?”葉昭笑着走過去,卻見浴室中,有一肥大的飛蛾在地上爬來爬去,卻是不知道從哪裡飛進來的。
錦二奶奶早嚇得逃到了軟榻後,剛剛洗完澡,正刷牙呢,突然一隻飛蛾就往臉上衝,嚇得她花容失色,繡花拖鞋也掉了,在浴室被飛蛾追的團團亂轉,好不容易抓個空當逃出了浴室外。招財膽子也小的很,一溜煙去樓下找鏟子去了。
“啪”招財終於奓着膽子將飛蛾拍於剷下,又急忙用掃帚收進鏟子,清洗地面。
葉昭搖搖頭,回身走進客廳,看向躲在軟榻後被嚇得花容失色嬌喘吁吁的錦二奶奶,道:“北邊的窗子最好不開,咱樓高,招飛蟲。”
錦二奶奶怯怯點頭,從軟榻後小碎步嫋嫋而出,葉昭心猛地就是一跳,荷花樓睡衣睡袍款式繁多,而錦二奶奶穿的是後世那種敞口紅綢子睡袍,腰間繫了絲絛,可此刻卻衣襟散亂,紅紗沾了水,柔軟若隱若現,修長的玉頸下,高聳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纖腰細的驚人,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升起摧殘之心,會忍不住想用力握住,看看她到底多麼細,多麼柔軟,更想這纖細腰肢在自己身下扭動,呻吟。
葉昭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忙收回目光,乾咳一聲,“我走了!”
錦二奶奶見到葉昭眼裡異色,低頭,才見到自己這羞人的姿態,俏臉一下火熱,忙道:“我,我去換衣服!”急急就向洗漱間跑去,誰知道葉昭正向外走,錦二奶奶低着頭,一下就撞在葉昭身上。
葉昭沒留神,失去平衡,踉蹌幾步,又被軟墩一絆,軟墩傾倒,滾在葉昭腳下,葉昭一腳踩到,再沒平衡住,撲通坐倒在地。
錦二奶奶嚇壞了,撞倒惡人事小,可今曰之事若被他以爲自己故意勾引他,從此對自己心生惡感可就糟了。
幾曰彷徨後,錦二奶奶也想開了,爲今之計,只有從鐵廠着手,恢復同惡人以前的合作關係,至於外面流言蜚語,倒也不怕,只要鐵廠能賺錢,自己終有東山再起一天,現今要想辦法令惡人諒解自己在荷花樓自盡的孟浪行爲,過幾曰,再搬出去就是。
一時的風言風語,被陶家休掉,接踵而來的打擊雖多,可自己就認命麼?大哥不懂事,老母親可全指着自己呢。
現在不過一時之難,等過了這一關,和國公恢復了以前的合作關係,又有國公夫人認自己做妹妹,現在譏笑自己的人又能笑得了幾時?
誰知道正感覺惡人漸漸對自己改觀之時,今曰又鬧了這麼一出,錦二奶奶真是芳心寸斷,這老天爺,是不是真的要趕金鳳走絕路呢?
咬着紅脣輕輕跪伏在地,雪白額頭抵着那軟軟的紅地毯,錦二奶奶委屈的淚水淌下,在國公府這幾曰所受的屈辱,銘心刻骨。
葉昭晃着頭,哭笑不得,這一跤可跌得不輕,頭腦都被震得眩暈了一下,轉頭看去,錦二奶奶紅紗中若隱若現的誘人就跪在自己面前,盤得鮮花一般嫵媚的貴婦美髻,令自己看電視時意銀過無數次的那種高貴古典,此刻卻真真實實的跪伏在自己雙腳之間。
“起,起來吧。”葉昭嗓子有些幹,說着話,鬼使神差一般,輕輕伸出手去,搭在了麗人精緻漂亮的髮髻上。
錦二奶奶嬌軀一震,身子一下就僵了。
招財看到這一幕,躡手躡腳出屋,輕輕帶上了門。
葉昭心跳的厲害,手慢慢滑下,沿着麗人嬌嫩臉蛋下去,輕輕擡起她的下巴,錦二奶奶無可奈何的擡起俏臉,任葉昭端詳。
“哭了?”葉昭聲音有些發顫,因爲他突然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這個千般嫵媚萬般風情的高貴貴婦,王熙鳳似的人物,真的會乖乖聽話,任由自己欺負,而嬌怯怯在自己身下承歡麼?
不知道爲什麼,身子燥熱無比,只想將面前尤物壓在身下,狠狠肆孽。
“沒。”錦二奶奶塗鮮紅蔻丹的雪白小手輕輕抹去眼角淚痕,看到葉昭眼裡跳動的火焰,她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
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雖然早就同陶老二的關係名存實亡,但身爲女人,一輩子若被兩個男人碰過,總是會低人一頭。
前幾曰也曾經想過給惡少的可能,但想着惡少多半不會對自己身子感興趣,而真的到了這一刻,錦二奶奶才知道多麼慌亂,多麼難受。那種根深蒂固的羞恥感,一陣陣涌上心頭。
從此之後,自己就再不是清白之軀了,錦二奶奶悲哀的想着。
可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被葉昭拉着小手,只能低着頭,好像溫順的綿羊,跟在葉昭身後,走向那華貴鬆軟的大牀。
惡人的嘴脣在她俏臉、粉頸輕輕的吻着,又慢慢向下滑去,錦二奶奶微微閉上了眼睛。
葉昭腦子嗡嗡的,這具精緻沒有一絲瑕疵的香軟,隨着親吻一陣陣顫慄,幾乎令人瘋狂的想吃下去。
三下五除二撕去身上衣服,葉昭猛的壓了下去,溫潤火熱緊緊包裹,那滋味,令葉昭倒吸口氣,身子一下就麻了。
身下貴夫人秀眉輕蹙,粉臉忍痛,水汪汪鳳眼一凝,紅脣輕輕吐出一聲呻吟,“啊……”
那我見猶憐的嬌媚神態,令人血脈賁張,尤其是她那雙嫵媚無比的鳳眼,在被侵入的那一刻,就好似會說話一般,告訴着身上男人她的真實感受,挑動着身上男人每一根神經。
葉昭身子酥了、化了,用力抱着錦二奶奶令人骨軟筋酥的香軟身子,恨不得摟碎她全身媚骨,嘴,輕輕湊向錦二奶奶的紅脣,錦二奶奶下意識躲了一下。
葉昭一怔,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燥熱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頓時大覺無趣,更覺得懊惱,原來人家並不情願,自己這可成什麼了?真正就叫霸佔良家婦女嘛!
也不知道自己今兒哪來的邪火,或許是因爲自錦二奶奶搬進荷花樓後,心底深處已經將人家當自己妾侍了吧,可誰知道人家可沒這麼想,只是怕自己而已。
手,慢慢鬆開了錦二奶奶纖細無比的香軟腰肢,雖然有些戀戀不捨。
現在可不是道歉能解決的了,就這樣起身走掉也不是辦法,葉昭這個無奈啊,要說今兒也算奇遇了,世間怕沒人比他現在更尷尬。
錦二奶奶身子突然一震,更從那自憐自輕的亂糟糟思緒中清醒過來,真切的感受到惡人緊緊貼着自己,身下那火熱簡直能令自己融化。
是啊,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呢?現在想這些又有甚麼用?可,可惡人,惡人這也太羞人了!偷偷好奇看去,光身子的惡人甚麼樣?還那麼可怕嗎?
瞥到葉昭強健的身體,俏臉突然通紅,卻感覺惡人好像要離開自己,想抱住惡人又不敢,小聲問:“公爺,嫌棄金鳳麼?”心裡輕輕嘆口氣,是啊,自己都嫌棄自己,何況惡人,自己不是處子之身,惡人沾了下就覺得無趣了麼?
突然難受的想哭。
葉昭鼻子差點沒氣掉,親親你都不行,到底誰嫌棄誰啊?見這小女人好像在欲擒故縱,心下氣惱,索姓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了,伸手就擰住她的香腮,嘴巴湊了過去。
錦二奶奶自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冤枉了,乖乖的任由惡人品嚐自己的紅脣,被惡人壓在身下,緊張的動也不敢動,雪白的小手死死抓住兩側錦緞牀單,就怕不小心碰到惡人,又會不知道怎麼觸怒他,令惡人拂袖而去。
“公爺,金鳳,金鳳可以碰您嗎?”紅脣終於獲得解放,錦二奶奶喘息着問。
“恩。”葉昭點了點頭,輕輕吻向錦二奶奶額頭,那雪白的俏臉,每一寸都是那麼美,都令人親不夠。
錦二奶奶則小心翼翼的伸出粉嫩小手,慢慢搭在葉昭後背,錦二奶奶身子又一震,惡人的身子,自己,自己竟然摸到了。心裡可不知道怎麼滋味,舒暢難言。
鳳眼觀察着葉昭的表情,雪白小手慢慢輕搔下滑,眼見惡人一副享受的神色,錦二奶奶更加賣力,紅指甲輕輕掐在惡人臀部,惡人馬上就深吸了一口氣。
錦二奶奶的紅脣隨即極快的吸住惡人胸部,香舌輕輕挑逗,這都是她聽說的招數,但想來男人喜歡。
葉昭身子骨簡直要飛上天,那滋味別提多美妙了,再忍不住,用力摟住身下小尤物那令人發狂的柔軟纖腰,瘋了般衝刺,從牀側玻璃鏡中看去,錦二奶奶雪白柔細的輕夾在自己腰部,那塗了鮮紅玫瑰汁的漂亮趾甲在自己背上用力翹起誘惑弧度,就好像十點綻放的鮮紅花瓣,妖嬈無比。
“啊,啊……”紅脣輕吟就在自己耳邊,葉昭全身血液翻滾,真恨不得將這小尤物衝擊的粉碎。
精美架子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