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他們在小船上安裝了一根小小的桅杆,並用貯藏已久的那些衣服做了個帆,然後又在船的兩頭都做了抽屜,裡面放食物、日用品和工具之類的東西,免得給雨水或浪花打溼。另外,又在船舷內挖了一條長長的槽,用來放置木質魚叉,還做了塊垂板可蓋住長槽,以魚叉受潮腐壞。
然後又將行李箱找到的兩把傘安放在船尾的平臺上。傘豎在那裡,也像一根桅杆,傘頂張開,正好罩可以罩在兩人頭上,藉此遮擋陽光的輻射。
還製作出兩條船槳分別用樹皮搓成的繩索固定在船身兩側。
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這一天的早上,風清氣爽,兩人按照預定計劃,開始了這次瘋狂的逃生之旅。
海風鼓盪着船帆一路西行,江小婉回望一眼困守多日的那座荒島,心裡面五味雜陳,說不清的感慨和唏噓,看到男人正全神貫注的駕船,忽然說道:“我們給這座小島起個名字吧。”
“不過就是座人畜不留的荒島,有什麼值得紀念的。”
江小婉也不理他,低眉沉思片刻,“就叫楊江島吧,表示我們曾來過這裡。”
“洋姜島?我看還不如叫鳥不生蛋島算了。”
女人撇撇嘴,“太難聽了,還是叫洋姜島。”
楊大波也不知道女人存了什麼心思,對此一笑了之。
小船繼續航行,卻被一大堆岩石擋住了航道。岩石向海裡延伸,差不多有六海里遠,這些礁石有的露出水面,有的藏在水下。礁石外面還有一片沙灘,約有一海里半寬。因此,楊大波不得不把船開到遠處的海面上,繞過這個岬角航行。
一開始發現這些礁石時,他幾乎想放棄這次航行,調轉船頭往回走,因爲他不知道要向外海走多遠。於是,他用從船上取下來的一隻破鐵鉤做了錨。
他把船停穩當後,對江小婉說了句:“你在這兒等着,我上去看看。”就大步走上岸,爬上一座可以俯視岬角的小山。
從小山上向海上放眼望去,隱隱可見有一股很強很猛的急流向東流去,差不多一直流到那岬角附近。他進一步仔細地觀察下,發現這股急流中隱藏着危險。如果把船開進這股急流,船就會被它衝到外海去,從此失去航向不說,可能再也回不到島上了。想到這兒,心裡有幾分慶幸,假如沒有先爬上小山觀察到這股急流,十有八九會碰到危險。因爲島的那邊也有一股同樣的急流,不過離海岸較遠,而且在海岸底下還有一股猛烈的迴流,即使小船能躲過第一股急流,也會被捲入迴流中去。
回到船上把觀察到的情況給江小婉說了,決定把船停兩天,因爲這兩天一直刮東南風,風向偏東,而且正好與那股急流的方向相反,因而在岬角附近的海面波濤洶涌。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靠近海岸航行,就會碰到大浪,如果遠離海岸航行,又會碰到急流,所以怎麼走都不安全。
兩人就在這裡度過了漫長的兩天,不過這裡的海
水清澈見底,兩人又是潛水,又是捕魚,玩的倒也不亦樂乎。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兩人照常到淺談上捕小魚小蝦,踩在清澈陰涼的海水裡,可以看到兩隻雪白的腳丫,兩大兩小,在細軟的沙子上踩出兩個鮮明的腳印,但很快便被水抹平了。
楊大波端着一頭帶尖的木棍,只要瞧準目標便拋過去,木棍在虛空劃出一道彎曲的軌跡,最後總是能準確的命中魚身,不過江小婉對於他這種百步穿楊的能耐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則貓着腰,提着衣服做成的簡易漁網,一邊向前摸索,一邊尋找可以充飢的小蝦。終於在一株紅珊瑚下面發現有隻一紮來長的海蝦,可能是已經感覺到威脅,貓在縫隙裡面,不敢露頭。
江小婉童心大起,慢慢移動着腳步湊過去,輕輕把漁網兜下去,猛然向上一提,沒想到那隻小蝦狡猾狡猾地,一閃身遊得沒影了。
江小婉惋惜的一跺腳,踩得水花四濺,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剛纔腳下是綿軟的沙子,怎麼現在好象踩到堅硬的石頭上了。低頭一看,腳下踩着一塊青綠色的磨盤大小的東西,她俯身正要仔細打量,沒想到那塊磨盤竟然開始移動,這一驚非同小可,江小婉重心失穩差點摔倒,禁不住叫了一聲。
楊大波聽到叫聲飛快衝過來,一把抱起女孩的身子,“怎麼了?”
江小婉指指水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很硬,很大,而且還會動。”
楊大波眨眨眼睛,腦海裡立即浮現出男人身體的某部分,不過看女孩的表情八成不是那個意思,這才作罷。把江小婉放在身後,他慢慢走過去,果然看到一塊磨盤狀的東西在水底慢慢移動,楊大波打個哈哈,“我當是什麼東西,原來是隻修煉成精的大海龜。”
他端起剛cha到魚的木棍,輕輕探到水裡,那隻海龜,似乎聞到葷腥,立即停止移動,從厚重的龜殼裡面閃電般探出頭來,一口叼住整條黃魚,再也不肯放口。
楊大波對身後的江小婉說道:“看到了嗎,抓這東西得用這種辦法才最有效。”然後用力拖動木棍,把那隻修煉成精的大海龜從海里拖到沙灘上。
大海龜兀自死死叼着木棍不放,脖子竟被拉長到一臂的距離,看到這種情形,楊大波忽然莫名其妙的聯想到一個詞:“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過與這幅荒誕的畫面實在相去甚遠。
楊大波用腳尖挑起龜殼,大海龜原地翻身,四腳朝天的躺在那裡,還在緩慢的刨動着,樣子非常滑稽,他忽然想到一個笑話,於是對江小婉說:“給你講個好玩的,話說有一公一母兩隻烏龜在河邊散步時相遇,立即一見鍾情,於是便幕天席地的搞起了ML,結束後公烏龜二話沒說,拍拍屁股走人,三天後又來到河邊散步時,看到那隻母烏龜四腳朝天的躺在那裡,於是過去問她:你在這兒等我嗎?母烏龜氣憤地說:你奶奶個孫,上次搞過你就走了,也不說把老孃翻過來,讓我在烈日下暴曬了三天。”說完,已經樂
不可支,偷眼看江小婉,則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於是乾咳一聲。
“很好笑麼?你什麼時候才能穩重一點,看來連上帝都救不了你。”女孩蹲下身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這隻老龜,輕聲道:“這麼大一隻海龜不知活了多少年呢。”
楊大波斜睨一眼:“看樣子起碼也有兩三百歲的樣子。”
“不對,我看應該有四五百歲了。”
正說着,只見海龜的三隻腳忽然停住,只有右前腳在虛空裡有規律的划動四下,兩人都露出吃驚的神色,難不成這隻老龜能聽懂人語不成,那真是見鬼了!
江小婉兩對黑榛榛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看着,試探着問了句:“你活了多少年?”
只見海龜的右腳再次划動四下,似乎是在響應女孩的問話。
兩人交換下眼色,都覺得眼前發生的景狀有些匪夷所思,楊大波問了句:“請問你老人家怎麼稱呼?”
大海龜的兩隻暴眼轉動幾下,四腳又猛力刨動起來。
江小婉拍打他手臂一下,埋怨道:“說什麼呢,它又不會說話,你提這樣的問題不是難爲人家麼?”
沒想到大海龜的頭緩慢的上下點動一下,似乎是對女孩的話表示贊同,同時很倨傲的斜睨楊大波一眼。
江小婉又驚又喜,靈光一現,問道:“你知道從這裡到大陸的航線嗎?”
老龜點了點頭。
“大概有多遠的距離呢?”
老龜的右腳刨動三下,三海里的話不太可能,應該是三十海里,和楊大波預估的情況差不多。
“一隻海龜能懂什麼,問也是白問。”楊大波在旁牢騷道。
老龜對楊大波翻翻白眼,然後把頭轉向一旁,似乎對楊大波的言行很不感冒。
“帶上它吧,它是隻通靈的海龜,甚至可以叫它龜仙,說不定它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大陸呢。”江小婉建議道。
楊大波撇撇嘴,“本來兩張嘴就夠麻煩了,現在又多了一張,除了餵你之外還要餵它,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江小婉打他一下,嬌嗔道:“說什麼呢!”
楊大波來到海龜面前,搖搖頭:“龜仙啊龜仙,你比我要強很多啊,只是一次短暫的邂逅便得到美人如此垂青,我沒惡意的,別咬我啊,只要你能幫我們回到大陸,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供養你。”
把龜殼重新翻過去,海龜果然通人性,隨着楊大波和江小婉的腳步,來到小船旁邊,楊大波抱起龜殼把它放在船頭位置,小船的吃水線立馬下沉好多。
江小婉喂他吃些魚蝦,龜仙這才吃飽喝足後,感激的對美女點點頭,伸出長長的脖子在虛空搖擺,最後指向西北方向。
“他的意思是往西北方向航行。”江小婉驚喜道。
ps:忽然進入鮮花老書榜壓力倍增,小鳥不敢有太大奢望,只要本月能進入鮮花前15名就很滿意了,麻煩大家一起幫忙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