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見男人如何動作,依稀是稍稍側身一下,兩團火球便分別從男人的耳畔和腰旁飛馳而過。
男人悠然噴了口白氣,嘴裡的菸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點燃,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看樣子你的不滅之焰練得還不到家啊,看起來挺唬人的樣子,沒想到竟是花架子。”
話音未落,他的笑聲忽然停頓,因爲兩團火球一擊不中後並沒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折一道弧線,從左右兩邊分別向男人背後襲來,就好象兩個靈動的生命體。
眼看火球就要沾到男人的身體,楊大波冷不丁在原地翻了個筋斗,火球貼着他的脊背堪堪掠過,在前面兜轉一圈,再次飛了回來。
楊大波剛剛站穩腳跟,見火球又回來了,當即又是一個筋斗,躲過火球。
火球的速度越來越快,男人翻筋斗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那個上忍高手遠遠看着,笑得眯縫起了眼睛,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在他看來,楊大波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難逃一劫,人的體力總有耗盡的時候,等到楊大波油盡燈枯時,等待他的還是被燒成灰燼的命運。
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忽然發現火球仍在虛空裡旋轉不停,但男人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他揉揉眼睛,仔細審視那邊,一點沒錯,那個男人好象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他倒吸一口涼氣,剛纔催動腳步過去看個究竟,忽然覺得脊背上一陣徹骨的刺痛,五臟六腑都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抓了一把,猛回頭一看,那個男人正一臉邪魅的站在自己背後,不是楊大波又會是誰!
他想要掙脫,但不知被什麼東西深深刺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只要微微一動,肚子裡的零碎就扯心扯肺般的生疼。
楊大波冷笑一聲:“你不是喜歡玩嗎,我就讓你玩個夠。”
一紅一藍兩枚火球在原地瞎轉了半晌,似乎終於覓到對手的蹤跡,此時才折轉了方向,向着他這邊高速奔襲,忍者的瞳孔正在劇烈的收縮,眼睜睜看着自己釋放的兩枚火球向自己撲來,震驚,恐懼,絕望一瞬間充斥了他的心臟。
火球接觸他身體的一剎那間,楊大波已經放開他的身體,遠遠的跳開,嘴裡還叼着那支菸卷,看着那人被烈火吞噬卻始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不禁搖了搖頭:“唉,既然學人家做殺手,起碼也要找個實力不如自己的人下手纔好,誰讓你偏偏找上我的。”
大火燃燒了好一陣子才漸漸熄滅,那人早已燒成飛灰,被晚風一吹,散落的到處都是。他的結局也和他的風格一樣,來無蹤、去無影。
“還剩下兩個,全都出來吧,一個一個的太不過癮。”楊大波望着黑沉沉的天空說了一聲。
面前飄渺暗淡的雲霧裡漸漸走出兩個人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人身材又幹又瘦,面色鐵青,彷彿吸血殭屍一般的存在,矮的那人身高和腰圍幾乎一樣,身材酷似雙截龍3裡面會蛤蟆功的小胖子,但走起路來卻半點也不顯得臃腫,
呼吸的時候口鼻裡很明顯的噴出四道詭異的白氣。
眼看着那個兩腿短粗的小胖子慢條斯理的在走,但每一步邁出去竟有兩三米的距離,幾步就已來到楊大波面前。
相比之下,那個身高腿長的高瘦男人卻總像在原地踏步,走了好久也才走出幾米的距離。
那個矮子剛要開口說話,楊大波忽然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丟掉半支菸卷,漫不經心的打量下面前的矮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是身體有毒術的高手,這種功法最是邪門不過,平時將有劇毒的黑山椒魚的毒囊植入體內,使子自己擁有劇毒的同時擁有抗體,僅靠呼吸就能釋放毒氣殺人於無形。不知道內情的人,只要和你說兩句話,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死翹翹了。對吧?”
那人剛要回答,楊大波又接口道:“不過既然被我知道了你的殺手鐗,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嗎?”
那人再也隱忍不住,剛要從口鼻裡噴出毒氣,卻忽然被人用手捂住了。
那個人當然就是楊大波!
矮子一口氣沒有出來,反倒被bi回去,毒氣逆轉到他的身體裡面,進而散佈到全身血脈。
矮子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再也沒了動靜。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高個子的男人才悠然趕到,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去,他似乎一點也不急,一點也不慌,就像同伴的死根本不關他半點屁事似的。
人剛到面前,楊大波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皺了皺眉頭:“潛影蛇手!”
高瘦男人的步子雖然緩慢,但出手卻一點都不慢。楊大波話音沒落,對方猛然探出一支幹癟的手臂,向着他的臉頰迅猛抓去!
楊大波把臉頰稍稍偏過一點,很輕鬆的避過對方的手掌,但男人的袖子裡卻忽然竄出數條詭異靈動的東西,無數個白森森的獠牙,對着楊大波上身的各個部位,掣電般奔襲過去。
蛇,長滿獠牙的毒蛇!
如果說什麼動物攻擊速度是最快最準確的,那麼蛇就算排不到第一,也絕對可以名列前茅。
所以說,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蛇。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躲得過對方的手掌,卻躲不過蛇的獠牙,楊大波這一次是九死一生了。
但楊大波可沒那麼容易死,經歷了太多的生死一線,他死來死去都死不了,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你說他的功夫絕頂也好,說他的運氣超級棒也好,總之,沒有人可以殺他,就算比上忍忍者強大一千倍的存在,也做不到。
兔起鶻落之間,“蒼狼”一聲龍吟嗡嗡不絕,那些條犀利的毒蛇化作一團悽迷的血霧,全部被鋒利的刀鋒一刀腰斬,被一起斬落的還有潛影蛇手的手!
寒芒乍現處,一把黑黲黲的刀鋒已經停在那人的額頭上方,兩者的距離幾乎無法目測。
雖然蒙着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還是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震撼和茫然。
他的目光徐徐上移,就停在刀鋒的位置,卻打破腦袋也猜不到這是一把什麼樣的人間神器。
“這是什麼?”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菜刀。”楊大波道。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忍者茫然了,不是因爲他不知道菜刀是什麼,而是無論如何想不到菜刀除了切菜之外,還可以有這樣一種用途。
“我只問你一句話,是誰派你們來的?”楊大波淡淡的說道,面上再也沒有半點表情,舉着菜刀的手穩健、冷靜、果敢。
忍者不會不知道抗拒的下場是什麼,但忍者的最高信義還是讓他緊緊閉起了嘴巴。
楊大波嘴角浮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刀鋒在對方的頭顱上劃了一道半弧,啪嗒,啪嗒,兩片血淋淋的東西掉在地上。
血,猩紅色的鮮血從忍者的腦袋兩側噴濺出來,他眉頭緊皺一下,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動幾下,愣是沒有發出叫喊。
楊大波已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決絕,“你對我已經沒用了,不過我會讓你死的體面些。”
說罷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刀鋒在虛空驀然滑落……
忍者的瞳孔裡清晰地印着黑黲黲的刀鋒影像,那彷彿是死神的鐮刀,但同時他露出一絲笑意,死,對於失敗的他來說,正是一種榮譽,可以死在楊大波這樣的高手手下,更是一種無上的榮譽。
隨着“咔嚓”一聲響起,四個不知姓名的偉大的上忍的生命,被死神的鐮刀無情收割……
收音機裡不知播放的是什麼,楊大波根本就沒有去聽,他在想着剛纔的事情,那四個身懷絕技的上忍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了。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是東瀛暗部“根”組織的人,他和那個神秘的組織向來沒有過往,他們爲什麼要派人來殺自己呢?真正的乾隆玉璽落在日本人的手裡,那麼要想找回玉璽,就必須要找到那個死胖子,也許,所有問題的答案也恰恰集中在那個死胖子身上。
可是天地茫茫,一個人要想躲藏起來,豈非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
回到伊麗莎白時,江小婉、張萍、妙妙都已經張羅好了一桌飯菜,楊大波一看到她們,什麼壞心情也沒有了,抽抽鼻子讚了聲“好香”,伸手就要去夾菜,卻被江小婉打了下手背,嗔道:“洗手去!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一身的壞毛病。”
楊大波壞笑一下,湊到女人耳邊,道:“老婆,我知道你是對我好,我好愛你。”說着話,嘟着嘴就要親過去。
迎接他的卻是一塊毛巾,江小婉抿嘴一笑:“先去洗手吧,小孩子都懂得事情,你怎麼就偏偏不明白呢。”
楊大波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有必要那麼緊張麼,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掃視一下,妙妙正坐在餐桌旁淺笑,張萍忙着給大家盛飯,江小婉殷勤的爲妙妙夾菜。
“智勇呢?他不用吃飯嗎?”楊大波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