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不到一胳膊長,渾身青紫,一顆心臟懸掛在外面,頭部異常大,鼻子扁平,眼睛凹陷下去,眼珠子是紅褐色,雙腿仍未發育完全,幾乎要縮進腰裡,而一條手臂卻似猿猴,又長又細,胳膊上面一層白毛,他的眼珠子往上翻,再次攻向兩人。
赤砂箭沒發揮作用,這讓蘇雪面色一變,寧北辰見他已經近到身前,將蘇雪拉到身後,挺身上前,心中默唸咒語,在那東西襲過來的一刻伸出雙手,掌心朝外,呼,一股勁風打出去,將那個孩子擊落在地,幾乎在同時,寧北辰氣血上涌。
爺爺說得沒錯,七星不解三顆以上,不能動作禁咒,否則後果不堪,但此時還能有什麼法子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此時應該溜之大吉
那小東西落在地上半天沒有起身,兩人轉身,迎面看到歐陽浩,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人影,寧北辰說道:“快走,別在這裡停留。”
寧北辰話音一落,衝出好幾個人影,定眼一看,是昆爺的幾名手下,一共四人,分立在四周,將那隻嬰孩圍在中間,昆爺說道:“他已經氣血不足,只差最後一擊,阿虎,解決他。”
四人將嬰孩圍住,手裡各自拿着一道佛牌,各自蹲下,佛牌放在手心,嘴裡唸唸有詞,佛牌裡泛出光芒,匯成一股,將嬰孩籠罩在其中,那這股光芒之下,那孩子慢慢縮小,轉瞬間縮成巴掌大小,只是一個小小的胚胎,昆爺說道:“佛法無邊,渡劫重生。”
降頭師也懂得佛法寧北辰正想開口,昆爺說道:“他已遭受重擊,否則以佛牌之力也無法超渡他,寧北辰,你的能量真是不可估量,血嬰罕見,還沾有冰寒之氣,你真是”
前方亮起一陣白光,一行人看呆了,嬰孩已經消失,地下只有濃重的血腥味,四人站起來,收起手中的佛牌,昆爺說道:“這四塊佛牌是正佛牌,天神法相,高僧加持。”
歐陽浩看着寧北辰,他面色發白,嘴脣居然發青:“你要不要緊”
“剛纔情況危機,我動用了禁咒。”寧北辰說道:“傷了氣血,回去後養養就好。”
“那傢伙呢”沈大林戰戰兢兢地探出一顆腦袋瓜子,抽抽鼻子:“這麼大的血氣,你們倆受傷了”
“一言難盡,我們現在要找一樣東西一本手冊。”寧北辰說道:“從描訴來看,應該是一本舊冊子,年代未知,請各位幫忙,只要類似手冊的東西,都可以。”
衆人散去,四處尋找,只是看到冰牀上慘烈的一幕,幾乎無法直視,戴卓的血肉與陽青的血肉合而爲一,除了頭顱外,已經無法辨別四肢
沈大林直作嘔,趕緊扶着門框奔出去,蘇雪一臉同情:“沈大師,你沒事吧”
“一個月不用吃飯了,這胃裡搗騰得不行。”沈大林說道:“不過,你們倆還活着就太好了,咱們降龍木也拿到了,我的個乖乖。”
一行人將地下搜了個底朝天,沒有看到類似的冊子模樣,倒是歐陽浩在偏房的一側發現了火盆,裡面有一堆淺淺的灰燼,從形狀來看,像一本書,他將火盆提到門前,示意寧北辰看:“你們要找的是這個嗎”
“這本手冊是戴卓爲非作歹的源頭,如果他沒有發現這本手記,就沒有後來走火入魔的戴卓了。”寧北辰嘆息一聲,降龍木找回來了,但是,戴卓留下的“大禮”是什麼
嗷,房間裡傳來一聲低喝聲,寧北辰走進房間,饕餮站在冰牀上,喉嚨裡仍在咕咚:“他的魂魄已是廢靈,於我卻是最好的食物,享用了。”
“廢靈”是指癡傻的魂魄,三魂七魄雖然勉強可以聚形,但不記事,不聽事,甚至不能開口講話,與癡傻無異,饕餮凝視着寧北辰的眼睛:“你說過,只要我配合你,你就定期提供你的血給我,這地下的危險都是我幫你排除的。”
蘇雪和歐陽浩面面相覷,寧北辰說道:“地下不止守護靈,還有其它東西,饕餮不在,是他必須幫我們剷除外面的危險,只是沒想到,我們倆氣血傷得太深,鬼娃居然橫空出世,不然我們會輕鬆得多,爺爺的話真是聖旨,未解三顆,不能用”
寧北辰的聲音在飄,蘇雪見他面部呆滯,連忙上前扶住他:“寧北辰。”
寧北辰已經閉上眼,歐陽浩說道:“看來真傷到了,先帶他出去罷。”
寧北辰合上眼後,有些飄忽,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雲端之上,浮浮沉沉,遠處是一片茫白,一名老人坐在雲端之上,對着自己淺淺地笑,“爺爺”
眼前這位安寧慈祥的老人正是自己思念的親人,寧北辰一個箭步過去,心中卻清楚,這只是夢,只希望夢別醒,哪怕只是在夢裡見到,也是見過。
“北辰,你還好嗎”靜寧師父看着孫子,笑着說道:“爺爺交代你的事情還記得吧”
“第一,找到封印我七星之力的人,第二,提防曾經想取走我魂魄的縛靈師,第三,好好守護咱們寧家的祖宅和地下的祖墳,第四,找到寧家丟失的降龍木。第五,好好活着,三觀要正。”寧北辰正色道:“現在,第二和第四條都已經完成了。”
“很好,很好。”靜寧師父欣慰地笑了。
“爺爺,趙雪陽和我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批言中的雪向陽,到底是指什麼”寧北辰說道:“你和她約法三章,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一定有自己的用意,爺爺”
寧北辰話還沒有說完,眼前朦朧一片,渾身疼得雞皮鶴立,他低吟一聲,睜開眼,觸目是蘇雪疲累的側臉,她就躺在自己身邊,側着身子,還像個孩子似地雙手枕在頭下,雙眼微閉,已然睡得香沉,這,也是做夢
上次蘇雪爬上自己的牀,還是丟了陽火的時候,寧北辰掐了自己一把,疼